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9
謝清霽被這個稱呼乍然驚醒,猛然回神,從一片慘白幻境中脫身,已是冷汗涔涔。 他一手撐在書案邊,試圖站穩(wěn),但搖搖欲墜了一會,他還是忍不住單膝半跪,微微低了頭,咬著牙閉著眼,喉頭痙攣,咽下破碎的喘息,忍著那渾身上下、仿佛被拉扯撕碎的痛感。 他閉了眼,便也沒能留意到,他撐在地上的手,在某個時刻慢慢地變得透明——確切而言,是他整個人,都在慢慢變淡,變得朦朧透明。 像是水墨畫被人潑了水,墨色暈染開來,不復(fù)清晰。 謝清霽緩了足足一刻鐘才緩過神來,汗珠滴落在地,他也無暇顧及,筋疲力盡地扶著書案站起身來,下一刻就因為體力不支,變回了毛絨絨的小狐貍。 這種情況下,化作本體確實要好受些,不必另費靈氣來維持人身。 又兼之這附近沒別的人,不必擔(dān)心這難得脆弱的姿態(tài)被別人笑話。 謝清霽就著狐貍身,蜷縮在桌腿邊,抱著尾巴,將臉埋在蓬松的尾巴絨毛里,歇息了一會,也沒有精力將翻亂的書籍一一整理復(fù)歸原位。 他恢復(fù)了一些力氣,便松了尾巴,四爪落地,慢騰騰地往書房和臥室的連接處走。 化作本體的時候,聽覺要比人身更靈敏些,謝清霽離開臥室的時候,毛絨絨的耳朵尖微微一動,就聽見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輕微動靜——有人踩著厚雪接近。 腳步很輕,但他聽見了——人已經(jīng)走得很近了。 這個時候敢上主峰的人會是誰,謝清霽根本不作他想。 他腳步一頓,小爪子心虛地蜷縮了一下,又很快松開。 就這瞬息停頓,一縷寒風(fēng)從門縫里被吹進來——來人推開了門! 謝清霽不再遲疑,縱身躍上窗臺,正要破窗而出—— 尾巴被抓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師叔:? 師叔:我的尾巴(╯●口●)╯! 明天(周三)早上九點更,2019年最后一天啦給大家拜個早年,啵啵啵! 第17章 司暮一眼就認出來這只小家伙了。 他本來沒打算抓這小東西的尾巴的,尾巴這種部位,對于小狐貍來說,有時候就跟龍之逆鱗一樣,輕易碰不得的。 奈何這小家伙滑溜得很,撞開了窗就要往外跳,司暮怕他和上次一樣跑沒影,下意識拽住了他的尾巴,將他拎了個倒栽蔥。 小狐貍被拽了尾巴,一愣之下開始奮力掙扎,司暮換了只手,捏住他后頸揣進懷里,順手呼嚕了一下他的脊背。 小狐貍一下僵住了,動都不敢動。 司暮站在窗邊,一手捏著狐貍后頸,一手就屈指,隨意在窗臺上叩了叩,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師叔我進屋了啊。” 然后等了一瞬,又道:“師叔同意了,那我進來了。” 謝清霽:“……” 小混蛋! 在自言自語些什么!誰讓你進來了! 簡直是膽大包天! 但他不敢吭聲,方才司暮拽他尾巴那一下,力氣不大,拽得也不疼,可他卻仿佛被雷劈了一道,渾身又酥又麻,特別是脊椎尾那塊,至今還余韻不絕,讓他差點忍不住哼唧出來。 他被司暮抱著,掙扎不得,只能默默抱住自己尾巴,生怕再被司暮拽一下。 司暮沒急著管小狐貍,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屋內(nèi)每寸角落,不放過一個細節(jié),試圖找出什么證據(jù)。 好在謝清霽這次來很謹慎,沒怎么碰別的東西,他睜著濕漉漉的眼,看著司暮望了一圈,都沒什么收獲,正待松口氣,就看見司暮將視線鎖定在墻壁畫像上。 ……當(dāng)年司暮與他同住的時候,時常愛到他屋里鬧,這些禁制口訣,謝清霽是沒瞞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