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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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晗親耳聽著雷九腳步聲逼近 ,最后停留在他們頭頂,許久不動。洛晗心提到嗓子眼,她和仙魔妖都不同,她的身軀更大程度上和人類似。 人的軀體像神,人需要源源不斷地和外界進行能量交換,神也是一樣。原本天地萬物都可以是洛晗的能量,所以洛晗體內沒有能量源,也不會像仙族一樣在體內儲存靈氣。她本可以直接吸取水里的魔氣,可是現在雷九就站在上方,洛晗不敢吸收魔氣,生怕被雷九看到變化,只能憋著氣。 但是憋氣是有限的,洛晗很快就感受到缺氧,迫切地需要呼吸。可是此刻雷九還站在上方,懷疑地掃視著溫泉。 就在洛晗幾乎忍不住要上浮的時候,唇上忽然覆上一股涼意。清凈的靈氣順著凌清宵的唇,慢慢渡入洛晗口中。 第96章 表白 溫泉清澈, 一切一覽無余。洛晗眼睛驟然瞪大, 看著凌清宵的臉在她眼前放大, 完全反應不及。 她沒有想到守衛去而復返, 沒有想到水下無法呼吸,更沒有想到, 凌清宵會用嘴為她渡氣。 靈氣順著他的唇進入洛晗唇齒間,隔著水,她感覺不到凌清宵的嘴唇是什么觸感, 只覺得一切包裹在溫水中,連他送過來的靈氣都帶著水澤。 洛晗愣住了,許久沒有動作, 靈氣渡過來后沒有吸收,漸漸有多余的氣泡逸散到外面。雷九還沒走, 若是被他發現水中的靈氣, 后果不堪設想。 凌清宵只能將唇貼的更緊些, 不讓任何一絲氣體逸散在外。洛晗終于反應過來, 下意識地吞咽,將唇舌間的靈氣咽下。 她這樣做完全是本能,等咽下后, 她想起來,這是凌清宵從體內渡給她的。也就是說,這不僅是間接接吻,這是間接深吻。 洛晗更尷尬了,她才剛剛動了動, 腰就被凌清宵握住。凌清宵緊緊貼著她的嘴,用手臂禁錮住她的四肢,讓她不要亂動。 洛晗手下意識放到凌清宵臂彎,不知道該推開還是該握緊,一時間無所適從。溫暖的、帶著硫磺味道的池水充斥在兩人中間,洛晗能清楚地看到凌清宵眼睛線條優美,睫毛纖長卷翹,眼珠清潤,里面正倒映著她縮小的倒影。他鼻梁高挺,此刻正抵在洛晗鼻子上,她最能感受到他鼻骨的筆直流暢。 貼這么近依然好看的不像樣,他現在頭發和衣服被打濕,越發有種仙人迷亂的禁斷感。洛晗感覺到他握在自己腰上的手極其用力,不知道在忍耐還是在克制。 兩人此刻緊緊糾纏,嘴唇相貼,可是誰都不敢動,就是單純的渡氣,沒人敢活動舌尖或者牙齒。洛晗胡思亂想好半天,她都沒注意到上方沒人了,凌清宵猛地松開她,兩人浮上水面后都劇烈喘息,洛晗才意識到,雷九已經走了。 洛晗在溫泉中怔松好一會,終于遲鈍地撫了下唇。 凌清宵已經浮到岸邊,他回頭看到洛晗的動作,耳尖爆紅,趕緊轉過頭去,繃著聲音說:“聽剛才那人的說法,今日雷烈王給我們設了圈套,我們得趕快回去了。” 洛晗反應過來,低低“嗯”了一聲,遲緩地往岸邊摸索。 她現在腦子都是懵的,根本沒法協調四肢。凌清宵見她動作笨拙,只好握住她的胳膊,在水中將她打橫抱起,憑空脫離水面。 凌清宵動作輕巧,即便出水也沒有發出太大聲音,唯獨在水面上留下一圈圈漣漪。洛晗嚇了一跳,本能想要尖叫,等反應過來后,趕緊捂住嘴唇。 她本來以為離水后會很冷,沒想到衣服和頭發瞬間變干,除了發尖微微發潮,竟然沒有其他感覺。這自然是凌清宵的手筆,可是他自己的頭發反倒是濕的。 洛晗心中暗嘆,她伸手握住他的頭發,小心翼翼用法力烘干。 凌清宵感覺到洛晗的動作,他忙著趕路,并沒有管。洛晗手指卷著凌清宵的頭發,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側臉棱角分明,沉靜美麗,他剛剛從水中出來,越發顯得白皙如玉,清而不妖。 洛晗不由感慨,凌清宵平時總是一絲不茍,她以為這就是他最好看的樣子了,沒想到他稍微沒那么整齊,衣冠似散非散的時候,遠比平時誘人多了。 洛晗胡思亂想著將一縷濕發烘干,她換了縷新的,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凌清宵剛剛為她烘干衣服,那貼身里衣豈不是…… 凌清宵很快回到院子,他直接穿過窗戶,落到屋內。凌清宵落地的時候,發覺洛晗很沉默。 怎么了?然而凌清宵已經沒時間細想,他對洛晗說:“先換衣服,外面可能已經發現我們出去了。” 他話音都沒落,院外就傳來響動聲,聽腳步是魔族,還不止一個。凌清宵心道不好,他和洛晗現在還穿著黑色的衣服,若是被魔族撞見,一切就都暴露了。 緊急關頭他顧不得許多,他趁魔族還沒進來,飛快地抱起洛晗,將她放到床上,伸手一揚就將她裹在被子中。洛晗本能地握住被沿,完全反應不過來:“你做什么?” “噓,不要說話。”凌清宵飛快看了窗外一眼,說道,“來不及換衣服了,你暫且忍耐片刻,不要出聲,等把他們打發走就好了。” 凌清宵說著將洛晗蓋住,手指輕彈,床架兩邊的帷幔像是波浪一樣慢慢落下。隔著模模糊糊的帷帳,洛晗看到凌清宵轉身,飛快地解開外衣,將黑色衣服收到儲物空間中,另一只手從屏風上取下白衣,套在最外面。 他披衣速度很快,衣襟也沒有完全打理好。不過此刻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凌清宵伸手到背后,將壓在衣服下面的頭發捋出來,黑發如瀑布般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線。凌清宵做完這些,外面就來人了。 而凌清宵,已經恢復白衣仙君的高冷模樣。完全想不到他剛剛才干出將姑娘塞到被子里的舉動。 洛晗躲在錦被下面,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發展成這一步的。 她為什么躲在凌清宵的床上?她為什么要藏在被子里,心驚膽戰地聽外面說話?這究竟是什么捉jian戲碼…… 門哐當一聲被推開,凌清宵端坐案前,冷冷瞥向門外。他視線慢慢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后,停留在為首魔族的身上,不怒而威:“深夜不請自來,破門而入,這就是雷烈王府的待客之道?” 雷二在主院等了很久,王府主院遲遲沒有動靜,他越想越不安生,干脆冒險夜闖凌清宵房門。雷二本來預料凌清宵并不在屋內,沒想到一推門,卻看到白衣飄飄的凌清宵坐在案前,似乎正在和自己下棋。 雷二著實尷尬了,他眼睛飛快從屋內掃過,想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奈何目之所及什么都沒有,看起來,這段時間凌清宵仿佛一直留在屋內。 雷二明知道不可能,但是拿不到證據,只能低頭給凌清宵道歉:“凌家主恕罪,今夜王府里進了賊人,我們怕唐突客人,故而前來檢查。如果有叨擾之處,請凌家主海涵。” 凌清宵將棋子放回木盒,說:“雷烈王府進了賊,諸位第一站就來找我的屋子。莫非,你們覺得我是賊?” 雷二確實是這么想的,奈何他們理虧,只好喏喏道歉:“自然不是,凌家主誤會了。” “是不是誤會,等明日由雷烈王來解釋吧。”凌清宵說完,語氣中漸含威壓,“還不走?莫非,你們還想搜查本君的內屋?” 雷二討了個好大沒臉,只能不住道歉,灰頭土臉地退出來。雷二剛剛出門,看到隔壁屋宇里沒有亮燈,忽然察覺到不對:“為什么那邊沒有人?” 凌清宵心中一凜,糟了,出門時忘記點亮洛晗屋里的燈。凌清宵臉色不變,正要說什么,室內悠悠傳來一個聲音:“我在這里,那邊當然沒人。” 屏風后,洛晗穿著輕便衣服,從隔間內掀簾子而出。洛晗沒時間換衣服,只能脫了最外層的夜行衣,留下里面的單衣。幸好仙界衣服都保守,里三層外三層是常事,僅穿中間的一層也不顯暴露。 甚至以魔界、妖界的標準來看,這件衣服的布料實在太多了。 雷二等人看到洛晗從凌清宵的內屋走出來,表情全部愣住。凌清宵卻皺眉,他立刻走到洛晗身前,堵住雷二等人的視線,然后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件斗篷,將洛晗從頭到腳牢牢包住。 雷二緩慢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個女子白日見過,雷二知道她是隨著凌清宵一起來的。只不過他沒想到,素來以正人君子標榜、嫌棄魔界妖界傷風敗俗的仙族,竟然也會做這種事情。 不知不覺間,雷二看向凌清宵的目光已經變了。這還是仙界出名了冷清寡欲的天才呢,沒想到,一樣逃不過龍族的本性。 凌清宵看到洛晗后,身上的氣勢明顯變了。他將洛晗用斗篷包好,親手將系帶牢牢扣住,他聽到背后還有聲音,回頭掃射:“還不走?” 再待下去就是不識眼色了,雷二碰了一鼻子灰,帶著屬下灰溜溜離開。等魔族走遠,凌清宵立刻露出慍色,低聲道:“你怎么出來了?” “他們發現我屋里沒有亮燈,要是去我屋里找,豈不是就露餡了?”洛晗嫌棄累贅,將脖子上的披風解下,說,“幸好仙界的衣服層次多,少一兩層也不要緊。” 怎么不要緊?凌清宵氣得不輕,但是洛晗已經解開披風,露出里面的中衣襯衣。凌清宵看到,只能側過眼睛,壓著嗓子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洛晗驚愕地低頭看自己衣服,她在夜行衣里穿了一層雪白內襯,內襯外又有一層暗紋交領中衣,為了方便行動,她穿的是窄袖束腰型的,她只是沒有穿最外一層長裙和大袖衫罷了。 這叫沒穿好嗎? 洛晗體諒凌清宵是個老古板,只能在緊身中衣外披了件外衫,隨隨便便將腰帶系住。洛晗坐到凌清宵剛才的位置對面,隨手從棋盒里撿了顆棋子。 “所以,今夜他們果然在許多地方設伏,等我們去自投羅網?這樣看來,至少到目前,他們并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誅仙石和地宮了。” 凌清宵坐到案前,他一抬眼就看到洛晗衣襟松開,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她隨手披的衣服,能有多整齊,長袖半落,衣襟松散,衣帶更是松松垮垮,一扯就掉。 凌清宵將眼睛避開,不好意思再看。他視線上移,正好落在洛晗唇上,頓時想起剛才的事。 結果更不自在了。 “應該吧。”凌清宵雖然說著,其實沒聽到洛晗剛才問了什么。他頭一次發現自己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他嘗試許久,終于放棄了。 凌清宵偏過臉,輕輕咳了一聲,問:“不是讓你暫躲一躲么,你怎么出來了?” 洛晗心想她要是不出來,一會掀開被子,兩人面面相覷,豈不是更尷尬?洛晗方才躲在被子里的時候給自己做了良久心理建設,她都覺得自己已經看開了,沒想到出來后被凌清宵影響,她也開始不自在。 洛晗努力裝成落落大方的樣子,說:“事急從權,一切為了任務,我能理解。沒有點亮我屋里的燈確實是我們疏忽了,既然有漏洞,補上就好,沒必要囿于條條框框。隊伍中其他人都知道我們此行來意,今夜的事情傳出去,他們應當不會誤會。就算真的有風言風語也無妨,只要我們自己無心無愧就好。” 凌清宵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棋子,玉質棋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突然抬眼,定定看著洛晗道:“若我問心有愧呢?” 洛晗本來在給雙方臺階下,她都要成功跑下臺階了,忽的被凌清宵反問,整個人噎住。 她的身體不自覺緊繃起來,聲音也變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凌清宵說:“我想毀約的意思。” 洛晗聲音顫了一下,明知故問:“哪一個約定?” “我們之間唯有一個約定。”凌清宵眼神緊緊鎖著她,洛晗覺得壓力大,默默移開視線。洛晗不肯對視,可是凌清宵依然不放松,步步緊逼:“你之前說,你救我一次,我護你一千年,只談公事,不問私交。等一千年一到,就各奔東西。可是現在我后悔了。” 洛晗從來沒見過凌清宵進攻性這么強的一面,她只覺得被凌清宵盯著的那一塊灼灼發燙,幾乎都要著起火來。凌清宵見她不答,也不在乎,繼續說道:“今日發生這種事情,再將一切推脫為事急從權,一切為公,恐怕說不過去。有些界限能過,有些界限不能過,今日之事,就明顯越界了。再推脫下去顯得很不負責,你意下如何?” 洛晗緩了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你想怎么樣?” 凌清宵揮手,將桌案和上面的東西一起收走。洛晗手里突然落了空,沒有東西可以供她轉移注意力,頓時變得非常緊張。凌清宵伸手握住她的手,說:“我以前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可是后來我發現,我有一些愿望,只能寄托給天道實現。” 洛晗聲音都不自覺變低:“什么愿望?” “聽說求姻緣,要和天道許愿?”凌清宵嘴角浮出清淺的笑意,說道,“我欲求長相廝守,兒孫滿堂,不知天道允不允。” 洛晗努力讓自己面無表情,一副看起來很從容的樣子,可是嘴角忍不住上翹。其實經過九壬城后,她也若有若無地感應到一些。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陪著另一人放河燈,看星星,還會在明知道含義的情況下,送另一個人表白用的花環。就是世上真的有這種奇人,那個人也不會是凌清宵。 他那么注重效率,怎么會干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洛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扭起來了,她扭捏了一會,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回復。她偏頭清了下嗓子,很正經地說:“你這個愿望不嚴謹,子嗣都是機緣,即便天道賜子,也不能保證夫妻一定能生下后代。兒孫滿堂太絕對了,就算是凡人都未必能實現,何況子嗣緣極低的仙人?” 凌清宵笑了,他坐的更近些,點頭道:“好,那我換個問法。我想要你,想和你共看每一次花開花落,共歷每一次上天入海,共享余生每一個點點滴滴。子嗣、機緣、壽命都是外物,我想要的,唯有你。” 洛晗忍不住笑,最后又繃住,風輕云淡地問:“你責任感很強,你是不是覺得有了身體接觸,必須對女方負責,所以才這樣說?其實不必,我并不看重名節,再說只是嘴唇碰到而已……” 凌清宵忽然按著她的后腦吻上去,堵住那張不停說話的嘴。先前在水里感覺不到,現在實地接觸,嘴唇的觸感極其鮮明。洛晗整個人都懵了,凌清宵吻得很用力,這次他可能是發現了什么新天地,輕輕用舌尖碰了下洛晗嘴唇,一觸即分,顯然不知道其實可以伸到里面。最后他不盡興般,還用牙尖咬了咬。 凌清宵放開洛晗,但是手沒有松開,依然扣在洛晗后腦上。洛晗覺得自己缺氧缺到了腦子里,整個人懵懵糊糊,連氣都不會喘了。 凌清宵劇烈喘息,他一邊調整氣息,一邊抵著洛晗額頭,問:“那現在呢?現在沒有危險,也不存在為了任務不拘小節,我就是單純地做了這種事。你還覺得無所謂嗎?” 洛晗瞪大眼睛看著凌清宵,他的瞳孔亮得驚人,洛晗從沒有看過他這樣強勢、這樣充滿欲望的一面,她懵了很久,才結巴道:“你真的不是為了負責嗎?” 凌清宵嘆氣:“不是。”他說完,都不知道洛晗從哪里得來了這種誤解,無奈解釋道:“我的責任感其實并不強,我只是目的明確而已。沒有收益的事,我是不會做的。何況,男子對一個女子負責……本身就是心懷不軌。” 洛晗眨了眨眼睛,他們兩人四目相對,洛晗總覺得她眨眼時,睫毛甚至會刮住凌清宵的睫毛。洛晗從他眼睛中看到了縮小的自己,仿佛世界萬物都化為虛妄,此刻唯有他們兩人是真實存在的。 洛晗似乎被蠱惑了一般,說道:“好啊。” 洛晗親眼看到凌清宵眼睛變亮,那一瞬間仿佛炸開無數煙花。洛晗不好意思,又欲蓋彌彰地補充了一句:“只是男女朋友,合不合適還需要后續考察。” 男女朋友?凌清宵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覺得他和洛晗的理解大概產生了一些分歧,可是第一次不宜逼太緊,她愿意就足夠了。 至于名分……都是虛妄。反正她后續不可能再反悔了。 洛晗和凌清宵說開后,突然變得極不自在。她后腦微微移動,凌清宵感覺到,放開手。 洛晗趕緊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好。”凌清宵站起身,為她整了整衣襟,說,“我送你回去。” 兩人一路沉默,等到了屋前,洛晗進門,回身說話時都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我回去睡覺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凌清宵看著她,靜靜點頭:“好。” 他說著好,可是直到洛晗關門,窗格里亮起燈光,他才折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