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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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恒王皆無改制之心,如今隱隱有崛起之勢的淮王蕭明徹自然成了他們的首選。 “其實,這對蕭明徹來說倒不是壞事。不過,我怕他們將事情想簡單了。” 李鳳鳴咋舌沉思片刻,一抬眼就見玉方神情古怪。 “你還有什么沒說的?” 玉方稍加思索后,還是說了:“前天,平成公主與正定伯府七姑娘同來。荼蕪油嘴滑舌,竟賣了一壇子‘臥薔薇’給她們。她們當場開壇子飲了大半。” “臥薔薇”是魏國皇室獨有的一種養顏清酒,入口芬芳甘甜,后勁卻不小。 “薄醉之下,平成公主說起福郡王的王妃近來有了喜脈。福郡王算著日子,想要確保入冬后郡王妃月份大時陪在她身邊,就求了淮王一件事。” “何事?”李鳳鳴依稀想起,之前蕭明徹給了她一小箱金錠,說是答應了幫福郡王辦件事,那箱金錠是福郡王給的謝禮。 “早前齊帝新增邊軍都司一職,又同意由宗室子弟輪流擔任邊軍都司,每人任期半年。之后定下由淮王擔當首任南境邊軍都司,這是他站穩腳跟的機會。” 玉方清秀的面龐漸漸沉寒,眼中的星星閃過不豫的光芒。 “可他答應福郡王,要去御前請求,改由福郡王先去南境赴任,入冬后回京,再由他前去輪值。” 從在行宮對錢昭儀發難,到之后好幾次背后出謀劃策,李鳳鳴一直希望蕭明徹能先往太子那邊靠,背靠大樹謀定而后動。 此次她再度讓蕭明徹率先對恒王發難,蕭明徹算是成功藏進了太子陣營。 他只需把握好“齊國首任邊軍都司”這個名聲機會,按部就班便能立穩腳跟,待到太子和恒王之間彼此消耗到一定程度,他自然而然就成了穩固的第三方勢力。 如今蕭明徹拱手將這機會給了福郡王,看似個人情往來的小事,但在太子一黨眼里,這行為的實質效果就是籠絡宗室、收買人心,無疑就是要自立山頭的信號。 見李鳳鳴整個呆住,玉方就知蕭明徹沒告訴她這件事。 玉方忍氣,輕聲道:“或許,淮王只是沒真正明白‘立國以來首任邊軍都司’這個名頭,是怎樣千載難逢的機遇。您要不要再與他談談?” 李鳳鳴若有所思地托著左腮,無奈輕哂。 “談什么?我和他就是個暫時的共生同盟,為他出主意,只是希望他別走彎路少吃虧。他不愿完全信我,并沒什么錯處。” 在旁人眼里,她李鳳鳴不過是個被打發出來和親的王女,若真有本事,怎會走到如此落魄的田地? 蕭明徹心里不能全然信她,雖令人遺憾,卻也不難理解。 這個道理,李鳳鳴理解,玉方也能理解。 但玉方心中為她不平甚至惱怒,真正的原因在于:“平成公主還提到,大長公主對您幾次三番引導淮王向太子一派靠攏頗有微詞。他們好像懷疑您居心叵測,捏住了淮王心里的弱點,就想將他變成您手里的牽線木偶。” 經過先前的談話,玉方就更不能忍受李鳳鳴被人如此扭曲看輕。 李鳳鳴怎屑去牽著蕭明徹在齊國搞風搞雨? 她連魏國的儲君之位都徹底放棄了,有必要到齊國來蹚渾水嗎?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大長公主?”李鳳鳴想了想,頷首,“齊帝最小的meimei,蕭明徹的姑母。” 在滴翠山行宮陪伴太皇太后的那半年里,李鳳鳴見過大長公主幾次,但沒單獨接觸。 大家就是禮節性地一團和氣罷了。沒真打過交道,自談不上了解與信任。 大長公主有所誤解,將李鳳鳴想得陰暗了,這對李鳳鳴來說根本無需介懷。 可讓她如鯁在喉的是,這些人,這些事,蕭明徹在她面前可是半句也沒提過。 不能完全信任她的能力,這無可厚非。 可是,若蕭明徹在她面前的沉默,是源于對她有著和大長公主等人同樣的懷疑,打心底里就沒當真認同她這個人…… 李鳳鳴雙臂環抱在身前,緩緩靠向椅背:“那也沒關系。同盟而已,互惠互利就已足夠,我本不該插手太過。多管閑事,自討沒趣。活該。” 反正她和蕭明徹早晚會一拍兩散的。余生各得其所,愛死死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18 19:04:23~20200720 02:28: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紋家的頭頭鴨 3個;木昜、木子、南國一粒小紅豆、明湖、梓非渝、粟米、阿梨joy、昭、吱吱唧、火爐冒泡、33029lxt、幽曉米、pinkmartini、同行有我、子夜望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哈哈怪 100瓶;randomness、不完美小孩 20瓶;gb、落幕以后。、大柱哥的小白菜 10瓶;昭 6瓶;珘祉、魚崽兒、╭ァ程子ゞ°、洛清猗 5瓶;北路 4瓶;請叫我小仙女、shw 3瓶;子夜望星、曦沐沐沐沐、我想粗去丸、頂刊一年十篇、joy、gemini雅、十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2章 下午回到淮王府時, 雨還沒有停。 李鳳鳴獨自站在回廊下,負手望著院中雨景出神許久。 偶爾有風刮過,將漫天雨絲揚得到處亂飄。 有些雨絲斜刺著飛進廊檐下, 調皮地撲了她一身薄薄水氣。 這時節已將要入伏天, 她并不覺得寒涼,反倒感謝幽雨涼風讓她神智清明。 倒沒生氣, 也沒覺得蕭明徹有什么錯處。 她之于蕭明徹、之于齊國, 都只是個過客,很多事本就與她無關。 玉方說,大長公主對她頗有微詞, 擔心她想將蕭明徹變成她手里的牽線木偶。 此刻冷靜下來思量,站在大長公主的立場來說, 這揣度和擔憂也是沒錯處的。 她與蕭明徹只是盟友而已, 蕭明徹本沒義務讓她知道所有事。 就像她自己, 也沒有將所有事對他和盤托出。 他們二人之間的共生關系, 就如同兩個友鄰邦國,利益趨同時可以彼此幫扶,甚至攜手共進退。 但這只是暫時的。 關系再緊密的兩國, 哪怕再確定對方沒有惡意, 也絕不會像個傀儡, 完全任由對方擺布。 之前是她越線過多, 今后需得注意收斂分寸才好。 ***** 第二天早上, 李鳳鳴醒來時略有些不適。 她也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只隱隱感覺頭重腳輕, 精神也不大好,于是便沒去演武場。 這一整天,她關在書房里數金錠、數銀票, 但積蓄的顯著增長卻并沒有為她帶來如常的歡喜。 到了黃昏時分,她愈發頭疼,人也有些恍惚。 淳于黛見她臉色不對勁,趕忙請來府醫,這才知她病了。 這天,蕭明徹回來得很晚。 才進府門,管事姜叔就趕忙稟報“王妃染了風寒,閉門臥床”的消息。 “可召過府醫?”蕭明徹邊走邊問,面上沒表情,腳步卻有些急切。 姜叔道:“召過的。府醫說只是尋常風寒,再加上思慮過重,心中似有火氣郁結,已開了方子。王妃喝過藥后就睡下,淳于姑娘讓閉了院門,說是王妃的命令,怕將病氣過給別人。” 只是尋常風寒,若非兩個人親近到極為密切的程度,輕易哪能過到病氣? 而這府中,誰能與李鳳鳴親近到極為密切的程度? 說白了,她這道命令的弦外之音,就是要攔蕭明徹。 可惜她忘了,蕭明徹是個經常聽不懂弦外之音的家伙。 淳于黛和辛茴客客氣氣勸蕭明徹回北院,他卻無論如何都要見到李鳳鳴才安心。 拗不過他,淳于黛只好進寢房請示。 李鳳鳴喝了藥有些昏沉,又滿腦門子事,頭疼得快要炸裂。 實在也沒精力多說,便道:“隨他吧。” 得了她應許,蕭明徹先入寢房來探過她的額溫,確認無異常,這才稍稍心安。 簡單洗漱后,就在小院留宿了。 吹燈上榻,蕭明徹小心翼翼將李鳳鳴環進懷中。 她卻只能奶貓似地吚嗚兩聲以示不滿,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她像才從水里撈起來一般,身上的寢衣已被汗浸透,似在冒寒氣。 蕭明徹十分不解:“你今日做什么了?”怎么突然把自己弄得病殃殃。 “數金錠。”李鳳鳴嗓音沙啞,吐字不清。 這話說的,活像是數金錠數到將自己累病了似的。 黑暗中,蕭明徹沒好氣地垂眸輕瞪她。 可她渾身軟綿綿,完全無平日里那種鮮活神氣,這又讓蕭明徹感覺胸腔里似被一只無形大手擰得生疼。 沉默稍頃后,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了兩下。 輕輕的,不含什么非分欲念,像惜花的蝶兒在輕輕點過蕊心。 李鳳鳴啞聲嘟囔:“喂,我病著呢。”沒興致跟你行那嚶嚶嗯嗯之事。 蕭明徹拍了拍她的背:“沒要做什么。睡吧。”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力道卻放得十分輕柔,是保護和安撫的姿態。 這讓李鳳鳴錯覺自己仿佛回到孩提時。 小時候,她若有點小病小痛,就會驚動所有人。 不管她的父母再忙再累,也會力排眾議,堅持整夜陪護在她左右。 那時候他們也會這樣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明知這樣不能減輕她的難受,卻還是會這么做。 他們是要讓她知道,在你虛弱時,可以安心依靠,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怕。 她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們曾毫不吝惜地將所有心愛與希冀傾注在她身上。 哪怕那時已有了她二弟,但她仍舊是被父母共同呵護在掌心里的至寶。 那時的她,以及那時她的父母,或許都不曾料到,十幾年后,曾經那樣親密依偎的一家人,最后竟會變成如今這樣。 被變相幽囚于東宮的那一年多里,她曾翻來覆去地想過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