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菡對凌重煜做完鬼臉后，轉(zhuǎn)身對上凌清宵，瞬間變得拘束規(guī)矩。她似乎有些猶豫，欲言又止道：“二公子，你也想要鶴靈蘭嗎？怎么會這么巧，你換一個要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陪你去找。”

    這是什么神奇的言論，洛晗被女主的邏輯折服了。宿飲月捧著心口，臉色白的像紙，見狀拽了拽凌重煜的袖子，微弱道：“表哥，算了，我沒事的。只怪我這副身子不爭氣，修煉都能運岔了氣，我只是想離表哥近一點，卻總是給表哥添麻煩。表哥，你不要管我了，我從小到大給你們添了多少麻煩，死了倒也清凈。”

    宿飲月說著，就軟軟摔倒，正好被凌重煜一把攬住。凌重煜心疼不已，皺眉道：“飲月，不許說這種話！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說完，凌重煜抬頭，目光炯炯，里面全是勢在必得：“不瞞幾位，我表妹在進(jìn)入碧云秘境后運功出了岔子，傷及經(jīng)脈。她自小體弱，經(jīng)脈也比旁人細(xì)弱，若是沒有鶴靈蘭救治，恐怕會留下終身隱患。這本就是我們凌家的東西，我愿意用其他藥材補(bǔ)償葉世叔，我們相互行個方便，請世叔不要故意為難。”

    原來是宿飲月用，葉梓楠悄悄看向凌清宵。宿飲月是凌清宵的正經(jīng)表妹，這是他們的家務(wù)事，葉梓楠也不好插手。葉梓楠說道：“雪妖是凌清宵殺的，鶴靈蘭也是他找到的。這株鶴靈蘭不歸我做主，到底如何，讓他來決定吧。”

    凌重煜聽到是凌清宵找到的，越發(fā)確信凌清宵是從他手里偷走了情報。凌重煜心中升起nongnong的戾氣，表面上不顯，口吻淡淡道：“二弟，飲月從小身體有多么弱，你最是清楚不過吧。她在秘境中傷了經(jīng)脈，現(xiàn)在一運靈氣就疼。你故意與我作對，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飲月的性命，你也不顧了嗎？”

    云夢菡也跟著勸：“是啊，二公子，表小姐撐不住了。這株鶴靈蘭你就讓給表小姐吧。”

    說完后，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凌清宵。這是凌清宵的家事，而且宿飲月是凌清宵嫡親的表妹，洛晗不好插手，于是靜靜等待著凌清宵的決定。

    如果凌清宵不忍，讓出去也無妨。反正他們知道許多株鶴靈蘭的位置，不差這一枝。

    凌清宵的側(cè)臉看著冷冷淡淡的，他膚色白，唇色也白，一雙眼睛卻黑極亮極。此刻他靜靜站著，長發(fā)隨著衣角獵獵佛動，越發(fā)像是雪中仙，冰中玉。

    你就讓給表小姐吧，多么熟悉的話。

    凌清宵不止一次覺得，活在這世間實在很沒有意思。這一千年來，他聽到最多的一個字，就是讓。

    讓給凌重煜，讓給宿飲月，到后來已經(jīng)不再是讓，而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云夢菡都能不假思索地說出，你讓給別人吧。

    凌清宵練功岔過許多次道，若說損傷經(jīng)脈，恐怕沒一個人比他更熟悉。他僅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宿飲月，就知道她其實沒有傷到經(jīng)脈。

    即便真不小心岔了氣，那也是靈氣運行到這一段時會微微刺痛，再多的不會有了。

    凌清宵不知道凌重煜是真的沒看出來還是裝作不知。宿飲月根本沒病，她只是在裝病，以此爭奪凌重煜的注意，喚起他的憐惜罷了。凌清宵覺得這些男女之情非常無聊，宿飲月和云夢菡如何為了凌重煜爭風(fēng)吃醋他管不著，但是讓他配合，那就太不知所謂了。

    云夢菡的話說完后，雪地中寂靜了剎那。風(fēng)聲呼嘯而過，凌清宵的聲音也淡淡響起：“先到先得，天經(jīng)地義。”

    這就是不肯讓了。

    凌重煜和云夢菡極為吃驚，就連宿飲月都顧不上裝病弱，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凌清宵：“你竟然說先到先得？我的命，不比這些規(guī)矩更重要嗎？”

    洛晗心里立刻高興了。果然，即使她剛剛做好心理準(zhǔn)備退讓，實際上她還是不想讓的。洛晗馬上來了勁兒，說道：“眾生平等，誰的命都重要，你要救你自己，豈不知我們也要救人呢？先來后到，天理昭昭，他給你是兄長恩情，他不給你，才是正常。宿小姐，麻煩你下次讓自己善良大度，而不是要求別人對你善良大度。”

    凌重煜生氣，忍怒道：“飲月情況危急。”

    “凌清宵也情況危急。”洛晗毫不示弱，說，“既然你們口口聲聲善良仁義，那想必你們一定做得很好了？那正好，這株鶴靈蘭更應(yīng)該留給凌清宵了。他經(jīng)脈受了重傷，急需救治，片刻都耽誤不得。”

    重傷？凌清宵無奈地看了洛晗一眼，最終沒有拆穿她，而是由著她胡掰。

    這個幼崽真的好喜歡吵架。

    云夢菡聽到這話身體一晃：“二公子，你……”

    凌重煜則皺著眉，語氣斬釘截鐵：“不可能，他若是受傷，怎么能獨自一人斬殺雪妖？”

    “呦，原來你知道雪妖是他殺的呀！”洛晗語帶諷刺，“他替你受了五十道天雷，因為你落下絕靈深淵，經(jīng)脈為此受了重創(chuàng)。你們幾個有什么臉面，站在他面前，要求他為你們讓靈藥？”

    洛晗這一番話說的鐘山眾人臉色訕訕，凌清宵當(dāng)日落入懸崖發(fā)生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本來都以為凌清宵死了，所以沒有人愿意下去救他。誰能猜到，凌清宵竟然又活下來了呢？

    凌重煜和云夢菡幾人都接不上話。凌清宵心底，卻被什么東西輕輕拂了一下。

    他意識到，洛晗并非喜歡吵架，她只是為他打抱不平。似乎，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的角度說話。

    凌清宵心里最后那一根刺也消失了，凌重煜這些人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凌清宵一揮袖，鶴靈蘭被靈氣裹著脫離地面，不等靈氣逸散就被裝到玉盒中。眾人眼睜睜看著那個玉盒被凌清宵收入袖子，想阻止都來不及。

    凌清宵收起袖子，抬手為洛晗擺正幕籬，雪地風(fēng)大，她的幕籬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吹歪了。洛晗驚訝地扶著帽檐，凌清宵極淡地對她笑了一下，說道：“我們走吧。”

    洛晗怔怔點頭。她轉(zhuǎn)身走了一小截，都不敢確定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剛才，凌清宵笑了？

    天哪。

    葉梓楠發(fā)現(xiàn)這兩人又不叫他就走，他暗罵了一聲，趕緊跟上。凌重煜眼睜睜看著他們?nèi)俗哌h(yuǎn)，目光越發(fā)陰沉。

    凌重煜突然開口道：“且慢。這位姑娘到底是何人，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洛晗攏了攏隨風(fēng)飄舞的長紗，頭也不回道：“沒有原因，我就是不想露面。”

    洛晗話音剛落，忽然身后傳來一陣勁風(fēng)。誰都沒有想到凌重煜突然發(fā)起進(jìn)攻，洛晗此刻離凌清宵有一段距離，她自己又沒有靈力，她只感覺眼前一亮，她的幕籬就被凌重煜挑開了。

    大雪紛揚(yáng)而起，寒風(fēng)將白紗吹的獵獵作響。洛晗的長發(fā)忽的被風(fēng)吹起，一張美到超乎想象的臉就這樣現(xiàn)于眾人眼前。

    第13章 斷手

    驚鴻一見，美人如冰似雪，遠(yuǎn)隔云端。

    她的眼睛上還蒙著一塊細(xì)長的白色紗布，看不清眼睛的模樣。可是露出來的下半張臉已經(jīng)足夠驚艷，配上眼睛上的白紗，更有種美到極致又脆弱到極致的沖擊感。

    見慣了美人的凌重煜都呼吸一窒。他的腦子還沒有從美色的沖擊中清醒過來，身體本能就往后退了一步。他退后，一道劍光擦著他的手沒入雪地中，頃刻間就將變成堅固的冰。

    凌重煜后退時，下意識放開了手中的幕籬。此刻幕籬都沒來得及落下，就又被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握住。

    凌清宵此刻的眼神冷的足以殺人，他一言不發(fā)將幕籬放回洛晗頭上，他即便在盛怒狀態(tài)，也依然把幕籬戴的橫平豎直，中縫筆直地處于正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葉梓楠也愣住了，此刻幕籬重新遮住洛晗容顏，他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天啊，洛晗你……”

    你果然是什么大能的私生女吧，長得未免太好看了。

    其他人也跟著醒神，凌重煜活動了活動手，將上面覆蓋的冰層用靈力烤化，對洛晗挑眉笑道：“姑娘長的這般美，戴幕籬遮住才是可惜了。”

    他見洛晗不說話，還調(diào)侃道：“我不過開個玩笑，姑娘不會生氣了吧？”

    “開玩笑？”洛晗也被氣到了，她一字一頓，冷冰冰說，“誰和你開玩笑？沒聽懂我說了什么嗎，我說了我不愿意，誰要和你這個傻逼開玩笑？”

    洛晗氣得不輕，這種霸道又自我的男主真的欠抽，這種人是不是覺得女子對別人冷淡那是冰清玉潔，對他冷淡就是欲擒故縱。凌重煜莫非覺得，他掀了女子的面紗，從此這個女子就會對他芳心暗許非卿不嫁？

    可有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吧。這種大男子主義的傻逼，能不能學(xué)一學(xué)什么叫尊重？

    凌清宵直接拔了劍，雙眸宛如冰水中的琉璃，冰冷中透出一股妖異來。他劃劍立了道結(jié)界，微微側(cè)臉吩咐葉梓楠：“保護(hù)好她。”

    葉梓楠拼命點頭，拉著洛晗遠(yuǎn)遠(yuǎn)避開。凌清宵隨后看向凌重煜，劍尖筆直地指向他的長兄，這個頂替了他的身份，帶給他無窮苦難，現(xiàn)在還要冒犯他的朋友的人：“拔劍吧。”

    “你要和我打？”凌重煜不屑地笑了一聲，眼睛中也燃起火光，伸手召出佩劍，“不自量力。”

    戰(zhàn)局一觸即發(fā)。他們兩人都沒有停留，一握劍就立刻進(jìn)攻。凌清宵的劍是纖長又鋒利的，因為太薄，光照映在上面時甚至?xí)苯哟┻^，遠(yuǎn)遠(yuǎn)看仿佛透明。而凌重煜的劍是寬闊又沉重的，劍刃紅黑纏繞，劍柄上裝飾著華麗的珠寶，霸氣又張揚(yáng)。

    兩柄劍撞在一起的時候，深及膝蓋的雪被全部揚(yáng)起，兩邊的人都被強(qiáng)烈的靈力沖的連連后退。宿飲月和云夢菡想要阻止凌重煜打架，可是還不等她們喊話，就被靈氣沖的跌倒在地。

    云夢菡還好，畢竟她本體是靈草，自愈能力極強(qiáng)。而宿飲月就慘了，她本來就體質(zhì)弱，這些年來又沒有好好修煉，修為全是空架子，被靈力波沖擊后氣血翻涌，當(dāng)即就哇的一聲吐了血。

    洛晗和葉梓楠這邊有凌清宵的結(jié)界，沖擊不如對面慘，可是也受災(zāi)嚴(yán)重。葉梓楠飛快抖去身上的積雪，驚訝地嘴都合不上：“原來，他在秘境中，一直沒有使出全部實力？”

    “沒錯。”洛晗拍走身上的白雪，覺得心累，“我也沒想到。”

    她只知道滅世的時候凌清宵很變態(tài)，哪能想到大魔王一千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變態(tài)了。

    凌清宵這回是動了真格，打的毫無保留招招斃命。洛晗和葉梓楠躲在結(jié)界后，親眼看著凌清宵一劍橫劈，后面的樹林齊刷刷斬斷，隔了一段時間才轟然栽倒。

    他劍尖所指的地方，無一處幸存，這才是真正的千里不留行。

    葉梓楠近乎呆滯地看著眼前的戰(zhàn)場，凌清宵和凌重煜兩人變招都快，下手都狠，可見新仇舊恨攢了不少。葉梓楠看了一會，幽幽道：“以前聽人說龍族好戰(zhàn)也能戰(zhàn)，我一直覺得夸大。今天終于相信了，龍族只有同族打同族才叫打架，不然，打其他任何人都是指導(dǎo)。”

    洛晗想到了日后被打成篩子的六界，跟著葉梓楠一起嘆氣。

    他們倆正在嘆氣間，戰(zhàn)局突變，凌清宵破開了凌重煜的防線，劍尖一斬狠狠劈向凌重煜的手。對面云夢菡和宿飲月失控尖叫，葉梓楠也嚇得稀里嘩啦：“天啊，他來真的？”

    凌清宵確實眼睛眨都不眨，一絲猶豫都沒有地，斬斷了凌重煜的右手。

    正是凌重煜剛才挑開洛晗幕籬的那一只。

    洛晗也緩緩地，在心里道了聲臥槽……

    斷手之痛非比尋常，即使是龍這種身體強(qiáng)橫的種族也不例外。凌重煜大概沒想到凌清宵真敢下這么重的手，他吃痛墜落到地，云夢菡和宿飲月都尖叫了一聲，飛快地朝凌重煜撲過去。

    凌清宵緊隨而上，劍直奔凌重煜脖頸而去。宿飲月和云夢菡一起沖上去，擋在凌重煜面前，視死如歸地瞪著凌清宵。

    一個是他表妹，一個是他師妹，凌清宵能怎么辦。凌清宵看在宿飲月和云夢菡的份上，最終緩慢地收回劍。

    凌重煜吃痛地?fù)纹鹕眢w，斷手處血汩汩而出，頃刻間就把雪地染紅了。凌重煜盯著凌清宵，眼神中的仇恨宛如淬了毒。

    “凌清宵，斷手之仇，不共戴天。”

    凌清宵只是輕輕嗤了一聲：“凌重煜，龍族的規(guī)矩，強(qiáng)者為尊。敗者，是沒準(zhǔn)資格喊冤的。”

    “何況，你也不冤。”凌清宵的九霄劍已經(jīng)收回鞘內(nèi)，此刻他握著劍鞘指向凌重煜，殺意分毫不減，“今日你這只手，是為賠禮。”

    凌清宵說罷轉(zhuǎn)身，踏著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白雪向洛晗走來。洛晗躲在結(jié)界后，看著白毛風(fēng)浩浩湯湯，將積雪旋著彎卷入天空，又隨著天上大片的雪一起落下。

    天地間一切都蒙在蒼茫的白中，唯獨凌清宵執(zhí)著劍走來，身上磅礴的靈氣將飛雪和颶風(fēng)都阻擋在外，如一柄利劍般，割裂混沌，天地獨行。

    葉梓楠悄悄拉洛晗的衣袖：“我有點害怕。”

    凌清宵這個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劍。

    洛晗用力拐了葉梓楠一胳膊肘，壓低聲音道：“你別說話，還能多活幾年。”

    葉梓楠乖乖閉嘴，新人都是怪物，打不起他可以躲得起。凌清宵走向他們，伸手一抬就解除了結(jié)界。他臉色看著還非常平靜，仿佛剛才只是拔劍熱身，順便砍了個蘿卜，不足一提。

    他衣服上也不染纖塵，比天上的雪還要潔白：“走吧，去西邊。”

    洛晗點頭，跟在凌清宵身后走。她走出去兩步后，回頭看，發(fā)現(xiàn)凌重煜已經(jīng)在兩個meimei的扶持下站起來，地上的斷手不見了，想來是被人收起來了。

    仙族斷手?jǐn)嗄_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后找找天靈地寶，還能續(xù)接起來。只不過，斷手的痛沒法避免，日后即便恢復(fù)如常，恐怕也不如原來。

    宿飲月哭得要暈過去，云夢菡更是立刻斷了自己的幾片葉子，用真身給凌重煜止血。雪地上凌重煜的血已經(jīng)結(jié)了冰，現(xiàn)在又滴上云夢菡的血，看著驚悚至極。

    云夢菡是天河邊的紫絳仙草，后來生出靈智，化為人形。她自愈能力極強(qiáng)，是不可多得的靈丹妙藥，沒被鐘山編為弟子之前，好幾次險些被人抓走入藥。

    也正是因為女主的自愈能力強(qiáng)這個特性，所以后續(xù)才會被挖心掏腎，墮胎流產(chǎn)。而且洛晗記得，因為女主神奇的內(nèi)部愈合能力，她和凌重煜之間有好幾場血腥的床戲。

    葉梓楠輕輕喚了她一聲，洛晗回神，發(fā)現(xiàn)凌清宵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來，正靜靜地等她。洛晗趕緊應(yīng)聲，快步追上來。

    經(jīng)過男女主這個插曲后，接下來的路程都十分平靜，他們?nèi)ノ鞣健⒑５滓来稳∈Ｏ碌牧犏Q靈蘭，中間不乏有人想要殺人奪寶，最后都被凌清宵一劍反殺。

    眨眼間，一個月過去了。今日他們一行三人趕到最后一個地點，凌清宵斬殺了守護(hù)海獸，葉梓楠出面當(dāng)苦工，把鶴靈蘭從泥土里挖了出來。

    時間長了，葉梓楠也習(xí)慣了自己的長工身份。他挖了靈藥，把戰(zhàn)場打掃干凈，最后把盛著鶴靈蘭的玉盒遞到洛晗手中。

    這已經(jīng)是他們隊伍的潛規(guī)則，凌清宵負(fù)責(zé)武力和技術(shù)，葉梓楠負(fù)責(zé)雜物，而洛晗，負(fù)責(zé)管錢，只嗶嗶不干活的那種。

    洛晗身周是由避水珠辟出來的結(jié)界，她如同浮在一個泡泡中，隨著波浪輕輕漂浮著。

    “十株鶴靈蘭。”洛晗點了點數(shù)，心滿意足地將玉盒放回儲物空間中，“太好了，一株不少，圓滿收工。”

    洛晗說完后，微微遲疑：“我們把靈藥都挖了，其他人一株都找不到，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