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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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宋承的那些夢是帶著指引與暗示的, 它或許是從前又可能是未來。 羅芊的亦然。 只不過前者保持著沉默,而后者卻為了一個夢徹底發了瘋。 楚子寒將胸腔里的濁氣呼出, “夢都是假的,你怎么突然這樣問?” 男人只能避而不談, 他總不能說自己無緣無故會夢到青年吧。 這么尷尬又羞恥的事情,怎么能說得出口。 盡管是青年的幼年時期, 白白嫩嫩很小的一只, 但是楚子寒還是一眼就認出, 那就是宋承。 他從未去求證過, 更不敢問宋承要幼年時的照片。 楚子寒只能將其拋之腦后,堅守著最后一份冷靜。 “因為我也做過這樣的夢,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宋承說著說著打了一個哈欠, 困的眼淚水泛了出來。 然而事實很明顯的是, 楚子寒也做過類似的夢, 只是出于某種原因, 不肯說而已。 兩人又聊了幾句, 算是給這個話題做了個結尾。 宋承畢業聚會的事還沒說完, 聲音便越來越小, 已經到了犯困的邊緣,可楚子寒卻聽的很認真。 那天要不是他發小的班級也在同一個飯店并及時的發現了他, 還不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更加瘋狂的事。 陶然男友那天帶去的不僅僅是那一小瓶黃金血, 還有十厘米長的銀釘,足足有十幾根。 圍觀的人群里也有人很快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將陳宗義喊了過來, 這才避免危險的事情發生。 陳宗義將宋承護住后,一通電話打到了自家舅舅的手機上,當即飯店外面停下了三四輛警車。 一整個屋子里的學生毫無意外的全部被抓了進去,陳宗義的舅舅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淡淡的問道:“都成年了吧?” 陳宗義了然,“對。” 都是成年人了,是時候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了。 宋承立馬被送去了醫院,除了體溫偏低心臟跳動劇烈之外,沒有其他異常。 甚至胃里也沒有發現符合描述的奇怪液體。 而暈厥則是因為受到強烈刺激所導致的,過一會就會自動轉醒了。 宋承醒來后才知道陶然男友入獄的事,在人民警察的拷問下,他不得不將所有的事實說了出來,如果他還想好好做個人。 雖然他已然有了羅芊瘋魔的樣子,但并沒有傻到為了替女友報仇,而把自己后半生前途都搭進去的道理。 由于宋承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在曹文家人的賠償和積極配合下,他只被拘留了半個月。 誰知道放出來沒幾天,突然傳來曹文在家心臟猝死的消息。 宋承知道的時候自己也很意外,原本他還想等人出來,帶著兩位發小去暴揍一頓,出出惡氣。 誰敢想,人直接沒了,死因還透著nongnong的古怪。 “以前不知道有鬼,現在知道了再想想,曹文很有可能是被鬼嚇死的。”宋承又打了一個哈欠,“哥,咱們睡覺吧,好困。” 聽故事聽的津津有味的某人,有點意猶未盡。 “那我問最后一個問題,問完就睡。” 宋承“哎呦”一聲,抱著頭滾到了另一側。 他也是,好端端的說起這些事干嘛,套也沒套出來啥,還把人家胃口勾上來了。 青年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有氣無力道:“說。” 楚子寒忍不住笑了,問了一個牛馬互不相及的問題。 “你的這些事……鄭嚴序都知道么?” 男人人那么神秘又相處時間不多,應該都不知道的吧? 楚子寒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想,那股帶著欣喜雀躍的心情更是怪異。 “知道啊。”宋承點點頭。 一瞬間,楚子寒的期望撲了一個空,眸色驟暗。 宋承卻并沒有發現這一點,他說道:“老鄭知道我的全部,我在他的面前就像個沒穿衣服的孩子,赤裸的很。” “好了好了,都快五點了,我真的要睡了。” 宋承困的都快睜不開眼,獨自滾到一邊蒙上被子便進入了夢鄉。 而楚子寒卻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未動,好半天才收回盯著青年背部的目光。 “……全部。”男人面色復雜,喃喃的開口。 他朝窗外開始泛白的天空望去,晦澀尚未明朗的夜與晝交錯,照應著他那漸漸湮沒的情緒。 兩人一覺睡到了大中午,宋承定的鬧鐘響了一個寂寞,卻還在鍥而不舍的做著無用功。 直到其中一人不耐煩的爬起來按掉,楚子寒剛躺回去便聽到青年微微迷糊的聲音。 “幾點了?” 男人又坐起,摸來手機一看。 “……cao,睡過了。”上面顯示著十二點四十二分。 兩人瞬間清醒了不少,趕緊起床收拾了一番,匆匆下樓吃了一個早飯,便直接出門了。 外面無端漫起了不小的霧,白蒙蒙一片,人只要隔個三四米就看不大清了。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睡到了中午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睡過的原因,外面沒有陽光,甚至帶著一絲古怪的冷氣。 這種情況兩人也不好開車,整個鎮子上都看不見幾輛行駛的車子。 他們索性步行去沈康順的家,反正離酒店只有十分鐘不到的路程。 誰知道兩人到了地方,才知道撲了一個空。 沈康順的鄰居告訴他們,沈康順一大早就被醫院的電話叫走了,好像是沈煙出了什么事。 楚子寒一聽心瞬間沉了下去,連忙詢問醫院的地址和沈康順離去的時間。 原來沈康順早上八點多就離開了,那時候天還沒開始下霧,坐的出租車去的。 鄰居好心的告訴他們,沈煙的聘禮是昨天三更半夜送到他們家門口的。 足足十二個鐵皮禮箱,帶著nongnong河水的腥味,高高的堆在了那里,上面還掛著賴子河里的水草,一看就是撈上來沒多久的。 沈康順嚇的半死,但打開那些笨重的箱子后,瞬間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里面全是成堆的金銀珠寶,價值不菲的古玩玉盤,甚至是名貴的絲綢羅緞。 有幾處不小心在打開箱子的時候沾上了水漬,沈康順心疼的要死,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鈔票,是往后幸福的日子,碰壞一點都舍不得。 只是打開了兩箱就有這么多的寶貝,而剩下的還有足足十箱,沈康順高興的快要瘋了。 這是祖墳上冒青煙,才能碰上的好事啊,兩箱子的東西足夠他們花好幾輩子的了。 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打開第三個箱子后,剩下的箱子全部都是空的。 好似這些箱子,并不是第一次送出去一樣。 而第三個箱子里卻放了兩套雍容華貴的婚嫁服,全是用金絲線縫制,漂亮的不像話。 兩套婚服一模一樣,風格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復古而端莊。 沈康順不知道為什么送來了兩套,包括頭飾和明珠鳳冠皆是兩套,配對好的放在了一旁。 他只當是河神心細準備了兩套,以備不慎之需,如果保護的好,說不定他還可以賣掉一套,必然價值連城。 “老沈就是在整理婚服的時候被叫走的,恐怕是新娘子出了什么事。” 沈康順的鄰居是個矮個子的老太太,說話慢吞吞的,但好歹吐字清晰,不然楚子寒和宋承要被急死。 得到了這些信息,沈煙所在的醫院又是在鎮子的另一頭,光開車就要半個小時,兩人不敢耽擱趕緊返回酒店開車趕去。 誰知道回去的路上,霧越來越濃,可見度再次降低到了一個新的值。 三米開外,人站在那里已然只剩下了一個模糊的輪廓,更別說高一點的建筑物了,完全像是隱匿了一般。 “這么重的霧,車子恐怕開不了。”宋承擔憂道。 楚子寒皺眉思索了一下,“應該沒事,霧大沒什么人敢上路,到時候我開著遠光燈速度放慢,跟著導航走就行。” 男人腳步走的很快,宋承要全力以赴才能跟上。 他知道楚子寒擔心自己表妹的安全,等會開車上路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煎熬。 短短的一段距離,因為霧大的原因兩人足足走了十幾分鐘,一不小心就會錯過路口,極力辨認才能看到那些門店的牌子。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車子,導航卻遲遲連不上。 楚子寒的臉越發的陰沉,兩人的手機輪番嘗試,十分鐘后車廂內終于響起了導航的電子聲。 “前方三百米右轉,駛入平口路。” 車子艱難的破開白霧,緩緩的朝著目的地進發,兩人皆是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周圍,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和別的物體相碰。 一公里的路程,他們足足用了十五六分鐘才走完,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趕到醫院恐怕要下午二點多了。 這期間,楚子寒打給沈康順的三四個電話,全部都無人接通。 這樣的情況,無疑是加重了兩人緊張的情緒。 宋承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周圍和后視鏡,就在他剛要轉頭去看導航的時候,突然后視鏡內閃過一道奇怪的影子。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導航的提示音響了起來。 “信號已中斷,請重新連接規劃路線。” “什么情況?”楚子寒不得不再次降低了速度,“小宋,你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