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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修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打斷了少年的演奏。 他一邊身形僵硬的通過另一扇門回到自己的臥室,一邊告誡著少年:不要彈這種曲子 然而這沙啞異常的聲音一出,連衛長修自己都下了一跳。他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才繼續像管教小孩子一般管教著少年:當然,這種類型的樂曲以及相關資料你都不應該看才對。 咦為什么卿云停了下來,睜大了一雙貓瞳,故作天真的看著那個從頭到腳僵硬的像個機器人一般的男人,我覺得很好聽,很有趣呀 聽到少年的話,衛長修不由深吸了口氣,不斷告誡自己,他還小,他還剛成年,也許不懂這些,你不要用這種亂七八糟的思想來污染他! 總之你記住便好。扔下一句話,衛長修落荒而逃一般,奪門進入自己的臥室,而后直接沖進了浴室。 淅淅瀝瀝的涼水直接澆透了衣服,沖刷到衛長修身體上,卻完全沒能讓他冷靜下來。 衛長修抬手捂住自己的雙眼,呼吸不由得粗重起來。 就一次,讓他放縱一次。 想著少年高高揚起下巴的可愛模樣,想著他生氣時微微咬著的紅潤嘴唇,想著他那雙讓他不可自拔的漂亮眼睛,衛長修像個困頓已久的野獸一般,尋找著解放的途徑。 如果這雙一直閃爍著狡黠光芒的雙眼中,只剩下無措與茫然,甚至還滲出歡愉的淚水,這該是怎樣美好的景色 衛長修的呼吸不由更為粗重了些。 今天的事,終于徹徹底底的揭開了衛長修心中發酵的欲望。從那天在歌劇院外面聽到少年的音樂一樣,衛長修就像瘋魔了一樣,用盡各種方式去尋找少年的痕跡。 即使他克制著自己,隱忍著自己,卻不能否認,他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那個少年。 他這算是什么一見鐘情嗎 這個少年,是衛長修生命中最大的意外。但向來不喜歡意外的衛長修,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悅。他就該這樣一下就認出他。 但是想到自己的病,還有少年的懵懂,衛長修又苦惱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應該再次聯系一下國外有名的醫生。 書房內,懵懂的老妖怪卿云,抱著琴笑倒在一旁的軟榻上。 雖然隔音良好的墻壁,讓卿云聽不到衛長修臥室內淋淋漓漓的水聲,但是他一想到男人難耐的表情就不由得笑得打跌。 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那扇堅固的屏風,卿云眼含興味的笑了笑,我看你還能隔多久。 向晨羽自從那天被衛家人接走之后,就一直沒有回來,這讓向父和向母不由好奇不已。 今天向母從樓梯上下來,再次習慣性的往門口望了一眼,而后皺著眉自言自語般的嘟囔:這都第幾天了怎么還沒回來 向父凝視著手中的報紙,并沒有說話,但是隱隱握緊的手指卻顯示出他內心也并不安寧。 畢竟那可是衛家,要是他們的親兒子跟衛家有了聯系,他們自然巴不得高興地跳起來。但現在被衛家接走的可是向晨羽,向父向母不知道向晨羽跟衛家到底有什么關系,所以這些天不由在心里暗自揣度,越想越覺得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 畢竟這兩人心里還是清楚,向晨羽在向家過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日子。 向晨今看了向母一眼,笑了笑道:小羽可能是直接回學校了吧。他笑的若無其事,但是心中滋味卻說不上好。 向晨羽的確每天都會回學校,但是放學時,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獨自一人回到學生宿舍,而是每晚都會坐上一輛低調奢華的商務車離開。 音樂學院的學生非富即貴,當即就認出那是去衛家的車子,因此向晨羽最近可是在學校里出盡了風頭。 人人都知道,先前在學校里不起眼的向家養子,不僅在國際音樂大會上大放光芒,更是跟衛家有了聯系。 但是,他們對向晨羽的態度依舊算不上好,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討論關于衛家的事,暗地里卻隱晦的嘲笑向晨羽傍上了富豪,像個倡優一般丟盡了音樂界的臉。 向晨今也曾經隱晦的向衛世昂詢問過,但竟然連衛世昂都對向晨羽去衛家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不由讓向晨今心中升起了危機感,連衛世昂都不清楚,這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將向晨羽找去的,是衛家最尊貴的人,也就是衛家現在的掌權人衛長修! 即使心中心思百轉,向晨今也沒有朝著向父向母透露半句,他不喜歡他的父母對向晨羽投注哪怕一點的關注,當然厭惡和斥責除外。 也許是說曹cao曹cao到,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離開向家多日的向晨羽一路小跑著進來。 一看到向晨羽的模樣,向父向母不由愣了愣。因為這個鼻尖上掛著汗珠的少年一掃先前安靜到陰郁的模樣,臉頰透著健康的紅暈,甚至連嘴角都帶著笑,一看便知道少年這幾日在衛家過的日子不錯。 看到客廳中的三人,卿云僅僅略一點頭就朝樓上走去,他回向家僅僅是來拿東西而已,衛家的車子還在外面等著,他急著回去繼續逗弄那個假正經的男人,根本沒有心思關注這幾個向家人。 等等!見向晨羽匆匆上了樓又匆匆的要離開,向母卻扯著嗓子叫住了他,你這兩天去哪兒了 聞言卿云微不可查的諷笑一聲,一邊彎腰穿鞋,一邊回答著向母的話:我去哪先前您不是知道嗎衛家有人來接我。 一聽這個哪兒哪兒都比不上自己兒子的養子真的受到了衛家人的青睞,向母哪里還忍得住,當即沉下了臉,用尖銳的嗓音命令道:今天你帶晨今一起過去! 聽到這話,卿云差點猝不及防笑出聲來。向母年輕時倒也在音樂界有一番名頭,沒想到嫁給向父之后,卻被同化成這個模樣。 這是把自己兒子當做什么硬塞到衛家,平白讓人恥笑嗎 我可以答應,但我不保證衛家的人會不會生氣。卿云淡淡的回答。 他話語中的諷意,一瞬間就讓向晨今漲紅了臉。剛剛向母說話時,向晨今并沒有出聲拒絕。因為他可是知道,向晨羽每天去見的人可是衛長修啊!衛家真正的掌權人,衛世昂跟他完全沒得比。 而且向晨今完全不覺得自己在音樂上的才能弱于向晨羽,如果不是向晨羽湊巧在決賽上演奏出《流水》,那么在賽場上大放光芒,并且被衛家邀請的人本該是他才對! 向母倒是將卿云的話聽了進去,她猶猶豫豫,最終還是怕得罪衛家,于是作罷。 然而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向父卻開了口,他沒有像向母一樣揪住衛家的事情不放,反而提起了過幾天的復賽:復賽就要開始了,你準備了什么曲目 卿云簡直要被這家人氣笑了,平日里從不把向晨羽當兒子看,但擺家長的譜時,倒是一點都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