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紀汀這才看清了眼前的狀況——李浩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看向溫硯的眼神中充滿了懼意。 “你打他了?”她登時著急起來,直言道,“萬一他受了什么傷,你怎么辦?” “你在擔心我嗎?”溫硯的眼角漾開一抹笑,溫柔道,“別擔心,我用了巧勁,大概都會是些內傷,看不出來的。” 地上的李浩聞言狠狠一顫,抖成了篩糠。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溫硯低頭看了他一眼:“跟你說的話,記住了么?” “記、記住了……” 男人勾起唇角:“需要醫藥費的話,隨時聯系我。” 李浩哪里還敢要什么醫藥費,哆哆嗦嗦地爬起來,一溜煙跑掉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溫硯才終于轉頭看向小姑娘。 他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朝她走近了一些。 一步。 又一步。 距離越來越近,似乎轉瞬之間觸手可及。 就在他即將要抱住她時,紀汀忽然后退。 “別過來。” 她的眼神充滿排斥,把他的心狠狠燙了一下。 溫硯喉結滾了滾,嗓音低啞:“糖糖,你在怪哥哥嗎?” 他站在原地沒動,眉目低垂:“哥哥給你道歉,好不好?” “我不要!你每次都給我道歉,但其實你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紀汀咬著唇,強調,“我才不要你的道歉!” 溫硯竟然在這種局面中生出一絲慶幸來——幸虧她喝醉了,不然只會輕巧地拂袖離去,而不是這樣和他大吵大鬧。 他低聲開口:“不是這樣的,糖糖,我——” “我不想看到你。” 溫硯錯愕地抬頭,聽到紀汀緩緩重復一遍:“我不想看到你,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她說完,便毫無留戀地轉身。 他突然有種即將失去什么的恐慌感,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沖過去抱住了她。 “別走。” 溫硯堅硬的胸膛貼著紀汀纖弱的后背,手臂緊緊地箍在她身前,生怕她再度逃跑。 他氣息不穩:“別離開我,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reading hint: chap we'll move very fast at the speed of light, pls remember to read just right on time 露出求評論的可愛眼神 第47章 答應 紀汀踉蹌一瞬, 住了腳。 這樣近乎卑微的乞求語氣。 她從來沒有在阿硯哥哥口中聽到過。 紀汀甚至深深懷疑是因為自己醉酒,出現了不該有的幻覺。 溫硯的力道不輕,像是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紀汀掙扎了一下, 他卻收緊雙臂, 更用力地擁抱她。 “別走,別走……” 他低喃的聲音就在她耳畔, 混著些許的沙啞。濃郁的酒氣氤氳開來, 沿著她肌膚紋理拂過,傳遞一絲溫熱的觸感。 紀汀這才驚覺,原來他們此刻離得這樣近。 她身子朝另一邊躲了一下, 腦袋卻朝溫硯轉過去。 想看看他的樣子,確認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夢。 可視線一陣模糊, 還沒等她看清楚, 那人的臉倏忽放大。 脖頸處的溫熱轉移到了唇上。 紀汀的下巴被人攫住, 被迫地仰起頭。 走廊里仍有各個包廂傳出來的嘈雜樂曲聲, 她卻全然聽不見一點聲音。腦中空白一片,只有一個清晰的念頭。 ——他在吻她。 阿硯哥哥,在吻她。 紀汀的感知能力似乎出了故障, 她只能對這件事形成認知, 卻沒有具體的感受。 她抓著他的衣領, 不知是推還是拽, 也說不清自己的意愿。 但是這個吻卻以某種方式在不斷加深著。 直到某一刻, 紀汀有了痛感,才突然覺得一切都從云端跌落, 回到現實。 她睜開眼,看向他。 溫硯正緩緩摩挲她的臉頰,呼吸急促, 似乎在反復確認著什么,眼睛里是溺水之人才會出現的神情。 紀汀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發展成這樣。 也許是因為他從未用那樣的語氣同她說過話,也許是因為他的目光有一閃即逝的脆弱,總之,在她意識到這一切之前,他們已經在公寓里糾纏不休。 昏暗的房間。 晚風從窗外吹進來,卷起窗簾的一角。皎潔的月光透過間隙投入室內,在地上烙印出一處淺白的陰影。 溫硯按住她的雙肩,吻得動情而繾綣。他的氣息帶著極強的攻擊性侵略而來,幾乎要讓她頃刻沉醉。 唇舌相抵,廝磨,激烈又炙熱。 過了好一會兒。 “糖糖……” 溫硯艱難地從她身上起來——要是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心里有頭蠢蠢欲動的猛獸在瘋狂叫囂,正用尖齒磨噬著鐵籠邊緣,想要將她從頭到腳據為己有。 “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推開我么?” 紀汀抬眸,清冷的目光與溶溶月色合為一體。 溫硯一震,眼神掙扎地凝視著身下的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被她倏然摟住了脖頸,猛地拉低。 一個氣息纏綿的吻,雖淺嘗輒止,卻也讓他徹底淪陷。 那便,放縱吧。 他迷迷糊糊地想。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早晨的第一縷光越過薄幔溫柔撒下,紀汀悠悠轉醒,背后堅硬的胸膛觸感讓她憶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向來是理智占上風,她人生中很難有這樣沖動的時刻。 身上套著一件寬大的真絲睡衣,沒有任何黏膩不適的感覺,反而很清爽干凈。 是之后……他給她換的么? 溫硯的手臂還搭在她的腰上,紀汀的呼吸紊亂了些。還未想好下一步對策,就發覺男人動了動,以一種更親密的姿勢把她攏進懷里。 “早安。”低磁的嗓音自頭頂響起,紀汀感到他略微起身,在她鬢上吻了吻。 她僵住了,除了暗暗攥緊掌心不知如何作答。 他對她來說永遠都是一道復雜難解的題。 “糖糖……”溫硯的聲音染上一絲喑啞,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后,“別害怕,哥哥會對你負責的。” 紀汀突然感覺想哭,緩了幾秒,哽道:“你是……因為什么?” 是因為喜歡她,還是,僅僅責任使然。 他總是這樣克制而自持,心思細膩如她,竟也得不出一個肯定答案。 溫硯將她的身子轉過來,紀汀下意識埋首在他的胸口,不敢看他的眼睛。 “傻瓜……” 他的胸膛緩慢地上下起伏:“當然是因為哥哥愛你。” 紀汀不敢置信地抬頭,驀然跌入溫硯如墨般的幽深眼眸中。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以往總是習慣性慵懶上翹,含著漫不經心的疏淡和冷靜,現在卻染上了帶著濃重情意的昳麗色彩,靡艷到攝人心魄。 而原因,是因為她嗎? “哥哥愛你。” 他一眼不眨地凝視著她,輕聲呢喃。 紀汀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竭力控制住想要緊緊擁抱他的沖動,忽地開口:“愛我?你確定?” 她的語氣帶著些微的自嘲,似乎剎那之間已恢復了冷靜:“我對你來說或許是重要的,但你只是太過習慣我的陪伴,把我當成了一個可以交心的存在,不想要卻又不想讓給別人……” 溫硯的聲音陡然加重:“糖糖!” 他抿著唇搖頭,微微喘了一口氣,“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