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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在他人面前既強大又威嚴的男人皺著臉懇求自己,卿云輕哼一聲,抬腳踩上男人小腹:若要罰你,一個宮刑便可。 戚岳小腹一緊,繼而笑開:翔風可舍不得。 哦你想試試卿云清清涼涼的目光掃過男人身上的某個部位,戚岳頓時覺得胯間涼颼颼的,馬上閉上了嘴。 見男人終于安靜下來,卿云這才繼續批改奏折。 戚岳也沒再出聲,而是脫了帝王鞋襪,手上用了內力輕輕揉按著卿云的腳底。他今日看著這人獨自一人登上了百級階梯,當時便心疼不已,恨不得能背著他走上去。 寢宮內的氣氛漸漸的安寧下來,戚岳心中最后一絲忐忑,終于也消散了。乍一知道青年的身份,聽到青年的旨意,戚岳是害怕的,他一想到日后青年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防備,戚岳便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痛苦的碎裂,恨不得把一顆心剖開贈予青年。 這并不是不信任,而是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恐懼便隨之而生。 低頭吻了吻手中白皙如玉的腳踝,戚岳低聲道:翔風,我把鎮北軍給你可好 他左思右想,自己能拿出手的便只有鎮北軍了。 嗤,我要你的鎮北軍作甚卿云斜睨他一眼,腳上也不客氣的踹了踹男人的下巴,你有鎮北軍,還不是我贏了 因為,我有你。 聽出青年話中未盡之意,戚岳心中竟然升起一些感激與救贖相混雜的情感,他虔誠的吻遍的青年的腳趾,這才笑道:我也未輸。 卿云一愣,立刻就明白了這人辛辛苦苦調幾萬鎮北軍回京城的用心,既想罵這男人蠢,心中卻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 他批完最后一本奏折,轉頭看著抱著他雙腳卻滿面幸福的男人,問道:前些日子你還對大皇子恨之入骨,如今怎么變了我是翔風是大皇子還是皇帝,難道有什么不同 自然不同。戚岳又湊近了點,笑的賤兮兮,你是翔風時,我想與你在馬車中顛鸞倒鳳,但看你登基之后,我卻最想把你壓在龍椅上唔! 還沒等他說完,卿云便一腳踹在他嘴上。 就知道這男人永遠沒個正行,若是讓他得逞,那他每日上朝之時卿云頓時氣得又踹了男人兩腳。 看著卿云微紅的耳根,戚岳低沉愉悅的笑聲在整個寢宮中回蕩。兩人笑鬧一陣,戚岳才認真的解釋:之前我對大皇子的印象,僅僅是通過京中的探子罷了。你那時身體不好,也不常露面,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才那么一點兒。 戚岳比了個跟桌子差不多的高度:宮中情勢復雜,太上皇之前又專寵淑妃母子,你在宮中的情況定是十分難過。 想到青年身體虛弱的根基和腿上的暗傷,戚岳眼中便閃過一絲陰沉。希望三皇子在天牢里多活些日子,他可不想就這樣簡單的放過他。 又心疼的吻了吻青年的膝蓋,往日不知道青年是大皇子時,他對大皇子的情況完全不關心,僅是一顆心撲在與他相交的青年身上,但是知道青年就是大皇子燕颯之后,戚岳心中便是心疼無比,不僅是三皇子,甚至對宏明帝都怨上了。 看著男人雙標的這樣明顯,卿云忍不住輕笑出聲,盡管之前那些不佳的名聲是原身留下的,但是男人這樣毫無保留的接納,還是讓他十分愉悅。 年輕的帝王終于露出了笑意,戚岳打蛇隨棍上,又開始哀求:不要罰我去北部好不好我想跟在你身邊 不好。完全沒有心軟,卿云毫不留情的拒絕,你以為蒙族都跟你一樣蠢嗎你調走了將近三分之二的鎮北軍,他們哪里看不出你不在,估計過幾日又要侵犯邊境,難不成你要看著朕的邊境毀于一旦 戚岳語塞,但他也知道卿云說的是實話,而且擅自離開邊關也是他不對,于是只能垂頭耷耳的答應。 看著男人頹廢的模樣,卿云終于又露出了狡猾的微笑:明日你便要回邊關,今日朕特許你留在這兒。 一聽卿云的話,戚岳下意識道:不,今天你累了 對,朕甚為疲憊,所以,你給朕安安靜靜的睡覺。卿云起身,對著男人挑了挑眉,一雙鳳目中隱隱顯露出誘惑,戚將軍,給朕更衣。 一瞬不瞬的看著穿著皇袍異常誘人的青年,戚岳喉結上下滑動兩下,心里卻是抱頭哀嚎。他總算弄明白青年的意思了,這是讓他只能看不能吃,連自己暗地里悄悄動作都不行 雖然心中各種哀嚎,戚岳卻完全拒絕不了卿云的任何要求,只能任他誘惑,同時又死死的克制住自己。 待到躺到了龍床上,看著青年近在咫尺的酣睡面容,戚岳還在哭笑不得的感嘆:怎么能這樣狠心,這樣記仇 但他吻了吻年輕帝王的額頭,很快也陷入了酣眠。 且不說被戚岳迷暈的侍衛醒來是怎樣一番sao亂,也不用說次日一早發現將軍躺在皇上床榻上的陳炳有沒有嚇暈過去,戚岳從宮中回來就直接整頓軍隊回了邊關。 不出卿云所料,蒙族果然開始侵犯邊境,戚岳把離京的怒氣全都釋放到這些不知悔改的蒙族身上,他這次發了火,一狠心干脆就將蒙族劃入了大燕的國土范圍內。 但即使這樣,戚岳也沒用完三年時間。 天元二年,鎮北軍大獲全勝,班師回朝,天元帝親自迎接。 在冊封將士之時,朝堂上百官看著雖跪在地上,但一雙眼睛毫不避諱的看著帝王的鎮北大將軍,哦不,是鎮北侯,均又感到登基大典之時的忐忑。 皇上與鎮北侯定然不合,若非如此,那鎮北侯看著皇上的目光,怎會這樣如狼似虎,恍若要將人吃進腹中一般 戚岳這兩年過的可是極為難熬,若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青年,從來沒有與青年親密過還好,他便不會像如今這般魂牽夢繞。 但偏偏他嘗過最美好的滋味,一旦失去,便更是瘋狂。那一晚的經歷簡直都要成了戚岳的夢魘,每一晚不僅折磨著他的身體,更是折磨著他的心。 天知道,他的靈魂,他的身體,在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渴望著與青年的接觸,就像干渴致死的魚渴望著水。 如今,看著坐在皇位上,近在咫尺的卿云,戚岳簡直都想不管不顧扯開他繁重威嚴的龍袍,將他壓在寬大的龍椅上,狠狠的侵犯。 冊封完將士,就在戚岳心中默念著退朝,退朝之時,卻又見那衛臨站了出來。 戚岳心中暗罵一聲,但他知道衛臨是朝中重臣,只能耐心的等待著。 只聽衛臨朗聲道:陛下繼位以來,尚未選秀,且后位空懸?,F如今先皇孝期已過,為了皇家子嗣,為了國泰民安,臣懇請陛下選百家秀女,充實后宮。 衛臨話音一落,就見皇上身邊的宣旨太監陳炳一個踉蹌,差點御前失儀。 跪在戚岳身后的軍師也是腿一軟,又差點趴到地上,此時他跟陳炳的腦回路竟然出乎意料的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