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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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她趔趄地被學姐扛出大門,步伐一深一淺,回彈的速度極快。 學姐:“怎么了?” 她揚起臉粲然一笑:“踩著太陽,燙腳。” “……” “我非去殺了那研發部的鐵憨憨不可,”有人說,“這都醉成啥樣了!” “現在說這個沒意義,趕緊把她送回去吧。” “怎么弄啊,她手機解不開,給我報了五個密碼了,全錯,現在鎖了。” “哈哈哈哈哈草,還有點可愛是怎么回事。” “你們女生沒法背她上樓,”某個男生掩唇咳嗓子,“不如我來,我正好住她隔壁樓。” 蘇禮意識尚存,張了嘴正要拒絕,手臂忽然被人一攬,掛到個很高的肩頭。 程懿很有辨識度的氣味與酒精交織,男人混響般的嗓音就開在她耳側,他低問方才那男生:“你怎么來?” 男生以為是在懷疑自己的動機,打哽道:“就……出租到學校啊。” “你想把她顛吐?” “你……” “瑪莎拉蒂。” “……”哦!哦!!! 對話速戰速決言簡意賅,最終以程懿將蘇禮扛進后排作為結局。 她還沒反應過來,再轉頭就是程懿看報表的臉了。 既來之則安之,蘇禮想了想緊急電話的開啟方式,然后對著窗外看風景。 紅綠燈路口有賣糖炒栗子的,她同類相惜地多看了幾眼,車開了還沒挪開目光,扒著車窗往后擰脖子。 程懿波瀾不驚地看了她一眼,又轉了回去繼續工作,但分神思索片刻,側頭問她:“想吃?” “啊?” “停車。”這句是對司機說的。 他也沒管她到底怎么回答,捉著她下了車,走到賣糖炒栗子的攤位。 店主要收攤,正推著車往另一頭走,他們在夕陽下追了好一陣,男人單手插兜眸色淡淡,點了一滿袋。 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怨懟地蹲在路邊,雙手托腮,目光隨店主鏟栗子的動作一上一下,語調哀怨又清透。 “栗栗那么可愛,怎么可以吃栗栗。” 程懿面無表情地接過袋子,把她從地上拉起,然后掰了一個塞進她嘴里,蘇禮抵死不從地胡亂掙扎,男人鉗住她雙手,沉聲道:“殼我剝了。” 她這才安分下來。 他無語地笑,聲音低晦不明。 “還挺嬌貴。” 傍晚夾帶微風,他們挑了個街邊長椅坐下,樹影篩落一地光斑,蟬鳴悠揚。 他負責剝,她負責吃,畫面某個瞬間如同親子時刻,她忽然想試試拋東西的雜技,越過他去拿最邊上的板栗殼。 男人攔了下,指尖捏著枚成品遞到她唇邊:“吃這個。” 嘈雜的背景音幾近融化為不具象的溫柔,她自下而上地瞧著他,眼尾漸漸覆上層薄霧:“你怎么忽然對我這么好?” 程懿眉微不可查地一抬,以為攻略之門終于開啟,她終于有了心,會被打動了。 下一秒,蘇禮用力撐上他身側椅背,結果打滑了下,另一只手也被動抓住了他肩膀,這才免于跌倒。 但要搞氣勢的時刻承認自己手滑挺丟人的,于是她將計就計,驀地湊近。 “一開始對我愛答不理,和你說個話跟朝堂覲見似的,忽然就帶我吃飯、撿我手機、壓制總監,還,釋放什么……溫柔的信息素?” 程懿:“……” 他覺得事態發展不太對,小姑娘鼻尖細軟的絨毛清晰可見,掠奪了他所需的大部分氧氣。 男人側頭,喉結滾動:“你先別靠我這么近。” 她偏不依,伸手將他下巴勾回來,桃花眼扇尾輕開,呵出的酒氣打著旋兒地撓著他耳郭。 蘇禮輕笑,語調像一把鉤子滑入他耳道。 “你是不是對我……有所圖謀啊?” 第7章 告白 長街內暗香浮動,二人近得鼻息可聞,蘇禮將他牢牢扣住,雙眸沁過水一般的亮。 她的目光仿佛洞悉一切,又帶著醉酒后的些微迷蒙,少女嬌俏感躍然而上,碎光瀲滟。 這道無解的送命題,好像怎么答都是錯。 男人眸色不甚分明地撣了撣衣擺,低笑混合著胸腔共振:“我對你有所圖謀?” “開什么玩笑。” 程懿終于敢和她對視,眼底一片坦然:“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我圖你什么。” 男人只在最初幾秒有過短暫停頓,但很快調整好狀態,一絲破綻也瞧不出。 蘇禮瞇著眼又端詳了會,隱約覺得他說得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再加上他未泄露出絲毫端倪,心神皆穩,坦坦蕩蕩。 于是她又坐了回去,暗自掰著手指嘀咕:“沒有么。” 程懿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抬手將整包栗子塞進她懷里。 果然,她思路迅速被帶歪:“干嘛都給我!我吃不了這么多的!” “回去慢慢吃,”他起身,“走吧,送你回家。” 她磨磨唧唧,靠在椅子上亂蹭,像是遲來的撒酒瘋:“不想走。” 可也沒說幾句,小姑娘又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乖巧地抱著一大袋板栗折返,跑得比他還快。 她奔跑時有噠噠踩過青石板的聲音,百褶裙下長腿纖細勻稱,瞧不出一絲贅rou,踝骨薄透。 男人失神片刻,目送她背影輕快,緊繃許久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暗自舒了口氣。 ……女人真的好可怕。 尤其是那種喝醉了還帶腦子的女人。 /// 次日陽光喧囂,蘇禮睡到下午,才被樓道間追逐打鬧的笑聲吵醒。 首先迎來的就是一片空白的大腦,她對著天花板發了五分鐘的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剛干完什么。 她緩緩爬下床,坐在椅子上小口啜飲著水。 陶竹走上前來,戳了戳她的頭頂:“以后還喝酒嗎?” “又不是我主動喝的。”蘇禮咬杯沿,“斷片酒先動的手,我找誰說理去。” 陶竹:“你后來怎么搞的啊?怎么是程懿送你回來的?” 蘇禮記不清,但腦中陸續閃過一些片段,她嘗試將它們拼湊:“先是在門口討論我怎么回來,結果上了車,然后……”她稍作停頓,“程懿……吃栗子?” 陶竹瞬間彈起:“上車?程懿把你吃了?!” “糖炒栗子!板栗!”蘇禮用力搖了搖昨天的紙袋,栗子交撞聲不絕于耳,“你真應該被送去popo專業搞十八禁,你有這天賦。” “……” 陶竹若有所思地咬著手指,想繼續發表什么高見,但又怕蘇禮跟上次似的用眼神惡心自己,于是作罷。 吃完午飯之后蘇禮回了趟家,收拾一些日常用品,順便跟好久不見的她哥和她爹吃頓飯,交流交流感情。 聽說她要回來,蘇見景親自下廚,蘇皓還從百忙之中抽出空偷偷來接她,她上了車才發現父親也在,驚嚇之余卻又很滿足。 蘇皓向來不擔心她的成績,問了問最近的生活,她如實照答,兩人有一陣沒一陣地閑聊,車也開進了花園。 下車的時候蘇禮臉上還掛著笑,蘇皓替她提著書包,她跟在后頭亦步亦趨,哼著小曲兒:“家里邊兒的花園重新種了植物嗎?看著跟以前不一樣。” “嗯,添了些雛菊,你哥說你喜歡。” “嗤,”她說,“獻殷勤。” 蘇皓知道兄妹互損已經是日常,縱容地笑了笑,沒多做制止和糾正。 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先換衣服,蘇禮將頭發高綁成小丸子之后,舒服地躺著玩手機,忽然看到個很好笑的表情包,于是轉發給陶竹。 結果因為程懿前陣子常給她發消息,她下意識點了對話框的第一個,表情包順理成章地飛到了程懿那里。 好在她幾秒后就迅速點了撤回,壞在……程懿也在同一時刻給她發了個問號。 這撤了還不如不撤呢,她一邊后悔一邊解釋:【發錯人了。】 他先是發了個嗯,過了個七八分鐘又說—— 【我還以為你昨天沒有掐夠。】 這話說得就很靈性了,蘇禮看著那個一方對另一方連掐帶踹的表情包,怔忪半晌:【我昨天對你拳打腳踢了?】 不是吧,她喝醉后還有這本事? 【也不算。】程某人娓娓道來,【就是強硬地把我摁在椅子上而已。】 說完他還發了張圖片,是男人手肘繞到她背后開啟的自拍模式,照片里只能看到她的后腦勺以及按著程懿肩膀的手,看起來比較像……壁、壁咚? 好像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似的,程懿又接連發來三五張圖片,以手肘為圓點小臂為半徑,全方位為她展示她是如何臉頰紅紅對人家進行椅子咚的。 雖然這個畫面是比較讓人無地自容,但是人的尊嚴被逼到臨界值之后,就會開始自暴自棄。 她已經不要面子了:【你這人怎么還拍照的?】 男人有理有據:【你都敢做,我怎么不敢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