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閱讀_7
第3章 少年在說什么,謝清霽沒聽懂。 謝清霽只從少年的裝束上分辨出他并不是飄渺宗的弟子,便沉默地看著他,以不變應萬變。 謝清霽不回話,少年也不尷尬,他撓了撓頭,笑得眉眼彎彎,爽朗道:“我開玩笑啦!你也是來參加入門試煉的嗎?我叫遲舟,你呢?” 少年眼底有著好奇,清澈的眼一眨不眨地望過來。 入門試煉? 謝清霽略一思忖,很快明白過來。 一個宗門想要維持地位和實力,就得不斷吸收新鮮血液,飄渺宗是修仙道第一宗門,深諳這道理。 每年這個時候,飄渺宗都會舉辦入門試煉,安全無恙通過試煉的人,就能成為飄渺宗的新入門弟子。 謝清霽心念微動,一個想法冒上來,他順著少年的話往下接:“嗯。” 嗯完看少年仍舊眼巴巴地看著他,謝清霽遲疑了一下,眼角瞥見天邊彎月,現編了個名字:“弧月。” 少年終于和“同道中人”互通了姓名,哎了一聲,正打算說什么,卻被一聲怒喝打斷了:“遲舟!” 他一個激靈,轉頭就看見拐角處有人健步如飛地走了出來,滿面怒容,看樣子氣得不輕。 少年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就往謝清霽身后縮,縮到一半想起來不能拿剛認識的好兄弟來當擋箭牌,于是他又頑強地探出頭來,飛快地認錯三連:“我錯了我懺悔我有罪!” 來人是負責安頓看管新弟子的管事,剛任職不久,一板一眼地按著規矩辦事,生怕出現一點紕漏。 偏生上任不過三天,就來了個最大的麻煩。 他風風火火地趕到兩人面前,正打算看看這回遲舟又拽了誰來一起造作,結果看清了謝清霽容貌,腳步一頓。 片刻后他神色古怪地確認道:“你是……君上屋里跑出來的那位?” …… 兩刻鐘后,管事帶著兩條小尾巴回到遲舟的住處。 將某個試圖湊熱鬧的人扔回屋里,哐一聲關上門,管事轉頭看謝清霽。 少年有些清瘦,背挺得筆直,視線落在旁邊一棵歪脖子樹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份有些尷尬不明,這氣質倒是很穩。 管事在飄渺宗待了很久了,見多了形形色色各種人事,對這種狀況波瀾不驚,認出謝清霽之后立刻就傳訊給上頭。 他沒有直接聯系司暮君的權力,通訊符一層層傳上去,等了好一陣,才收到司暮君的回復——一張潦草凌亂寫著個“可”字的通訊符,浸滿了酒氣。 他低頭看通訊符,再次確認了一遍:“君上說可,那既然你選擇參加試煉,又和遲舟認識,那我便將你們安排一處住——他愛胡鬧,你別跟著鬧就成。” 謝清霽心說司暮都醉得不成人樣了,八成都沒仔細看通訊符,隨手就給回復了……這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淡淡應了聲好。 管事還待吩咐幾句,門被拉開,遲舟探出腦袋,振振有詞地辯駁:“這不是胡鬧——君子去看風景,怎么能說是胡鬧呢,這頂多算是件優雅的——” 管事彎腰抄起一塊石頭砸過去,遲舟笑嘻嘻地縮到門后,催促:“好啦好啦規矩我最懂了,我來給弧月說,時間不早了,您快回去歇息吧!” 催走了管事,時間也不早了,遲舟邀著新室友一塊去洗漱。 謝清霽搖了搖頭,他獨來獨往慣了,能和剛認識的人一屋同住都已是難得,這邀請自然不會應下的。 遲舟見他實在不愿,也不強求,簡單說了位置,自己先去了。 少年一走,屋里恢復寂靜。謝清霽站在屬于他的床鋪面前,竟覺一絲荒謬的寂寥感涌上心頭。 他其實不是愛悲春傷秋的人,只是這接連發生的事叫有些他措手不及——于這塵世間而言或許已過百年,但對他來說,只是睜眼閉眼兩天之間。 謝清霽站了片刻,定了定心神,開始整理床鋪。 他以前獨居飄渺峰時也是不讓弟子們來伺候的,更多時候都是隨手捏團小雪人,或者折根小樹枝,用術法擬成人,替他收拾。 不過現在靈力凝滯著,沒法用術法,只能自己親手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