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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竟然是怎么殺了我 這句話徹底揭開了封斐銘的遮羞布,讓他自己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自私和殘忍。是的少年說的沒錯,他充滿欣喜的給他準備生日禮物,而他卻在路上布置好了人手要殺了他! 想到這,封斐銘頓時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是疼痛,幸好幸好他還沒有動手。 看來,我準備的禮物,你并不需要吧。少年松手,任手中珍貴的盒子滾落到地板上。 封斐銘看著他朝思暮想的家主信物,碰的一聲砸在地上。盒子的卡扣被摔開,里面的戒指崩落在地。 他該在意這個信物的,他該立刻跑上前把它撿起來,仔細看看上面有什么破損。 但是現在這些事情封斐銘一件都不想做,他只能愣愣的看著少年眼中一直閃亮的光芒,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砰的碎裂。 碎片似乎扎破了少年晶亮的瞳孔,讓一直盛滿了陽光的雙眸從此變得晦暗無比。 封斐銘最愛的,最讓他感到溫暖的那雙眼睛,終于不見了。 從小缺愛的封斐銘,親手將一份他最渴望的珍貴無比的愛情,摔的粉碎。 一種巨大的恐慌感在封斐銘心中升起,他看著少年轉身,心中如同被人挖空了一塊一般,痛的他整個人都要蜷縮起來。 不別,別走。 少年脊背挺得筆直,步伐更是沒有因為他的挽留又一絲一毫的停頓。 看到少年這樣決絕的樣子,封斐銘卻覺得自己要瘋了。他又回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跟少年之間為數不多的溫情,那時候他們離的是那樣近,為什么他突然就產生懷疑了呢 他明明就心動過,他們明明有可能走向一個好的結果 少年的背影告訴封斐銘,他一點都不軟弱,他愛得熱烈又絢麗,如同飛蛾撲火,將自己的所有都投入到這份愛情中,更是暗地里替封斐銘承受了整個家族的壓力。 他很堅強,只是他永遠都把自己最柔軟的內里,像封斐銘毫無保留的展開而已。 這就是沈銘燁的愛。 封斐銘想追過去,卻完全挪不動自己的腳步,他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對他說:你不配,骯臟又自私的你,不配得到這樣的愛。 是的,他不配。 約德爾看著明顯落寞的少年下意識的起身追了過去,但是他一出門就愣住了。 一個高大的男人先他一步攬住少年的腰肢,后來更是干脆將失魂落魄的少年打橫抱起來,大步向外走去。 那雙讓約德爾恐懼戰栗的祖母綠眸子,冷漠的掃過他。約德爾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雙眼睛傳達的威脅,和對懷中少年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父父親約德爾站在那里囁喏出聲。 礙于亞哈斯的威懾,約德爾最終還是沒膽子追上去,心亂如麻的退回了房間。 房間內,封斐銘正跪在地上撿起那枚印有帕特森家族家徽的戒指,他不僅撿起了戒指,連在地上摔碎的盒子都仔仔細細的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西裝上,一塊碎片都沒有放過。 此時的封斐銘不像是那個在商場上狡詐如狐的商人,而是變回了當初那個被各家親戚推來阻去的孤兒,他抱著懷中少年留給他的最后的禮物,像是抱著自己的整個世界。 封斐銘沒有理會約德爾,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自己西裝包裹著的東西上,而后緩緩走出了這個房間。 眼看著封斐銘要離開,約德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之前少年要求自己保密的事情說了出來:前天晚上他出去,是因為想賣劇本,結果被一個別有用心的導演騙去了維納斯。晚上我遇到了他,他懇求我不要告訴你。 聽完約德爾的話,封斐銘整個人都搖晃了一下,似乎都要承受不住懷中重若千鈞的禮物。 最終,他還是站穩了,緩緩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約德爾眼中,封斐銘的確罪有應得,所以他并沒有產生什么同情的情緒。現在縈繞在他心中的是他父親跟沈銘燁的關系! 他們什么時候認識的為什么那么親密難道是少年去維納斯的那晚 亞哈斯將少年帶回了自己的臥室,像是捧著什么易碎物品一般,將他輕柔的放在床上。拂開他柔軟的額發,輕聲詢問他:還好嗎中午到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卿云享受著男人小心翼翼的照顧,靈魂乍然接收到世界反饋的能量,讓他現在還有點神情恍惚,剛好應了失戀的模樣。 少年蒼白的臉色讓亞哈斯心疼不已,他想將少年摟進懷里好好的安撫,卻又怕自己的碰觸惹來他激烈的反應。 也許是年齡上的差距,也許是靈魂潛意識中的某些記憶,亞哈斯對待少年時不僅有屬于戀人的占有欲,更有種長輩般的呵護。 所以即使他再愛卿云,再想擁有他,也舍不得用什么強硬的手段。今天猝不及防讓少年接觸到傷人的真相,亞哈斯感到很抱歉。 你之前說東西要拿我自己來換,現在話還算數嗎卿云故作可憐的扯了扯男人的袖子,一雙眼睛顯得十分無辜,我沒有地方去了。 亞哈斯讓少年的話弄得心疼不已,終于忍不住將人摟緊懷里:誰說你沒有地方去了整個e國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會永遠陪著你。再說帕特森家族永遠是你的家,該是你的東西,誰都搶不走。 男人溫柔又霸道的話語讓卿云心中十分熨帖,但他還是低頭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猶豫道:但是我還是想回去一趟 亞哈斯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冷了臉色,不由挑起少年的下巴,讓他直視著自己:他把話說成那樣,你竟然還想回去 我很喜歡家里的管家k,所有想把他帶走,不可以嗎而且我跟你又不熟,你經常對我動手動腳的,所以我當然要有k在身邊跟著才安心。 少年睜著一雙如同清水洗滌過的清亮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亞哈斯。 不熟動手動腳亞哈斯哭笑不得的同時,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封斐銘回到家中時,偌大的別墅顯得極為空曠,往常經常亮燈到深夜的窗戶,現在只是漆黑一片。 他略過面色帶著些許惶恐的傭人,直接向樓上走去,在看到少年房間洞開的大門時,封斐銘瞳孔一縮,快步走了進去打開燈。 一片空曠,那面巨大的書柜已經不見蹤影,甚至連床上沾染著少年味道的被褥也已經被人帶走。 竟然決絕到沒給自己留下一丁點東西嗎 封斐銘頹廢的靠在墻上,突然他看到地上一本遺留下來的書,立刻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好像晚上一步就會有人給他搶走似的。 這是他曾經送給少年的書,封斐銘摩擦著扉頁上少年的名字,淚水終于落下來氤氳了墨跡。 封斐銘懷抱著西裝包裹的信物和這一本書,靠在墻上哭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