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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鄒暋宸深邃的眉眼,他打開車門,朝卿云道:外面冷。進來,我載你一程。 卿云略帶興味的挑了挑眉,竟然是這個男人。掃過男人冷冽中壓抑著熱情的雙眸,卿云頓時了然。僅一面而已,他倒沒想到這男人竟對他上了心。 不過說來也是他有錯在先,迷迷糊糊竟然認錯了人。 算了吧。卿云垂眸搖搖頭,就要把車門關上。 不料這男人竟伸手捉住卿云的手腕,略帶強硬的將人拉到車內。 卿云雙眸微睜,他的身體已經改造完全,這男人能出其不意抓住他著實令他驚訝。卿云心中不由多了一份謹慎。 手這么冰,不知道穿厚點驚訝于手中的觸感,鄒暋宸不悅的皺了皺眉,伸手將車內空調又調高了點。 卿云使了個巧勁將手腕掙脫,眼帶不悅的看向男人:你是誰 今天緊盯著他的人,估計也跟這男人有關。 聽到他的問話,鄒暋宸扶著額頭低笑起來,低沉而帶著些許愉悅的聲音在車廂內回蕩,和著空調的暖風,震得人耳朵發麻。 卿云眼中的不悅更深了些許。 怎么這樣理直氣壯的透露出你扔掉我名片的事實,真的好么肖二少。鄒暋宸笑夠了,倚靠在座椅上。 他這會兒倒是放松,天知道見到青年之前他脾氣有多暴躁,又摔了多少個杯子。這些天,整個鄒氏財團都知道自家總裁又犯病了,上上下下均噤若寒蟬。 隨著鄒暋宸身體的舒展,整個車廂內部都彌漫著他霸道又溫柔的氣息,這氣息輕而易舉的侵入卿云心神,撩撥著他的神經末梢。 你不是也沒經過我同意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卿云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他現在的狀況僅為奇怪,明明知道這男人不可小覷,明明一直暗示著自己豎起心防,但偏偏他所有的防備都在男人的一言一語中潰破坍塌。 這種超出掌控的感覺,讓卿云極為不適。 鄒暋宸挑眉笑了一聲,竟然這么霸道,連知道個名字還需要他的同意 你要開制藥公司他突然朝著卿云道,要不要我幫忙 其實,不僅卿云最近的打算,連肖程哲的事,肖父的態度,以及卿云在肖家的處境,鄒暋宸都一清二楚。畢竟以他的身份,沒有什么能瞞得住他。 哦這樣理直氣壯的透露出你監視我的事實,真的好么卿云眼神涼涼的掃過去,嘴里卻是惡趣味的模仿著他的句式。 鄒暋宸,我的名字。鄒暋宸完全沒有一絲不悅,反而適時的給他補充,他溫言解釋道,這并不是監視,我只是想保護你,想了解你。 肖成諾的公寓到了,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卿云嗤笑一聲,利落的打開車門,踏入漫天的大雪中。 他回頭,垂眸看向身后的男人,目光中盡是不悅:我不喜歡別人插手我的事,收回你的人,各個方面。 砰 車門在鄒旻宸眼前猛地關上,如卿云的話一樣呈現拒絕的姿態。他苦惱的皺了皺眉,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場面。 久居高位的鄒暋宸向來習慣各種事情盡在掌握,因此并沒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對。甚至只要卿云想要,他明天就能將肖氏制藥拱手奉上。 但想起卿云不悅中夾雜著厭惡的眼神,他卻遲疑了。 冰涼的雪花灌進卿云的脖頸里,卿云才想起圍巾被他忘在車上了。 但卿云并不準備回去拿,盡管他知道車子依舊還停在他身后。 上個世界跟聶辰淵在一起,只是卿云突然年輕一把,好奇嘗試一次罷了。能跟聶辰淵走到最后,卿云自己也很驚訝。但他并不準備每個世界都談個戀愛,跟人糾纏一輩子。 畢竟強大的天道就像一把屠刀,始終懸在卿云頭上。 在一個個世界中穿梭,這對卿云來說更像是逃亡和復仇,而不是度假。 卿云感覺有點冷了,他朝掌心呵了一口熱氣,眉頭不自覺皺起。要不是車子被他忘在肖家,今天怎么也遇不著那個男人。 日子過得飛快。 已進入臘月下旬,卿云依舊忙得腳不沾地。肖成諾手頭上沒什么錢,注冊個公司基本上就完了,根本支撐不了新藥的開發,所以卿云最近一直往證券交易市場跑,但資金一時間也是周轉不開。 當然,這樣說必須得忽略他賬戶里突然冒出的五個億。 卿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鄒暋宸的手筆,但他卻不打算動。卿云并不認為鄒氏財團的掌舵人喜歡做慈善,這五個億中的一分一毫,都明晃晃的昭示著那個男人對他的企圖心。 更何況,在世界原來的走向中,鄒暋宸也算是主角肖程哲的隱形金大腿,日后兩人的立場很可能是對立的。 在卿云見過趙博文一個星期以后,終于接到了趙博文的電話。 電話中的聲音疲憊又帶著一種奇異的興奮:這可是諾獎級的成就你就這樣交給我 另一端的趙博文掛著黑眼圈,整個人狀若瘋狂的訴說著自己的贊嘆:我真想見見寫出這份資料的人,他實驗室還收人么,能不能讓我進去 實際上看到這份資料的當晚他就打算答應卿云,但實在是沉迷資料不可自拔,一直到七天后完全看完才想到回卿云個電話。 但是他同樣有點奇怪:有這樣的高手幫你,你跟本不需要來找我。 這些你不要管,你只要告訴我要不要進我公司就可以了。卿云一邊整理桌上的文件一邊回著電話。 要!當然要!趙博文回答的斬釘截鐵。 好,年后我們約個時間把合同簽了。 結果并沒有出乎卿云意料,他掛斷電話,注意到自己住處來的人,略微驚訝的睜大了眼。 媽,你怎么來了 肖母拎著個保溫壺走進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肖成諾的住處才沒好氣的戳了戳自家兒子的腦門。 我還不能來了是不是我不來你還不能回趟家 她臘八回了娘家最近才回來,因此并不知道肖父和肖成諾又大戰了一場。等到她回來,知道肖成諾又被肖父趕走了之后,也并沒有太過擔心,因為肖成諾幾乎平均一個月被趕出去一次,肖母都已經習慣了。 但這次肖成諾接近二十天沒回家,平日里刀子嘴豆腐心的肖父也是硬下心腸一直到現在也沒松口,肖母這才注意到事情大條了,連忙來找肖成諾。 來,讓mama看看這幾天瘦了嗎 媽卿云無奈,只能依著肖母的力道轉了個圈。 看著自己兒子依舊帥氣無比,肖母這才放下心來,打開保溫壺倒出自己煲的湯:快來,mama給你補一補。 她看著乖乖坐下喝湯的兒子,突然嘆了口氣,問:怎么,這次又是你那個哥哥搞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