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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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500 她們度盡的歲月, 好像一聲嘆息。 ― 讓我們來說說亞瑟王的故事吧? 在一個名聲顯赫的國度, 有一位清貴高潔的王。 在所有人都還不知所措,在所有有資格的勛爵們還在為了‘選王’而搏殺的時候, 他就已經為了‘所有人的笑容’這種理由拔出選王之劍了。 背負先王斬殺白龍的卑王伏提庚的意志而生, 一生經歷十三場大型戰役。 驅逐蠻族,抵御遠海的魔獸, 被不列顛所有人所深愛的王。 尊榮如他,溫柔且崇高。 令人心生艷羨與憧憬, 被歌頌為不朽的永恒之王。 “――多么可憐。” 天空凝著重云,沉甸甸的,眼看著就要落雨了。 不列顛的島之主,在陰云密布下低笑著。 她對不列顛, 對生在這個時代的不列顛所有子民, 以及不列顛尼亞之王……對這一切, 作出斷言。 “越掙扎就越痛苦,越痛苦就越輝煌。” “這就是, 亞瑟王的傳說。” 是的。 這正是古不列顛最富傳奇色彩的王的一生,與他直至后世的輝煌。 一段金黃的傳奇, 一段不變的傳說。 永恒之王亞瑟, 閉上他清澈如湖的眼眸,將于此長眠。 日暮里的卡姆蘭之丘。 在整個不列顛尼亞的顫抖里, 這里安靜平穩如海上的孤島。 烈火般赤紅的夕陽, 拂落的陽炎落在立夏眼里, 像是一片小小的, 正在燃燒的天空。 在那泓清水色里漾開的烈火,燒灼了整個不列顛。 不列顛尼亞的天空變了,陰沉沉的,全是些積著雷雨的云,卡姆蘭之丘成為唯一有著太陽的地方。 在傍晚的時段,夕陽在火紅的燃燒。 山丘之下,是卡美洛的子民,與莫德雷德所率下屬,在兵戈交擊。 擁有武器的,就手持利刃去戰斗,沒有武器的,就投擲石塊將對方砸的頭破血流。 倒下了也沒有關系,因為他們還有……更多的人。 亞瑟王治下的子民,在聲嘶力竭里憤飲熊熊燃燒烈火,那是憤怒所化的,最銳利的槍/矛。 而卡姆蘭之丘的最頂上,焚積一地的尸骸之中,只有三個人的身影。 其中一個逶迤著靈子。 通紅的夕陽下,她在發光。 ‘喀啦……喀啦……’ 金屬制的鎧甲,在邁開的步伐里碰撞。 那聲音,沉重又固執。 她背著滿身光之罪,背對‘亞瑟王’,迎著立夏,向那個方向走去。 而立夏站在距離他們既近又遠的,非常微妙的地方。 他目光依舊清澈,卻非常的散亂,縱使這樣……也清晰的,映著一切。 叛逆的騎士與他擦肩而過,立夏在錯身的那一瞬,聽見對方喉嚨里帶著血腥氣的沉悶吐息。 她脊背微塌,拖著步子緩緩慢慢,堅定的向前走著。 從還算平穩到踉蹌,一腔孤勇的背影。 等她停下時,少年回頭看去。 靈子逸散出非常美麗夢幻的光,而她腰部以下全都充盈在光里,一片模糊。 原來如此。 她并非是停下了步伐,而是已經……沒有辦法再向前走啦。 重重的一聲悶響后,立夏聽到一聲壓抑的咳嗽。 向來桀驁不馴,舉止利落從不拖沓的莫德雷德,此時高揚的單臂竟在緩緩顫抖。 她指節略微蜷縮,金屬的手甲上染了血污。 是啦是啦……正如所料的那樣,她向嵌入石中的星之圣劍,伸出手去。 卡姆蘭之丘下,莫德雷德一方的哨兵,站在軍隊前方,觀望到山丘上此時此刻的情形。 他以為那是勝利。 于是一聲聲熱烈的喝彩歡呼愈發喧烈,伴著隼鳥揚翅而飛,發出一聲厲啞的高啼。 但是,在那勝利的表象之后,真正發生的究竟是什么? 亞瑟王執政時期,從未摘下過頭盔的少女騎士。 她對著那柄象征勝利與榮耀的劍,像是要哭了一樣,卻強硬著扭曲出笑容。 她已經沒有辦法再走過去啦,也沒有辦法再觸摸。 那真的,是非常,非常遙遠的距離啊。 不過,只要這樣就可以了。 是的。 只要這樣…… “已經,足夠了。” 莫德雷德固執的,向著那輕鳴的劍刃伸著手。 劍刃上流淌的光輝非常清冽,在她的指間穿息著。 而距離真正能夠觸摸到劍身,始終有著一指的距離。 或許,她將蜷縮的指節伸直,就能夠觸摸到了吧? 正如那句‘足夠了’一樣,她最終沒有再做出一次努力。 莫德雷德用盡全身的力氣,只為觸碰誓約勝利的,她的光輝。 比大多男性還要颯朗帥氣的少女騎士,翠色的眼眸那么固執。 卻又如霧洗一般,會發光一樣的熠熠生輝。 靈子的光輝,飄逸著散盡。 清貴無雙,高潔神圣的亞瑟王。 莫德雷德的‘父王’,另一世界線中的,女性的她。 兩位王手持的劍都是不同的。 雖然都是星之圣劍,都是這行星內部結晶化的‘最強幻想’……但是,外形卻并不一樣。 雖然多少能在顏色等種種方面,聯想到另一個身影。 但是―― 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和亞瑟·潘德拉貢是不一樣的。 她和他的鎧甲也不一樣,所持的圣劍也不一樣。 更何況,此次的‘亞瑟王’,也并非亞瑟·潘德拉貢,只不過是披著這層外衣的偽物。 但是啊……這一切的不同之中,唯有那劍刃所折射出的光輝是一樣的。 莫德雷德觸摸著那道光,似乎是終于能夠觸及了那位永恒之王最美的理想。 貝爾芬格,或者說男性的亞瑟王,不是她的父王。 她只是從這相同的光輝里,去汲取那位少女王者的溫度。 并甘愿,被摩根利用。 “高貴的,遙遠的……我的父王。” 她們所度盡的歲月,就像這聲嘆息。 靈子終歸塵埃和風。 saber莫德雷德――回歸英靈座。 見證了這一切的人類少年,整個人不知從哪里來了很多的疲憊和怠倦。 立夏垂著頭,塌著肩膀,靜靜地看著他的永恒之王。 那雙眼睛,是非常漂亮的清水色。 現在,卡姆蘭之丘的頂上,只剩他們兩個的身影。 貝爾芬格倚在那棵斜斜的樹下。 被莫德雷德持劍所貫穿腹部的重傷,正鮮血汩汩。 那赤紅色輝煌的,像是夕光滾著一層濃麗的金,在他身上流淌。 拋開夕陽艷麗的光影,只能看到被血液暈染的深藍布料,在銀白的鎧甲上留下融和了泥土的,污穢的紅。 氣氛非常安靜,連細細吹過的風都略顯聒噪。 最后,貝爾芬格開口打破沉重―― “到這里來,我人類的小孩子。” “我……”少年開口后,明顯的愣了愣,“我,可以,過去了嗎?” 他沒想到自己的嗓音會這么低啞,就像是在壓抑什么一樣。 立夏的語氣溫吞,很緩慢,帶著韻律奇怪的停頓。 ……是的。 就像是貝爾芬格一樣。 “為什么不呢?”魔物緊閉著雙眼,向他微笑。 那個笑容不夠好看,也算不上吟游詩人口口稱頌的陽光雋秀。 但是卻足夠溫和,帶著將要離去之人所特有的靜謐感。 “一切都結束了。”魔物說:“我的小孩子,已經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所以……過來這里吧。” [小孩子,你過來呀。] 他曾經這么催促著,神秘兮兮的拉著少年的手腕,將他帶到王座之后。 拖出那柄名聲顯赫的圣劍,光輝在他眼前顯現。 現在,他不能動啦。 少年單膝跪在貝爾芬格身前,牽起他躺在泥土上的手掌。 非常冷,沒有溫度的,他的手掌。 那是失血過多所造成的,體溫的流逝。 “莫德雷德呢?”魔物緊閉雙眼,劃破的眼皮吧嗒吧嗒留著血,蓋在他金色的睫毛上。 那粘膩著鮮血的睫羽在顫抖,滾下的血珠像淚。 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少年說著話。 “莫德雷德走啦。”立夏說。 “摩根呢?”他問。 “摩根留在王城啦。”立夏回答。 “梅林呢?”他聲音變得很輕。 輕輕的,輕輕的。 像一場飛往彼方的夢。 “梅林為什么喜歡花?她是人類?” “……梅林是夢魘和人類的混血,喜歡花是她的愛好。”立夏回答者他,溫和耐心,語氣帶笑。 但是―― “你哭了……?”那么敏銳,敏銳到不像是他,“為什么,要哭呢?” “沒有哦。”少年第一次欺騙了貝爾芬格,“我沒有在哭。” 淺淺的,濡濕的痕跡,順著他的臉頰向下。 [你走神啦,人類的小孩子。] “您做夢了,我的永恒之王。” 其實,并不是這樣。 立夏在哭,貝爾芬格也沒有做夢。 他只不過是稍微有些混淆了夢和現實,畢竟那些綺麗的夢,重復了太多次。 所以才會說出……那些發生過的,并一次次重復過的話。 是的,就像現在,立夏聽他說―― “明明之前也吃不飽,現在也吃不飽……” 緊接著,貝爾芬格微弱的聲音,被卡姆蘭之丘下的嘶吼壓過。 聲嘶力竭里,絕望的哭泣著。 “――亞瑟。” “不朽的理想。” “不列顛的永恒之王。” 我們,陽光容顏的王。 他有一頭太陽般耀眼的金發,擁有比游吟詩人更加清脆悅耳的聲音,和綠寶石一般的碧眼。 清澈如湖,正直高潔的王。 “是……誰在說話?”氣若游絲般虛弱且困倦的,貝爾芬格微微張開眼眸。 赤色的垂淚落入他的眼底,漾開出的湖色無比澄明。 “是您不列顛的子民。” 少年抬手,為他擦拭去滑過臉頰的血跡。 最后,用衣袖裹上掌心,輕輕蓋在貝爾芬格不斷流血的眼瞼上。 “……” 魔物沉默了很久,久到立夏以為他就要這樣沉睡。 他等了很久,才等到對方鼻腔里呼出的一節氣音。 然后,他在說話―― “明明之前也吃不飽,現在也吃不飽,為什么卡美洛的人還能露出微笑?” 雖然重復了一樣的話,但很顯然,貝爾芬格與之前的狀態是不同的。 現在的他,已然清醒。 人類少年垂著頭,很安靜的聆聽。 “……又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多么純摯的目光啊。 純摯得,就像是曾經向少年詢問那些奇奇怪怪的,關于身為魔物的他所不能理解的,人類的一切。 是的。 就像問出‘沒法吃飽’這個問題時一樣。 魔物在問人類,為什么要來到這里。 如果說過去的他坐在人王的王位上,享有榮耀、王權,及整個不列顛。 那么現在的他則完全相反……一無所有。 那么立夏呢? 貝爾芬格的少年騎士啊,用沒有沾染血污的,非常干凈的手,撫摸上他粘著血和泥土碎屑的頭發。 人類少年的回答,也和那個時候一樣,沒有改變。 “――因為,有你在。” ※※※※※※※※※※※※※※※※※※※※ qwq 我腦袋里的劇情‘砰啪啦’就結束了,實際寫出來,一天過去了,才進展一半 啜泣感謝在20200521 20:15:41~20200523 23:2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凈水通明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星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