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白睡為啥不睡?
第二天江紅梅從地鋪上爬起來,先把鋪蓋收拾好,這才去做早飯。 單水生睡得正香,嫌江紅梅吵了他,順手便扔了個枕頭砸過來。 吃過了早飯,江紅梅洗好碗筷,立刻被趕著跟老單頭一塊兒下地干活。 中午的飯食就是帶上幾塊煮好的紅薯,外加一葫蘆水。 江紅梅在江家,啥時候吃過這樣的苦啊? 可到了此時此刻,她不得不咬著牙,躬著腰,迎著大日頭鋤地,拔草,澆水。 一天活干下來,汗水濕透了衣裳,臉被曬得黑了好些,連腰也險些直不起來了。 回到家,還來不及歇一口氣,單閔氏揚聲道:“喲,又好燒夜飯了。紅梅,你今兒個可要燒得好吃些,別跟煮豬食似的亂攪和一鍋。” 江紅梅應了一聲,從單小芳身邊走過。 那單小芳立刻掩住了鼻子,嫌棄地說:“一股子汗臊味,熏死個人。” 單小桂也拿手在鼻端前扇了扇風說:“可不嘛,臭死啦!” 江紅梅忍不住就想懟上去:她在大太陽下累死累活的干,這倆個坐在屋里享福的人還敢嫌棄她? 她們坐在家里沒啥事也不做飯,非得她這個累得七死八活的人,忙了外頭回來又忙灶臺,她們就好意思哩? 臉皮可真是夠厚的了! 不待江紅梅開口,單小芳已經罵了過來:“你兩只眼睛瞪著我做啥,還想吃了我不成?你自己聞聞看,你是不是臭?難道我冤枉你了?” 單小桂則道:“娘,這個女人聽見你喊她燒飯,一肚子的怨氣哩!瞧她這付模樣,象要打我和meimei似的!” 單閔氏聞言風似的走了來,手指頭幾乎沒戳到江紅梅鼻子上:“哪家媳婦不做一家人的飯?咋讓你做個飯就一肚子的氣哩?" 她冷哼一聲,連譏帶諷地說:”你若是不愿呆我家,你就滾啊,滾回你娘家,等著有錢有勢的人娶了你家去,就可以擱手架腳,使奴喚婢了!" 江紅梅被單閔氏這么一說,窘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她最怕的,就是單家人趕她回娘家;可這些人也偏偏拿捏住了她的死xue,動不動就讓她滾,想把她趕走! 單小芳咯咯地笑了起來,指著江紅梅對自己的jiejie單小桂說:“就她那樣兒的,還想嫁有錢有勢的人家?以為有錢有勢的人家都瞎了眼不成?” 單小桂也笑:“還是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吧!我哥要不是看你哭得可憐,又拿自盡來要挾,會留下你這個破鞋才怪啦!” 江紅梅低著頭,嘴唇幾乎沒咬出血來。 她終究還是抬起頭,眼光從單小芳和單小桂的臉上掠過,認真地分辯道:“我不是破鞋,除了你哥,我沒同男人睡過。到底是怎么個緣故,我向你哥,你爹娘都說清楚了的!” 單閔氏驚叫道:“你個沒廉恥的,怎么好同我閨女提這個話?快些做飯去,不然我看我不打死你!” 江紅梅不聲不響地轉身,走向灶屋。 單小芳哼了一聲說:“怪不得有一句話,就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指的就是這種女人吧?” 單小桂點點頭說:“我算是服了她了,死的也要說成活的;黑的非要描成白的,誰信吶!拿人當傻子不成?” 單閔氏趁機教育兩個閨女:“所以啊,你們倆個可不能行差踏錯一步。看見沒,這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 單小芳不滿地看著她娘說:“娘,您在說些啥啊?咋拿我們同這破鞋打比方?我們才不會象她這樣沒廉恥哩!” 單小桂也附和道:“就是!我們可是再正經不過的好姑娘,哪象她們家的,一個二個名聲頂風臭出十里地去!” 她們說話的聲音并不小,一字一句清晰地傳進了江紅梅的耳朵里,直刺得她心上滴血。 然而,也只能咬牙忍著。 第三天本是回門的日子,單家怕江紅梅額頭上帶著傷,被江家人看了懷疑,所以決定將回門的日期延后。 理由是:江紅梅生病了,待養好了身體再回去。 他們既然不想同江紅梅絕裂,那當然最好不要同江家起什么摩擦。 江徐氏很是奇怪:江紅梅一向身體好得很,幾乎沒生過什么病,咋嫁過去就病了哩? 她倒是有心跑到單家去探望一番的,可江大河攔住了說:“閨女出嫁了,你這個當娘的就不要跟個老母雞護著小雞崽一般了。免得她婆家有意見。” 江徐氏也巴不得閨女同婆家人相處得好一些,誰還盼著閨女同女婿老是吵架爭斗不成? 于是,她就忍住了沒去。 江紅梅在單家呆了沒多少日子,人就瘦了好些。 她原先有些胖,這么一瘦下來,倒變得好看了。 額頭上撞傷的地方,也慢慢復了原。 雖然留了疤,不過被頭發遮住了,倒是不明顯。 回門那天,江紅梅還怕單水生當了江家人給她沒臉;沒想到,單水生拿出耐心來裝模作樣了一回,搞得江家人還以為他們小夫妻過得不錯。 回到單家,單水生立刻板了臉,看都懶得看江紅梅一眼。 夜里睡覺,也仍是一個睡床,一個打地鋪。 江紅梅白天累了一天,夜里很快就進入了黑甜鄉。 結果被一個沉重的物體壓在身上,令得她幾乎連氣都透不過來。 她還道自己在做畺夢呢,掙扎了一會兒,才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正是單水生。 單水生一言不發,粗暴地用手扯著她的衣褲。 江紅梅又是害怕又是驚喜地問:“你,你總算想明白了,是不是?” 單水生呸了一口道:“想你娘個腿!老子去嫖,還要花銀子;老子睡你就是白睡,白睡我為啥不睡?” 江紅梅的心,仿佛從高處跌落,直跌到最冷的冰水中。 單水生一邊粗魯地沖撞著,一邊甩江紅梅耳光,嘴里低聲咒罵著:“你個臭婊子,你個沒人要的破鞋,老子草死你!” 江紅梅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捉住單水生的手,張口就咬。 咬住了,便再也不肯松開。 把個單水生咬得鬼哭狼嚎:“你敢咬人!我打死你!打死你個賤人,臭婊子!” 單水生下手很重,打得江紅梅掉了一顆牙,一嘴的血。 而單水生的手指頭也差點被江紅梅咬斷。 單閔氏和老單頭聞言而來,踹開門幫著單水生一起來打江紅梅。 江紅梅整整三天沒下床。 不是她不想下床,而是,她根本爬不起來。 #####加更嘍加更嘍,快夸我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