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閱讀_21
司暮似乎有別的事在忙,見小狐貍裝死,居然也沒多說什么,順手將他塞進袖中,便急匆匆又繼續往前走。 謝清霽眼前一黑,猝不及防掉到袖子里,懵了一瞬,立刻翻身爬起來,拽著司暮的袖子往袖口處爬。 結果才爬了兩下,就被司暮隔著袖子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別鬧。”然后在袖口掐訣封了個屏障。 謝清霽走投無路,被兜在柔軟的袖袋中,憋屈地隨著司暮的動作搖搖晃晃。 他倒是想抓破這袖子跑出去,奈何司暮身為六峰之主,如今飄渺宗的掌權人,日常所用無一不精,這布料更是挑著最好的,用雪線繡滿各種防護的符紋。 小狐貍亮起爪子,撓了撓,連一點兒痕跡都撓不出來。 司暮走得飛快,毫不停頓,謝清霽勉強辨別方向,發現他是一直在往林子深處走。 這禁地里有什么?值得司暮要獨自一人悄悄地進來,都顧不得未知的危險? 看司暮這一路走得如此熟稔,多半以前還沒少來。 謝清霽正想著,忽覺司暮停住了腳步。 與此同時,一股冰寒氣息透過衣袖,凍得他一個激靈。 這衣衫上繡著驅寒符紋,對這寒氣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寒氣侵入體內,只一瞬,謝清霽就覺得四肢開始僵硬。 他掙扎著去扒拉司暮的袖口,司暮到了目的地,也沒再為難他,解了屏障將他提溜出來。 謝清霽有點喘不上氣,眸底浮起水霧,朦朦朧朧。 司暮有靈力護體,不受冰寒干擾,身上熱乎乎的,小狐貍在窒息感中本能地偏頭蹭他,濕漉漉的鼻子碰到司暮手腕,他愣了愣,后知后覺地將他揣進懷里,撐起避寒的屏障。 冰寒氣息被隔絕在外,小狐貍蔫噠噠地縮了一會,緩了口氣,旋即意識到自己居然以如此柔弱不堪的形態、毫無骨氣地蜷在司暮懷里,背脊一僵。 片刻后他探身想跳下地,剛伸了個爪子出來,就被凍得一個激靈,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這寒氣有些不同尋常,碰著表面就直往骨頭里鉆,他若是獨自在外站著,沒靈力護體,不消片刻就能被凍成狐貍干,性命難保。 司暮并沒有將小狐貍放在心上,隨意揣著,又開始走走停停,似乎在尋找著什么,謝清霽悶頭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四爪并用,爬到了司暮肩頭站穩,開始自我寬慰。 ——怕冷的是小狐貍,和他謝清霽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暫時克服了心理障礙,繃著一張毛絨絨的臉,矜持端正地站在司暮肩頭,尾巴卷在身前,默不作聲地打量四周。 入目一片冰雪。 誰也不會想到,穿過樹林深處,竟會有這么一大片冰雪之地。 謝清霽也沒想到,他飛快地打量著周圍,試圖找出清虛君說的“危險”是什么,然而四周一片寧靜,連一絲風聲都無。 唯有冰雪之上,長著許多拳頭大的花,花身如冰雕,晶瑩剔透,縈繞著絲絲寒氣。 司暮就在這冰花叢中仔細尋找著什么。 謝清霽越看就越覺得這冰花很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來哪里見過,正思索著,司暮再次停下腳步,彎下腰來,伸手想摘一朵。 司暮想摘的那朵冰花和別的不同,別的冰花都是通體透明,隱在雪地里看不分明,唯獨這朵中間多出來一滴紅艷的蕊,仿佛一粒相思子,嵌在花心中間,引人注目。 謝清霽緊緊盯著那朵花,忽覺心頭突突直跳,那花對他有種莫名的引誘力,仿佛伸出來一只無形的手,將他往下使勁扯。 他一把拽住司暮的頭發,堪堪穩住身形,那好不容易安撫好的靈力又開始躁動起來,叫囂著要將他整個四分五裂。 謝清霽呼吸急促,用力扯著司暮的頭發,想叫他不要摘,結果張口只有一聲軟弱到極點的吱吱聲。 司暮的手都快要碰著那朵花了,倒抽一口涼氣,沒摘成,先來解救了自己的頭發,正準備收拾一頓這只搞事的小狐貍,卻發現對方微微瞇著眼,狀態很不對。 他略一探,便知端倪,這小狐貍看著小小只的,居然是開了靈竅的,只是靈竅沒能開完,靈脈還堵著一半,靈力無法通暢而導致紊亂。 司暮嘆口氣,這林子特殊,今天突然出現了活物,他對這小狐貍還是有些好奇的,干脆好人做到底,握住小狐貍的爪子,將靈力渡過去,替他梳順脈絡。 謝清霽半邊身子冷半邊身子熱,輪流交替,痛苦萬分。但他咬著牙,卷起尾巴,用余下三只爪爪抱著,硬是一聲不吭。 司暮自然知道疏通靈脈的痛苦,他往小狐貍腦袋上揉了揉,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的散漫神色收斂了些,眸光里似乎也染上了一點兒別的情緒。 他盯著這只軟乎乎的小狐貍,疏通完后就收回了靈力,意味不明地哼了聲:“瞎倔。” 話音剛落,小狐貍從他掌心抽出爪子,猛然跳下地,落地時抬頭看了他一眼,就頭也不回跌跌撞撞地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