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讓師兄活到HE[重生]_分節閱讀_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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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全心全意愛著他的人,甚至還憑借一己之力將他從命運的死循環中救了出來。他不舍得讓他傷心難過。 安歸瀾并不知道云溯望此刻千回百轉的心思,更沒有云溯望想象中那般脆弱。 他很快就收斂了情緒,不著痕跡地隱去臉上斑駁的淚痕。他的一頭黑發本就散著,壓在云溯望身上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垂下來遮住了旁人的視線。 安歸瀾再次抬頭看向傳信的宮人之時,那雙清透的灰色眼眸中已經看不出半分哭過的痕跡。 他眉眼間本就帶著一股英氣,調整好了狀態之后很能鎮得住場面: “他們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我商議?” 那宮人哪里敢看床上的情況,低著頭回話:“奴婢也不知。還請魔后親自過去看看。” 云溯望躺在床上聽到魔后這稱呼,眉頭一跳,唇邊的笑意幾乎抑制不住。 但安歸瀾早就習以為常,云師兄昏迷之后為了穩住北陵的局勢,他必須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受了自己魔后的身份。 他聽宮人這么回話,很快就意識到事出反常。不用多說也已經能猜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那些舊臣會生出什么事端。 只不過現在他最擔心的人已經醒了,這些人便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安歸瀾方才早已用眼角的余光掃到了偷笑的云師兄,他拉過錦被的一角,將人再次蓋住: “既然是等不得的要事,又何必拘泥那些虛禮。把那幾位大人請過來就是。” 當挑事的幾個魔域重臣被帶進了新魔皇的寢宮,他們根本不知道安歸瀾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魔皇名義上是魔域最尊貴的魔,但實際上能否讓臣下心服口服還得看自身的實力是否足夠強大。靈洲才剛剛退兵,新魔皇就倒了下去,這讓那些不服管束的魔族又看到了希望。 他們之所以沒有立即生事,不過是因為這北陵宮中還有個魔皇親口承認的“新魔后”—掌管著鎮墓之地的大祭司安歸瀾。 但等到現在,他們也是真的快等不及了。 安歸瀾將自己和云溯望簡單收拾了一番,雙雙坐在了臨窗的桌案前。但他留了一手,在外臣進來之后故意施展真洲巫術將云師兄的存在隱去。 果然,這些魔域舊臣進來見只有安歸瀾一人孤零零坐在窗邊態度便有了微妙的變化。為首的三朝老臣宣城君更是不客氣地倚老賣老,要安歸瀾賜他坐下回話。 安歸瀾也不惱,微微笑著讓宮人搬了把椅子過來。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沒將這幾個魔族當回事。 魔族之間的爭權奪利向來比靈洲人族簡單直接,宣城君坐下之后就直奔主題:“老臣聽說魔皇陛下不省人事已一月有余,這樣下去可不是長久之計。 身為魔皇若既不能在外族進犯之時挺身而出,又不能在平日里處理政務,那就實在是太失職了。” 安歸瀾聽了這番話并不感到意外,他對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的云溯望微微搖搖頭,而后毫不客氣地回道:“之前靈洲進犯,是誰讓你們可以安安穩穩坐鎮北陵,我看宣城君都已經忘了。” “可如今陛下長期昏迷不醒,又無藥可醫,把持朝政的人卻成了魔后!” “你不過是個人族,叫你一聲魔后已是給你三分面子。你可別太過分了!” 宣城君身后另一個穿著紫衣的魔族似是對安歸瀾早有不滿,一上來便是針鋒相對。 云溯望先前聽到宣城君的話便已經很是不悅,如今聽到有魔族用這么刺耳的話警告他的安師弟,臉色當下變得陰沉。 他如今已經等同于天命,這份不太美妙的心情當下便以一種間接的方式反映出來。窗外剛才還是一片春光正好的景象,如今卻平白無故刮起一陣狂風,好巧不巧將紫衣魔族的帽子掀到了地上。 等他彎腰去撿帽子的時候,安歸瀾才發現那魔族的頭頂已經禿了一片,稀疏的頭發挽成發髻遮也遮不住,看起來甚是滑稽。 安歸瀾毫不客氣地笑了,然后又自然而然地將目光移到云師兄身上,眼神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溫柔關切。 云溯望哪里禁得住安師弟這般看,他有些慌亂地挪開視線,生怕安師弟一會兒問起來那陣風是怎么回事。緊張和害羞之下,竟直接變成了一只不會說話的大貓貓。 他和安歸瀾本是隔著桌子相對而坐,變成貓之后,他的身形便被桌子完完全全遮擋住了。 為了能繼續看到安師弟的模樣,他便趁著混亂悄悄鉆過桌子,一下子跳到了安師弟的大腿上。 這時候,那邊的紫衣魔族剛剛戴好帽子。大概是覺得在同僚面前丟盡了顏面,他這一次乖乖閉嘴了,只是看著安歸瀾敢怒而不敢言。 不過這次發難也是醞釀已久,立刻又有其他魔族說話: “魔皇陛下確實擊退了靈洲,只是如今他已經無力再統御魔族。若是魔后再拖延下去,占著這位子不放,那可就讓臣下們不得不多想了。” 安歸瀾看了他一眼,左手卻已經不著痕跡地放在了懷里溫暖柔軟的大貓貓身上: “要怎么想是你們的事情,我只是認定魔皇陛下會醒。再說這世上的魔皇血脈只余下他一個,還能再另選魔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