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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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重煜心里暗罵,難怪凌清宵突然消失了,他還真以為凌清宵轉了性,原來,凌清宵只是看到了更大的利益。 夜重煜這時候無比后悔自己已經成了婚,早知如此,當初不該為了男人的虛榮心,為了在女人方面打敗凌清宵而和云夢菡完婚。有云夢菡在,想要爭取天道,憑空增添了許多難度。 夜重煜眼睛中閃過許多算計,等再抬頭時,一切都歸于平靜。夜重煜一副深情丈夫口吻,對云夢菡說:“你回來了就好,這一路上你辛苦了,快回去歇著吧。等晚上,本尊再去看你。” 云夢菡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甜甜蜜蜜地走了。等云夢菡走后,巫族大祭司再無顧忌,徹底沉了臉,對夜重煜說道:“她是個好姑娘,一心一意愛著你,還為你失去了一個孩子。你要好生珍惜她,勿要三心二意,再傷害云姑娘。” “你該叫她王妃。”夜重煜冷冷的,說,“這些瑣事隨后再談,本尊另有正事。來人,傳紅蓮妖王和鳳凰太子來。” · “什么?”風羽晨太過吃驚,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天道被凌清宵劫持了?” “沒錯。”夜重煜一臉沉痛,說,“天道現世時無聲無息,本尊一時疏忽,竟然致使天道遇到這么大的危險。天道初來乍到,懵懂無知,被凌清宵搶先一步帶走。他這段時間不在前線,就是因為此事。本尊身為魔尊,絕對不能坐視天道被凌清宵那等道貌岸然之人欺騙。你們有誰愿意,隨本尊前去營救天道?” 這可不是小事,風羽晨莽撞又熱血,體內時刻充滿了使用不完的正義感,他立刻響應。巫族本來就保持著遠古祭祀神靈的傳統,巫族大祭司聽到世間最后一個神靈有難,頓覺責無旁貸。 紅蓮妖王和其他兩人不一樣,他是老油條,可不會任由夜重煜煽動。對于夜重煜的話,紅蓮妖王只信一半。 紅蓮妖王掂量了一下真假,問:“六界并無異動,你如何確定那是天道?” 夜重煜看向紅蓮妖王,目光中隱含深意:“凌清宵在開戰前夕,突然離開前線,而且陪著一個女子出現在極東之地大荒。這還不夠鐵證嗎?” 拿凌清宵做證據,說服力十足,紅蓮妖王想了想,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他又問:“天道因何而生,又是因何而盛?她是否會插手六界諸事?” “神靈之心難以揣測。不過……”夜重煜轉了話風,說,“若是任由凌清宵帶著她,耳濡目染,她恐怕會偏向凌清宵。” 話說到這里已經足夠,紅蓮妖王了然,刷的一聲合上扇子,說:“救援天道,吾輩之責。我愿意略盡薄力。” 立場已經統一,接下來,就是如何執行的事情了。夜重煜想了想,頗為頭疼,問:“你們有什么辦法,可以克制凌清宵?” 想從凌清宵手里搶人,嗯……就,挺難。 眾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一陣尷尬的寂靜后,巫族大祭司緩慢開口:“我或許有一個辦法。” 眾人立刻將視線調轉到他身上,問:“什么辦法?” 巫族大祭司看著有些猶豫,他似乎下定了很大決心,才說:“我族世代守護著一個秘密,那就是女媧娘娘為了保護后人,曾給世界留下神器。只不過族長三令五申,不到必要時刻,任何人不得動用。不過如今巫族已經覆滅,天道也被暴君挾持,想來已經到了必要時刻。再不動用神器,恐光明不復。” 女媧留下的東西!夜重煜的眼睛一下子變亮,他沒有流露出來,依然不動聲色問:“神器在何處?” 巫族沉默良久,抬頭道:“我可以交出我族世世代代守護的神器,但是,你需得保證,為我族無辜受戮的族人報仇!” 紅蓮妖王唇邊似乎劃過笑意,夜重煜一口應承,道:“這是自然,我在此立誓,一定會找出殺害巫族全族的真兇。神器在哪兒?” 巫族大祭司終于放了心,說:“在冥界。” · 七月十五是凡間的鬼節,凡人認為七月鬼門開,七月十五到達巔峰,逝去的親人會在這幾天回到陽間,所以凡人大興土木,家家戶戶燒紙祭奠。 最開始這是個祭奠先祖、悼念亡人的節日,后來娛樂性質越來越重,到如今,已經成了一個慶典。鬼節嬉鬧的性質已經高于紀念,凡人甚至會故意戴上一些鬼怪面具,去街上嚇人。鬼節當天,街上人山人海,妖魔鬼怪齊出,極其熱鬧。 洛晗和凌清宵走在喧鬧的街道上,看著一個半大少年叼著糖葫蘆跑,不小心撞到一個人身上,他抬頭看到對方的樣子,哈哈大笑。 “你這個面具稀奇,就和真的一樣。擱哪兒買的?我也去弄一個。” 還有一家三口出行,孩子騎在父親脖頸上,嚷嚷著去看雜耍。一家人站著看了一會,丈夫對妻子說:“這個雜技班砍頭做的真像,就和真的血流出來一樣。” 一個書生在一排燈籠下偶遇佳人,他魂牽夢縈,壯著膽子上前道:“姑娘留步。敢問姑娘芳齡幾許,家住何方,可否婚配” 被搭訕的女子嬌羞一笑,用團扇遮住臉,說:“小女年芳十六,家住姑蘇。若是郎君有意,可去吾家提親。” 她的影子映在背后的屏風上,赫然是一具骷髏。 洛晗沉默良久,低聲問凌清宵:“你說,他們知道這些是真的鬼嗎?” 凌清宵和洛晗為了不引起轟動,出門時已經特意斂去身上氣息,從外面看如同凡人一般。凌清宵看著四周這副人鬼共存的荒誕景象,說:“不知者不畏,不知者不憂,他們一無所知反倒是好事。這樣,至少還能沉浸于慶典,安心享樂。” 洛晗感嘆,凡人以鬼節為樂,甚至故意做出種種怪誕之相,以驚悚奇異為美。殊不知,真正的鬼,就混在他們其中。 中元十五,鬼門大開,百鬼夜行,生人勿近。 凌清宵說:“鬼門已開,至七月三十徹底關閉,我們有半個月的時間,走吧。” 洛晗點頭,他們此行是為了進冥界找東西,不是當真留在凡間尋歡作樂。七月是陰陽交融的月份,七月初一鬼門慢慢打開,到十四完全開放,等過了十五,就任由陰陽兩界通行。洛晗和凌清宵在度朔山等到七月十五,就是為了等鬼門大開,開放陰陽路的這一刻。 引渡亡魂入冥界的是忘川河,所以洛晗和凌清宵這次進入冥界,也要經由水路,從忘川河進入。洛晗和凌清宵走到河邊,十五這幾日擺船的人也不是凡人,艄公坐在船頭唱歌,聽到有生意上門,不經意地回頭掃了一眼。他原本并不放在心上,等看到凌清宵身上的光,艄公微微一怔,立刻正容:“不知這位尊者有何吩咐?” 凌清宵隱沒了自己的修為和身份,引渡艄公看不出凌清宵是天帝,但是凌清宵身上的龍氣卻掩蓋不住。別的不說,僅說龍族這個身份,就足夠讓六界中人打起精神了。 凌清宵說:“我欲入冥界,請艄公引路。” 聽到凌清宵的話,艄公臉色微變,說:“尊者,老夫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天下按種族分六界,但是按生死,只分陰陽兩界。陰間規則和陽間不同,即便是天上尊者,入了陰間,一樣要被生死令束縛。您可想好了?” 凌清宵神情變都不變,淡漠道:“我知道,帶路吧。” 艄公見凌清宵心意已訣,不再勸說,撐著長長的篙,讓小船掉了個頭,供客人上船。船身搖搖晃晃,但是這點程度的顛簸對洛晗和凌清宵來說不算什么,他們兩人坐好,很快,船就開動了。 洛晗坐在船上,離水面極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舀到流水。凌清宵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這條河通忘川,水里極可能有些不明不白的東西,最好不要碰。” 凌清宵話才剛說完,船艙忽然磕到了什么東西,一只修長白皙的胳膊從水中伸出來,柔柔地握上船沿。 “公子這話奴家不愛聽,水里有些什么不明不白的東西呀?” 第134章 教訓 那只濕淋淋的手握上船沿的時候, 天上的煙火聲、岸邊的說話聲都淡去,耳邊唯余潺潺水聲。船頭,那個艄公也不見了。 引渡人只負責引路, 不負責死活, 所以, 忘川河中潛藏著數量龐大的孤魂野鬼, 更是時常有水鬼想要拉新魂魄下水, 以此為食。 這里,多半便是水鬼設下的結界了。 一個美艷妖異的女子從水中鉆出來,趴在船沿上, 對著凌清宵妖媚一笑:“公子, 水下惡鬼好多。奴家孤身一人,今夜無處可去, 可否求公子收留一夜?” 凌清宵默然不語,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船艙。看來,他是把身份掩飾的太好了。 竟然盯上了他, 他都不知道該佩服這些鬼怪大膽, 還是該憐憫他們可憐。 水鬼所謂的無處可去自然是瞎編的, 她付不起引渡錢,只能在忘川河內徘徊。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在水中流浪了多久,漸漸修成河中大鬼。她在這一方水域中作福作威,慢慢也不想著投胎, 只覺得逍遙下去也不錯。 這次艄公接來的是個福澤深厚之人,她隔著老遠,就在水底嗅到了香氣。她一路循著美味的靈氣向上,隔著晃晃悠悠的水面,看到了一個極其俊美的男子。 朝菌不知晦朔, 蟪蛄不知春秋,水鬼和凌清宵差距過大,以致于她都沒有辦法理解凌清宵和洛晗所在的級別。她只覺得這個男子氣息極其純正,吞食不敢說,可是若能和其春風一度,她將獲得不小的助益。 那個女子被其他人盯上了,水鬼對女人沒興趣,便放任不管,一心一意纏著凌清宵。她對自己的美貌非常自信,男人么,遇上自薦枕席的美人,就算陰陽殊途,想來也不會拒絕。 水鬼說完,見凌清宵不動彈,自覺凌清宵已經上鉤。她得意一笑,伸出一雙白凈細膩的手,柔柔去拉凌清宵的衣擺。然而這次,她才剛剛伸手,都沒有碰到對方衣服,就被一股極其凌厲的清氣割傷。 水鬼尖叫一聲,趕緊收回手。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心裂開長長一道傷痕,傷口上纏繞著剛烈的冰霜之氣,更甚者,隱隱有一絲功德金光。 水鬼驚呆了,她掌心灼痛感不斷,鬼氣源源不斷從傷口中逸出,她幾千年道行頃刻間就折損一半。水鬼知道自己這回惹到大人物了,她松開手,趕緊退回水中,示弱道:“仙君饒命,奴家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仙君。奴家一個女鬼修行不易,望仙君網開一面,放奴一條生路。” 隨著女鬼的話,她的結界也破了。外界的喧囂頃刻涌入,凌清宵站起身,冷冷望著剛才的路。 “她呢?” 水鬼想跑又不敢跑,只能低聲道:“奴家不知道。奴家雖然色迷心竅,卻不敢動仙人的念頭。那位女仙子,奴家也不知去了哪里。” 剛才宛如一個聾人啞巴的艄公這時候回頭,說:“尊上,陰陽有別,黃泉路一旦踏上不得回頭,您若是強行返回,恐怕會觸怒鬼差。” “鬼差?”凌清宵輕輕一笑,萬鈞威壓頓時在水面上爆裂,“便是你們冥帝在本尊面前,也不敢這種話。” 凌清宵的威壓之下,狼哭鬼嚎的忘川河頓時安靜,各路怨鬼慌不擇路瘋狂逃竄。女鬼被威壓狠狠擊了一記,她對那陣宛如天威般的威壓感到心悸,都不敢再看凌清宵,飛快逃竄到水底。 艄公在威壓下直不起身來,他跪在船板上,驚慌地說不出話來:“天帝陛下!小人以下犯上,望陛下饒命!” 凌清宵本來不欲和他們這些小人物為難,一些討生活的小人物罷了,何必和他們計較。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洛晗的主意。 洛晗不見了。凌清宵內心的怒氣一陣勝過一陣,他冷冰冰望了艄公一眼,艄公冷汗涔涔,脊背幾乎都貼到船板。凌清宵沉聲道:“你們最好祈禱她不會有任何閃失,若不然,你們全都罪責難逃。” 凌清宵說完,凌空而起,踏水而行,直接朝來路找回去。 黃泉路一旦踏上就不能回頭,然而這些規則,從來不拘束強者。 另一邊,洛晗看著眼前的人,其實頗為好奇。她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于是沒有掙脫,跟著他們來到地面。 叢林掩映中,一個陣法時明時滅,忽然陣法線亮起,幾個人影出現在光芒中。云夢菡眼睛一亮,喚道:“魔尊,妖王,你們回來了。” 夜重煜同樣做了偽裝,打扮成凡人模樣。他本來就生的英武,換上凡人的衣服后,健碩孔武,如同一個人間將軍。另外一邊站著紅蓮妖王,他就妖嬈的多了,即便脫下華麗的妖族服飾,依然眉目含春,瀲滟勾人。 兩個男子各有春秋,云夢菡視線掃過這兩人,落在后面的女子身上。 即便是第二次相見,云夢菡還是被驚艷了。 她穿著白衣,腰帶、袖擺點綴著淺淡的祥云紋路,裙裾上融合了孔雀尾翎,在夜色中流光溢彩,從各個角度看色彩都不一樣。她這身衣裙看似簡單,其實造價不菲。然而這樣貴重的衣服,在她容貌面前,也只是襯托罷了。 云夢菡恍惚,她其實只見過洛晗兩面,但是心中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不光云夢菡恍神,一邊主持陣法的巫族大祭司再見洛晗,也覺得微妙。 上次見面時,他把洛晗當做敵人防備,誰能知道,這竟然是天道呢。巫族大祭司關閉陣法,垂著袖子上前,斂容長拜:“參見天道。上次不知天道真實身份,有失敬意,請天道恕罪。” 洛晗朝四周望去,看得出來,他們為了這次行動準備了良多。先是挑準了鬼門大開、氣息駁雜的時機,然后又趁著凌清宵上船,被陰陽法則束縛不能回頭,發動遠古陣法將洛晗帶走。為了順利在凌清宵手下搶人,他們出動了魔尊、妖王兩位王牌。這算是他們這方,最強大的陣容了。 可見,凌清宵真的給他們留下了很沉重的心理陰影。夜重煜朝外面看了看,飛快道:“來不及敘舊了,這些話隨后再說,現在先離開這里為上。” 夜重煜的話一出,眾人贊同。他們都知道障眼法騙不了凌清宵多久,黃泉路不能回頭的禁制也無法奈何凌清宵,用不了多久,凌清宵就會追上來。趁這段時間,他們要趕緊撤離。 夜重煜和紅蓮妖王等人一起行動,連云夢菡都快速動起來。夜重煜回頭見洛晗站在原地不動,下意識就伸手來拉。在即將碰到洛晗衣服的時候,他的手指忽然被一道結界攔住,洛晗巋然不動,可是眼睛中全滿是冷意:“你是誰,敢來碰我?” 這個女子看著年紀不大,再加上一直未出手,夜重煜下意識地覺得她很弱。他搶奪洛晗時,也只防備凌清宵,從沒在意過洛晗。 在夜重煜心里,洛晗,便是和宿飲月、云夢菡一樣的存在。沒想到,她只是不出手而已。 夜重煜都沒看到她如何動作,就被結界攔住,他堂堂魔尊,竟然連再推進一寸都做不到。夜重煜驚訝,同時,手腕上莫名出現一股痛意。 仿佛曾經,他因為這句話,被什么人斬斷了手。 洛晗突然動手,把所有人都懾住了。紅蓮妖王和巫族大祭司對視一眼,感受到一股壓力。 他們所有行動都是針對凌清宵而安排的,仿佛沒人考慮過,被搶奪的那個人有什么想法。洛晗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吉祥物。和氏璧被人搶來搶去,誰會在意和氏璧的意愿呢? 然而此刻紅蓮妖王和夜重煜都認識到,洛晗并不是和氏璧,她的實力并不弱于在場任何一人。想要強迫她,恐怕不行。 夜重煜意識到自己的疏漏,馬上就改變策略。他露出一副沉重之色,懇切道:“天道,我等救援來遲,讓天道受苦了。” 洛晗聽到,目光微妙,不由低聲喃喃:“我受苦了嗎?” “天道。”巫族大祭司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著洛晗,“我對不起天道,上次在村中遇見天道時,我并不知道天道被那個暴君挾持,還誤以為天道和他一伙,意圖攻擊天道。我有罪,請天道寬恕。” 洛晗友情提醒他:“可能不是你的誤會。”她和凌清宵確實是一伙的。 “諸神隱沒,如今神靈終于回來了。”巫族大祭司好像并沒有聽懂洛晗的意思,他依然感動的痛哭流涕,長長行祭拜禮,“吾神在上,請天道為六界主持公道。如今凌清宵統治天界,獨裁強橫,他圈禁父親,弒殺兄長,將夜重煜逼迫到魔界都不肯干休。他為了自己的權勢,打壓不同的聲音,迫害政見不同之人,讓天界之人只能聽他所言,想他所想。不止如此,他還覬覦兄嫂,為了強搶云夢菡,發兵攻打魔界,夜重煜不肯交出妻子,他就以戰爭威脅。如此荒yin無度、無情無義之人,怎么能當天帝呢?偏偏他修為強大,我們奈何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在六界作亂。幸好天道你來了,請天道主持大局,制裁天帝,還六界一個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