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憑美貌勾搭大佬、被抱錯后我走上人生巔峰[重生]、體育生的告白、被寵壞的替身逃跑了、穿成農家子考科舉、天師今天掉馬了嗎 完結+番外、宅宮日常、絕對寵溺[電競] 番外完結、似蜜桃、浮錦(雙重生)
“怪不得!怪不得我說這名字念起來怎么這么熟悉呢!!蘇禮,你是不是欺負我不看財經新聞?!幸好我平時還刷刷微博,看見過倆次這名字,否則我今天就要被你給糊弄過去了 !!” “還記得我說我家里是做生意的,你說你家也是,”陶竹綻開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嗯?皓蘇?跟我家一樣?” “確實一樣啊,”蘇禮嘟囔,“不都是做生意分什么高低貴賤……” “哪里一樣了!!!” 陶竹想了想,“哦,相似點也有。” 蘇禮松了口氣,附和道:“是吧?” 陶竹:“我家賺一點,你家賺億點。” “……” 陶竹越想越悔恨:“我怎么就沒那個把你扒穿的好奇心呢?我怎么逢年過節都比你先走呢??我怎么就在你說家里接你的時候,沒趴到那窗戶上看看司機叔叔的臉呢?!!” 蘇禮:“我家有司機,我爸來了一般坐后邊兒,你也看不見呀……” “知道了!你們有錢人花樣真多,草擬嗎的!” “嗚嗚嗚,今天的小竹也是一棵開花結果的檸檬精呢。” 陶竹花了一會兒才恢復理智,說:“不過你和你哥的像確實是需要對比的那種,不站在一起真的發覺不了……” 蘇禮說是啊,再加上她的行蹤并不張揚,軌跡完全不和蘇見景的重合,因此大家也不會往那方面去猜。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學珠寶設計,也以為她是養在高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哪能想到她連參加綜藝都是如此四面楚歌。 陶竹又湊過來,聳了聳鼻子:“像你們這家庭環境,是不是回去頓頓都吃鮑魚的?” “沒,我們一般吃鉆石,硬得硌牙的那種。” “……” /// 往后的幾天,生活走入正軌,蘇禮泡在制衣室做衣服,程懿則在忙訂婚籌備的事情。 她的制衣室類似于一個小型工作室,是蘇見景裝修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設備和工具都很齊全,她私下做衣服都是在這里。 這里的鑰匙她也給了程懿一把,方便他隨時過來看她。 訂婚那天是個萬里無云的好天氣,蘇禮一起床,就感受到了清晨陽光的暖意。 她驅車前往制衣室,進行最后一點裙擺的修改,等會兒程懿的車會來接她。 剛到制衣室她就想到了蘇見景,打開和親哥的對話框,正想說兩句呢,就看到最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兄妹就是心有靈犀,蘇禮等了會兒他,結果半天過去,蘇見景一句話都沒發來。 她以為是微信出問題,退了重進,仍然顯示蘇見景正在輸入,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 她奇道:【你輸什么呢?】 蘇見景:【?】 【我準備跟你說下午的事,看到一直顯示你在輸入。】蘇禮甩了個截圖過去,【要發什么?給meimei的祝福要編輯這么久嗎?】 蘇見景說:【手機出問題了。】 過了會,才又道:【你現在在哪?】 【做衣服呢,等會過去。】 【一個人?】 【不是,陶竹跟我一起,怎么了?】 【沒什么,記得吃早餐。】 關掉手機之后,蘇禮轉頭看陶竹:“我哥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嫁出去的meimei潑出去的水,多少有點舍不得吧,正常。” 不期然門鈴響起,陶竹雀躍起身:“早餐來了!!” 結果陶竹今早忘了買水,最后渴得不行,起身說:“我出去買點喝的,馬上回。” 蘇禮放下筷子:“嗯。” 陶竹順手拿了蘇禮的傘,在附近尋覓一番,這才找到一家奶茶店,打算買杯冰的手搖奶茶。 可剛走出去幾步,居然好像發現了熟悉的臉孔。 她辨認了半天,不甚確定道:“蘇禮哥哥?” 蘇見景就站在車邊,手里拿著一支錄音筆,過了半天才像被喚醒似的,皺眉看著她,“嗯,出來干什么?” “沒買水,你呢,你是沒找到過去的路嗎,”陶竹說,“那我等會帶你去找栗……” “不用了,”蘇見景上前兩步,聲音里有分辨不出的疲憊,“這個東西……你交給栗栗吧。” “今天天氣熱,容易中暑,記得陪在她身邊。” 陶竹半信半疑地接過,又聽到他問:“你電話多少?” 她報了串數字,口袋里的手機很快振動起來。 蘇見景按下掛斷:“這是我的號碼。” “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 ………… 蘇禮在十五分鐘后拿到那支錄音筆。 起先她還在笑:“蘇見景今天干嘛啊,該不會準備了一籮筐罵我的話吧?” 可慢慢就笑不出來了。 高溫烘烤,即使房間里開著二十多度的空調,依然讓人有種頭暈目眩的錯覺。 蘇見景很小的時候和她說過,說開心的時候是不能笑得太大聲的,萬一被上天聽到,可能就會剝奪走其中的一部分。 她想,一定是她最近太得意忘形了,不然怎么會聽到這種語氣下的程懿? “校企合作怎么樣了?有多少個姓蘇的?” “已經找到了,就是蘇禮,以后她是公司的重點觀察對象,事無巨細,全都要向我報備。” …… “把罰單票根放到外套口袋里,露出一個角,明早坐飛機時給她。” “留下她,我只需要兩個月。” …… “已經同意了,下一步計劃是訂婚。” …… “戒指做好沒有?五點半準時給我打電話。” “下周給我珠寶市場最新的調研清單,兩家的合作一旦達成,我需要第一時間掌控風向。” …… 與此同時,無數場景在眼前浮現,那個讓她防線瓦解的罰單,那看似退讓的兩個月的合同,那像是情之所至的戒指,還有幫他看電話時狀似意外掉出的戒指盒—— 原來全部,都是早有預謀。 他的靠近,他藏在平靜表象下的企圖,他讓人產生錯覺的眼神,和落在唇邊的吻。 他說,小姑娘罷了,我能有什么圖謀? 他說,我也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你。 可那些呢? 不顧一切地救她、擔心她、上心她,那些也都是假的?全是可以演出來的? 蘇禮顫抖著手,將錄音筆按了暫停。 她沒辦法再聽。 正因為聽過他縱容的溫柔,才更知道錄音中的字字句句如同利劍,甚至沒給她反應的時間。 陶竹聲音顫抖:“栗栗……” 她摸了摸臉頰,才發現自己哭了。 上次哭是什么時候呢? 是八歲時不慎在商場走丟,父親找到后將她心疼地抱起:“栗栗不哭,沒有人會不要你的,沒人舍得放棄你。” 往后,無論怎樣的疼痛或恐懼,她始終能忍,只因為她能扛疼。 可好像是這樣,才讓人忘記了,她其實,也是怕痛的。 總有人會打破這個特例,就像總有人會證明父親在說謊。 原來在有些人那里,她從一開始—— 就是被放棄的那個。 婚紗仍好整以暇地掛在衣架上,這曾承載了她對愛情最本真的期盼和向往,她投身其中,如同飛蛾,甚至不在乎會有風險,只因為交付真心的那一刻太過美妙。 即使折斷翅膀也沒關系的,飛蛾對自己說,萬一能夠平安地尋求到信仰呢?萬一往后漫長人生中,再遇不到第二個呢? 為了不后悔,她勇敢而溫柔地獻祭出真心,懷揣著萬一被溫柔以待的僥幸,卻還是沒有得到真心的共鳴。 蘇禮拿起打火機,將婚紗從上而下地點燃。 燃燒的聲音沉默地響起,火苗舔舐過裙擺,所過之處瞬間融為灰燼。 多像她的愛情。 她說,“走吧。” /// 亭江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