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頁
只有完整演奏過《流水》的人,才能體會到曲子中蘊含的那種感情。總而言之,向晨羽能賦予這首曲子新的面貌,這表示著他絕對不止一次完美演奏過這首樂曲。他很棒,這是毋庸置疑的。 羅瑟夫的贊美,立刻將向晨羽的名聲推上了高潮。 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在國際音樂大賽初賽上演奏出《流水》竟然不是偶然他曾不止一次的演奏過羅瑟夫的肯定讓人們對于向晨羽這個傳說中的音樂神童更為好奇,同時那些嘲笑他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才演奏出《流水》的人也被狠狠的打了臉。 衛家。 衛長修正坐在書房內處理著工作,由于他的病情反反復復,陷入抑郁狀態時根本沒有任何心思處理工作,而躁狂狀態的他又有著很大的攻擊性,所以他只能在自己清醒的時刻,高效的處理衛家的各種事宜。 世人都知道衛家的掌權人有病,但就是一個腦子有病的衛長修卻牢牢的把控住整個衛家,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不說,衛家的產業更是在衛長修接手家族事務的時候達到了最頂尖的水平。 這不由讓所有看他笑話的商業對手,和家族內不老實的人都大跌眼鏡。 有人嘲諷他,說衛長修就應該被關進精神病院,但是有誰敢這樣做有人見過他發狂的樣子后,更是沒有任何人敢惹怒他,畢竟衛家的產業可是遍布各種領域,他們可不保證自己一條命足夠尊貴。 的確,衛長修陷入躁狂狀態的時候攻擊性非常強,偏偏他身手又夠好。所以他的身邊常年帶著兩個保鏢,而保鏢也是鎮定劑不離身。 終于處理完了手頭上的各種工作,衛長修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頓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應該提前安排一下幾天后的事務,畢竟他不能保證自己不會突然發病。 但是衛長修卻是一反常態,不由自主的拿起了手機,看起了國際音樂大會初賽的錄像。看到那個完全沉浸在音樂中,緊閉著雙眼,時而愉悅時而焦躁的少年,衛長修輕輕勾了勾嘴角,一雙冷漠的黑眸也少見的溫和下來。 得益于少年音樂的安撫,衛長修這幾日的狀態非常好,連處理工作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看著視頻,衛長修忍不住開始想,能彈出這樣樂曲的少年到底是怎么樣的呢他有著什么樣的性格,如果他那雙水潤黑亮的眸子朝他看過來的時候,又該是怎樣美好的感覺 衛長修,想讓他為自己一個人演奏。 猛地察覺到自己跑偏了的思緒,衛長修關掉視頻,表情再次變得冷漠。他不能這樣想,這個少年的確很可愛,他有著無上的才華和光明坦途的未來。 而他衛長修,只是個危險無比的躁郁癥病人。他不能接觸他,否則在他發病的時候難保不會傷害到這個小小的少年。 這也是衛長修拒絕保鏢提議的原因。 這時書房的門敲響了,一直跟在衛長修身邊的保鏢兼助理衛銘走了進來,彎腰恭敬道:boss,剛剛您聯系了羅瑟夫先生,需不需要在把他請來,讓他為您演奏 不用,你們也不用做多余的事情。衛長修告誡的看了一眼衛銘。 衛銘頓時應聲:是 他早知道他們的計劃瞞不過老板,畢竟老板正常的時候心思簡直縝密到可怕的地步。 衛銘緩緩退出書房,并把門帶上。面對著關閉的房門,衛銘眼中卻閃過一絲無奈,即使不知道老板為什么拒絕,他們也不能就這樣簡簡單單放棄衛家的希望啊。 遠在大洋另一邊的羅瑟夫看著自己替少年解圍的話起了作用,終于打了個哈欠,戴上睡帽再次爬進了被窩。 向晨羽那個年輕的孩子彈奏《流水》的事情,他當然知道,并且的確十分贊美,也本就打算幫他反駁圖瑞斯的話。而且在他看來圖瑞斯那番話完全是個笑話,每一首曲子都是作曲家留給后世的財富,但是怎樣去表現這首樂曲,卻要看演奏者本身的創造力和情感。 羅瑟夫不由感嘆,圖瑞斯最近幾年性情可是越來越古怪了。 但是不管羅瑟夫怎樣看好向晨羽這個少年,他自己都不可能大半夜爬起來發推特啊! 羅瑟夫窩進被窩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心里把大洋另一邊的衛長修詛咒了好幾遍。 卿云也終于回到了向家,為了慶祝他今天的表現,向家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一看到向晨羽踏進向家的大門,向父立刻就熱情的走了過來,朝著向晨羽張開了自己的懷抱:晨羽,爸爸mama都為你驕傲! 卿云沉默的任向父擁抱了一下,而后推開他繼續往前走。客廳中不斷有賓客走過來跟他搭話,卿云一個都沒有理會,他低著頭將向晨羽這個自閉少年的模樣演繹到了極致。 不斷有人竊竊私語,說他陰郁,怪異。但卿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若是這些人不因為他的舉動而奇怪,最終又怎么會挖掘出向晨羽無比痛苦的童年 向晨今看著向晨羽沉默上樓的樣子,笑著跟周圍的人打著圓場:晨羽今天累了,大家都知道將《流水》完完全全演奏出來需要耗費多少力量 果然,周圍的賓客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又開始議論起今天向晨羽演奏的流水。 而向晨今見狀,嘴角的笑意卻是淡了幾分。他仰頭再次看了一眼向晨羽的背影,他知道向晨羽一直都嫉妒著父母對他的愛,但是同樣,出生在音樂世家,卻在十幾歲的時候才被找回來學習音樂,向晨今同樣也對向晨羽這個音樂神童嫉妒無比,也會擔心父母的注意力甚至是家產會不會被向晨羽搶走。 畢竟他只是個外人,他有什么資格搶他向晨今的東西 他們互相嫉妒著對方擁有的東西,但向晨今知道,自己一定要是贏家。 第117章 他有躁郁癥5 一直到宴會過后,向晨羽都沒有從琴房內出來,二樓的走廊里,一直回蕩著若有若無的小提琴聲。一聽便知道,那個沉默又陰沉的孩子在練琴。 向父向母往常已經習慣了向晨羽的這個模樣,或者說,他的這種與向家人相處的方式,正是向父向母,以及向晨今一手造就的。 一開始向晨今剛回到向家的時候,向晨羽雖然忐忑,但依舊上前試著搭話,但是結果并不讓他開心。向父向母一門心思放在向晨今身上。向晨羽在這一家三口眼中簡直礙眼至極,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都會惹得人煩。 小小的向晨羽融不進他們的生活,更是不想承受向母莫名其妙的斥責,便一看到他們三人聚在一起,就乖乖的道琴房中練琴,有時候甚至到三人都用完晚飯的時候,保姆才會將他叫來用餐。 但是想到今晚向晨羽在眾位賓客前的表現,向母突然又不滿了起來。她端著一個果盤,放在向晨今面前,同時朝著向父抱怨道:他今天躲躲閃閃的也太上不得臺面了吧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向家虧待了他呢! 向母話中一點心虛都沒有,顯然是當真覺得向家沒有一點虧待向晨羽。畢竟在向母看來,他們收養了向晨羽這個上不得臺面的孤兒,給他吃給他穿,還教導他音樂,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至于向晨羽的天賦消失,和他失聰的那只耳朵,明明是他自己沒造化,關他們向家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