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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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說著便跳起來,很不滿意。 不料熊山之中,守山小熊四只聽到這里,便又樂不可支的:“把它們關(guān)起來倒是好,要不然小葉子跟王爺干點什么親密的事兒很快就都給它們?nèi)氯卤榱恕!?/br> 終于甩開小熊貓們,小葉推著慶王走了十幾步遠,那邊阿南過來接了手。 小葉看到阿南冷峻的臉色,突然想起賽雨燕說起的那個把陳家小姐送回府內(nèi)的侍衛(wèi),想必就是阿南哥哥了。 一時抿嘴笑了笑。 祥公公跟老喬等因見她終于露出笑容,便知道她的心結(jié)給慶王解開了,一時也喜氣洋洋。 這天,慶王便歇在了翠茵庭內(nèi),這兩日勞心勞力,加上他的雙腿正在恢復初期,已經(jīng)是累壞了,稍微吃了點東西后,被扶了上床便睡了過去。 次日早上醒來,還沒起身,便覺著雙腿跟先前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他是感覺不到,但是這次才睜開眼,就覺著腿上仿佛有隱隱地微熱之感。 慶王撐著床坐起來,抬手在腿側(cè)撫過,手指貼在腿上試了試,又略用了幾分力道摁落,起初仍是沒什么感覺,過了會兒,那股熱力跟重壓之感才后知后覺地泛現(xiàn)。 慶王的眼睛微微一亮。 正在這會兒,床帳給挽起來,原來是祥公公聽見動靜,知道他起身了便來伺候。 見慶王盯著腿,祥公公還不知情,便說:“王爺可醒了,這一覺睡得怎么樣?” 慶王恍惚道:“不錯。” 祥公公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道:“可見王爺是累了,竟沒察覺呢。” “察覺什么?”慶王有些詫異地問。 祥公公笑瞇瞇道:“昨兒晚上,犀兒跑過來,硬是按照孫先生說的,把您的腿給揉捏了半個時辰呢。累的她滿頭大汗的。” 慶王吃了一驚,他居然一無所知,瞬間懵了。 祥公公又笑道:“不過也是的,孫先生怕您這幾天累了,所以在昨兒晚上的湯藥里也加了些安神的補心丸,想讓您好好歇息歇息。” 慶王緩緩地吁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 他望著自己的腿,咬了咬牙,暗中用力,忽然間,右腿竟往上微微屈起。 慶王屏息,左腿也跟著動了動,可到底是沒控制好力度,雙腿很快又跌落下去。 祥公公看在眼里,忙扶住他,驚喜交加地問:“王爺您……” 慶王微微一笑,手撫在腿側(cè),他閉上雙眼,心中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竟像是能看見昨晚上小葉在這里忙忙碌碌的認真模樣。 此刻慶王想:他一定會好起來,還是盡快的恢復,因為他想盡快地親自抱一抱他的犀兒。 祥公公看他雖不言語,但是眉眼里都透著笑意,便也心情舒暢。 慶王才問道:“犀兒呢?” 祥公公道:“昨兒晚上大概是累了,我剛才去看,還呼呼睡著呢。” 慶王聽他這么說,略一想那場景,只覺著甚是可愛,竟很想親自去瞧一眼。 當下祥公公叫了人進來,忙伺候慶王起身洗漱,伺候他喝了幾口粥,才說道:“對了,昨兒晚上內(nèi)務司那里發(fā)生了一件事。” 慶王抬頭:“是不是鐘鼓司的人?” 祥公公見他一猜就著,便說道:“昨兒晚上,有人想暗害鐘鼓司新繼任掌案的潘強,給人捉了正著。” 慶王道:“怎么不早些告訴我?” 祥公公笑道:“若早告訴了王爺,只怕剛才的粥也不肯吃了呢,何況心里想著事情自然也吃不好。而且這件不是什么急事,所以不打緊的。” 慶王道:“那個潘強沒事兒?” 祥公公道:“倒是沒有給人害死,如今給麟德殿的人接了過去……不知道以后怎么樣呢。” 這會兒小吉安捧了一碗藥進來,說是孫先生叮囑的。慶王接過來喝了口,道:“咸福宮的事真的是潘強所為?” 祥公公道:“總之是跟他脫不了干系的,他雖然才去鐘鼓司,但為人極為精明,如果東宮想越過他在鐘鼓司辦事兒,怕是不能夠,他定然知情。” 慶王道:“他好好的怎么會主動要求調(diào)去鐘鼓司?” 祥公公道:“之前他跟許謹總不對付,像是冤家一樣見面就吵,許謹去后他竟接任了鐘鼓司掌案,這件事所有人也是想不通的。可是潘強這人有些邪氣,心性不正的,別人也猜不透他想什么……說來也是命,他若不去鐘鼓司,這次也不會趟這渾水,弄的險象環(huán)生生死不知了。” 說完這句,祥公公打量慶王臉色:“要不要奴婢去探聽探聽?見一見他?” 慶王道:“不,這件事你不能去。” 祥公公有些不解。 慶王緩緩道:“此事擺明跟東宮有關(guān),我已經(jīng)跟太子鬧得僵了,要還在這件事上插手,恐怕會讓父皇疑心我另有所圖,反而不好。橫豎此事涉及太后,父皇也不會壓著,就讓麟德殿去處置吧。” 祥公公連連點頭。 商議妥當,慶王又去瞧了眼小葉,果然看她躺在榻上,探手彈腳地睡得正香。 慶王看的忍俊不禁,卻只悄悄地,也不許人打擾她。 出了珍禽園后,先去咸福宮探望太后,太后的病已經(jīng)好了,見他的臉色也比昨日要強,心里也自歡悅,慶王便道:“孫兒在宮內(nèi)數(shù)日,已經(jīng)是逾矩了,如今太后娘娘已經(jīng)康泰,孫兒也無已經(jīng)無礙,待會兒去見了父皇,便要出宮回府去了。” 太后聽了倒是不舍得:“何必著忙,現(xiàn)在上書房多歇息幾日就是了。” 慶王仍是推辭不應。 直到去了麟德殿,正有幾個朝臣從內(nèi)往外退了出來,看見慶王來了便紛紛圍上來行禮,又問道:“聽聞這幾日王爺也偶感風寒,如今大好了嗎?” 慶王一一應答,眾朝臣見他臉色頗佳,不免又問起他的腿,祥公公代為回答,只說正在治療恢復之中。 慶王素日就跟這些大臣關(guān)系極佳,他一身才干,無人能及,且十幾年來輔佐國政的所為也是人盡皆知,朝臣之中自然是眾望所歸,只是礙于腿疾,所以只把他當做一個能干的王爺而已,可各人的心中未嘗不為他惋惜。 如今見他的腿疾恢復在望,眾朝臣看待慶王的眼神比先前更加不同了,眾人賀喜了一陣兒,這才去了。 此刻里頭嚴公公迎出來,請了慶王入內(nèi)殿,慶王便說起今日就要出宮的事。 其實慶王若不言語,太后跟皇帝都是愿意他留在宮內(nèi)的,可慶王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如今宮中多事,他的身份微妙,幸而小葉那邊的情勢已經(jīng)穩(wěn)定,短時間內(nèi)太子自顧不暇,應該也不會對珍禽園下手,而他這會兒要做的便是避嫌。 雖然如今太子岌岌可危,而皇帝曾公開說過儲君之位屬意于他,可越是如此越是要小心謹慎,畢竟他先前所做的已經(jīng)是有些驚世駭俗,再多了的話,很容易適得其反,另生事端。 如今他不參與,不吵嚷,功成身退,按照規(guī)矩離宮,這才是正理。 皇帝果然挽留了幾句,卻也準了他要出宮的請求。皇帝并沒有提鐘鼓司的事,慶王當然也不會主動問,從麟德殿退出來,便向午門而去。 在慶王出了麟德殿后,皇帝才又冷了臉色,道:“把那個潘強帶出來。” 不多時,潘公公給提溜了出來,扔在地上,潘強哆哆嗦嗦爬起來,抬頭看向皇帝,帶著哭腔道:“奴婢參見皇上……” 皇帝見他身上有傷,還以為是給用了刑。 何公公看出主子的心意,便在旁低聲道:“這是昨兒晚上那想殺他的留下的傷。” 皇帝這才一皺眉:“哼,這樣膽大妄為試圖謀逆的奴婢,就算給人殺了也是死有余辜!你可知罪了嗎?” 潘強像是嚇得不輕,身子抖了抖,顫聲道:“皇上恕罪,奴婢沒有那么大膽子謀逆……奴婢原先在內(nèi)務司干的好好的,最近才到鐘鼓司,誰知道就攤上這樣大事了……奴婢的運氣真是不好,現(xiàn)在還心慌著呢。” 皇帝看他哭唧唧的樣子,哼道:“你慌什么?你在咸福宮裝神弄鬼的時候就該想到今日!” 潘公公淌眼抹淚地:“奴婢冤枉,皇上,奴婢只是聽人吩咐才這么做的,哪里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地嚇到了太后,” 皇帝皺眉:“你說什么?” 潘強道:“回皇上,前些日子太后娘娘病倒了,是東宮的一個執(zhí)事找到奴婢,說是找個跟許謹唱腔相似的過去給太后解悶兒,免得太后因為許謹不在了而一直的悶悶不樂。奴婢因想著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可以在太后跟前出風頭的,正好奴婢也會幾句唱,這種好事哪里能交給別人,所以才自告奮勇的去了。誰知才唱了兩句,就聽到太后說有鬼,奴婢知道闖了大禍,慌得沒法兒,只能趕緊溜了……畢竟是奴婢唱的不好,行事冒失,奴婢已經(jīng)知錯了,可是這本來也是一番好意,求皇上不要殺奴婢的頭。” 皇帝瞪著他,匪夷所思:“你……” 何公公在旁低低道:“這個潘強以前就跟許謹不對付,接手了鐘鼓司后,只怕要出風頭,所以才……” 潘強抽噎了會兒,竟又道:“許謹去前,排好了中秋的戲,奴婢還督促著那些人好生排練,就是預備著太后想聽,免得他們臨時不備演砸了,奴婢可是一團忠心孝心,只想讓太后娘娘高興的,讓太后知道就算沒了許謹,可還有我潘強伺候著呢,本是想露個臉的。誰知道急于求成反而壞了事,早知道就不聽別人的話了,是奴婢耳根子軟,如今悔得腸子都青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著,潘公公竟左右開弓開始打自己的臉。 皇帝喝道:“住手!”瞪了潘強片刻:“事發(fā)后你怎么不主動說明?” “奴婢哪里敢,本來以為東宮太子殿下的孝心,也成全奴婢在太后跟前的體面,如今反而嚇到了娘娘,太子沒怪罪奴婢、只命人吩咐奴婢封口已經(jīng)不錯了,自然是不敢再露出一點風聲的,不然的話一來連累了殿下,另外殿下恐怕也、也不會放過奴婢。”潘強滿臉的委屈跟無辜。 皇帝哼了聲,片刻后又問道:“那昨晚上要殺你的是什么人?” 潘強眨了眨兩只小眼睛,道:“那個是奴婢在內(nèi)務司結(jié)仇過的,恐怕是看奴婢落難,要落井下石吧……只是沒想到他的手那么狠!”他心有余悸般摸了摸受傷的手臂,又道:“皇上,奴婢把知道的都說了,求皇上恕罪,保奴婢這顆腦袋,奴婢才接手鐘鼓司,還沒正經(jīng)在太后跟前露臉呢,奴婢自忖唱得不會比許謹差……” 聽他此時仍惦記這個,皇帝不耐煩地:“行了,帶下去吧。” 旁邊內(nèi)侍過來提了潘強下去,皇帝想了會兒:“這個潘強竟像是絲毫不知內(nèi)情的,他是真傻還是假裝的?” 何公公道:“這個人向來擅長鉆營,一門心思地往上爬,恐怕覺著鐘鼓司沒了許謹,正是他出頭的時候,所以才想法兒跑去了那里,若說是為了在太后跟前露臉而鬼迷心竅了,也說的過去。” 說了這句何公公道:“皇上,這人該怎么處置,留還是……” 皇帝想了會兒:“他唱得既然有幾分像是許謹,倒是不必殺了。且他才接手了鐘鼓司,若連死兩個掌案也不像話。既然他說的像是個不知情的,暫且留他一條命吧。何況太后跟前也得有個奉承著的玩意兒,他伺候的不好再殺不遲。” 何公公領旨。 皇帝又冷笑了聲:“只是他雖然是個糊涂人,東宮卻該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連太后也能下手……”皇帝搖了搖頭,又想起慶王:“可惜啊,能勝任的偏偏不肯聽話,這勝任不了的又實在太不堪大任。” 何公公本不敢插嘴,聽到最后才道:“皇上……是說慶王殿下?奴婢聽祥公公說,慶王殿下早上起來,腿已經(jīng)能蜷些了,完全恢復只怕指日可待。” 皇帝嘆道:“朕當然知道他一定會好起來。可惜他心里眼里只有善懷郡主。” 何公公遲疑片刻:“這……奴婢愚鈍,王爺是情深一往,這個難道不妥嗎?” 皇帝冷笑:“情深一往當然不是過錯,可是他明跟朕說了,他只要善懷郡主一個,言外之意是裕妃給他挑的那些人他都不肯接受。你幾時見過一個帝王身邊兒只有一個女子的?就算朕破例,那子嗣如何算?何況慶王擺明了是要美人不要江山,難道要朕求他接著?” 何公公聽了這話不由也苦笑了:“這、這王爺實在是、是太不拘一格了……就算是換了天底下任何人都不會如王爺一般啊。” 就在此時,有內(nèi)侍從外進來,跪地道:“皇上,退思宮那里的看守內(nèi)監(jiān)來報,說是廢后懇求面見皇上。” 皇帝眉頭緊鎖,他正為太子的不爭氣而惱怒,哪里還有心思見廢后,當即喝退。 不料是日午后,忽然內(nèi)侍來報,說是退思宮方向有煙霧騰空! 皇帝急命內(nèi)侍去打探,才知道原來廢后竟以焚宮為要挾,定要見皇帝一面,太子先前聽聞消息已經(jīng)緊急趕了去了! 第151章 皇帝聞言眉頭緊鎖,那內(nèi)侍又道:“先前裕妃娘娘聽說消息,也先去了退思宮。” “裕妃?”皇帝一怔,繼而點頭道:“也罷,希望她能夠說服那個糊涂之人。” 退思宮。 裕妃是在往咸福宮的半路聽說這消息的,又看退思宮方向有煙塵滾滾,當下便命轉(zhuǎn)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