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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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500 前天遇到鹿, 昨天遇到了兔子, 今天遇到你。 ― “――到我身邊來。” 專注而晦澀的目光,貝爾芬格沉聲發出邀請。 遵從著, 那位端坐于王座上的魔物所說的指令。 不……如果將這話定義為帶有命令意味的存在, 似乎并不夠準確。 魔物湖色的眼底,有紛亂駁雜的情緒在其內融合。 明明那么強硬的注視著, 卻又在退縮的陰翳里絕望祈愿。 貝爾芬格在期待,他希望藤丸立夏能夠過去, 希望少年不要無視他的意愿。 他在等。 而面對這樣的目光―― 少年心下嘆息,面上神色仍然淡然。 沒有哪怕半秒的猶豫,貝爾芬格瞧見那屬于他的人類少年……向他而來。 魔物看見少年人,一起一落的肩膀。 他邁開的步伐下, 是微塵輕揚。 少年身后群青的披風, 隨行走甩過弧度, 藍的古老而艷麗。 這是貝爾芬格為名為‘藤丸立夏’的人類少年,所選擇的顏色。 那真的, 非常,非常適合他。 但是, 少年并沒有如貝爾芬格所想的那樣, 直接在象征著地位等同意義的王座之側駐足。 迎著魔物困惑不解的注視,他在王座之下, 只差一步階梯的地方停住腳步。 以躬身, 訴說著臣子應行的禮節。 擁有足夠的尊敬和憧憬, 卻不夠親昵, 始終有著這一步里的遙遠距離。 “再……上前一步。”貝爾芬格低啞的發音里,帶上了蠱惑的意味。 他微笑,他說。 那眼底的笑意,竟有幾分悲憫般的光輝。 立夏一直都覺得,比起之前所遇到的瑪門,貝爾芬格似乎……更帶有些神性的意味。 他不太像魔物,更不像是地獄的君主。 他懶惰,不過問世事。 他高潔,不屑于隱瞞。 ‘――我并非亞瑟王,也不是亞瑟·潘德拉貢。’ 選王之劍的注視里,貝爾芬格將一切都告知。 直白,又堅決的,他說出的話。 而那,正是真相―― ‘在你們人類的認知里,我是七大罪中,象征‘怠惰’的魔物。’ 非常,非常真實的貝爾芬格。 可以懶惰,卻絕不虛偽。 他或許古怪,思維總在跳躍,有著天馬行空般的幻想。 但是,卻并不難相處。 而現在,貝爾芬格對他說―― “到這里來,我明眸的孩子。” 在這么一個瞬間,立夏是想要過去的。 對,就像貝爾芬格所期待的那樣……過去到他的身邊,到他的王座之側。 但是…… 少年脊背筆挺,地面雪白光潔,微冽出身影沉穩。 “不可以哦。”他笑著拒絕了貝爾芬格,眼底的碧藍依舊平和,毫無敵意。 貝爾芬格學著立夏的尾音,說道:“為什么哦?” “因為,如果一旦過去的話……我大概就沒辦法回來了吧?”立夏想了想,繼而又補充道:“不,不是大概,而是‘一定’。” 在他透藍如清水的眼底,貝爾芬格看到了自己。 于是,他的目光開始飄忽。 “別移開目光。”少年仰頭,看向王座上的魔物,語氣難得強硬,“看著我。” 貝爾芬格亂飄的視線,頓時僵住了。 “當然啦,那也并不是完全的原因。”立夏看著魔物僵在王座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目光帶上笑意,“很可笑吧?雖然擺出了這么堅定的姿態,實際上卻心動的不得了。” “我不能夠扔下立花,將所有的責任都壓在她和醫生身上,也不能舍棄現世的朋友。”少年頓了頓,“況且……” “嗯?”貝爾芬格的目光閃了閃。 “接下來我將要說的,您一定要認真聽,不要突然間昏睡過去啦。這是……只說給你聽的話。”少年垂下眼睫,半斂起那池清澈的湖泊。 “好,我在聽。”魔物認真的點點頭。 他一直聽著,這位人類少年所有的聲音。 呼吸,心跳。 脈絡間,血液的流動。 [我在聽。] 貝爾芬格在聽著少年的一切。 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立夏所說的,所有的話。 魔物在看著他。 唇角微揚,及帶笑的眉眼彎彎,來自原罪的,非常柔軟的神色。 “對不起。我很抱歉……沒能早點察覺到,你對于這個不斷扭曲著的時間的質疑。”面對他的柔軟,少年向他道歉。 “這只是現實,是正在發生的事。”魔物說話時,語速溫吞,“這不是你的錯,我人類的小孩子。” “并且,可以說這一切的錯誤,我是源頭。”他想了想,說道:“如果我不在,那這里,一定是正常的不列顛。” “如果是那樣……這里會有你所喜愛的,那位光輝璀璨的人王。”魔物向立夏描述,“會有善良的謊言和美麗的異族,帶著圓桌來到這里的公主殿下。” “而現在,這里什么也沒有。”魔物低垂下頭顱,將毛絨絨的發頂對著立夏。 “你要面對這空蕩蕩的,空無一人的宮殿。這里有的,只是坐在人王寶座上,披著亞瑟王外衣的偽物。” 魔物垂下頭的那一刻,星之王冠,從他頭頂掉落。 那和圣劍一樣,也是屬于亞瑟王的榮光。 非常,沉重的榮光。 這時,立夏探出手,接住下墜的王冠。 他將那頂燦金的王冠,捧在手心上。 “……就算這個特異點是扭曲的,注定會被遺忘的。” 他雙手拖起榮耀的冠冕,直至胸前。 對身形頹廢的魔物,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感受。 “但是,我始終認為,這一切正在發生的,全都是真實。”他想了想,否定道:“所有,都不是虛假。”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魔物語氣較輕,對立夏的說辭有些不以為意。 “是的。”立夏將王冠交托,舉至貝爾芬格的眼前。 見魔物沒有任何動作,他也并不著急,而是就維持著這個動作,去訴說出自己眼中的風景。 他和貝爾芬格眼里所看到的,不一樣的東西。 “卡美洛的子民們,都真心敬愛著他們的王。”立夏告訴貝爾芬格,“還記得嗎?我那一天我回來的很晚,殿內一片漆黑,沒有點燃哪怕一根蠟燭。而你的眼睛迎著月色,是唯一的光。” “是,我記得。”不過,貝爾芬格說出來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天,我令石中劍斷裂。” “是那樣沒錯。”立夏歪歪頭,“但是,不列顛人民因為王的勝利,徹夜慶祝。” 不斷揚舞的,細碎的花。 面包和小麥的馨香,夏日草葉帶著露水。 隱隱能聽到夜風里,有麥酒酒杯碰撞的聲音,人們在暢飲歡笑。 “那些喜悅和微笑,都是真的。”立夏反問道:“不是嗎?” “不被記住,注定會遺忘……這些都沒有關系。”少年的笑容如此敞亮干凈。 不畏懼風,不畏懼雨。 “我們在這里相遇,與生活在不列顛的一切短暫結緣,所產生的情緒,來自他人的關照與笑容,都是真正存在的。”他笑容和著陽光,非常安閑,“多去看一看笑容吧,我的王。” “……我從來沒有注意過。”魔物的目光有些恍惚,悵然若失。 “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嗎?”貝爾芬格問,卻并不等待人類少年的回答。 “為了那些笑容,即使被遺忘也沒有關系?” “因為……” 少年嚅囁半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的臉頰因夏日酷熱和羞赧,爬上薄紅。 最后,魔物在一聲嘆息里,聽到他的堅定不移―― “我會記住。” “我想起了一件事,似乎是在很久之前……我在沉眠的間隙里醒來。”他回憶著,明明不怎么清晰,卻印象深刻的聲音:“我聽到,來自地獄之上,一個人類說出的話。” “他說――這個世界上,有且只有一種英雄主義。” 是的,只有一種英雄主義。 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熱愛生活。 “羅曼·羅蘭。”少年笑著告訴魔物,“這是那個人的名字。” 聞言,魔物愣了愣,之后就笑了:“我當時在半睡半醒間心想……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人類。” “就算被認為是全然圣潔的,一切之父的純白造物,也會產生名為‘原罪’的情緒與習慣。” “嘲笑過后,我再次沉睡。”貝爾芬格燉了下,才說:“不過我并不否認,那時的我,也的確因為這句話而產生過好奇。” 但是―― “真正讓我開始正視的,是你讓我見到了,人類多樣化的可能性。” “會有美麗的謊言,也會有荒唐的真實……但是,也會有從不認為‘荒唐’是一件可笑的事的你。” 付出一切,擁有無上功績和光輝的少年,卻偏偏行走在歲月的陰影里,不能被世人所知。 這不夠荒唐嗎? 這自然是荒唐的。 但是,這些都沒有關系。 被遺忘沒有關系,所做的一切都不為人知,得不到應有的感謝…… 這些,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過重要的事情。 經歷了這所有的人類少年,理所當然的,將一切都記在了心里。 痛苦的,艱難的,還有那些笑容及祝福。 所以…… “我也會記住貝爾芬格。”人類少年笑著說:“我啊,絕對,絕對不會忘記你的存在。” 立夏最終還是上前一步,不帶任何猶豫的,站在了王座之側。 他眸光干凈,意氣風發。 少年站在貝爾芬格的身邊,高舉王冠。 那些榮光的重量,重新壓下蓬松的金發。 “你是我的永恒之王。” 在少年想要抽手時,魔物抬手,壓下了他的動作。 相比較之下,略顯細瘦的,人類孩子的手腕。 貝爾芬格收緊指節,捏住他的手腕。 那么固執,又那么低微。 就像緊緊的,抓住自己僅剩的東西。 “你……只要這樣,就滿足了嗎?” 非常嘶啞的聲音,細聽里還有這奇怪的,似乎不輸于人類語言的遠古韻律。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咋聽之下非常突兀,令人摸不清頭腦。 但是,作為當事者之一的藤丸立夏……卻非常輕易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啊啊,這樣就足夠了。”少年所流露出的,釋懷的笑容。 “即使,那不一定全是愉快的。”他眼底的碧藍,清透明潤,無垢無暇。 “但是,我并不認為這是壞事哦?”立夏將空著的另一只手,搭在了魔物握緊他腕部的手背上。 人類的體溫,非常溫暖。 “前天遇到鹿,昨天遇到了兔子,今天遇到你。”他向名為‘貝爾芬格’的魔物道謝聲。 一連三次的‘謝謝你’,聲聲念念的感激。 “非常感謝,我切實地……看到了亞瑟王。” 是的。 一切都是真實。 子民的愛重,騎士的尊崇。 圓桌的傳說,亞瑟王的傳奇。 ――夢碎了。 ※※※※※※※※※※※※※※※※※※※※ 前天遇到鹿,昨天遇到了兔子,今天遇到你。 ――《ad》 有小天使留言問,不列顛對特異點一開始就是夢嗎? 對了一半w 還有一兩章不列顛就結束了hhhh 順帶感慨一下,懶惰的脾氣真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艾特瑪門和富江) 推基友的文!她好可愛一觸手怪!! 【我們畫風不一樣主jojo】by奈奈孫:在jojo硬漢中用唯美少女漫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