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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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懿抬手捂住眼睛,笑得有些恣意。 他說:【騙你的,我還在車里,沒上去。】 舉個栗栗子:【怎么還沒上去?坐車里干嘛?】 【在回味。】 意識到他回味的是什么,蘇禮真的很想回他一個你好sao啊的表情包—— 當然,最后還是忍住了。 她下巴墊在枕頭上,輕飄飄地滑出去一張圖片,思索半晌,又將話筒遞至唇邊,輕聲道: “那……晚安。” 而另一邊的程懿回到酒店,發現他的小女朋友已經睡了,沒人找他,他卻一直坐在沙發上,反復閱讀翻看今日的內容。 他也曾想過,事成的那天他應該會很有成就感,但沒想到會這么……愉悅? 從未體會過的滿足感,仿佛每一寸都被浸入蜜罐,連同神經都泛著些微的甜。 尤其是在……想到她的時候。 他未作多想,將聊天記錄截屏,發送給了摯友,并配文: 【不錯。】 【建議戀愛。】 大半夜忽然被秀了一臉的單身陳夜淮:【……???】 程總施施然: 【這四個符號很不尊重人。】 【但我今天脫單了,所以不跟你計較。】 陳夜淮:【哦,那我謝謝你?】 程懿說:【謝謝不用,可以祝福。】 陳夜淮:“……” 就你媽離譜。 /// 等回到公司,已經是兩天后的事情了。 他們又在上泉市逗留了一陣子,吃了些小吃,又逛過索道的景點,如果不是蘇禮的稿子馬上要到交稿期,她甚至還能再揮霍一個星期。 前一晚她收撿好了所有的禮物,打算第二天分發給同事。 她這人買禮物一向很慷慨,袋子都快塞不下才收手,正琢磨著怎么運送最省力,次日一出門就看到了倚在車邊的程懿。 他之前有問過她的新住址,但她沒想到這么一大早男人就會來接她。 甚至開的還是……房車。 男人的西服沒系紐扣,一雙長腿筆直地站著,就連低頭蹙眉都頻頻惹來關注目光。 他接過她手上的袋子,沉聲道:“吃早餐了么?” “這么早,當然還沒,”蘇禮品味了一下,“打算去吃蝦餃。” “正好,我今早請的師傅擅長粵菜系。”男人讓她坐到車內靠里的位置,“還想吃什么?讓他一起做給你。” “還有奶黃包……”蘇禮意識到不對,頓了頓,回頭聳聳鼻尖,“今早——請的?” 程懿容色淡淡:“嗯,開去公司還有一陣子,正好夠你吃個早餐。” 蘇禮:? 所以說,男人大清早興師動眾開房車去上班,就只是為了請個廚師給她在車上做早餐?? 雖說蘇禮在家享受的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但此刻也仍覺瞠然。 還記得不久前她隨口說了句“想吃澳洲龍蝦”,蘇見景當晚就給她從澳洲空運過來了好幾只,她以為這事兒已經夠過分了,沒想到還有更絕的。 程懿手邊甚至還有菜譜提供給她:“有其他想吃的,可以直接給廚師打電話。” “口味也是,有沒有偏好?” 蘇禮受寵若驚地合上菜譜:“沒,我都行,我很好養的。” 想到過往種種,男人手肘搭在身后沙發背上,抬眉道:“你好養?” 蘇禮非常坦然:“是啊。” 身份是不能公開的秘密,從小她都不是作為蘇家金貴的小女兒長大的,過的其實都是尋常女孩兒的生活,只是可能從不需為錢cao心,定制款衣物的logo也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和朋友一起茍過學校食堂,半夜餓了也會翻墻出來在路邊吃燒烤,白色襯衣被顏料弄臟也會抱怨,這就是真實的生活,也給她帶來了很多珍貴的、冒著煙火氣的友誼。 倘若是以真實身份暴露在貴族學校,只怕那些奉承和虛假千篇一律,真心都難得瞧見半分,就如同賀博簡一樣。 她不喜歡在青春期面對那種現實的物欲,她喜歡那種坦白的少年氣,不摻雜任何其他,所以這樣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 她很喜歡她現在的生活,體會平凡也是另一種程度上的不平凡,作為設計師,就是應該感受生活的多樣性—— 譬如做個社畜。 如果只能被當做一個精美的陶瓷娃娃養在家里,身旁有多少人噓寒問暖只取決于家庭的地位,做什么都要被束縛,失去天然的野性和自由—— 那樣,一點意思也沒有。 想到這里,蘇禮吹了吹劉海兒。 餐點也在此刻端了上來。 蝦餃彌漫著新鮮的香氣,奶黃包入口即化,酥皮蛋撻酥脆又軟糯,熱騰騰的腸粉再淋上醬汁,q彈得幾乎要在筷子上折斷。 蘇禮就是典型的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表面上抱怨程懿太過夸張,吃起來倒是一點不見外——主要是這師傅的手藝真是挺絕,吃一口就能嘗出來,絕對不是隨便能請動的那種類型。 她最后夾了一塊叉燒,察覺到某人視線已經在自己身上停留很久,轉頭問程懿:“你一直看我干嘛?” 他但笑不語,半晌才道:“看你有食欲。” “我很下飯嗎。” 蘇禮剛說完,瞥見窗外景色,立刻站起身,給前邊兒的司機撥了個內線電話:“麻煩就在這里!靠邊停一下!” 男人不悅道:“你在這兒下?” 蘇禮再肯定不過了:“總不能讓全公司都知道我們在談戀愛吧——” 語調忽地一頓,“等下,我確認下,我們是在談戀愛嗎?” 程懿淡淡:“如果你現在跟我分手,那就不是。” 這問的什么問題,難不成今早是個寂寞又慈善心泛濫的男人,籌劃了一圈起個大早,就為了抓一個幸運兒看她吃早餐? 難不成這小白眼狼打算欺騙他感情,牽了他的手還不想對他負責? 蘇禮:“……”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說,“你知道辦公室戀情吧,一個格子間都還好說,但是我們倆這種情況……說出去很容易惹人爭議,我不想別人覺得我是抱上了誰的大腿才有這些待遇,畢竟職場對女性已經非常不友好了。” “你能理解的吧,”她忽然換了種攻勢,抬起眼,亮盈盈地望著他,“程總這么深明大義,肯定可以理解的啦。”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少女的聲音帶上幾分糯意,鼻音溫軟,男人喉結忽地滾了滾。 車在此刻停下,他不自然偏開眼:“……隨你。” 又補充道,“中午記得一起吃飯。” 她臉頰微鼓,指了指后廚方位,竟像是悄聲密語,同他做了無人知曉的約定:“還是在車上……?” “嗯,想吃什么,等會微信發我。” 她的眸無論何時都是水色瀲滟的模樣,其實很勾人,此刻鑲著碎金色的日光,搖出明晃晃的靈動,還有獨屬于少女的殷切與期盼。 “知道啦。”她不忘拿起自己的禮物袋,火速跳下了車。 待她下車后,位置上的程懿卻并未急著讓司機再開,反而盯著她手指剛剛戳過的地方,略有些晃神。 方才似乎是無意,她希望他隱瞞戀愛關系時,不自覺身子前傾,不僅音調變軟了,手指還……撓了撓他的手背。 是……撒嬌? 想到這一層,男人輕咳兩聲,抬手,卻怎么也遮不住勾起的唇角,又想到她臨別時的眼神,全都是只屬于他的獨家情愫。 這個小姑娘,可愛卻不愚昧,有主見還不失天真,溫柔又帶棱角,一點點明麗,一點點爛漫,現在從頭到尾,全都屬于他一個人。 他背靠向沙發,無聲地笑了起來。 /// 蘇禮到了辦公室,還有一陣子才上班,她將禮物分發給大家,瞬間收獲了一片喜愛,就連易柏都聞風而動前來串門,獲得一個擺頭小掛件,還問蘇禮有什么有趣的見聞。 蘇禮挨個細數,當然掠過了告白日那天,最后總結道:“最深刻的還是蜻蜓半夜撞門,什么浪漫海邊全是假的,不如去沙灘沖浪。” 易柏站那兒很久,久到蘇禮覺得他要成為一個石雕時,他這才驀地開口,銜接有些青澀,但已經在盡力使其自然。 他笑道:“那好啊,下次我陪你去沙灘沖浪。” 蘇禮忙著跟旁邊的妹子侃大山,聞言只是側了側頭,隨意問道:“你看起來這么奶,還會在海上沖浪呢?” 少年憋了半天,吞吞吐吐,但最后還是擲地有聲地肯定道:“我可以。” 沖浪,他當然不會。 但是為了她,可以學。 從新生報道那天,遠隔了整整一個走廊,看到她隨手涂簡筆畫的那一刻開始,陰天仿佛都變晴朗,他覺得,只要能靠近她,沒什么不可以。 如果有不可以,那他就去學,學到一切的不可以,都變成這個世界為他點頭。 …… 接下來就是屬于蘇禮暗無天日的趕稿期,她差點在客戶的等待中過了個國慶小長假,但好在最后交上去的設計一稿就過,雪墅的總經理非常滿意,連她最后想改個紐扣的顏色都不讓:“改什么改!已經很好看了!這就是最適合我們的衣服!” 組長跟她說:“他們的下一個項目,還想再約你……” “最近嗎?”蘇禮道,“最近的話可能不行,如果他們時間上比較著急,你看看換給其他設計師?” “啊?你最近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