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搞基建呢!_分節閱讀_139
“這個……小的不也是想著天冷了,陛下若是要出殿,得早早準備著嗎?”蘇近討好地笑道。心中腹誹,看來陛下不喜歡老虎,他得提醒童縣令,可千萬別帶老虎進宮。 楚鈞在書房批了一會兒奏折,阮正便來了,他風塵仆仆,一臉喜色。 “什么事請這樣高興?”楚鈞從奏折里抬起頭,讓蘇近給他賜座。 “陛下,小鍋縣前縣令鄧其落網時,在他家找出一罐貢品大紅袍,您可還記得?”阮正問。 “自然記得。”楚鈞道,那茶本來是他的,結果童冉卻送給了鄧其,他后來讓阮正拿回來,又命他去查貢品為何會流出,“可是有了結果?” 阮正搖頭:“這樁案子暫時沒有,但臣卻湊巧發現了另一件事情。” 楚鈞示意他說。 阮正道:“臣查出,盧庸在十六年前曾去過江南,并與當地一女子有染,似乎有個私生子。陛下,您一直讓臣暗中注意盧庸,可他行事小心謹慎,幾年來始終沒有抓到錯處,臣請前往江流追查此事,這件事情若是坐實,盧庸他逃不過一個德行有愧的罪名,陛下要處置他便也能名正言順了。” 楚鈞放下奏折,下意識撥弄了下桌上的羽毛筆。 他的母后出自傅氏,先后誕育了他和兄長。盧庸有個jiejie,曾是先皇寵妃。盧妃進宮早,搶在他母后前頭生下皇長兄,如此一來他兄長雖是嫡子,卻非長子。 楚鈞十多歲時,皇兄們已經接近弱冠。他兄長文韜武略,樣樣都比皇長兄強,年方弱冠便已經是地之上品,順理成章被立為了太子。楚鈞當時還小,只想著長大后幫太子哥哥打天下,安心做個王爺便好,卻不料盧妃和盧氏賊心不死,用腌臜手段害死了他兄長,更連累他母后也郁郁而終。 后來傅霖出手,力保十四歲的楚鈞登上皇位,盧妃和她兒子也相繼故去。 按傅霖的意思,五大士族此消彼長,雖然爭斗不斷但不能趕盡殺絕,只因從大成立國起,五大士族與楚氏共理江山,期間的勢力盤根錯節。有傅霖阻攔,楚鈞想殺盧庸卻找不到理由,讓他平白多活了許多年。 楚鈞放下羽毛筆,輕笑了聲:“做得不錯,你速去江流,務必調查清楚盧庸的私生子之事,帶回證人證據。” “是。”阮正拱手。 阮正退下后,楚鈞又批了會兒折子,打算睡下,蘇近那里卻又收到了范恒的消息。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不成,一個兩個都有消息。”楚鈞道,他把玩著羽毛筆,心情不錯。 “陛下,范恒已經查清了那童冉的身世,他原籍在江流,曾是個大夫。據當地人說,他的醫術是跟他娘親學的,她娘親也姓童,是個小有名氣的醫者,可惜死得早。” “死得早?”楚鈞皺眉,“如何死的?” “聽說是跳河。”蘇近道,“另外,范恒還查到一件事。” 楚鈞示意他說。 蘇近斟酌著道:“范恒說他查到,盧庸有個私生子。” 楚鈞瞇起眼:“朕讓他查童冉,他查盧庸做什么?” 蘇近立時感覺身上一重,跪了下來道:“盧庸的私生子現年十五,其母是江流道人,與童冉一致,且范恒查到,童冉出現在卓陽府前就是去了隴右盧家。當時盧庸就在隴右老宅,他們發生了什么旁人不知,只知童冉的正氣被打散后趕出了盧家老宅。盧庸十六年前曾稱病在家,一年未出,此次范恒查到他并非生病,而是正氣品階遭了重創,想必就是為私生子之事。” 盧庸的那個私生子,竟然是童冉。 楚鈞愣怔良久。 蘇近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殿內服侍的其他人都遣出去了,里頭空空蕩蕩。 “去把阮正叫回來。”楚鈞道。 一切忽然都分明了。 童冉是盧庸的私生子,是盧庸德行有愧的證物,如果他只是個市井大夫,這威脅不到盧庸,但如果他也當了官,甚至有了面圣的機會,那對盧庸而言,他便是巨大的威脅。只要童冉一句話,盧庸的仕途便到此為止了。 但童冉,不能說這句話。 不僅童冉不能說,他也不能說,這個秘密必須叫盧庸帶到棺材里。否則私生子的名頭,會阻了童冉的官途。 阮正走到半道被蘇近帶人喊了回去,他以為楚鈞有重要的事情吩咐,卻不想是讓他不要再查盧庸之事。 “陛下,臣保證很快便能查清盧庸的事情,貢品的事也不會耽擱的。”阮正道。 “那件事不準再查,你去查貢品的事。”楚鈞道。 “可是……”阮正不甘。 楚鈞看他一眼:“這是圣旨。” 阮正抿緊了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