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天生名帥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476
球迷們的反應也各異:有不敢相信的,有哭著喊著乞求安東能夠留下來的,有疑惑著猜測安東離開的動機的,也有萬分不理解,直接在社交媒體上喊話的。他們怒斥安東“沒良心”,隨意拋棄了讓他聲名鵲起,站上英超之巔的桑德蘭。 而身處漩渦中的安東本人,此刻卻不在羅素他們的視野之中。 安東此刻正在樓上自己的房間里,筆記本電腦上開著Skype,和身在倫敦的弗里德里希教授通話。 他剛剛得到消息,“伯納德”又不幸“恢復”了昏迷狀態。 “安東,你是說……”弗里德里希教授這樣高智商的人物也完全被事情的發展繞暈了,“你是說,‘伯納德’其實不是伯納德?真正的伯納德,意識還待在玩家B的賬號里?” 安東點頭:“是的!” 他把目前所有的證據都一一說給教授知道,其中一部分“證據”還是教授本人提供的。 “您也提到了,伯納德在‘蘇醒’之后的這幾天里,并沒有完全離開護士的照顧。也就是說,他除了擁有清晰的思維與意識之外,其他日常起居,都由護士像以前一樣進行護理。” “他甚至還‘代替’我,給經紀人門德斯先生打去了一個電話?!?/br> “那么我們試想,如果回到伯納德本人體內的這個‘意識’,只是一個擁有與伯納德相同的記憶、個性與能力的‘意識’呢?” 教授在Skype那頭喃喃地道:“這……這超出我的所學范圍了呀!”他只是一個運動損傷與修復方面的醫學專家呀! “伯納德的本事我們都知道,他最擅長的事是寫一個程序,讓程序和代碼去幫他完成一些事?!卑矕|繼續說,“去年我在南非的時候,就曾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伯納德為了設計他的‘人生模塊’,特地測試了一些球員的性格是否能決定他們的人生。在那次的測試中,我似乎曾感受到有兩個不完全相同的伯納德,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伯納德自己寫了一個程序,但是這個程序因為某種原因,獲得了自我發展和自我修復的能力,從而漸漸演變成為一種擬人的意識……” “是人工智能嗎?”教授問。 “可能可以這么說,但我不是寫出這個程序的人,我只能陳述現象?!卑矕|回應。 “我想,敦促我去完成‘歐冠挑戰’,也是這個新的意識安排的——原因可能是伯納德早先曾經把這個‘歐冠挑戰’的完成設置成了一個觸發條件,比如說讓這個擬人意識失去特定束縛之類的……” 弗里德里希教授完全震驚了,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我現在回想起來,這個擬人的意識‘醒來’之后,所做的其實依舊是早先伯納德賦予它的——測試‘性格是否能決定命運’。” “我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身為一個主教練,面對的其實是不斷的自我懷疑與否定,不停地反復之后才慢慢演變成穩定的戰術?!卑矕|從不忌諱在教授面前剖析他的種種弱點,“如果我真的因為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而就此離開桑德蘭,放棄教練生涯,那就證明了‘性格決定命運’這個命題的真實性?!?/br> “從一定意義上說,這個擬人意識其實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我的確曾經懷疑了,動搖了,想要離開?!卑矕|現在回想起來,整個人格外平靜,“可是它沒有預見到一點,世界上的變量太多,而性格只是其中一個。” “我還有朋友、兄弟、手足!” “如果我所料不錯,伯納德的意識很可能是因為什么原因被困在了‘綠茵人生’里。我在擬人意識‘醒來’之后,的確為此驚喜而激動,可是我還是因為懷疑而留了個后手,把我的眼鏡傳輸的內容保留在‘綠茵人生’之中?!?/br> “伯納德一定也明白了我的困境,所以他想方設法要提醒我,不要真的成為擬人意識的‘試驗品’,因而把自己的前程與人生都毀去?!?/br> “可是他被困著,又或是他的軀體被別的意識所控制,他沒能直接聯系到我,偏巧當時我又忙于俱樂部的比賽,沒能及時登入模擬器。伯納德知道玩家C和玩家R是我非常信任的好朋友,所以他直接把那兩位高階玩家邀請去他的任務里,并把這個‘任務’托付給了我的朋友。” 安東顯然對C羅和卡卡這兩位非常非常感激。 “但是伯納德又擔心他自己創造出來的擬人意識會從中作梗,所以他事先就寫了個小程序,把玩家B、C、R之間會面的錄像直接全部消音?!?/br> “在那之后,可能您也知道了,C羅和卡卡找到了我,我的同事和球員也趕來找到了我,這些‘變量’讓我完全打消了對自己的懷疑,重新以冷靜客觀的目光審視這件事……” 安東現在的確是完全冷靜與客觀的,即使是看待他自己昔時的片刻“迷失”,也是一樣。 “那么,為什么伯納德現在又……”弗里德里希教授還是很沮喪:不管怎么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照料了很久的病人“醒來”,現在又前功盡棄地“睡去”,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可能見到了是我受到各種‘變量’的影響,偏離了它預想的路徑,于是便放棄了這個計劃吧!”安東覺得有些惋惜——這對他接下來的計劃并不十分有利,原本他可以借此機會,從“伯納德”那里得到更多信息的。 Skype上弗里德里希教授在吐舌頭:看起來,和伯納德一樣,伯納德所創造出來的“意識”,好像也很厲害那! “安東,我想說的是,你分析得都非常有道理,可是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當真如你所說,之前回歸的不是伯納德,而是另一個意識,那么……伯納德怎么才能回來?” “您聽說過bug嗎?”安東反問。 教授點點頭,當然聽說過。 安東又出了一會兒神,才說:“我猜想伯納德創造的這個‘意識’,從‘綠茵人生’里離開,鳩占鵲巢地回到伯納德的本體,可能并不是伯納德的本意,而是一個bug,接下來我的任務是應該馬上挖開‘綠茵人生’所有的底層數據,利用目前這個線索迅速找到伯納德當初所寫的那個,為他服務從而創造出獨立意識的程序,找到bug在哪里,那時我應該能一舉解決所有的問題,找回伯納德?!?/br> 教授總算是懂了個大概:“那……安東,你在俱樂部的執教該怎么辦?” 安東聽見教授提起這個,轉開臉長嘆一口氣。 “說實話我已經急不可耐,我想從現在開始就全部投入尋找伯納德的工作……在聽說我‘被’宣布在賽季末離開俱樂部的時候,我心里竟然稍許有那么一點兒輕松……” 安東站起身,走到他那間臥室的閣樓窗戶跟前,低頭俯視,樓下院子里的人大多數愁眉不展,徘徊無計,應該都還在等待安東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