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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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現(xiàn)在沒有。” 他已經在無邊無際的漫長歲月里度過了絕大部分的生命,仿佛他生來就是為了完成這一使命一般。 胡容尚未反應過來,“什、什么?” 這和他認知的一切都大相徑庭,術士天師信有陰曹地府,薩滿巫師信有天堂地獄。 而云霄口中所說的主人是誰,他本人又在其中處于什么樣的位置。 好似一眼看穿了胡容的心思似的,云霄嘴角勾起一抹笑,整個人瞬間凌厲了起來。 他隨意的抬了抬手,公交車窗外黑暗的景象隨之驟然變亮,出現(xiàn)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沖天的火焰倒映在眼眸里,煞紅一片。 無數個血腥恐怖的地獄呈現(xiàn),萬千鬼魂皆面容扭曲的承受著酷刑,他們或爬或跪,或被烹煮或被抽筋。 明明周遭安靜的可怕,但鬼魂凄厲的慘叫卻好似在耳邊不斷回響。 緊接著畫面再次一變,眾人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天平,天平的左邊放著金銀珠寶,而右邊卻放著一根砰砰跳動的鮮紅心臟。 當珠寶越積越多,天平開始向它那一方傾倒,站在神像下的鬼魂激動的不知在高呼著什么。 云霄聲音平淡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語氣,比起之前溫柔害羞的模樣,此刻倒像是掌控領域的神明般,遙不可攀。 他說,“世界的齒輪在不斷的推動,一切萬物在它的嘴下崩潰散去再聚攏。” 云霄微微一笑,“你看到的,只是你所能看到的眾面之一,僅此而已。” 而這輛公交車只不過是他創(chuàng)造的眾多杰作中的一個,在無聊歲月里總要找點樂子打發(fā)時間,這片領域顯然成為了他的狂歡樂園。 年輕人站在那里,他是眾光的歸攏,亦是黑暗的全部。 在這一刻,宋承才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眼前之人的強大如斯。 而他,卻被云霄無害的外表輕而易舉的騙了。 “哦,我說的是不是太復雜了點?”年輕人歪著頭看向胡容,俊朗的臉上透著幾分古怪的邪氣: “天,我絕沒有小瞧你的意思,你可是我貴客的朋友,我絕不會就此怠慢你。” 云霄眨了眨眼睛,顯得很真誠。 胡容被其震懾住了,此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又怎么能知道年輕人的話是真是假。 云霄笑瞇瞇的不懷好意,剛想要開口再說些什么,突然瞥見了站在一旁皺著眉頭的青年,心里咯噔一下。 惱羞的紅色從白皙的脖子瞬間爬上了臉頰,他結結巴巴的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想到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他就忍不住暗自懊惱。 “云霄先生?”宋承輕聲出口詢問。 云霄垂下的頭又立馬揚起,眼眸重新亮起。 那種小狗崽子的感覺又涌上來了,宋承心里總是克制不住的生出一股慈愛的情緒,盡管他知道這有多么怪異。 年輕人外表不過二十出頭,如果忽略他的身份,那幾乎和宋承一般大小。 可每每當宋承想到,面前的人或許是鄭嚴序的兒子,那股慈愛的情緒又變的合情合理起來了。 他和鄭嚴序拜過堂成過婚,名義上確實也算是云霄的長輩了……吧? 宋承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強行壓了下去。 好半天才扯出一點點笑,說道:“云霄先生,你有辦法送我和我的朋友們出去么?我們只是不小心被困在了這里。” “當然,我尊敬的客人,十分樂意為您效勞!”云霄想也不想的應了下來。 他朝青年的身后看去,瞥見了吳歆藍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臉。 云霄微微挑了挑眉頭,“看來這位小姐的運氣真的有點背呢,你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的話音剛落,吳歆藍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然而這笑并未展開,便隨著云霄接下來的話僵住了。 “最起碼不是現(xiàn)在,活人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不過以后嘛……”云霄聳聳肩,意味深長的一笑。 “誰知道呢。” 吳歆藍身上開始發(fā)寒,面色變的很難看。 宋承下意識的看向了她,一個人到底做了什么,是好是壞,除了最后的審判人知道,或許還有她自己本人清楚了吧。 提起這茬,云霄一拍腦袋忍不住朝宋承走來。 “啊,我居然忘記調整一下配置了,該死的。” 他懊惱的小聲嘀咕,急切的問道:“您沒有被車廂里發(fā)生的那些…額,噴涌的血啊還有亂七八糟的碎rou這些,嚇到吧?” 他怎么能忘記,此刻的青年是如此的脆弱。 一點點血腥就能將其嚇哭,不然怎么會被那些卑賤的東西觸碰到最重要的心臟。 宋承一愣還未開口說話,云霄英俊的臉上就止不住的露出了心虛的歉意來。 “那些都是幻象,或許痛覺是真的?但您一定要原諒我這么做。” 云霄像個做錯事卻一本正經胡扯的學生,“如果沒有這些幻象,整個世界都會是灰蒙蒙的,我討厭灰色,那讓人心情相當糟糕……” “哦,還有,如果畫面不夠震撼不夠精彩,這輛公交車的存在將毫無意義。” 第34章 宋承越聽越吃力, 云霄的表達能力相當糟糕,還有那動不動浮夸的語氣。 聽著想打人。 “什么?”宋承不動聲色的向后退了一點。 年輕人個子實在是高, 站的近了便有一股壓迫力撲面而來,很不舒服。 “我的意思是說……”云霄嘗試著解釋。 而一旁的胡容突然頓悟道:“那個穿紅色裙子的女人, 她扭下了骷髏架的頭顱!” 云霄眼睛一亮,敲了一下手掌:“對, 沒錯。” “他們會因為懼怕慚愧, 甚至是心虛而死, 但絕不會為了贖罪而輕生。” 云霄隨意的抬起手, 當初車廂里發(fā)生的一切再度重現(xiàn)。 因為恐懼心虛的中年婦女不斷請求被害死的兒媳原諒,她沒想過掙扎。 因為她以為自己沒辦法與一個厲鬼抗衡,熟不知這只厲鬼生前就是被她害死的。 拂去恐怖丑陋的外表來看, 車廂里的人也好鬼也罷, 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是一樣的。 都是意識魂魄的存在, 沒有絕對的弱小也沒有絕對的強大。 是虛象給了他們更多的恐懼和害怕, 虛象在震懾他們, 與此同時暗示著他們的弱小和無法反抗。 但即使這樣, 還是有人掙脫了這一潛在的規(guī)則。 坐在宋承和胡容前面的紅裙子女人, 她生前殺了戀人,死后恨和愛意催使她再度舉起雙手, 將其頭顱扭下。 因為她覺得, 這是戀人欠她的,沒有心虛沒有恐懼,有的只是不可原諒和必然。 而之前足夠聰明的美術生也從女人身上得到了啟示, 只不過他太弱了也確實心虛害怕,這無疑增加了對手的力量。 “鉆漏洞,他們太狡猾了,生前可惡死后更加掩蓋不了骯臟的靈魂,他們該下地獄!” 年輕人氣憤的嚷道,說著說著突然xiele氣,“哦,我忘記了自己沒有打開地獄之門的能力。” 沮喪,云霄的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沮喪。 事實上,他甚至都不能踏出這片領域。 宋承看到他如此的傷心,頓時心里涌出不忍的情緒來。 下意識的安慰道:“沒關系,你已經做到最好的了不是么?” 云霄愣在了原地,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這熟悉的話語了。 久遠到仿佛是上個世紀,又或者是新的一個紀年的開啟。 而他所等待的故人啊,遙遙未見身影。 云霄的眼眸里閃過微亮的光芒,他收起臉上的沮喪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正當他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云霄突然猛的轉過頭去。 好似察覺到了什么一般,他低聲說道:“又來客人了,今天真是熱鬧非凡。” 云霄轉過頭歉意的說道:“抱歉,看來我們只能到這里了。” 說完他便抬起左手,后車門隨之打開,露出宣明的世界。 “請下車吧,你們不能再呆的更久了。” 年輕人剛剛說完,吳歆藍的身體就控制不住的飄了出去,率先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隨后胡容也消失在了出口,只剩下宋承和云霄默默對視。 云霄笑了,“我不會那樣對您,那可并不禮貌,對么?” 宋承也跟著笑了,“既然你知道,還這樣對待他們。” 他猶豫了片刻,腦海里閃過很多的想法,比如要不要詢問云霄他和鄭嚴序的關系,又或者他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么。 可最終宋承什么也沒問出口,他踩上臺階踏入宣明的那一刻,耳邊卻突然想起一道聲音。 那是年輕人低低溫柔的言語。 他說,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都會出現(xiàn)在您的面前,只要您呼喚我的真名。 呼喚我的真名,正如以前您神眷的那樣。 “阿努……” 宋承剎那間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襲擊了一般,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已然快思維一步說了出來。 可那并不完整,他知道那并不完全是云霄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