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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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晗心里的感覺難以形容,她當時只是說了句玩笑話,凌清宵竟然當真了,還記了這么久? “不是,沒有,你別亂想。”洛晗無奈給自己正名,“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當真。你雖然比我大了很多,但還不至于像爹?!?/br> 凌清宵的心剛剛放松,又被那句“你比我大了很多”擊中,而且刀刀正中靶心。 鄒季白沒有走遠,他聽到凌清宵和洛晗的對話,驚訝地捂住嘴,一臉吃了個大瓜的表情。 他和葉梓楠對視,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前天夜里?夜里? 洛晗從前門走過來,就發(fā)現(xiàn)葉梓楠和鄒季白兩人擠眉弄眼,一副鬼祟模樣。洛晗疑惑,問:“怎么了?” 葉梓楠和鄒季白兩人一齊搖頭,笑容頗為曖昧:“沒事。” 洛晗懷疑地看著他們,這兩個人怎么神神叨叨的?她又問了兩次,這兩人只是搖頭,笑而不語,洛晗見問不出來,也就算了。 他們?nèi)齻€找了個清凈的亭子坐下閑話。亭外有草木阻擋,清幽安靜,鄒季白看到樹叢外不斷掠過的人影,感慨道:“今日來客真多。” “沒錯?!比~梓楠深有同感點頭,“我活了這么久,除了十萬年一次的蟠桃宴,再沒見過此等盛會。那么多大忙人都匯聚于此,凌清宵的顏面,委實不同凡響啊。” “這幾個月他的事跡已經(jīng)傳遍了,年輕、強大又前途無量的鐘山之主,誰不愿意結(jié)識?”鄒季白說著就感受到一種微妙的酸澀,“說起來我也快一千歲了,大家都是同齡人,為什么差距這么大呢?” 葉梓楠有感到被內(nèi)涵,立刻嚷嚷:“你酸你自己的,可別帶上我。” “誰帶你了,我明明說的是洛晗?!编u季白嗤了一聲,十分信任地看向洛晗,“洛晗,你說是不是?” 鄒季白記得洛晗說過,她也是一千歲左右,鄒季白像找到同盟一般,來和洛晗尋找認同。 洛晗陷入沉默,鄒季白想起自己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感情,突然覺得不妙:“怎么了,你難道不是一千歲左右嗎?” 葉梓楠一見就樂了,故意問:“你竟然不知道嗎?” 鄒季白不祥的感覺更加濃郁了,他心哆嗦著,小心翼翼問:“知道什么?” 葉梓楠幸災樂禍道:“洛晗可不是你的同齡人,她今年才十八?!?/br> 洛晗聽到這個年輕的過分的數(shù)字,尷尬油然而生。她算是明白剛才凌清宵的感覺了,真的太尷尬了。 洛晗本能阻止:“并不是十八?!?/br> 鄒季白一口氣都要背過去,聽到洛晗的解釋,可算重新喘上氣:“我就說么,葉梓楠你做個人吧,不要隨隨便便騙人。洛晗才一千歲就能有這等靈氣cao縱能力,已經(jīng)夠變態(tài)了,你居然騙我十八歲,這就假的太過了啊?!?/br> 鄒季白說的太快,都不夠洛晗把一句話說完。她沉默許久,愧疚地補上后面半句話:“我并不是十八,而是十九?!?/br> 鄒季白:“……” 葉梓楠沒忍住,哈哈大笑。鄒季白一記回旋鏢穩(wěn)準狠扎中自己,他發(fā)現(xiàn)自從認識洛晗后,他的心臟明顯不好了。 鄒季白默默捂上心口,沉痛地對洛晗說:“洛晗,求求你做個人吧。我居然還信你,真是我瞎了眼。女人都是騙子,我再也不會聽你的話了。” 他們的學渣同盟早在飛舟的時候就破滅了,洛晗說她學習不好,說她不懂陣法,說她貧窮且黑,鄒季白都信了。他入了戲,最后卻發(fā)現(xiàn),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說了實話。 洛晗她既不窮,也不衰,更不弱。鄒季白一腔熱忱,終究是錯付了。 鄒季白受到人生重創(chuàng),一時間連話都不想說。他的另兩個隊友完全沒有來安慰他,反而在興奮地聊八卦:“外面來的是奕家吧,我以為會是奕華軒代表昆山來,沒想到他父親也來了?!?/br> “凌清宵現(xiàn)在是家主,奕華軒卻只是個少主,兩人足足差了一輩。由奕華軒來道喜,于禮不合。”葉梓楠嘖嘖感嘆,“奕家最近風頭盛啊,他們來這么多人,顯然想和凌清宵拉攏關系。” 葉梓楠點到即止,沒有再往深談,但是洛晗心知肚明。奕家拉攏凌清宵,是在為日后競爭天帝做準備吧。 可惜,凌清宵也是龍族,他同樣是角逐人員之一。奕家這一招,還是算錯了。 他們倆正說著,外面又響起禮樂聲。隔得太遠,通報聲不太真切,可是聽聲音,似乎是臨山宿家。 宿家啊。 洛晗挑眉,這就有意思了。宿家的姻親凌顯鴻被圈禁,宿儀芳也幾乎是半禁足狀態(tài),而宿家父母看好的女婿凌重煜更是被鐘山除名。臨山如今和鐘山的關系,著實有些微妙。 宿家父母為凌重煜鋪路這么多年,最后真正上位的,卻是他們一直沒看在眼里的凌清宵。洛晗都不知道宿家父母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前來給凌清宵道賀。 洛晗壓低了聲音,道:“宿家家主竟然親自來了,我本以為,他會和鐘山生分。” “他倒是想硬氣,但是那也得看他能不能硬氣的起來?!比~梓楠說,“聽說宿家家主這段時間一直在找宿飲月,想悄悄把宿飲月接回來,不知道沒找到還是宿飲月不肯走,反正,現(xiàn)在宿飲月還和魔人廝混在一起。宿飲月是臨山唯一繼承人,她本來修為就平平,現(xiàn)在龍丹破碎,成了廢人,又和修魔之人不明不白,恐怕這段日子,宿家家主的日子并不好過?!?/br> 龍族內(nèi)部傾軋嚴重,嫡和庶、主家和旁支之間沒有絕對的分界,誰強大,誰就是正統(tǒng)。宿家家主挑出來的繼承人辦出這種不光彩的事,還廢了龍丹,誰都知道宿飲月的坦途走到盡頭了,她已經(jīng)自動被人從繼承人的名單里剔除出去。既然手里沒了籌碼,宿家家主還怎么壓制其他旁支? 所以,宿家家主來找凌清宵,一點都不意外。宿家家主眼看女兒和meimei都指望不上了,他要想保住自己現(xiàn)在的家主之位,就只能求助唯一的血親,外甥凌清宵。 凌清宵和宿家并不親近,但是好歹凌清宵身上流著一半應龍的血,利益落到自己人手里,總好過被外人奪去。 洛晗唏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果然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太現(xiàn)實了。” 凌顯鴻被軟禁,他的盟友宿家家主一瞬間就轉(zhuǎn)變態(tài)度,前來交好新的家主。宿儀芳、宿飲月落到現(xiàn)在的處境都和凌清宵脫不了干系,但是宿家家主愣是忍了,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談笑風生。 恐怕宿儀芳也知道娘家和兄長不會給自己出頭,才主動稱病,給自己留下最后的體面。所以這世上,娘家好、夫婿好、哥哥好、弟弟好都不如自己好,宿儀芳和宿飲月之前被多少人艷羨命好,可是如今,說被放棄就被放棄。 指望命好,不如指望自強。 說起這些,在座三人都感到唏噓。鄒季白嘆息了一會,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剛買來的玉佩沒了。 吞元獸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出來,嘴里正在可疑地咀嚼。 鄒季白手都哆嗦起來:“這里放著這么多東西,你獨獨挑我的玉佩下手。吃我的卻不吃凌清宵的,現(xiàn)在的神獸都這么現(xiàn)實嗎?” 時間過去,客人來的差不多了,承天殿的流水宴也正式開始。宴會沒有固定坐席,大家且行且談,遇到了熟識的或投緣的道友,就隨地坐下,論道談話。仙界壽命長,朋友間動輒幾百年幾千年未見,眾人相互寒暄,彼此引薦,氣氛十分融洽。 熱鬧中,外面?zhèn)鱽硌U裊仙音,凌清宵一聽這個聲音,就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其他人聽到了,也紛紛停止談話,朝門外望去。 葉梓楠感嘆:“連天宮都派人來了,大場面啊?!?/br> 洛晗這才明白,原來剛才那陣聲音是天宮獨屬的禮樂聲。前來道賀的人,竟然是白標星君。 天界誰人不知,白標星君是天帝的代言人,他的態(tài)度,就是天帝的態(tài)度。白標星君見了凌清宵,笑著拱手:“恭喜凌公子,繼任家主。” “多謝白標星君?!绷枨逑囟Y,問道,“我接任鐘山后尚未給陛下請安,實在慚愧。不知近日陛下可好?” “陛下一切都好。”白標星君笑著說,“陛下聽聞了你的事跡,甚是感興趣。陛下還命我轉(zhuǎn)達口諭,望凌家主好生修煉,早日飛升上仙,為六界重新制定上仙標準。陛下十分期待天界再多一位強將?!?/br> 白標星君到來后,大典上就掀起一陣無形的駭浪。等聽到天帝竟然還傳了口諭,在場中人彼此對視,都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奕家家主更是臉色都變了,他們先前仗著地利,一直和三清天往來密切,昆山所有人都默認天帝會從奕家中挑選下一任繼承人。但是現(xiàn)在,天帝對凌清宵不同尋常的關注,超乎所以的評價,都指向另一個可能。 天帝對凌清宵抱有極高的期待。甚至,遠遠不止上仙。 奕家家主神情陰沉,宿家父母對視,臉上露出明顯的后悔之色。岐山、驪山、笳山也來人了,他們表情如常,可是心底都各有盤算。 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最后贏家是誰。奕家造勢這么多年,誰能想到,中途卻殺出一匹黑馬。 鐘山有歷史底子在,這些年在外依然氣派,可是在龍族六山中,卻不上不下,停滯已久,早不復剛建朝時的強勢。興許,半死不活的鐘山,中興之機到了。 第89章 心機 承天殿中氣氛變得微妙, 白標星君對場外的變化毫不關心, 他只負責傳達態(tài)度,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 關他什么事。 能不能處理好外界的詆毀、贊譽,能否平衡多方勢力, 本來就是天帝必備的技能之一。 白標星君是大忙人,來露個面就是極限,顯然不可能入宴和眾人閑話。凌清宵和白標星君說完場面話后, 親自送白標星君出門。他們剛走到承天門,從外面沖來一個弟子,弟子看到凌清宵眼睛一亮, 可是隨即就發(fā)現(xiàn)天宮的高官也在,弟子表情頓時僵住。 白標星君了悟, 笑著說:“既然凌家主還有事, 那便止步于此吧, 不必送了。” “白標星君客氣了。鐘山素來敞亮, 沒什么事需要避諱眾人?!绷枨逑槐安豢簯艘痪?,淡淡看向報信的弟子,“發(fā)生了何事?” 弟子似乎有些吃驚, 這種事,要當著眾人的面說嗎?可是凌清宵的神情不似作偽,弟子只能垂下頭,規(guī)規(guī)矩矩道:“家主,下面?zhèn)鱽硐? 說……重煜公子叛魔了。他還改了姓氏,說以后他只姓夜?!?/br> 凌重煜被鐘山除名,還被踢出族譜,眾人不好稱呼他為大公子,也不能稱呼他為凌重煜,只能以“重煜公子”指代。 凌清宵淡淡應了一聲,看起來毫無波動:“他已經(jīng)不是凌家人,想姓什么隨他自己取。夜重煜叛魔,是天界的叛徒,鐘山作為仙族的一份子,素來以天界的利益為自身利益,此后,鐘山會不遺余力圍剿魔族余孽,除魔衛(wèi)道。傳令下去,從即刻起,若鐘山弟子遇到夜重煜,當身先士卒,誅殺叛徒,以示鐘山不與魔族同流合污之決心。若有敢通風報信、陰奉陽違、徇私放水,甚至投奔夜重煜的,一率以背叛門派罪論處。” 弟子聽得冷汗涔涔,連忙應下。白標星君就站在一邊,垂著袖子聽完這段話。白標星君臉上露出笑意,凌清宵從一開始就知道弟子要稟報什么吧,這才特意在眾人面前表態(tài),這番話,分明是說給白標星君聽的。 白標星君含笑,對凌清宵拱手:“前方就是天宮的行舟了,凌家族不必再送,我等先行告辭?!?/br> 凌清宵亦微微欠身:“星君慢走?!?/br> 凌清宵送走白標星君,再回到大殿,毫不費力地發(fā)現(xiàn)眾人看他的目光變了。 凌清宵完全不在意,他一露面就有很多人來找他說話,有打探消息的,有套話的,也有拉攏的。凌清宵對這些人興趣寥寥,他看似在和對方應酬,可是注意力早已放到另一人身上。 洛晗在側(cè)殿和葉梓楠、鄒季白說話,她容貌書姝麗,天然吸引視線。沒過一會,奕華軒就走過去了。 凌清宵無聲皺眉,奕華軒?他過去做什么? 一個人正在婉轉(zhuǎn)地套祖上親戚關系,他說完后很久不見凌清宵回話,一抬頭,發(fā)現(xiàn)凌清宵攏著眉,臉色不甚好的樣子。對方驚訝,問:“凌家主,你怎么了?” 凌清宵眼睫微動,慢慢回神:“沒事?!?/br> 其他人正要說什么圓場,凌清宵就道:“抱歉,我突然想起有樁要緊事要處理。失陪。” 凌清宵態(tài)度禮貌而周全,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商量的意思。凌清宵都這樣說了,眾人能怎么辦,只能趕緊放人。 眾人識趣散開,結(jié)果才一轉(zhuǎn)眼,就親眼看著凌清宵往大殿側(cè)殿走去。他們都懵了,凌清宵不是要處理急事嗎,他去側(cè)殿做什么? 隨后,他們就看到凌清宵走到一個女子身邊,狀若無意般問:“你們在說什么?” 被撂下的人:“……?” 洛晗一回頭見竟然是凌清宵,驚喜道:“你怎么來了?我剛剛見許多人都有話要和你說,你們這就說完了?” 凌清宵面不改色,說:“是。”他說完瞥了奕華軒一眼,問:“奕少主怎么也在?” 葉梓楠暗暗挑眉,大白天的,他為什么聽出來一股火藥味?什么叫奕華軒也在,這里是公開的宴會大殿,奕華軒往哪里走不可以? 葉梓楠含著笑,悄悄地后退一步,饒有興味地看著面前這幾人。 奕華軒馬上就感覺出凌清宵的敵意,這實在太明顯了,凌清宵一露面,就頻頻朝他們這里看來,現(xiàn)在更是直接走過來質(zhì)詢。凌清宵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奕華軒想不知道,才比較困難。 他們先前就存在競爭,現(xiàn)在在美麗的女子面前,奕華軒越發(fā)不肯相讓。奕華軒道:“我和洛姑娘投緣,一見如故。說來實在巧,我和洛姑娘都喜歡游歷,若是下次有機會,我們不妨結(jié)伴同行。” 洛晗知道這不過是客套話而已,奕華軒不至于真的來找她游歷,但是場面上肯定要和和氣氣應下。她正要說話,忽然被凌清宵截下:“她最近要閉關,恐怕不方便游歷,奕少主還是自己去吧?!?/br> 洛晗嘴都張開了,聽到這句話生生噎住。閉關?她最近要閉關? 她有嗎? 葉梓楠一副看戲的表情,鄒季白對周圍的暗流一無所覺,還樂呵呵地說:“洛晗你要閉關多久?剛才奕華軒說,最近一重天有很多人不明不白失蹤,聽起來挺刺激,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等從一重天回來,你再閉關也不遲。” 洛晗欲言又止,她實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說過要閉關。當著凌清宵的面,洛晗不好意思直接反駁,而是道:“我也不知道,我還沒定好呢。對了,你們剛才說一重天有人失蹤,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消息是奕華軒帶來的,他聞言,立刻接道:“這件事我比較了解。一重天毗鄰銀河,靈氣已經(jīng)十分駁雜,許多地方和凡人界無異,居住在一重天的人,要么是剛從凡人界飛升上來的,要么是資質(zhì)不佳,世世代代混居下重天。這些地方人口流動非常頻繁,少一兩個人本是常事,但奇怪的是,從前段時間起,不斷有人失蹤。最開始我們以為是正常遷移,后來發(fā)現(xiàn)失蹤的人越來越多,這才警覺起來?!?/br> 洛晗聽著暗暗皺眉,問:“失蹤的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