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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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白日夢那么過分,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會在似醒非醒時,看到這般美貌的仙人坐在她床邊。 洛晗突然捂住臉,凌清宵吃了一驚,問:“你怎么了?” “沒事沒事。”洛晗趕緊用手背給臉頰降溫,慌忙道,“我就是突然有些冷。啊對了,你今天,哦不是昨天,突然伸手打向凌重煜。你是發現了什么嗎?” “冷?”凌清宵皺眉,“怎么會冷?”他的神情頓時變得冷峻,道:“把手伸給我。” 洛晗身上的法衣寒暑不侵,她又有靈力護身,無論如何,都不會突然感到冷。除非,是中了什么寒毒。 洛晗尷尬了,連忙說:“我真的沒事。你到底發現了凌重煜什么?” 洛晗躲避,凌清宵反而越發覺得有問題。他沉下臉,不理會洛晗顧左右而言他,直接擒住她的手腕。 凌清宵按了一會,皺眉道:“脈象正常,體內靈力也正常。那為什么臉是紅的?” 洛晗多次轉移話題無果,現在還被凌清宵握著脈搏問為什么臉紅,她簡直尷尬得恨不得跳河。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紅著臉說:“求求你理一下我的話題吧。你到底發現了什么?” 活蹦亂跳,中氣十足,看著確實不像是中了暗算。凌清宵勉為其難放下心,說:“沒什么。只是在他體內發現了魔氣罷了。” “魔氣。”洛晗喃喃,看表情并不驚訝。凌清宵心道果然,問:“你之前說的人,也是他?” 洛晗點頭,奇道:“怪了。他如果走火入魔,為什么其他人毫無察覺?如果他沒有,又為什么會突然攻擊同門?” 凌清宵略微頓了下,說:“魔域有一種秘術,叫魔引。施引者伺機將魔引種到道心生隙、心魔纏身的仙族身上,等到特定時間引爆魔引,被種引的仙族就會受到蠱惑,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事。魔域靠著這一手,離間了不少仙族墮魔。” 洛晗第一次聽到魔引這個說法,從描述來看有點像是催眠,又不盡是催眠:“被種引的仙族做那些事時,是有意識的嗎?他們是身體被cao控了,還是有自己的神志?” “魔引,引本就是種子。”凌清宵說,“魔族最擅長蠱惑人心,誘發內心之惡。這也是魔引的高明之處,它并不是完全違背個人意志,把被種引者當傀儡,若真是如此,那么多仙族早就中途掙脫了。它放大了宿主內心的陰暗面,讓惡意甚至凌駕理智之上,等宿主作出不可挽回的事后,往往無顏面對曾經的親族好友,只能墮魔。” 洛晗明白了,她就說為何凌重煜的反水如此突兀,原來他被魔族鉆了空子。凌重煜本就對凌清宵心存嫉妒,昨日勝局將成,如果吞元獸被成功捕獲,率先發現吞元獸蹤跡、一力布陣設局的凌清宵就算不評首功,那也是能沖進前三甲的功臣。凌重煜既怕凌清宵立功,又擔心自己的繼承人位置被搶走,重重負面情緒疊加之下,讓他被魔引迷惑了心智,竟然做出偷襲自己人之事。 洛晗嘖了一聲,道:“雖然他被有心人利用,看起來挺可憐的,但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等出去后,將這一切報告給谷行星君吧。” 洛晗無意和凌重煜辯論殺人的刀有罪還是無罪,首先凌重煜不是一把刀,其實,洛晗差點被他害死。 要不是凌清宵,洛晗說不定已然兇多吉少。她一個被害者,憑什么要聽施害者的苦衷呢?有苦衷去和谷行星君說,洛晗只想送凌重煜上軍事法庭謝謝。 洛晗一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就來氣:“覺得不公平那就光明正大對壘,背后下黑手算什么能耐?世間自有公道,等出去后我親自將這一切上報給谷行星君,包括你當時打他那一掌,我也會和谷行星君解釋。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只需探一探凌重煜的脈搏就知。是非曲直,概交由天宮律法評判。” 洛晗說完后發現凌清宵靜靜望著前方,似乎有些出神。洛晗有些拿不準,問:“你怎么了?為什么突然不說話了?” “沒什么。”凌清宵回過神,說,“我只是好奇,什么樣的環境,能讓你毫不猶豫地說出世間自有公道。” “你是不是想說,只有小孩子才覺得正義終會戰勝邪惡,也唯有小孩子,才相信惡有惡報,好人終會有好報?”洛晗舉目望向黛青色的天空,看了一會,她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又換了個躺姿,“我不是說妥協和世故不好,但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優點。既然這個世界有骯臟,那就去追求光明,有黑幕,那就去推進公平。好人確實不是天生就有好報,因為勝利,只屬于敢于爭取的人。” 遠處東方泛起魚肚白,凌清宵知道,很快,那里就會躍出一輪朝陽,光芒萬丈,照耀大地。 一如洛晗給人的感覺。洛,是水,是溫柔和生機,晗,是日出,是光明和勇敢。 圓日緩慢從地平線上升起,天空漸漸大亮。洛晗躺在榻上,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怎么又困了呢。” 凌清宵一瞬間回神,那個沒有感情的修煉機器又回來了:“不能睡,你該起了。” 洛晗磨蹭了半天,最后凌清宵威脅她要收回美人榻,她才含淚起床。洛晗剛一離開床榻,溫暖的毯子和美人榻就被收走了。 一個人能鐵石心腸成這樣也是絕了。 洛晗前幾天和大部隊一起行動,幾乎沒有個人時間。現在好家伙,清晨河畔,空氣清新,周圍除了一只長得很奇怪的黑羊,根本沒有其他打擾,最適合背東西了。 等洛晗背完了九華經、道德經,太陽剛剛升到半空,新的一天才即將要開始。洛晗心力交瘁,她懨懨拿出令牌,商量道:“那我給葉梓楠和鄒季白發消息了?” 凌清宵點頭:“嗯。” 凌清宵的傷昨天才剛剛上藥,不宜再劇烈活動,洛晗的攻擊力也不足以抵抗魔族。魔族擺明了沖著吞元獸而來,現在他們把吞元獸帶在身邊,如果被魔族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他們需要同伴,又不能打草驚蛇。凌重煜已知不安全,然而除了凌重煜,保不準仙族隊伍里還有其他人中了魔引。 洛晗不敢大意,如今,沉默才是他們最好的保護。洛晗和凌清宵還在純白空間里的時候就關了聯絡令牌的位置共享,現在,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們兩人已經出來了。 洛晗小心翼翼地通知了葉梓楠,都不敢告訴鄒季白。鄒季白反應慢,城府也低,他要是表情沒控制好,洛晗和凌清宵就被暴露了。 葉梓楠肚子里的圈圈繞繞就要多一些,悄悄聯絡他是最靠譜的。 葉梓楠接到洛晗消息的時候,確實嚇了好大一跳。此時距離他們失蹤不過一夜,所有人都在尋找凌清宵和洛晗的蹤跡,結果這里還沒找到線索,洛晗本尊就發來消息了。 葉梓楠畢竟多活了十萬多年,表面功夫要比年輕人沉穩很多。他當時不動聲色,不約而同地,葉梓楠也沒有告訴鄒季白,而是借口去另一個方向,悄悄地脫離大部隊。 一得了空,葉梓楠立刻帶著鄒季白往洛晗所說的方向趕。 鄒季白十分驚訝,問:“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奕華軒他們在那個方向。” “不是去找奕華軒。”葉梓楠說,“洛晗和凌清宵出來了,他們讓我們不要聲張,悄悄去和他們會合。” 鄒季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真的?他們之前去了哪里?怎么出來的?” 葉梓楠一聽鄒季白這個粗獷的嗓門就頭疼,幸好他們已經走出很遠,葉梓楠確定不會被其他人聽到后,才選擇告訴鄒季白。 事實證明,他應該走的再遠一點。 “小聲點,不要聲張。”葉梓楠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鄒季白一眼,壓低聲音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現在很危險,接下來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剛才的消息,知道嗎?” 鄒季白瘋狂點頭,他話剛出口就后悔了,他實在太沉不住氣。葉梓楠和鄒季白以最快的速度趕向洛晗所說的地點,好在路上還算順利,并沒有遇到意外。 葉梓楠和鄒季白拼死拼活趕到時,遠遠就看到河邊站著一對男女。男子正在教女子練劍,不遠處,一個黑色的不明生物臥在樹蔭中。 葉梓楠和鄒季白齊齊沉默了。鄒季白悄悄碰葉梓楠的胳膊:“你不是說,他們這里情況很危急嗎?” “我也不明白。”葉梓楠十分費解,“他們兩人都受了重傷,凌清宵尤甚。兩人都沒有自保之力,我以為他們該十分緊張才對。” 為什么兩人還有心思在河邊練劍?看起來不像逃亡,反倒像是度假。 葉梓楠和鄒季白剛一露面,凌清宵就察覺到有人來了。葉梓楠兩人走近時,正看到凌清宵給洛晗戴幕籬。 之前周邊沒人,洛晗為了方便,并沒有佩戴面紗和幕籬。如今葉梓楠等人來了,再露出臉就不合適了。 凌清宵細心地整理洛晗幕籬上的褶子,葉梓楠的腳步逐漸遲疑。他總覺得,此刻他似乎不該出現。 鄒季白的腦子就要直白很多,他興奮地沖上來,隔著老遠就大聲對前面兩人喊話:“你們怎么藏在這里?可叫我好找。” 洛晗聽到,笑著沖他們招手:“我們在這里。” 鄒季白飛奔過來,啪嗒啪嗒和洛晗說話:“前幾天你們突然消失,嚇死我了。幸好你們沒事,你們兩人是不是還受了傷?放心,我已經趕來了,接下來只要有我鄒季白在,絕不讓其他人傷了你們。” 葉梓楠從后面悠悠走來,他聽到鄒季白的話,心中搖頭。看如今的樣子,恐怕洛晗和凌清宵并不需要外力保護。 洛晗笑而不語,承了鄒季白的好意。她看到這兩人風塵仆仆,知道他們路上不容易,感謝道:“多謝你們千里相助,這一路辛苦你們了。” 葉梓楠搖頭:“你們最危險的那段時間我們不在,如今我們來了,你們也調整好了。這哪算得上幫忙?” “話不能這么說。”洛晗道,“西洱彌海地形復雜,你們能這么快趕來,已經非常不容易。多謝。” 凌清宵也說:“如今并不算晚,你們到來的正是時候。多謝兩位不遠萬里相助。” 葉梓楠擺了擺手,道:“你們這話太見外了。我們是生死之交,互相幫忙本就是應該的。對了,吞元獸呢?你們沒遇到它吧?” 葉梓楠以為洛晗和凌清宵被空間抽走后,運氣好,沒有和吞元獸落在一個地方。洛晗聽到葉梓楠的話,沒有接話,而是指向不遠處的一棵樹。 樹上拴著一只黑色的羊,似乎感應到前面的人正在說它,黑羊抬起頭,長長“咩”了一聲。 葉梓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鄒季白啪的拍腿,道:“我剛才就想說了,你們從哪里牽來一只羊?羊戰力低下,沒法當戰寵,就算是靈寵,它這個長相也太丑了吧。” 洛晗沉默了,過了一會,她說:“要不,你再好好看一下?” 第49章 妖界 鄒季白都沒反應過來, 一團黑色的影子就沖了過來, 正是那只被他評價為很丑的黑羊。 現在靠近了鄒季白才發現, 原來牽著羊的繩子并不是普通繩子, 而是困魔索。鄒季白腦中靈光一閃,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來? 莫非, 難道,好像……這是吞元獸? 可惜留給鄒季白思考的時間并不多,因為吞元獸已經開始憤怒地撕咬他。吞元獸雖然還是獸, 可好歹祖上有神獸的底子,簡單的話它是聽得懂的。 敢說吞元獸又弱又丑,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葉梓楠見機快, 當時就跳開了,還明確地和鄒季白拉開距離。洛晗看著這一幕唏噓, 說:“這里太擠了, 要不, 我們換個地方?” 三人很快換了個利索的場子, 重新坐下談話,沒人理會后面被吞元獸憤怒追趕的鄒季白。說實話葉梓楠是有些吃驚的,他最開始確實覺得那只羊有點眼熟, 可是,他真的沒想到洛晗能變態到把吞元獸當羊養。 一只黑色的、看起來很溫順的動物牽在樹上,誰會往上古兇獸的方向想呢?對戰之時他們一見到吞元獸就開始攻擊,吞元獸亦兇神惡煞,葉梓楠壓根沒法想象, 吞元獸溫順地臥在一邊吃草是什么樣子。 所以,也不能怪鄒季白先入為主。只能怪他腦子直,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這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到離譜的事情,然而驚訝的次數太多了,葉梓楠如今已經能很快地調整自己:“吞元獸,是你們兩人收服的?” “勉強算是。”洛晗一筆帶過,不肯多談,“不過好歹任務算是完成了。吞元獸同意跟著我們走,等到外面見到谷行星君,讓他們想辦法把吞元獸肚子里的鎮魔石掏出來。這樣一來不必傷害吞元獸,也能順利解決天宮的難題,兩全其美。” 這樣聽起來好簡單,就和上次采摘鶴靈蘭一樣,簡單的仿佛只需要挽起袖子摘藥。葉梓楠有些飄飄然,這次的躺贏來得太快,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只是掉隊三天,全仙界最高難的任務竟然就解決了。葉梓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問:“你們的傷還好嗎?你們帶著傷收服吞元獸,豈不是吃了很多苦頭?” “還好。”洛晗說,“我的傷勢本來就不嚴重,嚴重的是凌清宵。幸好上次的藥還留著,要不然我非得沖回去揍凌重煜一頓。” “也就是凌清宵,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在那個位置,被那么強大的靈氣沖擊,恐怕當場就死了。”葉梓楠說到這里,亦憤憤然:“凌重煜未免欺人太甚。你們消失后,不光是我,許多人都對凌重煜有懷疑。可是他那個表妹就像失心瘋了一樣,一口咬定凌重煜沒有異狀。我們沒有證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凌清宵一直沒有加入對話,聽到這里,他細微地頓了一下:“宿飲月為凌重煜作證?” “對。”葉梓楠由衷感嘆,“我們相熟,這話我也只和你說。仙界中都傳龍族多情至濫,鳥族癡情至傻,可是依我看,你那個表妹的死心眼勁兒,不亞于鳥族了。我們就算一生只認一個伴侶,任何時候都豁出性命維護伴侶,也不至于是非不分到這個程度。” 洛晗突發奇想,接話道:“可能因為她是應龍。應龍有翼,所以也沾染了鳥族的特性?” 葉梓楠有被冒犯道:“就事論事,不要什么原因都甩給鳥族。” 洛晗覺得這個猜測很可能是真的,但是當著葉梓楠和凌清宵的面她不方便再提,只好轉了話題,略帶遺憾地嘆息:“宿飲月還是臨山的繼承人呢。本該是應龍一族的希望,她卻如此偏激狹隘,可惜了。” 凌清宵默然。他和宿飲月不算熟,彼此之間都不把對方當回事,可是他畢竟和宿飲月有一半血脈相同。宿飲月要是再這樣下去,臨山衰落是完全可以預見的事情,凌清宵多少有些不好受。 葉梓楠說了一會,內心越來越飄,竟然產生一種歲月靜好、無事可干的悠閑感。葉梓楠問:“吞元獸已經到手,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吞元獸,如今吞元獸已經就位,他們沒有必要再回去和大部隊會合了。凌清宵回神,說:“西洱彌海有內jian,不宜久待。進彌海前谷行星君為了以防萬一,給了我一塊危機時脫離彌海的通行令牌。” 葉梓楠聽著呼吸都停滯了:“那我們……” “我們這就離開西洱彌海。” 洛晗長長呼氣:“終于能走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行動吧。” 洛晗和凌清宵一切物品都帶在身上,只需要清點一下就能走,沒什么可收拾的。他們三人站起來整理儀容,鄒季白好容易甩開吞元獸,氣喘吁吁跑過來,就發現他的隊友們整裝待發,似乎要去什么地方的樣子。 鄒季白一下子懵了,小心翼翼地求問:“怎么了?” “你準備一下,我們該走了。”洛晗看見吞元獸還是追著鄒季白咬,耐心告罄,威脅道,“你適可而止,不要影響我們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