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柏森做了個會議暫停的手勢,出去接寶貝弟弟的電話。 “苗苗?”柏森心里有幾分好奇,還有幾分開心,來自柏苗苗的聯系突然變少,弟控哥哥不可能沒發現。 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直接問苗苗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了,又怕弟弟覺得他管的太多。 “哥,你忙嗎?我有事找你?!卑孛缑缯f。 “不忙,你說。”柏森語氣淡定地好像身后一會議的人不存在一樣。 “就是我之前給你那個錄音,你還記得嗎?我想知道那誰的進展怎么樣了?!?/br> 柏森心里一陣失落,原來真的是有事,以前柏苗苗找他,很多時候其實沒什么重要的事,或許就是吃了什么好吃的,看見什么搞笑的,就會發給他,讓他也高興高興。 用他的話說,哥哥你這么忙,也不愛笑,那我得多替你吃點兒好的,多替你笑笑。 “我讓人盯著?!笔錃w失落,柏苗苗的事他還是惦記著的。 “進展不錯,預計過不了幾天就可以行動了?!蹦莻€陸思白,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光看他對付苗苗的手段,柏森只覺得他挺會演,現在看來,這位陸二少勾引人的手段也不差。 奇了怪了,陸家夫妻雖然性格上有些缺陷,但感情上還算得上正經人,那位陸夫人就不提了,從戀愛到結婚就丈夫陸明海一個人。 陸明海可能有小情兒,但讓他勾引人,笑話—— 他還真勾引了一個,陸夫人就是他追到手的,不過柏森回憶了一番陸思白跟楚天澤說話的語氣口吻,套到陸明海身上。 一向冷靜沉穩的柏大少被自己的想象激得胃里一陣翻騰,真沒辦法想象陸明海那張臉嬌滴滴跟人撒嬌。 “哦,那有情況了你一定要通知我。”柏苗苗打算好了,到時候就算翹課,他也要去看陸思白被打臉。 “好,我記下了。”柏森手指點了點手機邊緣,狀似無意道:“周五我去南區辦事,去學校接你吧,你幾點下課?” 電話里安靜了片刻,柏苗苗的聲音支支吾吾傳來:“不、不用了,我這周不回家了?!?/br> “不回家?去哪兒?”柏森眉頭緊擰,心中閃過種種猜測。 “我……我跟阮北約好了,去他家吃飯。” “吃兩天?” 柏苗苗:“……然后帶曾鵬逛一逛錦城,我是本地人,要盡地主之誼?!?/br> 柏森扯了扯領帶,覺得有點兒喘不過氣,他盡量控制著語氣,不要讓自己聽起來太急躁嚴厲:“要哥哥安排車嗎?” “不用,我們騎自行車?!闭f完柏苗苗生怕他再說其他的自己應付不過來,匆匆道:“哥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br> 就把電話掛了。 柏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冷著臉回去繼續開會。 與會的高層們心里嘀咕,平時接到小少爺電話不都挺開心嘛,怎么這回臉黑的就跟要下雨似的,嚇人。 一直到開完會,柏森沉悶的情緒都沒緩過來。 助理戰戰兢兢給他端上咖啡,小心翼翼問:“是小少爺那邊有什么事嗎?” 柏森揉了揉眉心,沉默片刻,問:“你說,苗苗這個年紀的孩子,突然不跟人親近了是怎么回事?” 明明不久前還跟他談了心,抱著他一個勁兒說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歡你,轉頭還沒到一個星期,連電話都不跟他打了。 如果只是這樣,柏森還能忍耐,現在連家都不想回了,不像話。 助理跟著柏森好幾年了,也沒少跟柏苗苗打交道,知道這兩兄弟感情很好,完全不是外界說的那樣。 于是他也仔細思考了一下,斟酌道:“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談戀愛了心思難免放在小姑娘身……老板你沒事吧!” 柏森手上的咖啡杯重重落下,guntang的咖啡濺得到處都是,柏森衣服上也沾了點兒。 助理手忙腳亂拿紙巾給他擦,一抬眼看見柏森陰沉的臉,頓時嚇了一跳:“您燙哪兒了?” 錦大男寢。 柏苗苗剛掛電話,阮北就壞笑著說:“誰跟你約好了,我可沒約你?!?/br> “你現在約!”柏苗苗噘著嘴:“人家想約我我還不去呢。” 曾鵬現在機靈一點兒了,可也就那么一點兒:“你之前也沒說要帶我去玩,你是不是拿我們擋借口搪塞你哥,為啥啊,不想回去就不回唄,找啥子理由?!?/br> 柏苗苗一口氣哽著,瞪他半天:“要你管!” 曾鵬撓頭:“行吧,不管就不管,反正我是搞不懂你們這些gay的心思?!?/br> 阮北忍不住了:“你說他就說他,“們”就不用了吧?!?/br> 曾鵬憨憨一笑:“你不是說你不是gay嗎?” 阮北步上柏苗苗后塵,被噎得說不出話。 柏苗苗拍桌大笑:“讓你看我笑話。” 阮北氣極,拉秦固告狀:“你看柏苗苗!” 秦固好笑地摸了摸阮北的頭以示安撫,給他出主意:“要不你給他哥打電話,就說柏苗苗說謊,你沒約過他。” 柏苗苗笑聲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固:“你也太黑了吧?!?/br> 哪有這樣的,背后打小報告。 阮北得意地看他一眼,晃了晃手機:“你再笑我試試?!?/br> 柏苗苗憋屈地縮回去,憤憤看他們一眼,小聲唾罵:“狗男男,欺負人?!?/br> 曾鵬嘆息著搖頭,戀愛使人降智,看看阮北,明明開學的時候挺聰明一人,現在跟柏苗苗一個水平了。 他低頭刷了會兒手機,看到個新聞,兩眼一亮,興沖沖跟室友們分享:“你們快看,這個新聞上說,咱們錦城公安局破獲了一起特大拐賣人口案,營救被拐婦女兒童一百二十七人!” 阮北他們紛紛打開曾鵬發的鏈接,柏苗苗和曾鵬一樣,是完全的局外人,純粹是贊賞英勇的警察們。 同時唾棄喪盡天良的人販子,替被救的婦女兒童感到高興。 相關的采訪視頻里能看到,那些抱著孩子的父母又哭又笑的樣子。 一個孩子被拐,傷害的往往不止一個家庭,太多丟了孩子的父母為了找回被拐的孩子傾家蕩產,可悲的是最終也沒能找回自己的孩子。 那些婦女,說是婦女,其實大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女性,聽說最小的一個才十四歲。 她們一旦被拐,命運會更加凄慘,那些孩子還有可能被賣到不錯的家庭,可那些女孩子,大都是賣到深山里,給那些娶不到媳婦的山里男人生孩子。 有的家里窮,一家幾個兄弟買一個女人。 報道上當然不可能說這些掃興的話,都是振奮人心的,歌功頌德的好消息,不過下面評論罵人販子的很多。 阮北看著新聞,看著那些笑著哭著的人們,心里暖洋洋的。 他突然覺得,他重生后,是真的可以改變,比如現在,前世他從未聽過這個新聞,想來他已經改變了這些人的命運吧。 第72章 在相關報道出來后不久,阮北接到申林鵬電話,向他們表示感謝。 申林鵬在電話里說,本來這種情況,該給他們請功,可鬼魂的事情畢竟不好拿到明面上講,所以他只能跟知情的上級部門匯報。 他們的功勞,卻不能公之于眾。 阮北對此表示理解,本來抓人販子救被拐婦女兒童這件事,如果他沒能力就算了,有這份能力,他很愿意伸把手。 申林鵬還提了一下樂媛的情況,現在案件已經提交檢察院,等待提起公訴,開庭之前阮北他們不能再去看樂媛了。 申林鵬說,樂媛情況還好,心態挺積極的,柏苗苗介紹過去的律師很有本事,應該能幫樂媛爭取輕判。 還有那個張谷林,這家伙果然如秦固猜測的那樣,賴在醫院不走。 他也是個狠人,被丟失了寵物的主人聯合告發后,為了不去公安局協助調查,故意撕裂了傷口,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阮北聽得氣都氣不過來了,這種人不光心理變態,臉也不要了,一般人根本拿他沒什么辦法。 不過他們不是一般人,張谷林的苦頭,吃定了。 掛完電話,阮北問秦固:“那邊情況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可以動手?” 他現在迫不及待想看張谷林像畜牲一樣被宰掉。 “應該差不多了,以他神魂的穩固情況,就這兩天吧?!?/br> 秦固慢條斯理調制符墨,不甚在意道:“你不是讓東三他們幾個盯著嗎?有消息了會來匯報的?!?/br> 他們兩個找機會給張谷林拍了聚陰符之后,又不能一天到晚盯著他,看他什么時候壓不住魂就走魂了。 身邊倒是有兩個小鬼,可妞妞和布丁,哪個阮北都舍不得放出去替他盯梢,于是把上次合作的不錯的東郊五鬼叫來了。 一叫才發現,東郊五鬼變東郊六鬼了,東三這個鬼機靈,既垂涎趙秀兒的陰氣符,又顧忌著阮北和秦固,不敢搶奪。 他換了個法子,忽悠著沒怎么見過世面的趙秀兒加入他們,讓趙秀兒認了五個鬼哥哥,順便分享了新認妹子的陰氣符。 這cao作,阮北也無話可說。 趙秀兒可高興了,一個勁兒說她五個哥哥的好話,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也管不著他們。 東三狡猾是狡猾,不過鬼品還不錯,上次合作也比較愉快,這次阮北就把盯梢的任務交給他們了。 東三很愿意替他們辦事,他雖然不是東郊鬼的老大,但幾個鬼都聽他的,由他帶著去盯梢張谷林。 事成之后,一張陰氣符做報酬就行了。 有東三盯著,他確實不用太記掛,阮北刷著新聞,有些憤憤:“我覺得那些那些人販子判輕了。” 秦固動作一頓:“我忘記跟你說了,我拍了幾張霉運符在他們身上?!?/br> 阮北:“什么時候?” “抓捕那天?!彼b作跟申林鵬說話,從那些人身邊走了兩趟,把身上帶的霉運符都用完了。 阮北笑開了,幸災樂禍道:“活該,希望他們都倒大霉?!?/br> 他不信這種壞透了的人有好運氣,壞運氣加上霉運符,活活倒霉死才是最好的。 周五晚上,阮北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明白回家,突然聽見窗戶外面有人喊他。 他扭頭一看,嚇了一跳,東三東五兩只鬼,貼在窗戶上,咧著嘴沖他笑。 阮北:“……” 他拿起手機,裝作去陽臺上打電話,掛著藍牙耳機問他們:“你們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