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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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無法停留更長的時間,冥界的法則會將他一點點扯回地下。 所以宋承每一次只能得知一星半點倒也不是很急切,但這一次事關(guān)他的小兒子。 青年的臉上長期保持的面具,當(dāng)即裂開了一條口子。 他甚至都避諱楚子寒的面,直接開口問道:“荷魯斯到底怎么了?” 阿努比斯會警惕的看了一眼暫時沒有動作的男人,斟酌的開口道: “……父親,弟弟的成長速度……有些奇怪。” 宋承心里一緊,阿努比斯接著說道:“他……長的太快了,但是您放心,醫(yī)藥之神檢查過他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的問題。” 僅僅是成長的不像個正常的孩子而已。 阿努比斯將臉上的憂慮掩蓋,他不想宋承過多擔(dān)心,被拘禁的每分每秒都相當(dāng)不好受。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在堅持什么,宋承不允許奈芙蒂斯和賽特再次出手,甚至不準任何人過來救他。 盡管他們只剩下唯一的敵人,而這敵人手里有著主宰一切的王權(quán)之杖。 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有辦法擊殺一代太陽,只是青年不允許而已。 宋承聽到阿努比斯的解釋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這沒什么,荷魯斯作為下一任主神,幼崽期成長確實會比其他神明要快上很多。” 何止是快上很多!阿努比斯在心里吶喊,現(xiàn)在的荷魯斯已經(jīng)長成了一位快有他肩高的,十四五歲的少年了。 而這一變化,只不過是宋承離開后,過去的短短五天。 阿努比斯不知道該如何跟宋承說,或許是他們多慮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并不是。 因為隨著年齡的增大,荷魯斯的思想也在變的成熟而深邃。 很多時候眾神都不敢與他對視太久,那會讓他們產(chǎn)生一種主神還活著的錯覺。 阿努比斯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宋承的是,他和主神的兒子荷魯斯,幾乎與主神一模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兒子繼承了父親容貌的緣故,還是帶了一層審視的目光,他們總覺得荷魯斯只不過是主神的部分縮影。 甚至和年輕時期的伊西斯也有幾分相似。 而荷魯斯一直在等待父親的歸來,眾神沒有告訴他宋承真正的去向,但阿努比斯總覺得自己的弟弟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 少年總是坐在冥界與人間的入口處,守著一扇門,等著一歸人。 這些阿努比斯都沒有告訴宋承,青年好像有自己的計劃和打算,并且不希望被旁人打破。 但盡管如此,荷魯斯的事還是沒能瞞得住多久。 那天宋承照舊呆在神殿里和男人互相折磨,他放的那些狠話句句是刀,扎的不只是男人,還有自己。 楚子寒受不了的撇開了臉,坐進了黑暗中。 但宋承知道,那人的眼睛依舊跟在自己的身上。 他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注視,到也不覺得有什么難受。 可此時此刻他很明顯的不想和男人呆在這昏暗的神殿里,他朝著男人走去,試圖將人拉起。 而這一舉動,惹的楚子寒下意識的向后退了退,后腦勺直接磕在了墻壁上。 宋承嗤笑道:“我是洪水猛獸么,真這么害怕?” 男人皺著眉,不理會他的嘲諷。 “做什么。” “出去走走,我悶的很。”宋承向后退了一步。 男人這才站了起來,而宋承見他起來了也快步的朝門口走去,他知道男人會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跟著。 如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青年身后的那個,是守護他的侍衛(wèi)。 成了“犯人”以后,宋承每天會有一小段的戶外活動時間,當(dāng)然這期間都是在楚子寒的看守之下。 今天和平常一樣,青年沒事會走到山頂之上看看腳下的風(fēng)景。 而就在宋承登上山頂朝下望的剎那,他心臟狠狠一顫。 半山腰上好像站著一個人。 一個模樣相似,卻又不完全一樣的男人。 宋承拼命的克制住狂跳的心臟,那是老鄭么? 無論是身型還是模樣,甚至連看他的眼神都帶著想同的炙熱。 “你在看什么。” 身后楚子寒的疑心如同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徹頭徹尾的喚回了宋承的理智。 半山腰的那個男人不可能是鄭嚴序,那是他和鄭嚴序的所生的孩子,荷魯斯。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幾天前還在他懷抱里撒嬌的崽崽,轉(zhuǎn)眼長至了成人。 而荷魯斯那張與父親過于相似的臉,更是讓宋承沒由來的悸動。 他將眼里的震驚快速的抹去,然后轉(zhuǎn)過身淡然道: “沒什么,山下的農(nóng)民要上來抓蛇了,走吧。” 也許是青年的表情太過于自然,男人并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座山下的農(nóng)民時常會上山砍樹抓蛇,而青年為了不牽扯無辜,都是能避開就避開。 這一次也絲毫不意外,只不過上來抓“蛇”的人,并不是意義上的農(nóng)民。 荷魯斯爬上了山,正巧看見父親離去的背影,堅決而肯定。 他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眼眸微微垂了下去。 回到神殿之后,宋承感到了無比心慌的煩躁感。 這是他成為奧西里斯有史以來,第一次心神不寧。 他以為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荷魯斯的變化卻遠超他能控制的范圍。 這根本就不是阿努比斯口中說的,長的快了一點。 這孩子,完全就是他父親年輕時的版本。 宋承被沖擊到的心臟到現(xiàn)在都在狂跳,不行,他要快一點行動了。 第95章 自從那次外出透氣之后, 男人明顯感受到青年的發(fā)呆時間變長了。 尤其是宋承用一種憐憫又猶豫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他知道外面肯定發(fā)生了什么。 青年召喚阿努比斯的次數(shù)也在增多,盡管他們的對話就發(fā)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宋承會問奈芙蒂斯和塞特過的如何, 以兄長奧西里斯慣有的嚴肅口氣。 也會問起哈托爾他們最近的事宜, 愛神哈托爾與睡夢之神緹娜有重返人間的想法, 緹娜甚至想要恢復(fù)眾神的信仰力。 而這一想法對于現(xiàn)在的人類來說,無疑是舉步維艱的設(shè)想。 現(xiàn)在的人們一心只想搞錢, 根本不信鬼神。 阿努比斯簡單的將這事提了提,宋承因此勾起了嘴角, 曾經(jīng)她也是人類,自然知道現(xiàn)在人們的所做所想。 只是這一抹輕松的淡笑很快就消失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向阿努比斯問起了自家的崽子荷魯斯。 阿努比斯并沒有正面回答, 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他很想您。 宋承便瞬間明白過來,荷魯斯肯定是一直都在門口等著他歸來。 青年深吸一口氣, 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阿努比斯便了然的回去了冥界。 不需要男人多費心思,他很容易就察覺到宋承情緒的不對勁,是跟那個孩子有關(guān)。 楚子寒并不了解主神之子荷魯斯, 盡管他身為一代太陽, 卻沒有更多關(guān)于荷魯斯的信息。 這有點不應(yīng)該, 在他的意識里, 主神必然是無所不知, 無所不能的。 而他只獲得了部分主神的記憶,并不完全。 但好在他沒有過多的糾結(jié),因為青年很快就親口告訴了他, 關(guān)于荷魯斯的一切。 宋承微微側(cè)過臉,垂眸道: “荷魯斯是我和妻子伊西斯的孩子。” 早在他被拉神之貓凱特的黃金棺算計之前,他就懷了伊西斯的孩子。 只不過那時的荷魯斯太小氣息微弱,除了他的父神以及父神的伴侶知道,其他人都感受不到。 而那個時候有了孩子的奧西里斯,迷茫大過于疼愛。 但他還是將王權(quán)之杖親手放進了荷魯斯的小手里,盡管那時候的崽崽還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王權(quán)之杖保了我小兒子一命,而我得不到守護的靈魂,直接沉入了冥界。” 宋承說道,“如果不是伊西斯,我早就死了。” “你預(yù)言了我的出生我的伴侶與死亡,并將其宣告于世。” “但你后悔了。”宋承看向楚子寒的眼眸一片清明。 被私欲所控制的阿圖姆并不允許伊西斯女神的誕生,自那之后,他再也看不見奧西里斯的未來。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青年對他來說,是一場在所難免的劫難。 男人愣住了,隨后開口道: “我……不太記得了。” 他只記得青年尚未轉(zhuǎn)變情況之前的事,而這之后發(fā)生的種種,他仿佛從未參與一樣。 宋承笑了,“你當(dāng)然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