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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病嬌嬌[快穿]在線閱讀 - 第47頁

第47頁

    最后到了八九個月之后,竟然生了出來。席崇楨想離婚,言衡卻一手壓制住了,他只得幫別人養(yǎng)孩子。兩人家庭矛盾不斷升級,席崇楨開始酗酒又賭博,曾經(jīng)也是一代風(fēng)流人物,就此沒落了。

    言衡三十歲那年,一個人來到了宴清歌的墓前。他幫宴清歌遷了墓地,自己則將墓地買了下來。在這一片山間,種滿了四月雪。可是這十幾年來,四月雪一直沒有開過。

    他今年三十歲了。

    言衡走到了宴清歌的墓前,用手摸了摸她的相片,說道:你當(dāng)時說,感情太深,離別就苦。我以前不理解,現(xiàn)在這十幾年,也嘗夠了。

    我也很累了。不想再記得你了。

    張秘書說有個催眠師很厲害,可以讓我忘了和你有關(guān)的事。言衡清了清嗓子說,我打算忘記你,重新開始。以后,我大概是不會來了。

    他后退了一步:宴清歌,我不想和你玩了。

    言衡有些委屈,他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表情,就像是小孩子一味的想要東西卻得不到回應(yīng)的委屈。

    哎呀,jiejie,我肚子餓了,準(zhǔn)備下山去喝牛奶了。

    從此以后,就還是姐弟吧。

    張榮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言衡的身影,他眼眶突然間有些濕潤了。

    這些年,老板身旁不是沒出現(xiàn)過好姑娘,有溫婉動人的、有眉眼誘惑的,有小家碧玉的可是這個人太固執(zhí)了,他說,那些姑娘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他不喜歡,終究是不喜歡的。

    言衡朝著山下行來,一如來時的路。

    催眠師叫什么

    易宴。

    言衡聽到這名字愣了一會兒,問道:什么時候見面

    今天下午三點(diǎn)南京街185號。

    言衡和易宴見面的時候,沒有想到催眠師這么年輕。

    他走進(jìn)了催眠師,里面放著很輕柔的音樂。

    一個溫柔的女聲在哼唱:

    Scared to fess what I am feeling害怕表露我的內(nèi)心的情感

    Frightened you lsquo;ll slip away

    擔(dān)心你會離開

    You must love me

    你一定是愛我的吧

    他晃了一下神,坐到了軟綿的沙發(fā)上。

    對面的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穿著職業(yè)套裝。

    言先生對嗎

    言衡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的,在開始前,我們先聊點(diǎn)東西放松一下。易宴拿出了一張紙,還有鋼筆,問道,你覺得人生是什么

    言衡皺了皺眉:這和我們的治療有關(guān)系嗎

    有啊,我想了解,你究竟想要什么。

    言衡停頓了一會兒,道:宴清歌。

    易宴失笑:等等,先生,你好像理解錯了我的題目。

    不是。

    我的題目是人生

    沒有理解錯,是你沒有理解我的人生。

    言衡的人生,分為兩個階段,一個階段是宴清歌,另一個階段還是宴清歌。

    易宴認(rèn)真的看著言衡,放下了手里的筆,從一旁拿過了一個擺鐘:你現(xiàn)在看著這個鐘

    她撥動了一下鐘,鐘發(fā)出了有節(jié)奏又沉悶的聲音:你很想睡很想睡現(xiàn)在向前走,前面有門,看見了嗎地上都是水

    言衡看見了,左右都是門。

    他有些顫抖的推開了一扇,一眼見過去,是當(dāng)年他夜晚找東西吃,遇見了宴清歌的場景。

    言衡站在旁邊,看著當(dāng)年十歲的他警惕的看著宴清歌,然后又一把拿過她手里的牛奶喝了一口的模樣,宴清歌站在他身后,牽住他的衣服他看著這些畫面,嘴角是笑了,可是分明眼眶紅了。

    那一扇扇沉重的門,關(guān)閉了他所有的回憶。

    言衡接著朝著前面走去,腳踏在水面上,發(fā)出了響聲。

    他站在門前,又推開了來。

    這次他看見醫(yī)院里,兩人坐在一起看電影。

    電影的最后,程蝶衣唱著《霸王別姬》,他又似乎聽見了宴清歌當(dāng)年那拙劣的安慰。言衡走到旁邊,伸出手摸了摸宴清歌的臉,然后注視了她很久很久。

    他又走出了這扇門,推開了左側(cè)的門。

    這次,他看見十五歲的少年睡在床上,偷偷摸摸的睜開眼,在半夜看著身旁女孩子的面容。

    言衡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一下子就走上前,告誡男孩:不要喜歡她!

    十五歲的言衡不知道眼前是誰,以為是來搶走自己的jiejie的,他的眼神帶有明顯的戒備,看著他,一眼不發(fā)。

    三十歲的言衡還想說些什么,手指傳來了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食指冒出了一滴鮮血,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言衡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從催眠中醒了過來。

    很遺憾告訴你,我的催眠沒有成功。易宴收起了時鐘,靠在沙發(fā)上對言衡說道。

    言衡問:催眠真的可以讓人忘記嗎

    催的是人心,忘記的是記憶罷了。易宴站了起來,助理,送客。

    身材高挑的女助理走了進(jìn)來,將言衡送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問易宴:老板,明明你可以強(qiáng)制催眠的,為什么會

    易宴微笑的搖搖頭:從他一進(jìn)來,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忘記。因?yàn)樘斓紫拢瑳]有一個想忘記往事的人會有這么執(zhí)拗的眼神。

    助理倒了一杯咖啡給易宴,她接著說道:你注意到他進(jìn)來時候的右手嗎他的右手一直緊握,攥著一個東西。剛開始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現(xiàn)在她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從里面撿起來一團(tuán)廢紙,打開,上面有著一小團(tuán)血漬,應(yīng)該是某種尖銳的物質(zhì),讓他在深度催眠的過程中,能夠刺痛自己,及時醒來。

    那他為什么還要過來

    是啊,為什么還要來呢易宴微笑,大概是找尋心里安慰。

    言衡一出了這棟大樓,就將手里的針丟到了垃圾桶里面。

    他回頭看了一眼這棟大樓,自己為什么會來呢

    大概是因?yàn)榇呙邘煹拿职伞?/br>
    易宴。

    宴。

    其實(shí)他是幸運(yùn)的。連同他的姓氏,和宴字是諧音。

    言衡上了車,對張榮說道:我想去四岳山。

    四岳山地處H市的南部,算是佛教的地方。進(jìn)山的道路是臺階,上面長著青苔,山道的兩邊種滿了四月雪。曾經(jīng),在他十五歲那年,和宴清歌一起去四岳山觀賞過四月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

    他去的時候正值四月,沒有要一個人陪同,言衡獨(dú)自上了山,卻在山上的半路,又插進(jìn)了一旁的樹林。他朝著前面走去,來到了一棵杉樹的旁邊,樹已經(jīng)很高很大了。此處鄰水,土壤十分松軟。言衡蹲了下來,開始徒手在地上挖著什么。他挖了好一會兒,手指上全是臟泥,可是他毫不在意,直到手指摸到了一個鐵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