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閱讀_228
謝清霽“嗯?”了聲。 司暮指著畫里的小狐貍,這小狐貍和謝清霽如今的狐貍身變化不大,一樣的奶里奶氣,絨毛蓬松——按道理,都千八百年了,怎么這小狐貍都不長個的呢? 這疑惑從司暮腦海里一閃而過,很快又被他拋之腦后。司暮戲謔道:“小狐貍該叫謝乖乖,或者叫謝絨絨……哪個不比謝滟滟更恰當?” 又來胡說八道。 謝清霽不輕不重地拍開司暮的手,將畫紙仔細疊起來,準備和落款謝清霽的那張一并珍藏起來。 清虛君留與他的念想不多,他一點一滴都很珍惜。 司暮深知清虛君在謝清霽心里的地位,也知清虛君的神游只是個善意的謊言——從古戰場秘境出來后,小師叔都告訴他了。 他怕謝清霽見畫思人難免神傷,沒在這話題上多糾纏,拈起謝清霽一縷發絲繞在指間把玩,見謝清霽將畫收好了,才一本正經道:“小師叔,我也想畫畫你。” 謝清霽瞥了他一眼:“……隨你。” 他將書案上古籍又撿了起來,打算繼續看,司暮卻不依不饒地湊過來,低聲道:“不想畫人,想畫小狐貍。” 司暮湊得很近,又是故意的,一字一口氣,直往謝清霽耳朵里吹。 吹得謝清霽一個瑟縮,下意識往后縮了縮,白皙的耳垂泛起微粉。他翻書頁的手一頓,滿臉寫著拒絕,偏身邊這人臉皮奇厚,對他的抗拒視若無睹。 只低低沉沉帶著笑意道:“你說隨我的,嗯?” 那嗯字的尾音上挑,像個小鉤子,一下勾住了小狐貍的心。 …… 半刻鐘后,司暮鋪紙研墨,提筆點墨,手腕一轉,懸在紙上,笑得人畜無害:“乖乖,你往窗下挪一點。” 軟榻上,一只毛絨絨的白團子聞言,慢騰騰地挪了挪身子,將整只狐都挪到了陽光下。 窗大開著,溫暖陽光盡數傾灑進來,落在小狐貍身上,暈染出溫暖的色澤。 小狐貍矜持地蹲坐著,爪子扒拉著絨毛,一絲不茍地梳理著。梳理完畢,他又習慣性將雪絨絨的大尾巴盤在身前,微微抬頭,端莊優雅地望過來。 若是人身,這大概是個清冷到極點的眼神。 可惜素來冷清矜貴的風止君,現在只是個奶乎乎的小狐貍。 再冷淡的眼神,都變得可愛柔軟起來。 司暮忍笑,也不敢太囂張,萬一惹得某只愛害羞的小狐貍惱羞成怒,他就會畫畫不成反遭打了。 他深吸一口氣,看一眼小狐貍,再往紙上落下一筆。 司暮以畫入道,畫術早入臻境,區區一只小狐貍,他應當畫得很順暢才是。 謝清霽是這樣想的,可司暮卻用現實打翻了他這個猜想。 過了足足兩刻鐘,司暮都仍在慢吞吞落筆,畫幾筆又抬頭望一眼,似乎在糾結著什么。 謝清霽等了半晌,終于按捺不住了,疑惑地吱唔了一聲。 雖然和司暮關系親近了許多,可每當謝清霽用小狐貍之身面對司暮時,還是抑制不住地有點害羞。 他這一世,本體一直是個奶里奶氣小狐貍的形象。 恢復記憶前,謝清霽為此疑惑了許久,后來恢復了記憶,才明白這是為何。 ……他還有半身魂魄,在天道那兒。 千年前為了揮出那一劍,小狐貍付出了及其慘重的代價。 縱然后來有小黑球與他共命相牽,也難以彌補他魂魄上受的重傷。只要天道不除,那半身魂魄就不能歸來,他便只能一直保持小狐貍形態。 而長不大的小狐貍……看著實在是太柔弱了。 小福泥有點羞澀,忍不住蜷了蜷爪子,心說再給司暮一刻鐘吧,要是司暮再畫不完,他就不管了。 正想著,司暮忽地捏著筆抬頭,神情嚴肅地望過來:“乖乖。” 小狐貍被他這嚴肅的態度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