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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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來換衣服了,它們都在等著呢。” 王神婆從箱子里拿起那華麗精美的婚服,對宋承說道。 宋承眉頭皺的很深,盡管內心抗拒非常,卻不得不由著王神婆將衣服套上。 暗紅色端莊的婚服將青年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襯的更加出眾,宛如胭脂白玉。 而他那雙微微低垂的桃花眼里,好似盛滿了皎潔的月光,流轉之下瑩瑩生輝。 楚子寒在一旁看愣了神,青年那過分于消瘦的腰身只不過男人手掌盈盈一握, 而高挑筆直的個子使其顯得有幾分內斂的矜持,微蹙的眉眼里又全是倉促無措的慌亂。 楚子寒心臟猛的一縮,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的收緊了拳頭。 “我這樣……很怪么?” 看著男人越發暗沉的臉色,宋承忍不住的問道。 “不,你這樣很好看。”楚子寒搖搖頭,低聲道:“我總感覺這并不是你第一次穿上婚服。” 他那模糊不清或者又深藏于海里的記憶中,也有一個什么人穿過婚服,只不過不是眼前這一身紅色。 宋承一愣,隨后笑道:“確實不是,我和老鄭的那次也穿了。” 楚子寒面色突然變得復雜,幽幽道:“是啊,我差點都忘記了…” 差點忘記他們才是拜過堂,被真神所承認的夫妻了。 “好了。”王神婆將那條鑲嵌著細金的纏云腰帶扣上,終于舒了一口氣。 而此刻外面已經落下了黑幕,白月痕淡淡的一抹印在了遠邊。 河兩岸的紅光依舊幽幽的亮著,鎮上每家每戶的窗戶外面不知什么時候也掛上了對映的紅燈籠,可這并沒有添上一絲一毫的喜氣,相反場景越發的頹然而詭異。 整個鎮子死寂一片,居民們連燈都不敢開,只是在準備宴食的時候出來了那么一會兒。 幾十米長的流水席上擺滿了生冷的豬rou羊rou,有的甚至還擺上了活的雞鴨和兔子,這些要么是供給河里那些東西的,要么就是供給河神的朋友們的。 眼見著時間就要到了,王神婆轉過頭問道:“準備好了么?” 宋承點點頭,他早已等的有點心浮氣躁恨不得立馬開始。 那條腰帶勒的他有點不舒服,盡管外表看不出來什么,但是他自己卻知道他胖了。 崽子也不是白揣的,最起碼他感受到了那副被束縛的痛苦。 王神婆將左眼那滴黃金血取下懸于掌心,她輕輕往前一送,那滴血便快速的穿過四個紙人眼睛的位置。 而紙人被穿過的剎那,瞬間站立起來,仿佛活人一般。 它們快速的出門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 宋承還沒來得及詫異,王神婆便將那滴黃金血重新佩戴好,并拿過一塊紅蓋頭。 她站在了宋承的身邊,手里就托著那塊紅布,神情鄭重而嚴肅的大喊道: “新娘上轎!” 王神婆的話音剛落,便有一道紅色的影子詭異的飄至門口。 宋承一個不小心被嚇了一跳,等到定神看去,原來是四個黑馬褂的紙人扛來了一頂艷紅的花轎。 這頂花轎很小,僅僅只能容下一人身,明顯是為了防止除新娘之外的人藏在里面。 王神婆輕輕的拉了他一下,宋承這才回過頭,紅色的布蓋了下來瞬間遮住了視線。 此刻他只能望見自己腳下那小小的一片天地,其余的都開始變的模糊,而周圍又是寂靜的可怕,更加加重了恐慌。 “上轎之前,蓋頭千萬不要取下。” 王神婆給他蓋上紅布之后,低聲在其耳邊說道。 宋承遲疑了一下才稍稍點點頭,他跨出了門,正要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的時候,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只粗糙的紙人手。 那只手被剪的很隨意,每個指頭都不是一樣的粗細,當它伸到面前的時候,宋承又被驚的一后背的冷汗。 他微微調整好情緒,將手放上去的時候,突然背后響起男人的聲音。 “宋承!” 楚子寒看著那抹孤立就要遠去的身影,忍不住開口道: “你這樣去真的沒事么?” “你這是做什么!”王神婆立馬厲聲低喝道。 楚子寒看都不看她一眼,他只是注視著那被高大紙人牽引上車的青年。 而宋承卻連頭都沒有回,仿佛沒有聽見男人的話語一般。 楚子寒心里一沉,但依舊不死心的說道:“宋承,我等你回來。” 依舊毫無回應,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年微微彎腰在那紙人的攙扶下,上了花轎。 至始至終他只能當個旁觀的外人。 宋承沒有聽見楚子寒的喊話,他只是詫異的盯著那牢牢握著自己的丑陋紙手。 剛剛有那么一瞬,他分明看見那紙手變換了模樣,那是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指,尚還有余溫殘留。 宋承還沒來得及看仔細,下一秒又恢復成了紙人的手,快的仿佛他的錯覺一般。 直到他坐上了轎子,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將要被送到河上去了。 四個紙人看上去弱不禁風,然而抬起轎子來卻非常的穩重。 頭上蓋著那塊紅布,周圍朦朧一片,他只能靠一點聲響來判斷方位。 可四個紙人走路幾乎沒有什么聲音,就在他想要掀開紅布的時候,突然轎子外面響起了鴨子尖叫的嘎嘎聲。 豬rou被撕裂的聲音,雞血噴涌而出的動靜,猛的在周遭響起。 那些大口吞咽和咀嚼聲仿佛近在咫尺,宋承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紙人們正抬著他走過外面幾十米長的宴席,那上面坐著的,恐怕都是河神宴邀而來的朋友。 倘若此刻他掀開蓋頭又會發生什么事情? 宋承松開握住穗子的手心里,一層薄薄的汗。 老鄭到底在哪,不是說好了最遲下午就到的么? 宋承試圖放松身體,然而被眾多大肆吃喝的聲音包裹著,很難做到這一點。 直到轎子快要靠近河岸,那些聲音才一點點的消失。 宋承下意識的坐直身體,沒一會轎子便輕輕的落在了木板上,有水流的聲音傳來。 他們到岸了。 沒等到他親自掀開簾子,便有一只紙人手快他一步的伸來,依舊是之前牽他的那個。 宋承深呼一口氣將手放上去,他剛要站起,突然感覺手上一緊。 他錯愕的看去,那只紙人手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只修長而有力的男人手指。 過分白皙而透著蒼白的骨節突起,他摩挲著青年細嫩的手腕,然后緩緩的手指相扣,收緊之后便有溫熱傳來。 宋承心里一驚,尚來不及反應這只手是自家那位,還是河里的家伙直接上來接人了。 那人強而有力的牽著他的手,將其帶到了河邊。 宋承低下頭只能看見腳旁那只小船的邊邊,壓根看不到那牽著自己手的人長什么樣子。 緊扣著的手兀的一松,宋承心里沒由來一慌。 他想摘下蓋頭,可耳邊又響起王神婆的話,急迫之下他開口道: “你、你到底是誰?” 河途還是老鄭? 那人沒有回應他,只是聲音低沉的笑了一聲。 帶著一絲戲謔和調侃,宋承當場懵了。 直到那人又重新貼上來,他們靠的極近,近到宋承就要看到他的腳。 可是他只是險險的站住,手掌輕輕的推了推青年的后背,提示著他,該上船了。 宋承有點不甘心,但周遭的一切都令他穩不住心神。 他只能按照那人的要求,踏上了搖搖欲墜的小船。 透過朦朧的布,宋承感覺紙人和轎子都離開了,幽幽泛著紅光的湖面上只有他一人。 寂靜的可怕,這是一片死河。 除了那些怪物,這條河里沒有任何的生物可以活下去。 想到這宋承渾身已經涼透了,倘若鄭嚴序不來,他怕是兇多吉少。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可以在水里呼吸,最起碼不會狼狽的連敵人都沒看見就死掉。 就在宋承等的有些煩躁的時候,突然周遭的紅光暗自滅了。 宋承一愣,什么情況。 當平靜的河面驟然綻開一道道水波,盡管周圍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宋承的心還是猛的一沉。 有東西過來了。 他屏住呼吸,捏了捏有些發麻的手掌心,心里默念三聲,然后一把將紅蓋頭掀起。 與此同時有什么破水而出,來勢洶洶。 宋承尚來不及去看,便有什么微涼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唇,帶著河水淡淡的冷意。 蓋頭這才暈乎乎的被掀下水面,在那極弱的月光下,宋承無聲的瞪大了眼睛。 男人狹長而上挑的丹鳳眼勾起一抹戲弄的笑意,他輕咬著愛人的柔唇,勢必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