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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即日要在沈家舉辦一場宴會,燕城大大小小的豪門世家都有些按捺不住。 沈思燁自大舉掌沈家以來,從未辦過一場宴會,也不怎么參加酒會宴席。 讓不少想攀附親戚關(guān)系,走走后門的人心思活絡(luò)了不少。 進入沈家大門的門票可不是那么好弄到手的,如果自家閨女或者是族中的女人入了四爺?shù)难?,許多事情不都好說許多。 眾人都躍躍欲試。 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這場宴會是沈思燁專程為印若舉辦的。 在圈子里有這樣一項不成文的規(guī)矩,每家每戶一旦確定了女主人,就要開辦一場宴會,公而告知,這比舉行一百場結(jié)婚典禮還要有用。 這代表著整個家族對女主人身份的承認。 沈家一族上上下下,左右就剩下沈思燁一個人了。 其余的旁枝末系,不成氣候,每天盼著的就是沈思燁少想起他們,就燒香拜佛謝天謝地了。 沈家大宅,管家看著自家少爺暗自擦汗。 這場宴會沈思燁有多重視他是知道的,宴會上上下下事無巨細,他都親力親為,盡可能的做到最好,為著討那位還未過門的印小姐歡心。 沈四爺著些日子過的比當年爭權(quán)奪位刀劍上舔血口的日子過的還要謹慎。 印若現(xiàn)在呆在自己家中,沈思燁白日留在印家陪著印若,夜晚趕赴沈家,在為深家大宅迎來新的女主人做好萬全的準備。 他腿傷剛好,復(fù)健不易,不應(yīng)如此勞累,沈思燁卻覺著著些日子是他有生以來精力最充沛的日子,每一天都比昨天更期盼明天的到來。 印若有時候喜歡趴在他的懷里埋怨他最近太忙,老見不到人影,沈思燁都含笑著吞下。 他說:我想給你最好的。 印若這個時候就會抱住他死命的親親,歡天喜地的說:老公對我最好了!我最愛老公了! 對此沈四爺表示很受用,從前別人就是把她夸的上天下地絕無僅有,他連眼皮子都不帶撩一下,現(xiàn)在印若每天只要隨口夸他兩句,他就能心花怒放好久。 他想,為了她,就是做上再多,也是值得的。 第38章 沈家的宴會載萬千矚目中開場了。 今夜,燕城注定是不夜城。 沈家大宅門口停滿了名流豪車,無數(shù)地名媛,公子對這場盛宴翹首以待。 沈家的大門開了三重,名貴的月季花在夜色中頹靡的綻放,流泉噴出清澈的泉水,沈家的大宅掩映在兩排遮天的樟樹后。 九盞水晶燈將大廳照堂的燈火輝煌,侍者端著酒杯和餐盤游走在人群中,隨時為客人遞上甜美的酒液和可口的點心。 方楚正拿過一杯百力滋甜酒慢慢地喝著,他獨自一人站在角落里,無人會注意到。 方楚正食不知味的喝了兩口,突然想起百力滋甜酒,是印若的最愛。 她跳舞要保持身材,幾乎從不碰甜食,對這種甜酒卻是情有獨鐘。 每次都要向他撒嬌討著喝兩口才罷休,像只憨足的貓咪。 方楚正有些難受的扯了扯衣領(lǐng),茫然的望向四周。 衣香鬢影,醉紙金迷。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生活。 印若和他解除婚約后,他忙地焦頭爛額,陀螺似得旋轉(zhuǎn),生活質(zhì)量急劇下降。 公司的好幾個大客戶寧愿付違約金都不再和他合作。 可是項目前期的款項已經(jīng)支付進去,現(xiàn)在客戶跑單,他的公司要承擔全部的損失。 這幾個月他為了支撐公司的資金源不斷流已經(jīng)把全部的身家投進去,如果情況依舊沒有好轉(zhuǎn),他就要面臨破產(chǎn)清算的下場了。 世事難料,不過幾個月他就飽嘗從云端跌落泥濘的滋味。 這時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公司能在商場上無往不利,是因為有印家這棵大樹在身后,因為印老爺子在商場上的名頭,對家才愿意與他合作。 沒了與印若的婚約,他的公司很快被其他的競爭者擠下來,連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他轉(zhuǎn)瞬就成了一個即將面臨破產(chǎn)的小公司的老板,在燕城苦苦的生存。 方楚正嘆了口氣,他顫著手把甜酒灌入喉嚨,酒壯慫人膽,他好不容易托人得到了一張進入沈家大宅的路子,不能白白的浪費這個機會。 他一定要在今天這里找到新的合作伙伴,或許運氣再好些,他能再見到印若也說不定 方楚正看了看四周,沒有印若的身影。 從前印若最鐘愛的一項活動就是參加宴會方楚正流露出懷念的神色,隨即他想到自己近日聽到的新聞。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印若的消息,從印若和他解除婚約的那一天起,他和她就已經(jīng)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人了。 可是她和沈家四爺訂婚的消息,卻是傳的漫天飛,就算是他都能聽聞一二。 方楚正撫了撫空落落的胸口,整理好神色走進人群,試圖打探一番交情。 他長相儒雅端正,端看是個如玉君子,說話條條是道,不多時就虜獲了一批人的好感,方楚正洋洋得意,在這方面他還是從未失過手的。 只是當別人聽到他是方楚正之后,神色就變得微妙了。 方楚正再想繼續(xù)交談下去,對方就以各種借口推脫,默默地把他孤立了。 方楚正只得換一撥人,每當別人聽到他的大名,就開始遠離他。 方楚正屢次碰壁,良好的家教和高傲的自尊心讓他不能忍受,可是他想不明白這是為了什么。 難道離了印若,他就真的什么都辦不成了嗎 方楚正一杯一杯的灌酒下肚,他對自己產(chǎn)生了嚴重的懷疑。 他還不知道的是自己因為沈思燁要和印若訂婚,而他又是印若點名甩掉的前未婚夫,為了不犯著沈思燁的忌諱,豪門世家對他是能避則避。 誰也不想為了個默默無名的小老板而得罪了沈四爺。 方楚正為自己拉來資金的最后一條路眼看就行不通了,他郁悶至極,靠著酒精麻醉自己。 幾大杯黃湯下肚,方楚正頭重腳輕的朝外走去,從大廳的側(cè)門出來就是后花園。 夜鶯婉轉(zhuǎn),月季和玫瑰的香氣混合著彌漫在空氣里,方楚正朝前走了兩步。 突然看見前方的花叢中有一個人,長的酷似印若。 他腳步不停,鬼使神差的繼續(xù)往前走去,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人的的確確就是印若,如假包換。 她的黑發(fā)被全部挽起,露出修長雪白的脖頸,一身月白的長裙逶迤在地,落了幾瓣火紅的花瓣。 方楚正晃了晃神,不敢置信的叫道:印若 他沒想到自己竟還真的會再見到她。 方楚正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失意憔悴,他說:印若,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你還好嗎 印若雙手疊交放在身前,笑容恬靜:我最近過的很好呀。 方楚正理所當然的點頭,口腔里苦意蔓延:是,你應(yīng)該過的很好。我其實一直想找個機會再來看看你,我覺得我還差你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