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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岳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察覺到青年拒絕的動作,頓時覺得一桶涼水自頭頂澆下,整個人都頹廢了。 他在拒絕他,他不想要,他會不會覺得他可惡可憎 恐慌一陣陣襲來,戚岳捂住自己通紅充血的雙眼,嗓音卑微的哀求道歉:是我不好,是我孟浪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我今天不對勁,我將這香爐帶走。 卿云側(cè)躺在床上,扯了扯自己中衣的帶子,欣賞夠了男人頹廢心痛的模樣,這才哼笑一聲,挑了挑下巴道:誰讓你走了去屏風(fēng)后,把自己洗干凈了再送上來。 聽見青年沙啞軟糯的鼻音,頹喪的戚岳像是突然又點燃了生命的火焰,整個人沖向屏風(fēng)后,跳進(jìn)卿云剛剛沐浴的浴桶,水花四濺,竟然連屏風(fēng)都帶倒。 看著男人火急火燎的模樣,卿云愉悅的笑出了聲。 夜幕降臨,一個女子的身影穿過花園中的小道朝著大皇子居住的房間走去。張落煙在卿云門前停下,她看了看屋內(nèi)搖曳的燈光皺了皺眉,大皇子竟然這會兒還沒睡 側(cè)耳聽了聽,喘息聲夾雜著大皇子異常誘人的悶哼傳來,張落煙臉色一變,屋里有其他人她的一番謀劃竟然都替其他女人做了嫁衣 張落煙臉色奇差,她在門前走了走,最終還是不甘心,咬了咬牙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 不到片刻,便聽某個男人怒氣沖沖的爆呵一聲:滾! 張落煙連滾帶爬的從屋內(nèi)出來,她面色驚惶,什么鎮(zhèn)北將軍與大皇子不合,這兩人明明是、是那種關(guān)系 第94章 暴君17 次日一早,卿云掀開沉重的眼皮,扶著隱隱作痛的腰坐了起來。 瞥見屋內(nèi)悄無聲息的香爐,卿云不由捏了捏鼻梁,那張落煙也不知道燒的什么東西,藥力雖不強勁卻纏纏綿綿,竟然讓他都有些受不住。 戚岳察覺到身邊人的動作,半夢半醒間摸索著抱住身邊溫?zé)岬能|體,他嘴角扯出一抹幸福的笑,剛要轉(zhuǎn)醒卻感到后頸被人重?fù)粢幌拢麄€人又陷入沉沉的昏睡。 看著這男人嘴角尚未消散的笑容,卿云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昨晚這人借著藥力簡直胡作非為,他不過像往常一樣隨口提起大皇子逗一逗戚岳罷了,結(jié)果這男人竟然在情深之時,非得逼著他親口答應(yīng)日后好好防備大皇子才作罷。 想到昨晚自己難得展露的柔軟,卿云滿腦袋青筋直跳,抬手朝男人的狗臉上糊了一巴掌,而后又覺不解氣干脆將人踹到了地上。 呵呵,這幾日男人的乖巧倒是差點讓他忘了,他跟戚岳的比試還沒結(jié)束,不知道這蠢貨拋棄了三皇子又要扶誰上位。 眼含羞怒的刮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卿云利落的穿衣洗漱。前來伺候的丫鬟看到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鎮(zhèn)北大將軍,縱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也沒敢出聲。 卿云洗漱完畢,門外就響起了侍衛(wèi)的敲門聲:公子,馬車以備好,何時回京 這便離開,切記莫要叨擾城中百姓。 卿云同來時一般,僅乘一輛簡陋的馬車離開。 天還未亮,卿云原以為城中不會有人出現(xiàn),一從太守府出來,才發(fā)現(xiàn)整個湘州城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門前都站著人,一看到他的馬車便整整齊齊跪地相送:恭送大皇子,大皇子平安順?biāo)欤皇腊部? 湘州的百姓,這一跪均跪的真心實意。湘州大難剛過,他們實在拿不出什么東西贈予大皇子,只能以如此的禮節(jié)聊表心意。 出城的路很長,路邊密密麻麻全是人,有年過八十的老嫗,有不足五歲的稚童,均誠摯的祝福著卿云。 他們深覺大皇子在湘州呆了如此時日,對他們來說便是極大地恩惠,并不敢貪心挽留,只是留下最純稚的祝福。 即使是卿云也被這一路所見所聞?wù)饎樱蝗f人唾棄過辱罵過,也被瘋狂的迷戀崇拜過,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目睹這些備受苦難的淳樸之人,這樣小心翼翼又真心實意的感謝著他,祝福著他,僅僅就是因為他做了份內(nèi)之事。 卿云下了馬車,一路稽首,在出了城門之后又步行了一段,才再次坐上馬車,以極快的速度趕回京城。 京城中因為那晚三皇子攻城之事,而躁動了一陣。 三皇子一系的大臣,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竟然是宏明帝親自出面將三皇子以謀反之罪打入了天牢。 這病重已久的帝王怎么突然就出現(xiàn)了呢先前傳言大皇子囚禁宏明帝,難道是假的嗎 不管怎么說,三皇子已成反賊,這些大臣們均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也被牽連進(jìn)去。最為恐慌的自然是禮部尚書,其實那晚之前他已經(jīng)收到了三皇子回京的消息。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三皇子竟然是帶兵打過來的,畢竟在禮部尚書看來,大皇子又不在,這三皇子手握圣旨,大搖大擺進(jìn)來也沒人會把他趕出去,這是腦子抽了自己帶兵攻城嗎 還打著勤王的口號,結(jié)果被突然出現(xiàn)的宏明帝抓了個正著。 禮部尚書滿心晦暗,如今根本沒心思跟自己的老對頭吏部尚書打嘴仗。 讓百官驚訝的是,皇上那晚出現(xiàn)之后,竟然又是重病一場,并未上朝。如此看來,宏明帝的身體已經(jīng)是徹底的不可挽回了。 戚岳一直到正午才悠悠轉(zhuǎn)醒,他一醒來就感到脖子酸痛無比,不由苦笑。能悄無聲息打暈他的,除了昨晚與他顛鸞倒鳳的枕邊之人,還能有誰 真狠。戚岳捂著脖子呻吟,但想到昨晚經(jīng)歷的一幕幕,臉上笑意卻更為燦爛,卻很甜很軟很 青年帶著哭腔的軟糯嗓音再次在戚岳腦海中閃現(xiàn),他直覺一股熱氣頓時就竄了上來,讓他身體立刻起了反應(yīng)不說,更是險些流下鼻血。 戚岳抹了把臉站起來,雖然知道平日里驕傲的青年昨晚露出那種狀態(tài),今日必定會發(fā)上一頓火,但沒想到竟然氣的直接把他打暈過去了。 戚岳不由反思自己昨晚是不是太過分了,但那時他正被那藥物燒的神志不清,又聽青年在那種時刻竟然以維護(hù)無比的語氣提起大皇子,他那里能忍得住 捂了捂臉,戚岳還是覺得有些心虛,翔風(fēng)翔風(fēng)可不要丟掉他提前離開了,轉(zhuǎn)頭一看室內(nèi)擺設(shè),戚岳便徹底垮了臉。 果然還是丟下他了。 但是戚岳卻沒有太過頹廢,在他看來他跟青年已有夫妻之實,不怕青年丟下他。想到自己現(xiàn)在跟翔風(fēng)的關(guān)系,戚岳便不由得低笑出聲。 他們合該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不是嗎那大皇子跟青年的關(guān)系,總歸不會親密過他。 完全沒有危機(jī)感,戚岳整理好衣衫,推門出去,他想了想又沉著臉回去查看了一下屋內(nèi)的香爐,整個湘州城,所有人都對翔風(fēng)尊敬有加,定然不會有人搞出這樣的腌臜手段,除了張落煙那個女人。 拍掉手上的灰,翔風(fēng)不愿和女子計較,他戚岳可沒這樣好的品格,戚岳雙眸變得漆黑如墨,那女人竟然想爬青年的床僅這一點便是不可饒恕。 完全沒有對自己曾經(jīng)的未婚妻仁慈,干脆利落的收拾完張落煙和張林父女,戚岳這才領(lǐng)著自己的人馬趕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