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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綢布被狠狠撕裂開的聲音,從嚴旭東的手里傳出來。 鏡子里的春光,頓時無限得誘人。 只要你嫁給我,嚴旭東最后說道,那以前的事,包括這件,我全不追究。 鏡子的涼意,一次次地撲在蘇妲己的臉上。 她凌亂地呵氣在鏡面上,一團白霧起了,一團白霧又化了。 一只細白柔軟的手,無助地按在鏡上,隨著梳妝臺不住地往墻上靠,手上的指節不覺得也用了力,彎曲起來。 驀地,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覆在了那手的上面,讓它有了莫名的安全感。 兩只手,漸漸交叉,直至一起用著力,忘情之中,握得越來越緊 自始至終,蘇妲己也沒回答嚴旭東的問題。 她到底同不同意嫁給他。 嚴旭東言語中的威脅,她不是沒聽出來。 要么和他結婚,要么去坐牢。 嚴旭東以為,任何的女人,都會選擇第一種。 他不了解蘇妲己。 若是不威脅她,那她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會嫁給他。 可如果威脅了她,那她不嫁給他的可能性,就是百分之一萬了。 待嚴旭東睡著后,蘇妲己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她攔了輛出租車去機場。 車子開進航站樓時,嚴旭東打來電話。 蘇妲己思量再三,接了。 蘇櫻,最后一次機會,嚴旭東冷言道,你不下車,回來。我可以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蘇妲己看窗外,見到不止一個便衣打扮的人,在對進出機場的人,盤查詢問。 她心里明白,這一定是來抓她的。 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馬上向他們提供你無罪的證明。 嚴旭東的冷言冷語里,掩飾不住一份對蘇妲己的深情與不舍。 無視這份深情與不舍,蘇妲己輕蔑地掛斷了電話。 她坦蕩地下車,在便衣上前來詢問時,大方地承認了自己就是在逃的蘇櫻。 蘇妲己再次進到之前住過的看守所。 所長依舊殷勤地安排她住進單間。 系統來探望蘇妲己。 我知道,這次你一定還有辦法出去的! 系統毫不懷疑蘇妲己的本事。 這次我死定了,蘇妲己在床上閉目養神道,我挪了嚴氏集團50億,連死緩的機會都沒有。 那怎么辦系統焦急地問。 蘇妲己側躺過身,她手肘支在床上,用手托著頭。 對著系統,她輕笑道:你不是會挖洞嗎 于是,系統立刻揮鍬掄鎬,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 在系統挖坑期間,蘇妲己照常睡覺、吃飯,養精蓄銳。 坑洞挖好后,蘇妲己下坑前,再又交代了系統道:我走后,記得床上弄具尸體。 系統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我早準備好了。 另外,蘇妲己才往坑里走了兩步,想起了什么,又回來對它說,你再幫我救個人出來。 傅愛玲知道自己涉及金額太大,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幾近全無,她正在牢房里暗自神傷,心灰意冷。 猝不及防的,一個黑布套從她的頭上罩了下來。 緊接著,她自覺地頭上遭受重擊,昏厥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郊縣的一處空地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蘇妲己。 蘇妲己正玩味地笑看傅愛玲。 我怎么在這里傅愛玲惶然以為在夢里。 痛快地回答我,蘇妲己懶得廢話,徑直問傅愛玲,想不想找嚴旭東報仇 傅愛玲回想舊日種種,牙關不禁咬得緊了。 當然想了,傅愛玲恨恨地回道,我恨不得拆他的骨,喝他的血。 那你這次就聽我的,蘇妲己盈盈地笑道,我包你大仇得報。嚴氏的錢,我們一人一半。 你打算怎么報 失敗過的傅愛玲,現在意懶心灰,只好寄所有的期望在蘇妲己身上。 首先,我們兩個要先換臉 在看守所的日子里,蘇妲己已經策劃好了復仇的劇本。 換臉 沒錯,我認識一個整容醫生,他可以讓我們改頭換面。 我明白了,傅愛玲忽的明白了蘇妲己的意思,她嘴角一揚,笑道,我們再站在嚴旭東面前,就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了。 放心,蘇妲己打包票道,那個醫生技術很好,一定讓你比現在的容貌,還漂亮百倍! 在世界另一頭的一個小診所里,系統穿上白大褂,拿出了一塊牌子。 牌子上寫著正在營業。 它將牌子掛在門外。 大門的頂上,是診所的招牌。 招牌上偌大的紅字所寫的是:何英俊整形外科醫院。 第53章 又是一個清明節, 嚴旭東帶了兩束白玫瑰到墓地。 一束祭蘇櫻, 一束祭傅愛玲。 天陰陰的, 下著蒙蒙的細雨。 站在雨中, 嚴旭東持著把黑傘,若有所思。 回想那天, 看守所里一連來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說蘇櫻得了急病去世,另一個是說傅愛玲自殺。 轉眼間, 他最恨的兩個女人都死了, 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有的只是哀婉、愧疚、和無限的悵惘。 嚴旭東的心累了。 他不再沉迷于聲色犬馬, 竟清心寡欲了起來。 在蘇櫻的墓前,嚴旭東站了許久, 直到天將黑了, 他才從墓園里走出來。 從墓園到家的途中,有一間通宵的小酒館,老板是個圓臉胖子。 夜里閑來無事時, 嚴旭東常來這里打發時間。 嚴總, 今天這么早 圓臉胖老板殷情地引嚴旭東到雅座。 這個位置, 既幽僻少有人經過,又有極好的視野, 可以看見臺上的駐唱表演。 嚴旭東點了兩道小菜、一瓶威士忌,閑看著酒吧里的熱鬧,坐至深夜。 下面有請蘇子卿小姐, 為大家演唱。 蘇子卿的名字剛被報出, 就引得臺下掌聲雷動。 和其他人一樣, 嚴旭東向臺上看。 只見舞臺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婀娜的靚影。 一個明艷秀麗的女人,從陰影里走出來,站定在立式話筒前。 嚴旭東從未見過她,可莫名的,他覺得她似曾相識。 只見這女人,眼角有顆淚痣,更顯得她媚眼迷離。 她的嘴角,總是略向上翹,性感得妖嬈動人。 音樂聲響起,女人輕啟丹唇,清雅而富磁性的歌聲從她的口中,悠悠流淌而出。 聽得人如飲醇酒,不覺自醉。 嚴旭東看出了神。 自女人上臺唱歌后,他就沒再喝一杯酒,吃一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