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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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yàn)槿绱耍疫€特意讓紅桑給我選了件比較精致的中衣給我換上,什么都好,就是有點(diǎn)露…… 我在殿門外偷偷張望了很久,成章和神情肅穆,端坐在案牘前,時不時皺眉,提筆寫字,專心又致志,狗模人樣的,我差點(diǎn)以為自己眼花了。 不過,他好像確實(shí)也忙了一整天了,案牘上的公文堆得跟個小山一樣。 我愣是在門口站了小半個時辰,也沒看他端起茶碗小泯一口,可不管怎么樣,是個人,他就有七情六欲,就得睡覺。 想到這里,我赤著腳輕輕踏步進(jìn)去,慢慢靠近成章和,順帶把衣服扯了扯。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才走了一步,崔紹就像鬼魂一樣,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把我嚇了一哆嗦。 不過,他一直對我沒什么好臉色,這次更是冷漠,但該有的恭敬他也一分不少,“娘娘,太子殿下公務(wù)繁忙,切莫叨擾。” 我有些語塞。 “娘娘,若有什么急事,不如吩咐末將,由末將代為通傳。”崔紹依舊攔住我的去路,死死守在外殿。 “不方便。”我說,偷偷翻了個白眼。 誰知,他也毫不客氣,說道,“那便煩請娘娘先回吧,太子殿下先前吩咐過的,不許任何人打攪。” 我瞪了他一眼,清晰吐字,“枕邊話能跟你說?” 崔紹頓時有些尷尬,回我,“那便請娘娘稍候,末將這就去通傳。” 他還沒抬腳呢,成章和的聲音就從里頭傳了出來,清冷地不成樣子,“讓她進(jìn)來。” 崔紹不得不讓開了道,一聲不吭。 我松散著步子邁了進(jìn)去,其實(shí)心里緊張地要命。 不過好在,我進(jìn)去以后,站在成章和的書案前很久,他都不曾抬頭看我,和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 認(rèn)真起來的模樣,倒叫我有些不認(rèn)識他。我越看他這副樣子,就覺得有點(diǎn)像認(rèn)真讀書時的齊修賢,我越看越像,看著看著就湊了上去。 “看夠了嗎?”他的聲音嚇得我一哆嗦,又問,“什么事?” 我尋思著,他頭上也沒長眼睛啊,怎么知道我在看他。 我雙手自撓掌心,喊道,“成章和。” 他沒回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里的公文,若有所思,快速批閱。 “你……” 我有點(diǎn)說不出口,但我想這狗男人,要是秋后算賬,那對謝家來說,可真是滅頂之災(zāi),比起以后會發(fā)生的慘狀,現(xiàn)在的犧牲也算不了什么。 我一咬牙,把上身衣服給扯了下來,露出半肩,顫抖著聲音問,“你……要、要么?” 他皺了皺眉,抬頭看我,又飛速收回目光,墨筆在他的手中抖了幾抖,墨汁濺在了公文上,猛嗆幾口,還是沒說話。 我想,那他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想我再主動一些? “滾!”他道,語氣依舊冷冰。 我剛想說什么,一件靛藍(lán)色的大氅從天而降,劈頭蓋臉,落在我身上,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裹住了。 “成章和,你干什么?”我掙扎著從大氅里冒出腦袋去看他的神情。 “出去!”他又道,面無表情。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來,是想替爹爹給你賠個不是,你可千萬別把那日的話放在心上,爹爹心直口快,沒有惡意的……” 他抬起頭來看我,依舊是寡淡一張臉,就像一張白紙,冷冷清清的。 我繼續(xù)道,“就是有時候,手比口更快……” 他還是不回答我,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也猜不出,他這葫蘆里究竟賣得是什么藥,便硬著頭皮猜測,“你如果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原諒了!我謝家祖宗十八代都會感謝你的……” 他又皺了皺眉,我連忙捂嘴,言多必失,多得可不就是我嘛…… 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點(diǎn)頭了,還挺誠懇。 真是出人意料。 我難掩心中歡喜,朝他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沒想到,我這話,倒讓他的臉色一下子暗沉了下來。 于是我便想著趕緊走,說道,“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赤足立在冰冷的地面上,欲起身離去。成章和卻從背后叫住我。 我愣在原地,頭腦有些不開竅道,“我記得太醫(yī)說過的,你日理萬機(jī),不宜行房事……” 他沒說一句,卻從身后理了理披在我身上的大氅,又轉(zhuǎn)到前頭替我系好。 “你別是反悔了吧……”我上下打量他。 “下回,你要是再穿成這樣出來亂逛,我就摘了崔紹的眼珠子。”他話說得輕松,可內(nèi)心真夠毒辣。 我有些不解,也挺生氣,“我的錯,你罰手下人,又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講點(diǎn)道理?” 他伸手撣去我發(fā)梢上的灰塵,說道,“眼睛臟了,自然也就不能要了。” “你說什么?你說誰臟?”我氣得想錘他,弄了半天,他還是嫌棄我,覺得我惡心,覺得我配不上他。 “崔紹,拖走。”他道,聲小且有力。 我…… 我是招惹他了,可不知為什么,他講的話,總讓我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淚水無聲落了下來,我說道,“不用,我自己會走。” 我抹著眼淚出來,紅桑小跑著上前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勉強(qiáng)笑笑說,“從今往后,我們就呆在宜春宮里,再也不用見成章和了。” 紅桑朝我身后燭火同明的大殿內(nèi)看了看,小心翼翼道,“小姐可是又和殿下吵架了?” 我連忙搖搖頭,若無其事道,“就他那樣,不識好歹,我懶得跟他吵。” 說著,我便搶了步子折返回了宜春宮。 這一次,又是徹夜未眠。 我也不喜歡成章和,更因?yàn)檫@次,他羞辱了我,我對他連半點(diǎn)好感都沒有了。就拿上次來說,他偷偷背著我回門,我多少想著,他應(yīng)該是怕我難堪,也以為我已經(jīng)回門了,所以才會那么做。 他雖然不喜歡我,但多少會顧及我謝家的顏面,也不會刻意給我添堵。 原來是我誤會了。 他一直就那么討厭我,就像仇人一樣。 這事過去了幾日,宮里一直風(fēng)平浪靜的,成章和從不來踏進(jìn)宜春宮半步。 他不來,我倒自在些,也因?yàn)槲抑溃粫恚冶阍桨l(fā)肆無忌憚了起來。 我和宮人們打成一片,成日在宜春宮里,游手好閑,我們下棋,投壺,捉大雁,捉迷藏。 我還特意讓紅桑給我尋了魯班書,照著上頭的說的,做一些脾氣古怪的手玩,要不是陳良娣時常來我這里,我甚至都快忘了成章和這個人。 那日,我們一眾人在庭院里喝酒,陳良娣坐在我身邊作詩,她生得一副好模樣,又聰慧伶俐,我們宮里的人都很喜歡他。 不過,成章和每日只許她來我這里小坐兩個時辰,說是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我也沒覺得和陳良娣在一起,她變紅變黑的,我更沒能聰明起來。 那日,大概是越了時辰,成章和一身黑衣,腳邁大步,氣勢洶洶地闖了進(jìn)來,一把拉住陳良娣的手腕,并將她手中的酒杯砸碎在地,狠著嗓子道,“婉兒,我不是讓你不要離她太近嗎?她性子野蠻,心思歹毒又善妒,說不定那日就會對你痛下殺手了?!” 陳良娣見他火氣這么大,也連忙解釋道,“太子殿下,jiejie不是那是樣的人,若正如你說,怕我早已經(jīng)不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了,這些日子,我在jiejie這里,吃得好玩得好,你瞧我,又胖了不少了呢?” 我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坐在桌案前,一杯又一杯地給自己添酒,無論成章和說了什么,我都懶得解釋,只要我裝成不聽不見,他氣不到我。 成章和見我不理他,又轉(zhuǎn)頭耐心同良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你總聽過吧?從今往后,你不要和她來往了。” 我心中拍手,不來就不來,好像我稀罕誰一樣?我要真對良娣有那意思,我直接抹了她脖子完事,為什么要在這里好酒好菜地招待,我費(fèi)個什么勁。 陳良娣自然不依,又溫聲細(xì)語地去安慰成章和。不過如我所料,說到一半,成章和就把她從地上橫抱了起來…… 走了。 出去的時候,還順道一腳踢翻了前些日子,我辛辛苦苦做的獨(dú)輪車。 要說我心里一點(diǎn)也不委屈,那是假話。可我也犯不著因?yàn)檫@樣的人,而氣壞自己。于是自那以后,我吃飯更香了,睡覺也好。 只是可惜,這宮里頭,又少了一個能和我說悄悄話的人。 齊修賢的書信,最后還是到了。那天我在懶懶散散躺在床上,看著初七留個我的玉佩,他曾說這玉佩是在觀音廟里開過光的,特別靈驗(yàn)。 其實(shí)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和成章和當(dāng)面說個清楚,請求合離,各自安好。 可我沒什么勇氣,我更擔(dān)心的是爹爹和阿娘會因?yàn)槎倚呃ⅲ辈黄痤^來。 想了幾次,就只能放棄。 紅桑這丫頭拿著信,急匆匆地跑進(jìn)屋來,險(xiǎn)些摔跤,晃著手中書信,上氣不接下氣,語無倫次道,“小姐小姐,是齊大人的信。” “快給我瞧瞧!” 我身子一震,跳起身來,他蹤跡難覓這么久,終于肯出現(xiàn)了。 第19章 我打開書信一看,險(xiǎn)些沒把我氣死。 若論起‘狗男人’這個稱呼,齊修賢比起成章和,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等他回音,等了整整小幾個月,可沒想到,我等來得竟是這樣的回音。 他在我寫給他的信上,又重新畫了只烏龜上去,順帶在兩只的烏龜?shù)牟弊由希嬃藯l紅線,連在了一起。 不光如此,他還在另一封回信寫道,自己離開京已有時日,正在四處閑逛,說是什么替我去完成未了的心愿,走遍名山大川,嘗遍各地的山珍海味。 還說這信紙上濺上了,東海魚翅的湯汁,讓我聞聞。 聞聞! 看他信中的語氣,大半也就不管我死活了,甚至忘了,我有多想他。 我看著那對烏龜看了很久很久,回想起成親的前一晚,他還說過,我都有新郎了,他不能沒有。 原來這對烏龜,竟是這樣的暗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