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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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最終在大家的幫助下上岸,風暴也卷得越來越近了,岸上快沒有位置,蘇禮腳踩著斜坡用力,腳下的石頭卻忽然松掉,她整個人向下一掉—— 卻又在瞬間被人往上托了一把。 岸上的某個男生急死了:“兄弟你別幫她了,她馬上上來了,你先上啊!等會萬一卷你了呢!!” 男人卻只是“嗯”了聲,繼續用手臂使力,直到完全將蘇禮推了上去。 看到她上去,程懿這才后退借了把力,在最后一秒擠了上來。 他剛站穩,機器的漩渦千鈞一發地從眼前掠過,卷起風暴與浪,重重推向已經脆弱的船只,船被撞到墻壁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那人激動地大喊:“你想死啊!!!” 男人垂眼笑了笑,分明是安然無恙的表情,睫毛卻顯出驚心動魄的濕意。 “別緊張。”他說,“我這不是得先確認一下她安全了沒有。” …… 蘇禮大概反應了三五秒吧:“等等……程懿?你不是在前面一條船嗎?前面那條不是跟著出去了嗎?” 她沒記錯啊,因為鎖鏈被解開,所以只有她們這條留了下來,其余的都跟著第一條船被拉出去了,程懿怎么會出現在這?? “嗯,”男人說,“是出去了。” 坐蘇禮旁邊的那個女生立刻鉆出來問:“所以你們是又回來了么?那我男朋友呢?就是高高的黑黑的那個男生,他是不是也來了?在哪兒呢?!” 程懿沉吟片刻,這才道:“……沒,就我回來了。” “噢。”那女生失落地低頭摳手指, 立刻有人不嫌事大地挑撥教唆:“你這男朋友不行啊,關鍵時刻都沒想著回來救你的,你不是還怕水嗎?要我說,回去就該分手,你看我怎么樣,我剛剛還拉了你一把呢。” “切,他只是……只是人之常情啊。”女生嘟囔,“如果我在前面那條,我也巴不得快點跑出去吧!看起來這么危險,誰敢回來啊,萬一真出事了呢,我們可就永遠留在這了……” 話雖這么說,語氣里卻有淡淡的酸和失落。 蘇禮卻像是想到什么,忽地一怔。 難道說程懿是從門下的小道游回來的?特意?為了她? 她連手臂上的痛都顧不得了,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水珠滾落下來。 平日里最希望是幻影的模樣卻在此刻顯出令人百倍貪戀的真實,她差點分不清這溫存來自于實際還是錯覺,以至于無法挪開目光,以至于……想要靠近。 工作人員很快開著小皮劃艇前來營救,這場荒誕的意外有驚無險,但聽說這個設施還是暫時關停整修,瓊瑤劇的那倆男女主角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走出公園,面對著烈日,蘇禮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慨嘆:“哎——” 程懿看她。 蘇禮:“想吃雙皮奶了。” “……” 程懿這才看到她手捂著的地方:“手怎么了?” “哦,”她這下才反應過來,“不知道怎么弄的,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嘶,別碰,疼的……” 傷口其實有些深,都能看到皮rou,流的血也多,程懿本打算帶她去醫院,看到血越涌越多,只得去了最近的診所—— 醫院起碼要四十分鐘才能開到,她怕那時候她都流血身亡了。 醫生看到她,都見怪不怪了:“又是玻璃剌的啊?” 蘇禮問:“怎么,患者很多嗎?” “是不是那個什么漩渦飛龍出意外啊?那邊墻壁上有玻璃,好多人都被劃傷了,剛縫針我就送走了八個,你怎么現在才過來。” 醫生又翻找了幾下:“麻藥不夠了,前兩個都是沒麻藥打的,你看你能忍嗎?” 程懿下意識就要出去,蘇禮卻道:“沒事,我還可以,能忍。” 她跟程懿說:“我初中時候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忍一下就過去了。再說最近的醫院都好遠了,現在先止血吧。” 醫生:“確實,你這個傷口還是盡快清理為好。” 程懿蹙眉看她:“真不用打?” 蘇禮卻已經伸出了一只胳膊:“刮骨療毒知道嗎?打針也是痛一下,縫針也是,差不多啦。” 她說完,醫生卻先笑了起來。 蘇禮:“你笑什么?” “沒事,就是第一次見受傷的人反過來安慰對方,你男朋友是真緊張你啊……” 一反常態地,平日里從未對這方面做出澄清的程懿,此刻竟低聲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蘇禮:? 她抬頭匪夷所思地看向程懿,總覺得男人另有深意。 但動作快速的醫生也在此刻開始了無麻藥縫針,雖說蘇禮能忍,但痛感仍舊尖銳,很快她就沒工夫思考程懿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閉著眼咬緊下唇等待著結束。 突然,臉頰被人捏了一下,緊咬的齒關也不自覺松開,男人將手臂送了上來:“咬我。” 痛感急待轉移,容不得她猶豫,蘇禮啊嗚一口咬了上去。 好在醫生快速,三針,不到十分鐘縫合完畢,醫生為她敷上紗布,叮囑她要及時換藥,為了傷口快速愈合,還得忌口辛辣海鮮。 蘇禮額頭和鼻子都覆上了層汗,痛得壓根沒心思去記,想著反正程懿也會聽。 就在她緩神的時候,隔壁的呼號和大叫也傳了出來,震得房梁和天花板都好似在顫。 “那邊也是無麻藥縫針,比較怕疼,正常。你這種不叫不哭的反而是少數。”醫生說,“之前有個大男人,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后來丟臉得拆線都不好意思來。” 蘇禮笑了笑,正想說話,熟悉的人拉開簾幕走了出來。 原來是船上坐她旁邊的女生,叫那么慘也不足為奇了。 女生怒氣沖沖,把火都撒在男朋友身上:“我這輩子都不會為你生孩子了,真他娘的疼啊……” “生孩子有麻藥的。” “你放屁!!宮口開到三指才能打!!!而且你以為麻藥過勁不疼嗎!!!” …… 二人一叫一嚷地走了出去,看似吵的兇,卻又顯得甜蜜,連醫生都姨母笑著多看了幾眼,這才把單子遞給蘇禮。 程懿半道上伸出手:“我來吧。” 蘇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都沒說話,只是抬著受傷的手臂往前走,直到走近有些擁擠的人潮,程懿這才半擋在她身前,托住她的手腕:“真不疼?” 頓了頓他又道:“人家怎么就叫成那樣?你是不好意思還是后勁沒上來?實在不舒服的話我們再去醫院……” 蘇禮覺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半是揶揄地抬眼問:“你怎么比我還緊張的?” 程懿垂眸看她,喉結滾了滾,這才自嘲又意味深長地勾唇: “是啊,我怎么比你還緊張。” /// 蘇禮那幾天過得尤其像傷患,她受傷的明明是左手,其它部位都活動自如,程懿卻一日三餐全讓酒店送上門。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甚至覺得他還會找人給她沐浴更衣扎頭發。 但或許是這種大驚小怪的方案真的讓身體得到了休息,她傷口愈合得挺快,拆線的時候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程懿說她這算工傷,所以延長了她在雪墅的度假時間,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是哪門子的工傷。 程懿居住于此的時間當然也做了調整,總之他不是會率先離開的類型。 那天早上蘇禮拜托廚房幫她準備了菜,憋得太久有點無聊,她打算自己做頓飯吃。 她繼承了蘇皓和蘇見景的手藝,菜是色香味俱全的類型,最擅長的就是爆香,也因此,當廚房的窗戶打開,香味飄到樓下,程懿親自來敲她房門的時候,她并不意外。 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問了句:“誰啊?” 程懿:“我。” 關火裝盤的那一瞬間,她腦中情不自禁地閃過這些天的片段。 其實她一直沒對程懿抱太大的奢望,也覺得他不過是玩玩而已,但從那個以為她出了車禍的烏龍開始,再到更換的朋友圈背景圖,讓她察覺到了男人的認真,以及上心。 他對她,好像不止是對待一個隨意的寵物,也不像是想起來就逗弄一會兒聊以消遣,他好像……是真真正正地關心她。 她從前覺得他危險,當然現在也一樣,只是忽然覺得,可能他對待自己想要保護的事情,并不會隨意處之,也不會肆意傷害。 畢竟當時在水上,他明明都隨前一條船出去了,危急時刻卻又跑回來找她,甚至是確認過她上岸之后自己才上,若要說不是真心、圖她什么,那這代價也太大了。 人的第一反應是說不了謊的,潛意識能代表很多東西,這點蘇禮知道,也能看出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像是柔軟的天鵝絨將她包裹起來,她推翻掉曾經的偏見,想,其實男人……也不是不能托付。 他的潛意識是保護她,全身心地保護她。 要怎么承認,她其實已經完全被打動了。 危險的人也有真心,就像狼也會忠誠的,不是么? 誰的真心都不該被輕視。 這么想著,她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程懿挑眉:“怎么這么久?不歡迎我?” 她不甚自然地摸了摸后頸:“……蹭吃要交錢的。” 男人神態自若地走入:“沒錢怎么償?” 看多了古早言情小說,一句“rou償”差點脫口而出,蘇禮咬了咬唇,懊惱:差點就上了這個狗男人的套。 “你會沒錢嗎,”她及時改口,“那酒店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 餐廳很快又送來了一副碗筷,蘇禮今天做了五道硬菜,還有一個涼菜一個湯,很顯然不是一個人的食量,但男人只是笑著挑眉看她,沒有拆穿。 吃慣了大廚,本來對她的手藝沒什么期待值,直到嘗了一口油燜大蝦,程懿頗有些意外:“做菜跟誰學的?” “菜譜么,多試幾種配方就能做出來最好吃的了。” 男人像是想到了以后的生活,不禁覺得自己眼光越發不錯,來了點興致,繼續道:“倒是沒想到你廚藝這么好。” 她信口胡謅:“沒聽過嗎,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