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航番外奶油蛋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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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晚秋,六點鐘下課鈴敲響時,正值夕陽西下。黃昏的暮氣絲毫影響不到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們,原本在課堂上昏昏欲睡的他們聽到鈴聲后馬上精神抖擻,老師“下課”的“課”字話音未落,大家就爭先恐后地沖出教室。 同學們你追我趕地飛奔下樓沖向食堂,他們的時間不多,六點四十就要接著上晚課上到九點,如果他們愿意的話還可以繼續上自習上到十點半,六點這頓飯必須吃好,去晚了就不知道得排多久的隊了。 所有人對食堂趨之若鶩時,趙一航卻在校園里悠閑地踱步。一下午都沒有出過教學樓,他必須趁這個時間呼吸點新鮮氧氣,實在受不了了,食堂吵吵鬧鬧的人擠人只會讓他更憋悶,他通常是等休息時間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再去食堂,打包兩個餅子晚課偷偷吃,去的晚基本沒人在排隊了,雖然一般剩下的東西都不好吃,可他為了不排隊寧愿忍受難吃的東西,有的吃就行了。 校園里的麻雀歡快地在地上蹦蹦跳跳,趙一航走過時,它們就立刻飛去一邊。麻雀多好啊,能飛,還不用上學,比學生自由多了。趙一航在心里告訴自己,再忍忍,還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了,他馬上就自由了。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公告欄前,上面張貼著高叁第二次月考的成績,他排年級叁十五。全校的高叁學生八九百人,他這個成績相當不錯了。他有去查過去年第叁十名左右的高考生的去向,他覺得這個分數差不多了,絕對能去他想去的學校,所以也不用把自己逼那么緊,他還要找時間去學怎么折酒杯玫瑰,其他的一些現代折紙,他也想再試試。 白皙高挑的少年雖然穿著千篇一律的松垮校服,可暮光從頭頂掠過時鑲上的金邊,讓他的側影美的像一幅油畫。 “趙一航!” 趙一航看公告欄時,一個甜美的女聲從身后叫他,思緒被打斷了,他有點不爽,但他依然轉過頭掛上溫和的笑容。是隔壁班的女生馬梓涵在叫他,馬梓涵是個很漂亮的女生,漂亮到幾乎整個年級沒有人沒聽說過她的名字,算是公認的校花了。 “你還沒吃東西吧,給你,這是今天中午我托人從校外買的。”女生的表情有些許的羞澀,把一個袋子遞了過來。從袋子外面能看出來,里面裝著一小盒好利來蛋糕。好利來蛋糕是個好東西,可是這位校花不知道,他一直都覺得好利來的蛋糕太甜了。 從小時候他jiejie帶他去吃好利來時,他就覺得太甜了。他還記得是他纏著jiejie非要吃,結果覺得過甜只吃了半塊,他jiejie當時還挺高興,跟他說看來他們兩個口味一樣,都覺得這個牌子的蛋糕太甜。 他并沒有把這些話告訴馬梓涵,只是毫無攻擊性地、溫和地笑著問:“無功不受祿,同學你為什么要送我東西呢?” 校花有一點不知所措:“你前幾天救了我啊。” “可是你給我買水了,所以不用了。” “那……那……”馬梓涵下定決心般的跺了一下腳,終于鼓足勇氣:“我喜歡你才給你買吃的,所以你收嗎?” 她剛剛跺腳的那個小動作讓趙一航無意識地挑了一下眉,他覺得好幼稚,他完全沒法想象他姐這樣嬌羞地對著別人忸怩跺腳。 被表白這種事情,要是第一次的話肯定會讓人不知所措,可現在他已經可以駕輕就熟地去應付了,說辭總是那一個。 “抱歉啊同學,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如果不是因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像你這么好的女生,我怎么會不接受呢。” 馬梓涵之后問的問題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你喜歡的人是誰?答:不是咱們學校的,我小時候在泰城生活,一直都喜歡鄰居家的女生,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考大學想考回泰城,就是為了和她在一起。 這個托辭他已經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編的有鼻子有眼,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已經這么說了,校花當然不會死纏爛打,很沮喪地離開了。不過離開的時候說什么都不愿意把蛋糕帶走,趙一航也就卻之不恭,正好省得去食堂了。 十多年了,好利來的蛋糕越做越甜,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好這口嗎? 趙一航到現在都不知道胡卓偉和馬梓涵是什么關系。是前男友?是備胎?還是愛而不得的追求者? 所謂他救了馬梓涵的那天,他看到一個打扮很社會的男生和馬梓涵在校外的小巷子里爭吵,甚至有了一些不友好的推搡,他原本沒打算管閑事,但是好奇心讓他多看了一眼,一看發現這個男生眼熟。 六年不見他變樣了,可趙一航還是很快就認出了他。胡卓偉,小學時的校霸,曾經帶著一群小弟問他要保護費,他拿不出來,就被群毆了。李平升總是不著家,也不會管這種事,周蘭看他的眼神又總是充滿敵意,他不敢求助周蘭。至于他名義上的父母,趙致望和周新梅,更不熟了,怎么求助? 于是他只能寄希望于班主任。班主任還算負責,立刻找到胡卓偉用戒尺抽了他,以示警戒。就在老師處理了這件事的當天晚上,他又被胡卓偉和他的跟班圍住要錢,這次他身上有錢,可是把錢給了胡卓偉后還是被暴揍了一頓,比上次還很。 趙一航當時的身量根本打不過人高馬大的胡卓偉,他選擇繼續向老師告狀。上次胡卓偉被抽了二十板子,這次他被抽了四十板子,手都打腫了。 意料之中的,兩天后趙一航又被胡卓偉打了,這次他被打得眼冒金星,一度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在地上不知道躺了多久后,他才被附近的大人發現,把他抱起趕往醫院。好在在去醫院的路上他就恢復了,仿佛賭氣一般的,他撥通了班主任的號碼,又告了一次狀。 這次班主任不打算放過胡卓偉這個混小子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向校長申請勒令他退學,再把他送進特殊學校。胡卓偉的父母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次終于急了,來到學校言辭懇切地做出保證,承諾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并且向趙一航道了歉此事才作罷。 “你要是還打我,我就接著告老師,只要你打不死我,你打我一次,我告一次。”這是和解時趙一航對胡卓偉說的話。 胡卓偉覺得自己還沒碰到過趙一航這種神經病,居然能向老師告叁次狀。明明那么瘦小,明知道越告狀越會挨打,還要去告狀,他的腦子里在想什么? 最后的結果是,胡卓偉真的沒再欺負過趙一航了,他覺得趙一航難纏。 六年了,趙一航早就不復當年的羸弱,從小學畢業后的暑假開始他每天堅持打沙袋和長跑,還讓李平升給他報了散打班,初中時被人挑釁已經可以用拳腳反抗了,上了高中后的他更是優秀得扎眼,沒人欺負得了他。 他從未忘記胡卓偉的臉。也沒忘記他的拳頭打在身上的滋味。 于是他走進了那條小巷,在胡卓偉還沒反應過來時,給了他下巴一記重錘。胡卓偉后退了幾步后,怒氣沖沖地朝他揮拳。趙一航輕松地閃身躲開,一個格擋后用手肘精確地擊打胡卓偉兩根肋骨之間的軟rou,這個山一樣高大的男生頓時痛得跪倒在地。 打人其實并不輕松。這要是不小心打到他的肋骨,肋骨不就斷了嗎,所以掌握分寸的打人才是最難的。 馬梓涵好像被嚇呆了,一動都不動。趙一航回身和煦地笑:“同學你先走吧,我沒事的,你在反倒讓我施展不開。”馬梓涵這才踉踉蹌蹌地逃走了。 “你誰啊!是不是那個小賤人的新姘頭?”胡卓偉惡狠狠地問。 這小子不知道是把他忘了,還是根本就沒認出他。 不過這都不重要。馬梓涵走后,趙一航倏忽斂起笑容,眼神陰森地朝胡卓偉一步步走去。胡卓偉看到他那惡鬼一樣的表情很是訝異,本能地撐著地面向后挪,他站不起來了。 趙一航一腳踩到他的臉上,用鞋底使勁擰他的臉。 胡卓偉這時才意識到眼前的男生應該是和他有仇吧。可這人究竟是誰,他始終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