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小葉愕然,嘀咕道:“你說什么。” “我很喜歡,我也……”慶王凝視著她的眼睛,溫聲道:“還想再試試,你說好不好。” 被稀里糊涂壓下的時候,小葉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只身不由己地被擁吻著,神智一團模糊。 朦朧之中,仿佛聽見有感嘆的聲音:“這一招兒厲害啊,不虧我們等到這兒……” 又道:“了不得!王爺雄起!” 聲音是從窗戶外傳來的,這極具特色的語調提醒了小葉,她剛要爬起來,又給慶王摁住手:“別管它們。” 作者有話要說: 這埋伏在后的是“誰”應該很容易猜到啦 小葉子:可是這現場直播是怎么回事? 第138章 因為這是在珍禽園,慶王又知道小葉跟這些毛崽子們親近,所以并不禁止這些飛禽走獸們來來往往。 何況先前小葉病著的時候,這些家伙們也是每天來探望,雖然別人不知道緣故,但慶王是樂得叫它們多去翠茵庭的,畢竟小葉在那種情況下,若是有那些毛崽子們陪伴,恐怕會好上一點。 他的想法自然是沒有錯,而且也的確見效。 畢竟讓小葉起身出門的,正是那只紅嘴藍鵲。 所以這兩天慶王在翠茵庭,雖然門里門外都有侍衛,隨從等,也不乏阿南寒雨這些高手,可對于這些珍禽園里的動物們,眾人也都盡量“視而不見”,井水不犯河水,任憑它們來去自如,這當然更助長了那些愛好八卦新聞的毛崽子們的氣焰。 在小葉趕走了黑白兔綠頭鴨跟雪球大花兒后,九節狼胖丫等卻很有耐心地埋伏著,直到里外無聲了才貼著墻根溜出來,如此苦心孤詣,果然大開眼界,收獲頗豐。 正得意,冷不防阿南從門口走出來,轉頭看向這里。 卻見這幾只家伙一個個像是人似的站著,一只背貼著墻,另外兩只則扒著窗臺,伸著毛頭向內張望。 阿南低低咳嗽了聲,小熊貓們才急忙從窗臺上下來,趕緊你追我趕地往門口跑去。 這些家伙們邊跑還邊道:“剛才王爺那厲害的一招叫什么……咬來咬去的,真是那么有趣的嘛。” “小葉子倒像是挺喜歡的,看著還反咬了王爺。” “老子咋沒看見喃?”胖丫跳上臺階,遺憾之余還不忘糾正道:“你娃兒們真真沒見識,那叫親嘴嘴,不叫咬來咬去。” 幸虧這些家伙們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跑遠了,里頭小葉迷迷糊糊的才沒有聽見,不然的話不知道該如何的無地自容。 因為有了這幾只“密探”,外加上之前先逃之夭夭的擅長八卦的綠頭鴨,小葉跟慶王兩個“咬來咬去”的新聞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珍禽園。 而這一夜,因為慶王的雙腿可能會復原的消息,各宮各電之人的反應自然也不一樣,有歡欣鼓舞的,也有如喪考妣的,還有冷嘲熱諷準備袖手旁觀的。 正如何公公所說,皇帝先前允許齊王回京,的確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這確實是個信號。 不僅是何公公這些貼身內侍知道,宮內但凡有點頭腦的都猜到了。 只是畢竟齊王一直在京外,雖說先前的秉性脾氣是不錯的,溫和敦厚,但離京這么多年了,如今且不知怎么樣,會不會得皇帝心意。 而且齊王既然在外頭,京城里自然沒有他的勢力,當然無法跟經營了多少年的東宮相抗衡。 所以大家雖然覺著太子之位堪憂,但也還在觀望而已。 直到今日爆出了慶王的腿疾可能痊愈的消息,就如同一滴水落入了表面平靜實則燒的滾熱的油鍋里,噼里啪啦,陣勢驚人。 慶王是自小留在京城的,皇帝喜歡自不消說,論起能力也絕不在太子之下,甚至比太子要高明許多。 這些年慶王的腿雖一直不好,人卻也一直沒閑著,若說他京中的人脈,縱然跟太子比也毫不遜色。 且還有個裕妃娘娘,先前皇后被廢之前,皇帝就命裕妃代理后宮之職,由此可見其寵愛程度。 是夜,退思宮門口守衛的太監閑著無聊,也正在議論此事,一人道:“我看這天兒像是要下雨,要變天啊。” 另一個道:“可不是嘛,只不知這次上來的是東南西北哪一條龍。” 兩人相視一笑,道:“不管是哪一條,我們都只是小魚小蝦罷了,離的遠點兒反而保平安,不然的話像是里頭這位,可怎么說?” “說來也是她自作自受,堂堂的皇后娘娘,居然動手殺人……” 正說著,忽然聽到腳步聲傳來,兩人急忙出來查看,卻見一隊人正在值房之外。 其中一個太監喝道:“什么人?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住口!”對方卻盛氣凌人的喝止。 不等兩個內侍反應,中間那身披斗篷戴著風帽的人走了出來:“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兩個內侍聽聲音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此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燈籠的光有些慘淡,照的太子的臉也陰測測的,他盯著兩人:“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不等他們回答,已經抬腳將其中一人踹翻在地! 那兩人嚇呆了,癱軟在地,哆哆嗦嗦的求饒。 太子盯著兩人,抬手就要把旁邊侍衛的腰刀拔了出來,卻給旁邊一人及時攔著:“殿下,這會兒不宜節外生枝。” 看太子滿臉煞氣,那人便湊近了道:“殿下且忍一忍,他日順利登上大位,捻死他們自然容易。” 太子目光閃爍,終于斂了殺意,便冷哼了聲:“開門!” 跟著太子來的內侍拿了鑰匙開了宮門,趙潢道:“你們在這里等著。”只帶了一個提燈的小太監,邁步走了進去。 退思殿內還有燈光,但院子里卻一團漆黑,雖然有燈籠照路,卻仍是差點跌倒。 太子皺著眉,心中暗暗咒罵,不料才走了幾步,就聽見殿內有狗叫聲傳來。 那犬吠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靠近殿門口,引得殿內的人道:“娘娘不舒服,經不得吵鬧,去看看安安是怎么了,別叫它吵嚷。”聽著是阿顧的聲音。 這會兒有個宮女來開了門往外打量,猛地看見有人來到,嚇的驚叫了起來。 安安便跳出來,向著太子吠叫了幾聲。 “去!”那提著燈籠的小太監作勢把安安趕開一些,又對那宮女道:“快稟告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太子卻看著臺階上的安安:“這狗兒居然也在這里……叫什么?難道不認得我了嗎?” 安安看了太子一會兒,這才轉身跑回殿內了。 太子也跟著推門入內,那小太監卻站在門外。 此刻里頭皇后已經知道太子到了,急忙扶著阿顧的手起身。 太子走到殿中,見空空蕩蕩十分冷清,伺候的也沒幾個人,心中一震,越發不是滋味。 正看見皇后腳步略有些踉蹌地走出來,太子趕緊迎上去:“母后!” 如今皇后也不似往日一樣盛裝華服,慘淡的燈影下,更顯得極為落魄。 母子兩人握緊雙手,太子親自攙扶著皇后回榻上坐了,道:“母后臉色很不好,身上覺著怎么樣?叫太醫看過了嗎?” 皇后一笑道:“如今我在這里,不比從前,太醫也不是隨便能傳的。”見太子著急,忙握住他的手:“不打緊,母后的身體無恙,只是心里有些氣不平,緩一緩就好了,也不用叫那些人來。” 說了這句,皇后忽然道:“太子,今日阿顧在門口聽到那些太監們私下里言語,說什么、慶王的腿好了,這是他們胡說來氣人的呢,還是真的?” 太子見她問了,少不得就說道:“是真的。” “什么?”皇后一口氣轉不上來,又咳嗽了起來,“這、這怎么可能?” 太子哼道:“這件事透著古怪,是個宮外的無名大夫想出的法子。我倒是沒親自去看。” 皇后氣喘吁吁,終于道:“果然古怪的很,怎么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子,你說……慶王的腿疾之前是不是裝出來的?” 太子一怔,繼而搖頭道:“不會。” 皇后疑惑地看著他:“那怎么好的這么蹊蹺呢。” 太子道:“當初給他治腿的時候我也是親眼見過的,太醫們用什么刀子鉤子,那么長的針,戳在他的腿上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絕不會是裝的。而且這次為了給他治療,又讓他受了傷,我細問過跟隨太后的人,頭上的的確確傷的不輕。” 皇后半天沒言語,最后才嘆道:“如果他的腿好了,那可就是真棘手了。” 太子道:“母后別擔心。就算慶王的腿好了,他也不會跟我爭。” 皇后一愣:“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 太子說道:“他不是有那種野心的。比起慶王,我更在意將回京的齊王。” 皇后卻是半信半疑:“齊王自然該留意,但是慶王也不能掉以輕心。退一步說,就算他沒有野心,那裕妃呢?” 太子皺了皺眉:“那個女人倒是有點難辦,不過我知道只要慶王無心,不管裕妃再怎么樣,都無法左右。” 皇后不太理解太子為何認定慶王無心皇位,看他如此篤定,心里難免不安:“太子……”她停了會兒,道:“是母后一時大意中了許謹的圈套,連累了你,現在只想你安安穩穩的保住太子之位,只要你登上皇位,母后……” 太子聽她提起許謹,也冷笑了聲道:“誰能想到許謹居然會不惜用那種法子嫁禍給母后呢,就算他死了,我也真想把他挖出來狠狠地鞭尸!” 暗夜之中說起這個,皇后還是有點忌憚的:“話說回來,那個葉青蟬……林犀兒呢?” 太子道:“她先前病了兩日,最近才好些了,哼,如今慶王就在珍禽園里,兩個人沒日沒夜的廝纏在一起,不知怎么樣呢。” 皇后驚疑不定:“他們難道……” 太子道:“慶王為了那個丫頭是真的忘乎所以了,我聽說皇上曾想讓他搬出來到上書房去,他還不肯。” 皇后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怪不得你認定慶王不會跟你爭,他若這樣任性妄為,為了個林犀兒敢違抗皇上的意思,只怕皇上也未必如先前一樣看重他了。” 太子心里卻仍是不爽快,心里想起小葉的眉眼,便沉沉地說道:“那個林家的丫頭終究是個禍患……” 正在這時,只聽“汪”地一聲,從旁邊傳來。 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事先把內侍宮女都打發了,阿顧都不在跟前,這一聲差點嚇到太子。 忙轉頭看,卻見前方門口,竟是安安站在那里,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太子,目光相對,便又“汪”地叫了聲。 太子一怔之下,道:“母后的這只狗還跟在這兒啊。” 皇后看著安安微微一笑:“是啊,那天兵荒馬亂的也沒顧上它,還以為它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倒也罷了,誰知……最后竟又追到了這里,唉!” 太子也有點意外:“還算它忠心,讓它在這兒陪著母后倒也妥當。” 說了這句,皇后問道:“你剛才說林犀兒……” 太子眼神一暗:“那丫頭其實好對付,我先前不過是看在慶王面上才放過她,如今也沒有必要了。要拿捏她我自然有法子。” 皇后忙道:“越是現在越不能輕舉妄動,你自然知道,里里外外的人都在盯著你的錯呢。”還有一句皇后不敢說的是——恐怕皇上也在盯著太子。 趙潢當然知道,若非如此,方才在外頭他早把那兩個內侍砍了。此刻便冷笑道:“母后放心,我有個萬全的計策,甚至不會讓人疑心到我身上。” 皇后忙問:“是什么計策?” “那個林家的丫頭當然也是有死xue的,”太子冷峭地一笑:“死了個許謹,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