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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他抓緊她的長發(fā)猛地往后一拉, 逼著她仰臉與自己相視, 譏誚出聲:如果是謊言, 就不用多說了。 風(fēng)吹而過, 布簾微晃,刺眼陽光,打在兩人的身上。 他的鼻尖對著她,眼眸里有明顯的惱火與寒涼:我告訴你,關(guān)于暗查卷宗之事,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目的,但,若是你有二心, 我便將你抽筋扒皮, 碎尸萬段。 嗓音清冽, 蘊含警告。 他的眼神冷然, 讓她覺得難過。 那眼神溫柔不存,盡顯薄凉陰狠,居高臨下瞥了一眼, 長臂一揮,她整個人跌落出他的懷中,摔在轎子內(nèi)的地毯上。 蘇芷閉了閉眼,心逐漸下沉,她認(rèn)清了某點事實,輕嘆出一口氣。 是啊。 強硬,自以為是,不容分說。 這才是他,身為東廠督主,季涼羽的一貫作風(fēng)。 * 午后的陽光映照著東廠深處的別苑,一大片竹林,蒼翠欲滴。 其實整個東廠的人,都知道竹漪姑娘失寵了,督主不再去花滿堂,卻回了獨居的別苑。 他原本就清冷的一個人,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寡淡,除了處理東廠日常事務(wù),就是將自己關(guān)在別苑里,除了三餐與沐浴,也不叫人服侍。 一連三日,皆是如此。 奴仆當(dāng)中,隨身服侍的小太監(jiān)不免心憂,便端了參湯前去竹林。 此時,一襲月白衣衫的季涼羽,半倚在鋪有狐皮的青石臺上,描繪著折扇景致,如墨的長發(fā)簡單束著,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手下的折扇,似乎極為認(rèn)真。 小太監(jiān)看著眼前這位平靜無波的主子,不禁咽了咽口水,開口道:督主,請用參湯。 季涼羽只是自顧自看著筆下的景色,眼皮抬也未抬,并沒有看小太監(jiān)的意思:放那兒罷。 小太監(jiān)有些不死心,端著托盤,試圖勸說:這竹漪姑娘曾囑咐過,參湯熱的時候喝最適宜 聽到她的名字,季涼羽皺起了眉頭,目光掃射而來,神情冷漠,無形帶出一股壓力。 小太監(jiān)識時務(wù)噤聲,端著托盤的手開始微微發(fā)抖。 季涼羽眼里的寒涼令人心慌,聲音陰郁:你以為,誰才是你的主子 當(dāng)、當(dāng)然是督主小太監(jiān)趕忙跪下來。 這參湯,本督主徹底不想喝了,你端下去,帶些酒過來。冷淡地說完,他低下頭繼續(xù)描繪著折扇上的畫,四周安靜極了,只聽到風(fēng)搖翠竹的輕微聲音。 捧著托盤,就這樣,小太監(jiān)被拒絕出了別苑。 小太監(jiān)站在別苑外,有些憂愁,雖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眼下情況不同,伺候在督主身邊,督主心情的好壞,直接影響了他們這些下人的安危。 猶豫片刻,小太監(jiān)心中還是擔(dān)心,便忍不住前去花滿堂的方向在他看來,督主之所以會如此,絕對是因為和竹漪姑娘的冷戰(zhàn)。 常言道:解鈴還須系鈴人。 花滿堂內(nèi),靜靜的。 小太監(jiān)進(jìn)去的時候,蘇芷正靠在花枝橫逸的軟榻上,茫然地發(fā)怔。 一眼望去,花開不敗,人比花嬌。 只是,臉色憂郁了一些。 這一幅美景任誰也不忍打擾,但如今,不打擾是不行了。他嘆息了一聲竹漪姑娘,督主的性子,你也了解一些。雖然平日里傲慢不羈的樣子,但一旦脾氣真上來了,我們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得跟著遭殃的。 抱歉,因為我,殃及到你們了。蘇芷回過神,她看向來人,目光沉靜而郁然。 竹漪姑娘,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什么事都看在眼里。督主對你的寵愛讓人難以想像,他不僅為你建了花滿堂,還將你放在了心里,要不然,督主也不會因為你和徐指揮使的私下接觸而生氣。 她看著窗外,那里柳樹婆娑,卻只能隨風(fēng)飄曳,率先動了情,處于弱勢,自己的處境如同風(fēng)中顫抖的楊柳一樣,無法自控。等她驚覺之時,只覺得痛苦。 如果這份感情得不到信任為其彷徨的,受到折磨的,只是彼此吧蘇芷想著,眼睫微微顫了顫。 其實,督主其實沒那么難哄。小太監(jiān)頓了頓,勸說道:竹漪姑娘去服個軟吧。 蘇芷垂下眼簾,她倚在軟榻上,緩緩低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無論怎樣,事情是由我而起,我會依你所言,去看一看督主。 得到這樣的回復(fù),已達(dá)到目的,小太監(jiān)彎了彎身,道:那奴才就退下了。 說完,小太監(jiān)便退了出去。 房門閉合,腳步聲漸遠(yuǎn)。 室內(nèi)重歸一片寧靜。 她倚在軟榻上,沒有動,視線落在窗外的拂柳上,若有所思。 當(dāng)窗外夜.色.降臨,一切變得昏暗,蘇芷斂了一下心情,起身,穿上繡鞋,隨手將燈火熄滅,緩緩邁步,出了花滿堂,前往別苑的方向。 別苑的竹林中,琉璃燈光下,那個人尊貴清華,依然顛倒眾生,膚若凝脂,薄唇微抿,眉眼之間皆染萬千風(fēng)情。 蘇芷一時間駐足,定定地站了一會兒,隔著細(xì)竹疏影,看著他執(zhí)酒的半臥身姿,在月色下鍍了一層白光。 他素來不愛酒的。可如今,卻在喝酒。 酒入愁腸。 這是否證明了他確實為了她的事情而煩心 只有在意,才會煩心的啊。 蘇芷看著他,因為這模棱兩可的暗示,忽然有了勇氣,她邁開步子來到了他面前。 可他輕淺瞥來,臉上卻只有淡漠。 靜謐得尷尬的別苑,風(fēng)吹來,竹葉隨風(fēng)輕搖。 看著面前女子不自在的神情,他微微斜勾起唇,冷漠的眼里閃出一絲不屑與嘲弄,然后風(fēng)輕云淡地轉(zhuǎn)頭,瞧向另一方,對她視若無睹。然后,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手將玉杯扔在一邊。 咣 酒空的玉杯落地,沒有碎裂,只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濃重的夜色里,蘇芷看見他起身,眉眼清冷,神情漠然,給人一種拒之千里的冰封感。 兩個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 她拉住了他修長的手,張了張嘴唇,先開了口,語氣帶誠摯與哀凉。 涼羽自始至終,我從沒想過背叛你。 差一點點,她差一點點什么也沒說出來。 幸好,幸好開了口。 季涼羽停了腳,他寒星似的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薄唇微抿,那眼里的濃烈涼意,還是讓她忍不住難過。 她躲避這抹視線,垂下眸子,握著他的手更緊些,委屈感令她忍不住鼻尖一酸:不管你信不信,一直以來,我都只是想留在你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 說著,一滴淚,顫巍巍地從眼睫毛滑落直直落下,最終,掉落在他的手背。 月色溶溶,她低著頭,水霧很快再次彌漫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