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搞基建呢!_分節(jié)閱讀_164
童冉摸摸小老虎的毛,它在外頭曬了許久太陽,毛上一股暖融融的味道,像剛剛曬好的棉被。“不必多禮,坐吧。”童冉道。 傅禃依言坐下。 童冉道:“九鄉(xiāng)一村的田地你可都去看過了?” “回大人,都看過了。您設(shè)計的鑿井灌田之法甚是精妙實用。”傅禃道。 “聽桑樂說,你做了些改進(jìn),鄉(xiāng)親們都很喜歡。” “嘿嘿。”傅禃摸摸后腦勺,“雕蟲小技罷了,比不上縣太爺?shù)氖炙嚒!?/br> 童冉笑,拿來桌上的一卷圖紙,讓桑樂遞給傅禃。“草菇鄉(xiāng)的第三村想必你也去了,那個村子在山里,平坦的耕地很少,所以本縣想在那里開梯田,你瞧瞧這圖紙。” 傅禃接過,他本想問明白梯田為何物,但童冉示意他先看圖紙。 剛開始修路的時候,童冉便琢磨起了這梯田的事。第三村的地理環(huán)境與小鍋縣其他地方都不一樣,是以鑿井灌田并不適用,他們最大的問題在于平坦的土地太少,周圍都是丘陵。 童冉考察過那里的山,都是土山,地質(zhì)不算堅硬,很適合開發(fā)梯田。 這張圖紙他畫了快兩個月,上頭是他對開墾梯田大致的構(gòu)想,因為時間有限、工具也不足,并沒有做到一比一的比例,但與最終做出來的結(jié)果,應(yīng)該也**不離十了。 小老虎打了個呵欠,露出兩個短小的獠牙。那張圖紙它早就看過,當(dāng)時童冉還沒有做標(biāo)注,看不太懂。 “這樣的構(gòu)想真是聞所未聞。”傅禃道。他出身傅家,又喜歡跟各種工匠廝混,自認(rèn)天下的各項工藝他即使沒見過也略聞一二,但這樣將山開成一級級樓梯一樣的梯田之法,連他也聞所未聞。 童冉笑:“這便是我之后要做的。” “難怪您要把第三村的人都遷到村子中央,還大膽征用了如今的耕地。”傅禃恍然大悟。 童冉叫他去看九鄉(xiāng)一村的田地,他依言一一看過了,草菇鄉(xiāng)第三村也沒有拉下。其他地方情況都不錯,唯有這個第三村,因為童冉要修的路而平白少了許多耕地。除此之外,他還把住得分散的居民都遷到了相對集中的一片房屋里,離他們原本的耕地要遠(yuǎn)上許多,如此一來,村子里種地肯定會成問題。 他自己想了一些方案,原本想向童冉進(jìn)言,沒想到童冉竟然構(gòu)想出了如此了不得的東西,實在厲害。 “那我們從哪里開始?”傅禃問。 “不著急,第三村的路還在修,我給他們的搬遷補償夠他們過個好年的,梯田之事還需細(xì)細(xì)規(guī)劃,我想放到年后再動土。”童冉道。 如今早已過了冬至,眼看就要正月,工人們肯定要回去的。趁著眼下幾天,不如把水泥路的工程告?zhèn)€段落,梯田之事便也只能先緩上一緩。 不過不動工也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童冉想了想吩咐道:“你這幾日有空,多去第三村看看,仔細(xì)瞧瞧那里的水源如何分布,每一座山上土質(zhì)如何,有何區(qū)別,年后給我遞一份詳細(xì)的規(guī)劃上來,說說這梯田該如何挖,從哪里挖。” 童冉說話的時候,傅禃腦子里已經(jīng)轉(zhuǎn)了起來。因為第三村情況不同,他特地多花了時間去看。傅家有許多種田的莊子,他常常被父親發(fā)配過去,不讓他在京里面礙眼,所以他對種地水利方面的事也算有些心得。童冉說這話時,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些許章法,立刻便道:“大人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 童冉滿意地點頭。 之后幾日,傅禃借住在草菇鄉(xiāng)里,天天在各座山上跑。童冉也常去,但他顯然不可能只專注梯田之事。當(dāng)縣令不比田畯,小鍋縣大大小小的事情他皆是要關(guān)注的。 第三村的搬遷都完成后,小鍋縣的干道終于快要完工了。它從小鍋縣城的西門開始,蜿蜒過小鍋縣境內(nèi),穿山而過,直抵與山林北道相鄰的草菇鄉(xiāng)第三村,全長九十余里。 這點距離在現(xiàn)代不算什么,但在大成卻可稱之為一項浩大的工程了。 完工前,童冉帶著之前做火藥的那批工人制作了一批鞭炮,干道全線通行的那天,鞭炮聲從縣城一路響到草菇鄉(xiāng),引得全縣的人都出來圍觀。 童冉本也要去看熱鬧,可桑樂來報,有一位自稱是山林北道崇縣縣令的人來找童冉。 “你讓他到正堂等候。”童冉道。 崇縣就是山林北道那個與他們緊鄰著的縣,那里的縣令來訪也有可能,但按理說,縣令無事不得擅離治地。他這個時候來,可是有什么特別的事? 童冉整理了衣袍,帶上官帽,往正堂而去。 正堂里,桑樂請崇縣縣令胡琸坐下。他屁股剛沾上椅子,“哇——”一聲虎嘯,又把他嚇得站了起來。 “這,這是老虎?”胡琸僵直了身體。 “這是咱們縣令爺養(yǎng)的老虎,它不會咬人的,您放心。”桑樂略有些心虛地道,縣令爺?shù)睦匣⑹遣粫鲃右耍绻l膽敢惹它,必然會被賞一爪子。 胡琸怕貓怕狗,自然也怕小老虎。小老虎一下跳上他椅子邊的茶幾,嚇得胡琸一躍而起,直接躲到了桑樂身后。 “胡縣令?”桑樂尷尬道,這位縣令爺年紀(jì)也不小了,一頭貓咪大小的虎崽子而已,竟然這樣害怕。 “咳。”胡縣令輕咳一聲,“這頭風(fēng)大,我去另一頭坐。”說著,他自己端著茶杯去了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了。 小老虎在茶幾上趴下來,綠色的眼睛打量眼前的人。這人是地方官,它沒見過。山林北道的崇縣,小老虎仔細(xì)回憶了一番,當(dāng)?shù)匮矒醽砭┦雎殨r似乎提起過,好像去年換了一個新的縣令,政績不錯,一年中新添了十幾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