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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麗妃是當今宰相之女,也算是晏容背后之人。晏容的地位昭示著他們一族的興衰。麗妃從進宮之前邊被灌輸自己的兒子將來一定會是皇帝諸如此類的想法,所以對兒子是有求必應。 可惜,她進宮晚了兩年。在她之前,晏廷早就取了鎮國大將軍之女為皇后,并且有了兩個皇子。 皇后確實是將自己的兒子保護得很好,可是仍舊少不了有所紕漏之處。伺候皇子的宮婢、皇子的吃食、皇子的奶娘所有的這一切均是可以下手之處。麗妃此人善妒且有些心機,使了個法子,在那對雙胞胎皇子的奶娘的乳.汁中下毒,終是讓自己的孩子也就是晏容成了晏廷的首個兒子。 為了保護晏容,她確實廢了不少功夫。 在晏容剛出生之際,便與自己的父親商議,來了個偷天換日。將真正的晏容給放到了宰相府中寄養,接了個假皇子待在自己的身邊。 如她所料,皇后那邊果然忍不住下手了。她那個假皇子被害死了,可是這假皇子死的太有價值了,換了她皇兒一命。 晏容平安長大,礙于晏廷的寵愛,麗妃也越加的溺愛,這也就造成了晏容如今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模樣。 那幾把飛刀朝著黑衣人飛去,可是在還未觸及到黑衣人之時。站在他面前的兩個黑衣人,其中一位拿出了劍,劍華在空中極速的變化,讓人眼花繚亂,只聽見一陣兵刃交接之音,那幾枚飛刀便已經落地。 晏容見到此情此境,神色大變。 他又想故態復萌的求饒,可是還未出聲,便被一陣飛來的氣味迷暈,眼睛漸漸閉了上去。 這蒙汗藥是晏決新配置的方子。 在偏殿的這幾年,借助紀修,他博覽群書,其中也包括了醫書。每每他辨認各種草藥的藥性,便要求紀修去替自己采幾株,在前人的配方之上,他精簡了用料,并且成功改良了好幾味的藥的強度。 這蒙汗藥便是他重新改良之作。 原有的蒙汗藥只能起到迷暈人的作用,但是中藥之人在遇水之時,便會清醒了過來。經由他改良之后的蒙汗藥,延長了人昏迷的時辰,并且讓其在見水之后亦不會清醒,除非藥效時間已到。 這也是為何晏決會選擇用水淹死晏容的緣由。 黑衣人,或者說暗衛,一把扛起了暈倒了的晏容,來置井邊。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將扛起來的晏容一下子就給扔到了井水中。 晏容的頭在扔進井內之時撞到了井壁之上,可是他仍舊沒有半點蘇醒的痕跡。 他的身影慢慢的下沉,直至不見。 黑衣人在井邊待了好一會兒,覺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飛至隱蔽之處監視著事情的后續進展。 此時此刻,在云層中觀察已久的宴清歌,見到晏容已經沉浸了井中,便從云層中俯身飛了下來,飛至井內。 看見此情此景的暗衛面上毫無表情,剛準備出手阻止。 可是井內突然間就發出了一陣爆裂的聲響,那水花一下子就從深井中噴.射而出。伴隨著響聲,有人踩在水花之上,輕飄飄的飛身了下來。 暗衛神色一怔。 此人的面容阻止了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他們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是平日里陪在主子身邊的姑娘。主子待她的態度親昵,縱使身為局外人,可是他們也知道這姑娘對主子而言并不一般。 現在,主子指使自己結果的人,被這姑娘救了上來。 暗衛沒有立即現身,而是見著宴清歌將晏容放在了地上,竟然臉色蒼白的伸出了手撫摸著他的臉龐,隨后還拼命的為他療傷。 其中一個暗衛趁著宴清歌將晏容帶進東宮的同時,立馬飛到了晏容所在的偏殿。 此時的偏殿內,晏決正用溫火煮著茶水,茶水逐漸沸騰,上方升起了一陣白色的蒸汽。 晏決嘴角帶著笑意,他的心情很好。 只是,這種好心情并未維持很長時間。 暗衛一個閃身跪在了晏決的面前。 晏決不曾抬頭,只是用小木舀子攪動著茶水:事情可是辦成了 回稟主子,本是辦成了,只是后來 嗯 暗衛一咬牙:后來、后來清歌姑娘出現了! 晏決攪動茶水的手一下子用力,茶水被攪出了一點,直接濺到了他的手背。可是他似乎毫無察覺,依舊不停的攪動著。 這樣啊晏決的嘴角依舊帶著笑,可是那笑竟然顯得有些滲人。 暗衛頭更低了一些,幾乎貼近了地面。 你先退下吧。他的聲音很平靜,似乎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暗衛此刻只覺得難以呼吸,急忙的跑出去。 晏決臉色有些蒼白,他用小木舀子舀了一些茶水,走到了窗邊,似乎想起了什么,喊住了暗衛:那當時她可有何動作 暗衛回憶道:當時清歌姑娘神情似乎有些震驚,似乎在為晏容傳輸著內力 晏決聽著暗衛的回報,嘴角的笑意擴大了。手指一個不留神,沒端穩木舀子,木舀子里的熱水全部澆灌到了花盆里,入土的熱水竟然也澆灌得泥土冒了一層熱氣。 晏決扔掉了手里的東西,回到了桌子旁邊。 他拿起了自己袖中的兔子木雕,輕聲說道:我究竟是該信,你、還是不信呢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紀修過來送了膳食。 本來紀修是不必負責膳食的,可是這次宴清歌在離開之前,哦,不對,在被晏決支開之前,特意的吩咐過紀修,讓紀修送膳食給晏決。 晏決看著桌子上的膳食未動一分。 傍晚,紀修來送晚膳之時,桌子上的吃食依舊沒動。紀修站在一旁,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說道:主子,這清歌姑娘不在,你也不能不用膳啊 這些年,紀修算是承認了宴清歌的存在。若是說以前他覺得晏決是神祗,不可侵犯。那么宴清歌的出現便是消除了晏決的距離感,讓他更接近人。不知為何,紀修反而覺得這樣的主子更令人傾佩 。 他這話一說完,沒有得到晏決的回應。 在紀修想著,是不是該重復一遍之時。 晏決終于動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什么時辰了 紀修提醒道:您該用晚膳了。 晏決對此話不聞不問,反而笑了一聲,這一聲在紀修聽來,竟然有些滄桑有些可憐。緊接著,他聽到晏決輕飄飄的說道:她不會回來了。 她不會回來了。 他一直重復著這句話,像是在對紀修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紀修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又見晏決魂不守舍的回道了內殿。 他悻悻的閉了嘴,心想,主子的脾氣還是讓清歌來哄吧。 這一晚,下起了暴雨。遠處天空傳來一陣陣溝壑似的閃電,劈開了整個白晝,雷聲轟轟,劈倒了遠處的一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