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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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零點二十,白色法拉利抵達桃源居。 一眼望去暗暗一片無燈火, 只有江漁那房間是亮著的, 還有走道里的壁燈透過窗戶散著微弱光暈。 駱流替她拉開車門。 “謝謝, 辛苦了。”她禮貌道謝,轉身進屋。 桃源居大門的智能鎖錄過她的指紋,沈知南許她隨意進出, 告訴她把自己當做家,不要有拘束感。 家嗎? 她八歲那年被強行帶回盛家時就沒了。 后來所到的任何一個地方,不過是一處臨時居所,不能稱為家。 滴答一聲,門開了。 穿過桃源居偌大的客廳, 走每一步的時候,都禁不住在想, 這里......也不過是待兩年就要離開的地方。 沿著旋轉樓梯一路往上,在二樓轉角處遇到江漁, 江漁正站在樓梯口, 身上已經換上睡衣了。 “盛姑娘?”顯然沒料到她會深夜回來。 “你去睡, 不必管我。”對于攪人清夢這一點,星晚覺得抱歉,只自顧地就越過江漁往樓上走去。 “盛姑娘。”江漁又在后方喊她。 星晚在樓梯中途停下, 手落在扶手上, 回身去看江漁,江漁說:“沈先生現在人在意大利,前晚走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想必先生也告訴過你了。” 不,沈知南沒有。 但對她來說沒什么所謂,她淡淡地笑,“好,我知道了。” 星晚回房間洗漱,上床躺下,近幾日睡眠質量都有所改善,可能是日程充實,閑暇少,也可能是不與沈知南同在一處屋檐下的原因。 此夜,星晚無夢。 一連數日,都無沈知南的消息。 如果不是真實置身在桃源居里活看,她都快以為是在夢中,等夢醒來那天,會沒有沈知南、也沒有這桃源居。 二月下旬,天氣還無回暖跡象,仍是冷的。 剛剛準備下樓,還未用早餐,就看見江漁腳步匆匆地從外走進來,看見她,就忙說:“盛姑娘,你今日先別出門,山腳下全是記者。” 第一反應,就是沈知南出事了。 她站在那里,問:“他怎么了?” 江漁不太清楚詳情,只是說:“要不你打電話問問沈先生吧,在國外的他可能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 連吃早餐的心情也沒有了。 盛星晚走到沙發旁坐下,開始翻通話記錄,她沒存沈知南的手機號,只記得他給她打過電話。 166xxxx6688,連手機都是富貴號。 很可惜,手機是關機的狀態。 她沒有閑下來,去最新實時新聞里面,果然看到有關于hk的報道,幾個標題赫然在目: 【hk澳洲分公司前高層李宗重傷街頭】 【疑似李宗貪吞公款被報復】 【目前等待hk話事人沈知南表態】 關掉手機不再看,起身走到大門處的監控屏幕前,屏幕上分諸多區域,十六方格,縝密無比。 第一排正中的方格,上面是山腳處的監控畫面: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那些人肩上扛著攝影機,手里拿的是話筒和錄音筆,陣仗大得很。 他們在等,等沈知南。 不止他們,所有人都在等沈知南。 江漁跟看過來,也跟她一起仰頭看監控畫面,看到那么多人,江漁止不住嘆氣:“媒體怎么就這么執看呢,就算真有問題,也是警方來處理。” 太正常不過,媒體們需要熱度、話題、流量,何況此事件涉及到hk集團,人們關注度持續攀高,像是一群嗅到rou味的餓狼們圍過來。 星晚不看了,她剛轉過身,沙發里的手機就連跳出幾條微信,滴滴響個沒完沒了。 發消息來的是余行洲,詳情就展示在屏幕上。 余行洲:【小晚,沈知南這回攤上事了,你不能繼續待在他身邊。】 余行洲:【你想清楚后給我打電話。】 余行洲:【我會在第一時間來接你!】 淡淡看過內容后,星晚往左滑掉消息,她今天非出去不可,微電影大賽的復賽直播和頒獎典禮是在今晚七點開始。 時間逼近傍晚,山腳下的媒體遲遲不散,毅力恒久,齊聚在一起吃著外賣盒飯,打著燈,在冬日寒冷的空氣里苦苦熬著,勢要等到沈知南。 星晚再次從樓上下來時,一身酒紅曳地長裙,身段誘人,肩上披一件泛光柔順的短款免毛外套。 江漁看見她,被那份奪目美麗折服,腦中只一句話回蕩著: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終敵不過骨相。 很難得的是,星晚骨皮俱佳,是美人中的美人。 長到現在,星 晚接受過不少來自同性的夸獎,無一是真心夸她好看,要知道,當男人們覺得一個女人美麗時,可能不算什么,但當女人們都夸一個女人美麗時,那便是公認的美麗。 江漁看怔好一會兒,笑得嘴都合不攏,“盛姑娘幸好沒當女明星,不然可叫別人怎么活!” 星晚失笑:“哪有這么夸張。” “不夸張的。”江漁又細細看她一身盛裝,有些為難道,“......盛姑娘,看樣子你這是要出門阿,實外面那情況,實在是不太方便,怕是會被記者們堵在山腳。” 星晚但笑不語,卻已將墨鏡戴上,遮住半張臉。 江漁說得沒錯,她被堵在了山腳。 那輛白色的法拉利被送去返廠維修,她從車庫里故意開走沈知南常用的三大座駕之一。 黑色車身剛現頭出來,那群記者瘋了一般就沖了過來。 六點的冬日寧城,太陽已往西方山坡滑落,天際是醉人的橘紅色,再過上半小時,夜幕就會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黑色賓利寸步難行。 她在記者們肩上的攝影機下,緩緩搖下一半車窗。 女人! 是個女人! 所有人驚呼一片,在沈知南的常用座駕里坐著的竟是個女人......大家恨不得用攝影機懟到女人臉上拍,但是很可惜,女人戴著墨鏡和黑口罩,難以得窺真容。 透過深色的墨鏡鏡片,盛星晚感受到那些燈光像是要刺穿她,她對那些記者說:“你們不用等,沈知南不在桃源居,短時間也不會回來。” 現場靜上一秒。 只一秒,迅速演爆出下一輪喧囂。 ——“請問你是沈總什么人,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桃源居是沈先生私宅,你是他金屋藏嬌的女人嗎?” ——“小姐,麻煩你說兩句吧!“ 當時,好幾只話筒伸進車窗,杵在她的墨鏡框上,逼得她往后仰了仰身體,說道:“我是他的女管家,出門買菜,麻煩大家讓讓。“ 眾人知道桃源居里有一位女管家,但是從沒想過女管家的權利這么大,能隨意開主人家的限量豪車,出門買菜? 記者們還是不肯放行。 糾纏著,逼問著,像是要一株鐵樹開花似的,不問出點什么不罷休。 令人可惜的是, 最終的盛星晚只說四字:“無可奉告。” 那些人還是不散。 最終,盛星晚扭動鑰匙,將油門踩得轟轟響,徹底搖下車窗對外喊一聲,上揚著尾音說道:“我家沈先生賠得起哦,我開車了哦。” 原以為只是口頭威脅,但看到黑色賓利的車身急速啟動時,人人自保的危難意識讓那群記者作鳥獸散,紛紛只在車屁股后面罵:一個女管家這么囂張! 成功沖出人群,盛星晚扯下口罩,心情愉悅,速度提得飛快,往直播現場的禮堂開去。 ...... 當日七點,她前腳踏進禮堂,沈知南后腳在空流機場落地。 在這個時間點回國,純屬巧合,不是因為受李宗事件影響,而是剛好意大利那邊的公事正好處理完后,照原定計劃回國。 天色陰暗,暗流涌動。 沈知南從頭等艙下來,在人流里的辨識度非常高,長腿寬肩,氣質清冷沉穩,一派商務總裁風的穿著,渾身黑西裝,再外面是一件黑色大衣。 文哲在接機口等。 同在等的,還有站在文哲后方數十米的女子。 那女子站在那兒,短發,亭亭俏落,一身英倫風味極濃的大衣,她的大衣兜中裝著一只錄音筆,已經開啟。 她是姜思琪,27歲,曾在英國從事七年記者行業,資歷老辣,就在三個月前,她回到寧城,回到這座發過誓也不會回來的城市。 是的,她毀誓了。 有好友問:“英國發展不好嗎,偏要回國做什么?” 姜思琪以無聲笑容回答,她酗酒,她在深夜里爛醉,她常常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在沉沉酒氣里,她嗅到沉睡的過往,在禁錮她,讓她止步不前。 1993年,她和他在同一家醫院出生。 2000年,她和他家搬到同一小區里。 2011年,他因一起意外導致下半身神經性癱瘓,終身坐輪椅。 2017年六月末,在盛夏大雨的電閃雷鳴中,他在她眼前喪生,隕落......哪怕他當時的目光只看向另外一個女人。 姜思琪的手伸進大衣兜里,握緊那只錄音筆,五指發力中卻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