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你又不犯法。”

    “......”

    刷卡進房間，把房卡插進取電槽里，瞬間視野明亮。

    霍東霓沒再往里走，停在門口位置，看著已經(jīng)走到床中央的顧時：“你今晚就住這里，明天睡醒直接回家吧，我先回家了。”

    顧時一聽這話，哪里肯依。

    直接長腿跨過來，高大的身形擋在門前，低著長睫看她：“霓霓，你不陪我嗎？”

    我們貌似不是可以過夜的關(guān)系。

    霍東霓想。

    不過眼前的顧時，霍東霓不忍出言傷他，只說：“我不回去的話，家人擔心。”

    顧時反道：“可是你回去，我會傷心。”

    你有心嗎？

    有嗎？

    霍東霓沉默著，視線始終看著男人深邃黑眸，偶爾游移在眉心眉骨，又很快移回。

    看了會兒，心中逐漸浮現(xiàn)一個不可控的念頭出來。

    霍東霓抬手，白細的手指落在男人臉頰上，她很溫柔地摸著他的臉。

    然后，看著他眼睛慢慢問：“是不是我愿意留下陪你，你什么都可以答應我？”

    顧時沒有讀出她眼里的算計，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

    “我什么都答應你。”

    得到滿意的答案，霍東霓唇角漾出點笑意：“那你先去洗澡吧，我在家洗過，等你洗完澡我們就睡覺。”

    顧時沉在她的笑靨里，低低地說：“好。”

    很快，傳來水流聲。

    浴室是霧型玻璃包圍起來的，里面白熱騰騰，隱約可見男人精瘦高大的身材，緊實臂膀，流暢的腿部線條，窄臀，黃金比例。

    在顧時洗澡的間隙。

    霍東霓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任由穿堂冷風往衣領(lǐng)子里鉆，感受真切的徹骨寒。

    只有這樣，方能保持清醒。

    霍東霓靠在窗邊，視線不由自主地看著那道模糊身影，他仰著頸在沖頭發(fā)，頸間突起的喉結(jié)隔著層玻璃看得也清楚，誘惑得很。

    散發(fā)著很令人上頭的男性荷爾蒙。

    看著看著，竟走了神。

    霍東霓設(shè)想，如果換做顧驚宴的話，是不可能這么好說話的。

    男人裹著條白色浴巾走出。

    在酒店曖昧的燈光里，他的頭發(fā)在暖黃光線照射下泛出一層潤澤感，漆黑又柔軟，沒太擦干，時不時地往下滴著水珠。

    顧時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頭發(fā)，有一下沒一下的。

    他直接朝窗邊的霍東霓靠近。

    “霓霓。”

    “嗯？”

    “我想做。”

    “做什么？”

    霍東霓坐到床沿邊上，伸手將房間燈關(guān)掉，留下一盞床頭上方的掛壁式花燈，兩朵向日葵點綴在燈罩上方。

    整個房間淪成曖昧光色。

    第一次，是她主動朝他招手：“......過來吧。”

    男人赤著上身靠近，從她的角度看，肌理清晰的腹肌在眼前放大，還掛著晶瑩水珠。

    顧時俯身，雙手撐在她兩腿側(cè)，將她籠住。

    燈光將高大的身形打出一片陰影來。

    霍東霓置身陰影里，仰頭時，聽見顧時聲音有些啞，在問她：“可以做嗎？”

    很近的距離，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你想嗎？”

    顧時說：“我想。”

    霍東霓看著面前熟悉的眉眼，她覺得恍然，這張臉的主人要她時，什么時候詢問過她可不可以？不都是直接上嗎？以各種姿勢。

    顧時低臉，輕輕吻了下她的眼角。

    “好不好？”

    霍東霓抬手，勾住男人的脖頸，笑了笑：“......說你喜歡我。”

    還沒從他口里聽過。

    “我喜歡你。”男人溫聲道。

    “那——說你愛我，我想聽。”霍東霓眼角有些濕，這也沒聽過。

    顧時不知她為何淚目，用食指指腹摸去眼角那粒淚珠后，虔誠認真地看著她通紅雙眼。

    然后說：“霓霓，我愛你。”

    霍東霓內(nèi)心酸楚，往日他的殘酷冷漠歷歷在目，不斷地提醒著她這男人曾有多么惡劣。

    可能聽見這么一句，也是一種不圓滿中的圓滿。

    霍東霓主動獻吻。

    兩人吻到深處時，她含糊不清說：“......你別讓他醒過來。”

    “什么醒過來？”

    “沒什么。”

    食色，性也。

    性這玩意兒，往往能從低層需求演變成最高層的自我實現(xiàn)。

    男人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前所未有的溫柔。

    事后，霍東霓嘆息著鉆進他的懷里，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壓住他，處于高位去看下方的他。

    饜足后的他眉眼總是更為深邃。

    做那檔子事時，也和以往不同，今天的他一直在喊她名字：霓霓，霓霓。

    誘惑的，沉淪的，嘶啞的，屢屢不絕，將她喚進無垠的溫洋里。

    前方有掛壁式電視機，電視機下面的矮柜擺著塑料盤，盤里有礦泉水和茶葉包，以及一些小零食或者幾種煙，利群、云煙、中華。

    可能是顧時太過溫善，以至于令她大著膽子使喚他：“我渴。”

    顧時應聲而動，下床拿水。

    顧時將已經(jīng)擰開瓶蓋的水遞到手邊給她。

    霍東霓接過，喝了幾口，視線正好瞄到盤子里的煙：“你要抽煙的話，可以拿，那里面有你常抽的中華。”

    顧時：“我不抽煙，你忘了。”

    霍東霓一怔，沒回答。

    以前，每次完事。

    他都要靠在床頭抽上一根煙，在青白煙霧里的眉眼倦懶且迷人。

    不是我忘了。

    是你病了。

    她默默將手里的水遞給他，等他放好水上床后，又鉆進他溫熱的懷里，臉朝他的結(jié)實胸膛。

    兩人肌膚相貼，溫存親密。

    男人的手臂環(huán)在腰間，有一定重量感。

    霍東霓伸手，握住他放在腰間的那只大手，他立馬與她十指相扣。

    霍東霓抬臉，視線受阻，只能看見男人流暢好看的下顎線。

    她還是很喜歡他，喜歡至每個細節(jié)。

    “顧驚......”她很快轉(zhuǎn)口，“顧時，我睡不著，我——”

    話沒說完，床頭上的男人的手機開始震動。

    屏幕上顯示來電人：爺爺。

    霍東霓指尖末端一顫，想也沒想就出言：“別接。”

    顧時不是一般聽她話，撈起手機直接滑向掛斷按鈕。

    然后隨手關(guān)了機。

    男人重新將手放在她的腰間，低臉在她發(fā)梢頂部印下一吻，“霓霓，我現(xiàn)在好幸福。”

    霍東霓：“嗯？”

    “見你的路很長，我走了很久，路上很冷。”

    “有女生很煩，總是攔住我要微信，可我不喜歡她們，我只想馬上見到你。”

    “好不容易走到你家小區(qū)，又被門口保安攔住，問東問西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好繞到后門，跟著一個送外賣的小哥溜進來。”

    “翻進你家單元樓的小院子里時，摔的那跤也很疼，疼時想著不該來，可見到你，我又想，下次還來。”

    聽那些話，霍東霓沒忍住，眼淚花不停打轉(zhuǎn)，這些話，她想都不敢想會從他的嘴里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