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是小陸不是小鹿:[我在幫人搬行李呢,被新生誤會成學長了,哥哥我長得很成熟嗎?] 陸思遠:[不,他們眼神不好。] 坐在教室里聽輔導員嗶嗶的陸思遠,看著手機皺起眉頭,懷疑他單純的弟弟是不是被忽悠了,騙去當勞力。 [別搬了,找個地方坐著,等我。] [好……我也搬不了了,剛不小心刮到手指了,好疼。] 陸思遠眉頭擰得更緊:[怎么這么不小心,嚴重嗎?] [還好,我去買幾個創可貼貼起來,不打擾你了哥哥,你專心學習吧。] 陸思遠放心不下,又叮囑幾句,正式班會開始,輔導員看了他好幾眼,才放下手機。 c區六棟306。 走在前面的學姐一邊引路一邊介紹:“樓下兩層住的是大四學長,他們忙實習,在學校的比較少,所以這頓樓相比起來,比較安靜。” 但也就這一年,等明年新生開學,自然會填補進來。 阮北本以為他們來的已經夠早了,沒想到還有比他們更早的,寢室里已經有一個先到的室友了。 也是一家三口的標配,不過這一家子,個頭都高,爸爸和兒子都得有一米八往上,尤其是兒子,可能有一米九。 不光高,還壯,父子倆站一起,就像兩堵山,寢室里陽光都黯淡了幾分。 那位mama也十分富態,不過眉眼都是很大氣的長相,所以不會覺得臃腫,反而顯富貴。 阮北一行人進來都時候,這一家子正在邊干活邊說話,口音十分具有標志性。 “來人兒了,搞快點兒。” 室友mama先迎上來,看了兩眼,選中阮mama:“大妹子,送兒子上學?哪個是你的家的?” 阮mama露出溫和地笑容:“都是我家的,小北,困困,叫人。” 阮北和秦固都喊了聲阿姨,阮mama又拉過阮西:“這是我女兒,隔壁財大的,已經大四了,來送她弟弟。” “哎呀媽呀,妹兒,你這娃咋養的,咋一個個都長這么俊呢!” 室友mama嗓門熱烈,力氣也不小,一把薅過自家人高馬大的兒子:“這是我兒子,大鵬!” 要不是學姐早說過,他們寢室都是一個專業的,阮北該懷疑,室友是不是體育生了,這體格,強壯。 “我曾鵬,你們可以叫我大鵬,以后一個寢室,咱們就是兄弟,有啥事吱一聲。” 阮北挺喜歡新室友爽朗的性格,跟秦固各自做了自我介紹。 另一邊曾mama已經跟阮mama聊的火熱,曾爸爸跟阮爸爸搭上話,分了阮爸爸一把掃帚,兩個爸爸悶頭拖地掃地。 阮西和殷卓問過學姐,又在曾mama熱心指點下,先去幫阮北和秦固領軍訓服和學校發的床單被罩等其他生活用品。 寢室里留下的人也沒閑著,屋子幾個月沒人住了,要好好打掃,爸爸們拖地,mama們擦擦洗洗,阮北和秦固收拾各自的柜子床鋪。 四人間的上下鋪,同一邊的兩張床腳對著腳,中間共用一個一人寬的樓梯,樓梯下面是可以拉開的抽屜儲物柜。 阮北和秦固自然選了同一邊的兩張床,阮北上去鋪床,秦固在下面擦書桌柜子。 曾鵬這身高體重,看著有點兒超標,他們一家三口都沒敢往上頭爬。 曾mama嗓門大,阮北聽見她跟阮mama吐槽:“我往上一踩,哎呀,那個板子咯吱咯吱響,嚇得我麻溜就下來了……還好不是上下鋪,我就擔心啊,哪天學校給我打電話,說我兒子半夜把床壓塌了,把人同學給壓壞咯。” 曾鵬:“……”親媽。 阮北在上面笑得架子床直晃,秦固哭笑不得扶著床桿:“你小心點兒,別摔下來。” 阮北把擦床板的抹布扔下去,阮mama換了條干凈的給他。 阮北笑道:“阿姨您別著急,一會兒我幫大鵬弄一下就行了。” 說實話,曾鵬那個身高,在上頭真的憋屈,完全活動不開,阮北自己雖然也不矮吧,可另外兩個都比他高。 曾mama連聲道謝,曾鵬也說:“謝了兄弟,明個兒請你搓一頓。” 阮北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繼續擦床板。 底下曾鵬跟秦固搭話:“你跟他親兄弟?咋長的不像?” 姓也不一樣,不過這個不好直接問。 秦固頓了頓,不動聲色道:“當然不是,我姓秦他姓阮,怎么可能是親兄弟。” “那你為啥管他爸媽喊爸媽?” 秦固笑笑:“竹馬知道吧。” 曾鵬點頭:“曉得,鐵子唄。” “我跟小北就是竹馬,我家里人走的早,我從小吃阮家的飯長大,喊一聲爸媽不為過。” 曾鵬撓撓頭:“兄弟,你要是個女的,那就是童養媳啊!” 第58章 曾mama一巴掌呼在曾鵬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怎么說話呢!” 那么高壯的一個大男生,差點兒沒被親媽一巴掌打出內傷,阮mama聽著都覺得嚇人,忙拉住她:“沒事沒事,小孩子開玩笑。” 說著她看了眼自家一上一下兩個孩子,嘆了口氣道:“不瞞你說,我們家這兩個孩子,打小感情就好,要是困困是個女孩,或者我們家小北是個女孩,真能結個親也不錯。” 自家看著長大的孩子,人品沒的說,兩個孩子感情也好,能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再好不過了。 可惜西西年紀不合適,而且兩人都沒那方面意思,阮mama雖然遺憾,倒不至于亂點鴛鴦譜。 再來,殷卓這小伙子很不錯呀,跟西西很般配,兩人性格剛剛好,一起過日子熱鬧。 阮北覺得曾鵬這位室友可太有意思了,就這么一會兒,他已經笑了好幾次。 他扒著床邊的低矮護欄,探頭下去,沖秦固壞笑:“童養媳?” 秦固眼眸深深,抬手撐著阮北腦門:“別鬧,當心掉下來。” “叫你呢,你應一聲嘛。”阮北不依不饒。 秦固看他一會兒,笑了:“行,你說是就是,晚上要童養媳給你暖床不?” 他要是不答應,阮北還能鬧下去,他這么坦然一說,阮北反而覺出幾分尷尬不適來。 悻悻縮回去,阮北小聲嘟囔:“不要,這天氣熱死了都。” 這回輪到秦固揪住不放了:“那就冬天給你暖。” 他胳膊肘拐了下看愣的曾鵬:“兄弟,做個見證,等冬天我家小相公要是不讓我上床,你可得幫我主持公道。” 曾鵬已經懵了,你們這里的竹馬,是這樣的相處的嗎? 要是他鐵子敢喊他童養媳,讓他暖床,他準把他腦殼錘扁。 曾mama見他們還開起玩笑了,就知道秦固和阮北是真沒把她兒子的話當回事,頓時放下心來。 兩家人一起努力,很快把寢室收拾得干干凈凈。 阮北把三塊床板都擦好了,因為要鋪褥子沒時間晾曬,用干抹布擦的,擦完浮塵再鋪上兩層報紙—— 這是阮西提供的方法,報紙既能吸潮,放寒暑假的時候,把褥子從頭一卷,被子卷在里面,報紙掀起來一蓋,不用擔心兩個月后回學校,一拍被子灰塵漫天。 他報紙帶的有多的,幫曾鵬也鋪上了,正好阮西和殷卓領完東西回來,阮北在上頭,按照阮mama指示,先鋪學校發的薄褥子,再鋪自家帶的厚褥子,這么一來,木板床也沒那么硬了。 曾鵬看看對面明顯比自己厚實一截墊被,幽幽問:“媽,你咋沒給我帶褥子呢。” 曾mama輕咳一聲,理直氣壯道:“你瞅瞅你,身板這么壯,你墊薄點兒,活動空間不就大一點兒?媽是為你著想。” 曾鵬:“……”我就算再高再壯,也不至于連一床褥子都容不下吧! 兩家人一齊動手,把整個宿舍收拾得干干凈凈,連衛生間都洗刷了一遍。 他們所在的宿舍樓不是老樓,但也不是新樓,四人間,有獨衛有陽臺,環境還行,就是沒空調。 大家忙完,都是一身汗,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都想沖洗一下。 曾家是外地的,能來這么早是因為昨天就到了,在學校附近開了房,這會兒跟阮家爸媽寒暄了幾句,約好晚上一起吃個飯,就帶著曾鵬一起離開了。 阮北折了書頁給mama扇風,額發也濕透了:“要不我給你們也開個房,去沖個澡再回家?” 阮mama剛想拒絕,浪費這個錢做什么,小北和困困可以就在學校洗。 余光掃見殷卓,見他背上汗濕了一大片,頓時將原本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也行,你和困困收拾一下,我們先去洗個澡換件衣服,一會兒一起吃飯。” 跟曾家約的是晚上,中午總不好讓未來女婿跑一趟幫忙,再空著肚子回去。 阮北和爸爸身高仿佛,殷卓和秦固差不多高,分別拿了他們的干凈衣服,準備洗完澡后換。 mama和jiejie那邊就沒辦法了,阮西不在意道:“你不用管我們,試試軍訓服,大了小了及時去換,要是碼數合適,先過遍水,一股味兒。” 這都是經驗之談,阮北送走爸媽一行,會宿舍和秦固套了下軍訓服。 這種集體發的衣服,一般碼數都比較偏大,他們兩個大致試一下,褲子長度合適就行。 阮西心細,給他們拿的衣服都挺合適,秦固先去洗澡,阮北就把兩套軍訓服全泡上了。 秦固洗完出來,換阮北去洗,他把兩套洗好軍訓服掛起來,把兩人換下來的臟衣服順手搓了,一齊晾上。 夏天衣服輕薄,他們兩個都是愛干凈的,也不懶,一般換下的衣服順手就一起洗了,但兩人彼此有默契,只洗對方外衣,內衣是不碰的。 其實秦固一點兒也不介意,但他家小北臉皮薄,逗過頭了,要生氣的。 兩人都收拾好,爸媽那邊還沒打電話過來,兩人就湊在一起,商量要補充的東西。 錦大不阻止學生在外租房,但大一必須住宿舍,聽說查寢很頻繁,如果夜不歸宿被記多了,會被處分。 要住一年,需要添置的東西不少,寢室沒空調,那肯定要買個電扇。 其他洗漱用品,生活中需要的小物件,想起來了就記一筆,到時候一齊買齊了。 “對了,還要沖飯卡。”阮北提醒,秦固記上。 等他們七拼八湊寫完大半張紙,阮西電話終于打過來了,喊他們出去吃飯。 吃飯的地方是校園外一個小館子,基本上所有大學附近,都有這么一條街,遍布各種各樣小吃美食,很多時候還價美物廉。 阮西是半個地頭蛇,一邊吃一邊跟阮北兩個講,哪些店好吃,哪些店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