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開封府第一戲精_分節(jié)閱讀_172
龐元英立刻帶人前往蘇府,查看蘇淺兒的閨房。蘇家人自然是阻攔不讓,但當她們得知龐元英是龐太師之子的身份,再看到御賜金牌之后,誰也不敢造次,任由龐元英帶人去調(diào)查。 距離案發(fā)已經(jīng)十天了,蘇淺兒住處的后院已經(jīng)被打掃過數(shù)次,看不到什么雜亂腳印。龐元英就打算詢問當晚跟蘇淺兒同屋那兩名貼身丫鬟。結(jié)果蘇家管家告知龐元英,那兩名丫鬟受了家法后,一個發(fā)燒病重,兩天前已經(jīng)死了。另一個倒是在茍延殘喘,但處在昏迷之中,已經(jīng)說不了什么話了。 龐元英堅持要見,家丁就將他引到馬圈處,在馬糞堆邊上放草料的地方,看到有一名消瘦的女子蜷縮著身體躺在草席上。身上早已狼狽不堪,粘著諸多臟污,嘴唇慘白雙眼緊閉,若非胸口微微起伏,很像個死人。 白玉堂瞪著蘇家的管家。 “諸位大人,真不是我們蘇家刻意刁難下人。但她們的賤命怎么和怎么能尊貴的三小姐相比?因她們的錯,害三小姐慘死,這下場便是她們自作自受。連小姐都照不好,活該如此!”管家解釋道。 龐元英令手下將這名姑娘抬抬回府衙醫(yī)治。 蘇家長子蘇茂急忙從外頭趕回來。她聽了龐元英此話,立刻不愿意地阻攔,表示這丫鬟是蘇家的人,死也應該在蘇家死。 “這丫鬟是案子重要的目擊證人,我們蘇家也算是官貴,更該做表率配合官府辦案。便是不想如此,按照規(guī)矩,你們也是應該配合。懂嗎?”龐元英挑眉,態(tài)度不爽地反問蘇茂。 蘇茂故作不懂搖頭,表示不明白龐元英話里的意思。 “不懂沒關系。回頭我寫一個告示張貼在霸州和東京城,你們可能就懂了。蘇家聲稱蘇小姐無辜被擄后,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蓄意謀害目擊證人,全然不配合官府的調(diào)查,以圖通過上述舉動來自證自家小姐的清白。做法聰慧之至,讓人拍手稱快啊。” “這……這……龐少尹,您怎么能這樣誣陷我們蘇家,我們沒有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也沒有蓄意謀害目擊證人,我們配合……”蘇茂最后自己底氣不足,說不出話來,只好同意龐元英將那丫鬟帶走。 丫鬟被運回霸州府衙后就被仔細診治,用了藥。 “身上發(fā)熱的厲害,仍處于嚴重昏迷之中,未必能醒過來。”周子玉回稟道。 白玉堂聽完之后,對旁邊應道:“蘇家很可疑。” “何止蘇家可疑,南康郡王往身邊的那幾個隨從,還有這霸州府尹,都很可疑。在他們的遮遮掩掩下,兩名死者就好像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陵墓門前。” 第68章都是些什么 “我不放心府衙找來的大夫,一定要把她救醒。” 龐元英吩咐青楓暗中多找?guī)讉€大夫給這名丫鬟看病,用藥自己抓,自己人熬,不讓外人動手。 這之后,龐元英問周子玉要案發(fā)現(xiàn)場的血圖。周子玉搖了搖頭,“剛回來我就想著了,但血圖此刻不在蔣大人這邊,被晏大人的屬下拿去了,至今未還。” 龐元英二話不說,直奔晏殊的住處。因見晏殊的住所更寬敞舒適,龐元英更甩了臉子。他打發(fā)走閑雜人等,猛力關上門,單獨和晏殊在房內(nèi)理論。門外的周子玉和眾多隨從們,依稀聽到屋里傳來吵聲,還有碎瓷聲。 最后,龐元英拿著圖從晏殊房里出來,同白玉堂一道走了。 周子玉帶人進屋,看到地上摔碎了兩個茶杯,碎瓷片、茶葉和茶水濺得滿地都是。 晏殊負手背對著眾人,身姿卓然,盛怒之中的他凌厲得令人敬畏,但渾身上下依舊些許透著溫潤的斯文氣,讓人心中不自覺地生出親近意愿。 “打掃干凈。” 周子玉吩咐下人后,對晏殊拱手,詢問他可有什么地方需要自己去做。 晏殊回頭,側(cè)眸看一眼周子玉,笑了笑,擺手示意沒有,她可以退下了。 周子玉在行禮,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晏殊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喊了一聲,問周子玉:“你為何留了下來?若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你一直都是跟著龐少尹辦案。”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周子玉道。 晏殊驚訝地看她,“你知我的詞?” “大人乃名人雅士,屬下知道您的詞并不奇怪。”周子玉淡淡勾著嘴角,含蓄斂住了笑容,“龐少尹畢竟年少,做事輕狂,說話辦事難免有沖動之處。大人何須跟他計較,白白氣壞了身子,惜眼前值得您珍惜的人和事便是。” “你倒是看得通透,還拿我的東西教訓我。”晏殊笑了下,隨即多謝周子玉的提醒,他明白了。 周子玉同樣會以微笑,對晏殊再一次畢恭畢敬行禮,而后退下。 晏殊盯著周子玉纖纖的背影出身許久,方收回目光。 …… 蔣文亮用了晚飯后,剛凈手,就見周子玉推門進來,而后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