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霄云石龍麟木碧波紗……” 他又念了一串名字,念的江然都快暈過去了,才慢吞吞道:“這些都來點兒。” 紀未闌:“……” 穩住,都是材料,不是煉器就是畫符,反正局里正好缺器符大師,不怎么用得上…… 但是都是稀有材料…… “唔……好像都是沒什么用的材料。” 秦固指尖輕點:“對了,我記得禮包里必備的是一把法器吧,我們小北不擅長近戰,我記得有個攝魂玲還不錯,羅盤之類尋陰的法器就不用拿出來了,小北有陰陽眼,用不著那個。” “我想想還有沒有……” “沒有了沒有了。”江然近乎哽咽道。 “你怎么了?”阮北正聽得高興,這禮包里東西可真多。 江然:“……我就是羨慕。”嗚嗚嗚我沒了。 阮北拉拉秦固的衣袖:“是不是夠了?” 紀未闌搶在秦固前面,強撐著笑臉跟阮北說:“小師叔說的是,我會盡快上報,將……將小師叔的入職禮包送過來。” “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紀未闌長舒口氣,默默記下,以后要談正事,就單獨約小師叔,千萬不能再讓五師叔摻和進去了。 有紀未闌等人在,阮北和秦固就不用再守著阮爸爸不敢離開了。 秦固把之前收集到的惡鬼的陰氣給了紀未闌一部分,讓他去找人追根溯源,查清楚惡鬼來源。 陸思白那邊早前遇見的時候,秦固就看過,就是個普通人,未曾修煉,周身也沒有玄學相關的痕跡或者物件。 這次事發后,紀未闌也派人去確認過,目前沒什么異常。 阮北就把東郊鬼給支使過去了,他特意跟最機靈的東三叮囑過,陸思白不簡單,可能背后有人,讓他們分撥盯梢,一有異樣趕緊來報,萬一扛不住就先跑。 東三忙不迭應下,他們哥幾個兒一起當了十好幾年的野鬼,勉強抱團不讓那些厲害的鬼給欺負了。 現在終于抱了個大腿,出手大方性格還好,就這幾回幫著辦點兒差事,拿到的陰氣符讓他們兄弟都好好滋養了一番鬼體,可舒服了。 東郊鬼跑到陸家盯了幾天,頭天就回來跟阮北報告說,陸家有兩個風水擺件是真貨,招財進寶的。 阮北倒沒有太意外,做房地產生意的,不管信不信,大項目開工之前都要找風水先生看看。 陸家有這個渠道,真真假假買些擺件放家里,放多了總歸會遇見一兩個真玩意兒。 第二天東三急急忙忙跑回來,告訴阮北一個大消息,他說陸明海正在調查阮北。 這回阮北倒挺驚訝地,他知道離陸家發現孩子抱錯挺近了,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但是這次應該是提前了?以陸明海的勢力,頂多一個星期就把他查的清清楚楚,可上一世明明要更晚一點兒。 他和秦固討論了一番,沒討論出什么結果,干脆不想了,問東郊鬼現在行動如何。 東郊鬼們按照他們的要求,每天給陸思白鬼壓床,就是當初整治張谷林一個套路,讓人精神恍惚陰氣入體,才好下手。 東郊鬼幾個可賣力了,聽見阮北催,立刻答到:“最晚后天,一準能行。” 阮北打發走東三,跟秦固商量:“白天肯定不行,東郊鬼他們沒辦法動手,深夜也不行,東三他們頂多迷一下魂再弄個鬼打墻,不可能把他從家里勾到外頭。” “最好是他晚上去參加什么活動,我們才好下手。” 秦固說:“我可以施迷魂咒。”把人弄出來。 “不行!”阮北一口回絕,迷魂咒是邪咒,他不能讓困困留下把柄。 “我去問問柏苗苗,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阮北說。 柏苗苗果然有辦法,他聽阮北講完,不在意道:“讓他出門簡單,我讓人攢個局就能把陸思白弄出來。但咱們怎么下手?他肯定有司機接,咱們要劫車嗎?” “這就交給我們了,到時候你直接過來就行。” 阮北這么說了,柏苗苗就沒有多問,回頭就找人七拐八拐弄了個聚會,就那些二代們一起。 陸思白因為上次錄音的事沉寂了一段時間,也沒之前活躍了,柏苗苗為了讓他出來,特意先讓人請了秦深。 陸思白現在正在倒追秦深,聽說秦深去參加聚會,為了多點兒相處的機會,就跟著一起去了。 阮北和秦固收到柏苗苗提前發過來的聚會地點后,對著地圖規劃了一下路線,看在哪里下手比較合適。 首先,得有垃圾桶,小了還不行,陸思白那么大一坨塞不進去。 其次,雖然鬼打墻能避開行人,但能找個僻靜地點還是偏僻點兒好,路過人的太多了搞不好就要出事。 最后,不能離街道太遠,否則東郊鬼不好把他弄過來。 他們兩個找了幾個合適的地方,還提前讓東郊鬼他們去踩過點兒,最后選中了一個最合適的,其他備用。 當天晚上,阮北三個提前在計劃好的地方等著。 他們挑的是一條老街里的巷道,老街拐出去就是大路,陸思白如果要回家,就會從這條路上經過。 阮北之所以中意這個地方,是因為老街上有三兩家小吃店,所以老街角落的大垃圾桶里,有很多油污剩菜之類的東西,擱在阮北前世垃圾分類那會兒,那叫廚余垃圾。 白天這條街上還有個小推車賣炸臭豆腐的,臭豆腐做的特別地道,那個臭味兒經久不散,哪怕垃圾桶里那么多垃圾,也掩蓋不了臭豆腐出眾的味道。 阮北覺得這個垃圾桶里的配置可太妙了,白天的時候還擔心暈垃圾的車會把垃圾拖走,幸好那個車是早上過來。 冬天晚上夠冷,寒風陣陣,阮北等在巷子里,覺得自己犧牲可大了,這回得揍個夠本。 秦固站他前面擋著風口,柏苗苗戴著帽子圍巾捂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心有不安道:“那個大路口有監控,你們沒處理一下嗎?” “放心,已經解決了。”阮北把臉貼在秦固背上,懶洋洋道。 東五東六跟他一起來的,他們兩個夠讓監控糊一陣了。 柏苗苗等了一會兒,搓了搓手又問:“真能把他弄過來?” 陸思白又不是傻子,大晚上的能到這偏僻地方來?除非是秦深約他。 阮北凍得不想張嘴,秦固替他說:“你留點兒力氣揍人就行了,別一會兒打不動。” “你別小瞧人!”柏苗苗就受不得激:“一會兒你瞧,我要把陸思白打成豬頭!” 秦固嗤笑一聲,沒接話,氣的柏苗苗兩眼冒火。 突然,阮北站直了,興奮道:“來了。” 柏苗苗:“?” “哪兒?” “麻袋麻袋……”阮北興奮得直搓手,從包里翻出幾個白線手套,一人扔了一雙。 之所以要帶手套,是因為…… “嘔,這什么味兒啊!”柏苗苗惡心得別過頭。 阮北也好嫌棄,拎麻袋的手拿的遠遠的:“這是在魚攤子要的。” 麻袋可能用來裝死魚的,那叫一個又臭又腥。 秦固拿著塊堵嘴的抹布也一臉不適,這是他們特意找的擦桌子的抹布,沒洗過的那種。 柏苗苗一臉震驚,震驚完了就是興奮,這也太刺激了,阮北太會玩了。 他們剛準備好,巷口就晃晃悠悠走過來一個人影,阮北能看見在前面迷惑著陸思白的東三,但柏苗苗看來,就是陸思白跟喝醉了一樣,迷迷糊糊就走過來了。 秦固疾步上前,捂著陸思白的嘴往巷子里一拖,順手把抹布塞進了他嘴里。 阮北立刻跟上,張開的麻袋往陸思白腦袋上一套,不等剛反應過來的陸思白發聲,估摸著位置,一拳打在他臉上。 這一下把陸思白打清醒了,呼吸間的腥臭味差點兒沖得暈過去,剛想大叫,卻發現嘴被堵住了,一大塊不知道什么滑膩膩的東西塞在他嘴巴里,還有一股奇怪惡心的味道。 他不是從會所回家嗎?坐在自家的車上,現在他是在哪兒? 沒等他想明白,又一拳過來,這次打在他肩膀上。 錘錯地方的柏苗苗險些叫出來,疼得直甩手。 阮北無聲嘲笑他,柏苗苗張牙舞爪比劃:“你行你上!” 秦固一腳踢在陸思白膝窩,陸思白發出一聲慘哼,被踹倒在地,阮北對著他屁股大腿那塊兒連踢帶踹,非常帶勁兒。 畢竟套了麻袋,他們又不能把陸思白打死了,只能找rou厚的地方先出出氣。 柏苗苗回憶自己查的資料,rou少的地方打著痛,但是他打人也疼啊! 他想起自己有一回不小心撞到腳趾頭,當時直接就疼懵了,于是有了主意。 趁著陸思白在麻袋里撲騰,他找著他腳的部位,對著腳趾就踩下去了。 他用了十成力氣,陸思白圖好看,也沒穿厚靴子,被柏苗苗一腳差點兒沒把腳趾頭給踩斷,疼得眼淚狂飆。 太慘了真的。 柏苗苗聽見陸思白壓抑地痛哼和嗚咽聲,同情地給他來了個對稱,把另一只腳的腳趾也跺了一腳。 阮北詫異看他一眼,行啊,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柏苗苗,挺有想法。 他不甘示弱,想了想,摸著大約是腦袋的位置,能聽到陸思白嗚嗚嗚的聲音,他毫不猶豫,一拳打在鼻子上。 他早就想這么干了,前世無數次想揍得他鼻青臉腫,讓他再沒辦法頂著一張單純無辜的臉,做種種惡心人的事。 三人各有奇招,麻袋里的陸思白雖然沒有被捆住雙手,但他根本沒有脫困的機會。 他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罪?被打得暈頭轉向到涕泗橫流,連嘴里的抹布都沒能拿出來,因為哭得太慘流了口水,不由自主還咽下去一些不明物。 這一切一切都太過莫名其妙,四處襲來的疼痛讓他沒辦法正常思考,最后只能蜷縮在麻袋里嗚嗚痛哭。 打完一場,三人也不覺得冷了,渾身熱乎乎的,甚至還冒汗。 陸思白癱在麻袋里像一條死魚,只有挨揍的時候才會哭著哼一聲,阮北他們就覺得沒什么勁兒了。 “還打嗎?”他沖柏苗苗比劃。 柏苗苗氣喘吁吁搖頭:“不了不了。” 打人也是個體力活,不過今天可太暢快了。 “扔垃圾桶!”這可是阮北念念不忘的保留項目。 他一個人扛不動陸思白,也不想抗他,于是跟柏苗苗拖著麻袋去垃圾桶那邊,秦固在一旁跟著,陸思白一有發聲的動靜就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