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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舍不得沈銘燁表現出來的真情,又不想付出真心。惡意揣測著沈銘燁的目的的同時,又對他盡顯溫柔,哄騙著沈銘燁單純的內心。 我知道昨晚是你的生日,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是家族內部突然出了問題,給你定制的禮物也因訂單沖突要延遲一段時間 謊話說的倒是挺溜,但是能讓封斐銘編出這樣的精細的謊言來哄騙他,這說明卿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小半。 卿云的目光閃現嘲諷,但聲音卻是帶上了松動: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大概明天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就能送到,到時候你看看喜不喜歡封斐銘耐心的哄騙著單純的少年,這是他第二次盡心的做這種事,第一次還是在他剛來到帕特森家族的時候。 第一次是為了討好他的姑母,那這一次呢他又是為了什么封斐銘在心底詢問自己。 但看到少年再次閃亮起的眼睛,他便不再糾結了。 大概沈銘燁轉過身不好意思看著他的樣子極大地取悅了封斐銘,封斐銘忍不住低了低頭想吻上少年的額頭。 亞哈斯一睜開眼看到的就這個幾乎讓他立刻死機的場面,媽的,他才只能在夢里親一親,封斐銘這個玩意兒哪來的權利碰他的少年 主人! 就在封斐銘就要碰觸到卿云的額頭的時候,機器人管家僵硬的叫喊聲止住了他的動作。 怎么封斐銘不悅的轉頭看去。 卿云眼中深藏的冷意終于褪去些許,他挑眉饒有興趣的看向站在床尾面不改色的撒謊的機器人。 主人,經過檢測,猶豫沒有用早餐,少爺的血糖已經低于正常值,建議立刻帶少爺下樓用餐。 亞哈斯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機器人管家并不能對主人撒謊,天知道他是怎么控制這這副身體說出這句話來。 聞言,剛在沈銘燁眼前做出溫柔模樣的封斐銘自然不可能拖著少年,而是吩咐亞哈斯拿些食物上來。 亞哈斯一萬個不愿意,萬一他走了封斐銘再 我下去吧。少年天籟般的聲音響起,他從床上坐起了身,眼神淡淡的看著亞哈斯道,睡了那么長時間剛好有些累了,下樓走走也好。 明明這目光同往常無異,但不知為何亞哈斯卻莫名覺得有些脊背發寒 卿云一瞬不瞬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機器人,暗自扯了扯嘴角。 呵,這會兒倒是冒出來了,還挺及時的啊 沈銘燁很快收到了封斐銘補上來的禮物,但封斐銘這幾天卻因為亞哈斯暗地里搞出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很快就把沈銘燁再次拋在了腦后。 卿云坐在書桌旁,沒有像往常一般看書或者創作,而是靠在椅背上挑著眉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管家k。 亞哈斯被他少年專注的目光看得十分愉悅,但又隱隱覺得有點發毛,他這次已經摸到了點自己在機器人身體里穿來穿去的訣竅。 只要這個機器人關機一次,亞哈斯就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而那個落在他房間里的零件就是自己穿越的竊機。 能夠自由掌控這種穿越后,亞哈斯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把機器人維修部的人叫過來,讓他重置管家k的權限。現在在管家k的程序中,沈銘燁已經替代封斐銘變成了唯一的主人,而且他自己的自主權限也加大,可以隨時掌控身上攝像頭的開關。 畢竟管家k這個機器人就是出自亞哈斯自家的產業,他發個話,暗地里改點東西還不容易嗎 但是,不知為何,每次亞哈斯關機再重啟之后,少年看他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像現在這樣接受少年目光的洗禮,明明面對各國元首都面不改色討價還價的亞哈斯,竟然有些忐忑 這幾天,管家k的舉動卿云都看在眼里,他對這個男人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但是他并不準備主動詢問。這個男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舉動依舊讓卿云不悅。 k。 亞哈斯聽到面前的少年喚他,嗓音并非面對封斐銘的乖巧,而是拖長了尾音,帶上了點模糊又勾人的味道。如果機器人有呼吸,亞哈斯的呼吸肯定會變的粗重起來。 少爺,您有什么吩咐 十分樂于扮演只忠于少年一人的管家角色,即使沒有機器人管家本身的程序控制,亞哈斯現在的一舉一動也讓人毫無挑剔的余地。 斐銘的生日最近好像還有兩個月就到了少年一手托腮,一手手指敲著桌面,目光輕飄飄的掃過亞哈斯,我要不要給他準備禮物 亞哈斯嘴角一僵,還有兩個月怎么就叫快到了沈銘燁自己糟糕的生日剛過去還沒多久,怎么又想著籌辦封斐銘的生日 約德爾那個蠢貨也在準備著給封斐銘一個驚喜,想也知道封斐銘當天會選擇和誰一起過生日。 還沒想到要怎么勸少年,亞哈斯這就看到少年在某個抽屜里翻翻找找,最終找出了一沓紙張,上面用漂亮的花體字寫著詩,是情詩。 這些都是沈銘燁之前寫的,畢竟卿云可沒心情寫這些玩意兒。 他將這厚厚的一沓情詩全部塞進亞哈斯的手里,盯著他,惡趣味的道:我想提前布置好給斐銘的驚喜,你來幫我把它們刻在樓梯扶手上吧。 從看到紙張上的字句,面色就難看的可以的亞哈斯,此時聽到少年的話簡直吐血的心都有了。 他心愛的少年,竟然費心費力給封斐銘寫了那么多情詩,每一字每一句都浪漫至極又充滿愛意。 現在,卻讓他親手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刻在木質的樓梯扶手上,就為了讓那個人每次下樓時都能用指尖感受到他的愛意 少年怎么能那么浪漫但這些對封斐銘是浪漫,對同樣愛慕他的亞哈斯來說卻不亞于折磨。 但不管是現在機器人內部的程序作用,還是亞哈斯本身,他都無法拒絕卿云。 于是亞哈斯只能僵硬的拿著這些情書走出去,他十分想關一下機,然后讓這個沒有意識的機器人自己來刻就好,但亞哈斯舍不得,即使知道這些都是少年寫給其他人的愛語,他也想一字一句的品讀。 亞哈斯這一天,除了給少年準備餐點之外,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刻情詩這件事上。 一直到很晚,亞哈斯才刻下最后一個字母,他整個人雖然面無表情,卻給人一種垂頭耷耳的頹喪。 當他忙完了一切再走到沈銘燁的房間,準備看看少年睡的怎么樣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了。 穿著睡衣的少年站在那里,一雙琥珀般的通透眼睛沒有看向他,而是別扭的側仰著頭凝,視著旁邊的門框,但從亞哈斯的角度依舊可以看到那雙眼睛里閃閃的波光。 少年突然伸出手,遞給他一張紙,紙上新鮮的墨水痕跡還沒有干掉,顯然是新寫出的一首詩。 扶手上還有空嗎說完少年將手中的紙張塞進了亞哈斯手中,沒空就算了,你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