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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是也瞧出來了,可她會阻攔么 云西州看似無所事事地往前走,卻在關注著凡櫻的一舉一動,忽然凡櫻輕輕出了口氣,好像不打算去管這件事似的回頭看了一眼。 在云西州還沒做出反應之前,形狀美麗的杏眼忽地眨了眨,略帶吃驚地望向他。 云西州頓時感覺不妙。 果然,女孩薄怒地甩開了他的手就在剛才,他趁她不注意,悄悄地把手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 說是薄怒,實際上因為最近著實吃rou太多,臉頰上帶了些豐滿,加上眼睛黑白分明,看起來更像是嬌嗔。 云西州感覺自己像一盒酥,酥了。 在女孩甩開他手之際,他那只手本能的做出了反應,極快的、強硬的再度抓住了那只柔軟的小手。 凡櫻:這貨魔瘋了不是 有人。 和平時略有不同的低沉嗓音傳入耳中,凡櫻一怔,順著小路蜿蜒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黃秀英熟悉的身影。 握著她的手趁機向上攀爬,攥得更緊了。 凡櫻: 落日余暉里,兩人手牽著手經過黃秀英,又在她恨得牙癢癢的目光中走入村尾,走進院子。 沒有理會黃秀英,看來的確不準備插手李有為和林菲。云西州再次確認,手背上卻啪的一疼,他吃驚的時候,黃花已經狠瞪他一眼,從他面前走過去了。 云西州:剛配合的多好。 這家伙怕不是個傻的,凡櫻在椅子上坐下想,聯想到兩次沖他伸手就算是老臉也覺得有點臊得慌。 越想越生氣,索性回屋,家徒四壁,連個躺的地方都沒有,只好躺床上了。 往床上一躺,立即嗅到一股淡香。 凡櫻不是第一次聞到了,每天睡醒的時候,傻子好像自帶一種體香,沾的床鋪、枕頭、被子上都是那個味兒,房間里甚至也有。她是很膈應別人的體味的,但卻莫名的覺得那個味兒很好聞,有點像新采的蓮子滾粗吧,再好吃也不吃,凡櫻捂住了臉。 大人大人!龍傲天9.9拼命叫凡櫻。 凡櫻懶得睜眼,毫不客氣:滾!沒看見她心情不好嗎 隔著眼皮,她忽然感覺頭上方落下一大片陰影,睜開眼就看見傻子站在床邊。 凡櫻: 晚上吃魚行嗎云西州進來就瞧見她捂著臉,這樣的小女兒態在什么時候見過呢,也就是在她還沒有接管云宗吧。 傻子的聲音突然又低沉起來,在凡櫻腦子深處,突然有個聲音跳起來,一跳跳的,差點就和她現下聽到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隨便。她不自覺地吐出兩個字,臉皮底下的溫度忽然升高。 傻子反而一笑,出去了。 回來!凡櫻陡然惱怒,他怎么敢裝傻,她從來沒吃過這種悶虧。 云西州轉身,看到她面沉如水,有如經過風暴的湖面,平靜的可怕,墻角有團影子在輕輕發抖。 云西州適當地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你不是傻子。凡櫻理了理思緒,若對方是個任務執行者,她未必會覺得難堪。正是沒有防備一個世界中的人物,才會覺得被耍了。但既然是自己一開始誤認,那扭轉過來這個錯誤就可以了。 一簇亮光從云西州眼底浮出,她認出他了但他并沒有泄露出來任何有關身份的東西 我有名字李柏寒。 李柏寒雖然已經篤定這個結果,但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凡櫻還是不適應。 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 那你也知道媳婦是干什么的她想問她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但難以啟齒,于是做了變通。 李柏寒沉默了一下:媳婦是用來疼的,我娘說的。 他哪是傻子,他是人精。要不是她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怕會欣賞他了。 你去做飯吧,我要吃紅燒魚。凡櫻道。 云西州點點頭,雖然她沒有認出他,但她糾正了對他的看法后,兩個人關系說不定會有突破,他很期待今天晚上,所以他決定一展廚藝,燒出一條最好吃的紅燒魚。 但是,他剛轉身,余光里就映出一圈白光。 望著癱倒在地上的李柏寒,凡櫻冷聲叫道:出來吧。 一團綠光簌簌發抖地飛了出來,很快調整了姿勢,輕輕落在凡櫻肩上,冷哼:啊呸,癩蛤蟆還想吃天鵝rou! 不說話會死雖然解決了問題,凡櫻并沒有感到輕松,也許這個問題歸根結底是由于她的不慎引起的,而李柏寒本身并沒有犯什么錯,反而一直對她很用心。這種用心甚至超過了雷洛:雷洛最初是被她的身體吸引,而李柏寒至今無此念頭。 算了你說我把他的記憶消除到哪一天凡櫻問。 綠色光團動了動,好像在撓頭:消除記憶會造成能量波動,大人 凡櫻奇怪地看了一眼綠色光團,它怎么會如此婆媽 我不消除他記憶怎么辦 綠色光團:呃那你消吧,反正我們什么道具都有。 凡櫻決定一直清除到和李柏寒在芙蓉河相遇那一夜之前,但那樣的話,李柏寒會忘記她,不知她是誰。不過她還可以植入一個模糊的記憶,讓李柏寒潛意識里知道她是他的妻子,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很快,李柏寒睜開了眼睛。他是躺在床上的,一睜眼就聽見凡櫻對他說:你總算醒了,我去做飯,晚上吃魚行嗎 這話好耳熟。李柏寒點點頭:但我不想吃紅燒魚,我想吃魚rou丸子。 鄉下的生活有那么好,他還知道點菜 凡櫻想到這家伙不是真的傻,也就接受了他這個要求,去廚房做飯去了。 今天帶回來這兩條魚,一條青魚,一條黑魚,都是刺少的魚,算適合做魚丸。 剖殺洗凈,去掉內臟和脊骨后,凡櫻先取下背部兩塊rou丟在水里,浸泡的時候繼續剔魚骨上的rou。剔完45度刀逆著魚rou生長順序把rou刮下來,剁成魚糜,順時針攪拌加入調料和雞蛋,最后少加了一小把面粉。這會兒水也開了,一個個擠到水里,很快就成了白白胖胖的丸子。 凡櫻沒有撈出來,往里面丟了一把洗干凈的小白菜,滾了一滾趁熱盛出來,放上蔥花,淋上兩滴香油,一碗魚丸湯就好了。 她吃一碗就夠了,李柏寒不夠吃的話還有饅頭。 李柏寒也沒吃饅頭,他吃了一碗魚丸又吃了一碗,那一大鍋魚丸凡櫻就盛了一碗,剩下的全到他肚子里了。他吃的出了一頭熱汗,饞的癩皮狗在旁邊打轉,吃到最后,李柏寒才丟給它一個。 我去河邊轉轉。 吃完,李柏寒把碗一放,絲毫沒有洗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