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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臻垂眸看著小貓, 感受到掌心的貓無意識地用毛茸茸的小腦袋抵著他的手心磨蹭, 喉間發出細細的舒服的呼嚕聲,溫熱柔軟的觸感直達心底,眉眼又柔和了幾分。 諸茗也發現原本蜷著身子細細發抖的貓此刻睡得無比安穩, 終于如釋重負地笑道,看起來血咒成功發揮效用了。 聶臻神色是罕見的不帶危險的溫和,他思索片刻后問,血契之事,國師可做了準備 諸茗聞言笑容一收,有些坐立不安地將輪椅往后退了一段距離,直到確定對方不可能再隨手捏著他的脖子把他拎起來掐死,才嚴肅道:訂立血契必須是雙方自愿,也即必須在圣貓清醒的情況下方可進行,但師叔說 諸茗遲疑一會兒,師叔說圣貓如今昏迷,除非王爺將它叫醒。 國師打算讓本王如何叫醒貓貓聶臻似笑非笑,它如今處于昏迷狀態,并非是沉睡。 正因如此才需要特殊的方法。諸茗硬著頭皮道,古有精怪專吸/人/精/血,小落墨體質在某些方面而言與妖怪無異,王爺若不介意只需每日喂血即可。至于喂多少,就看圣貓的食量了。 這如何使得長樂柳眉一挑,一日兩次也罷了,長此以往,這黑貓豈不是要靠王兄的血養活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倘若此事被皇帝哥哥和父皇知道了,小落墨定會被認定為妖邪燒死的。哪有人以血為食 公主想岔了。長樂公主話音剛落,諸茗臉色瞬間漲紅,他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此喂非彼喂,精血不是非得想必王爺明白諸茗的意思。 聶臻垂眸笑了笑,斟酌道,國師無需多慮,本王知道日后該如何做,若貓貓愿意,我們成婚便是。 長樂茫然地看著兩人打啞迷,卻又想不通其中關竅,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慮。 一切準備就緒,聶臻用匕/首劃開手指,隨即小心地捏開小落墨的嘴巴,將滲血的手指放了進去。 昏睡的黑貓起初有些難受地扭了扭頭,軟趴趴的爪子也無力地蹬了一下男人的掌心,掙動間手指上滲出的血液更多了,似乎是嘗到了甜頭,小貓輕輕動了動鼻子,溫熱的舌頭舔了一口嘴里的手指便安分下來,貓爪子扒拉著那根手指,心滿意足地抱著慢慢舔。 尖尖的牙磕在指腹上,濕/熱又泛起輕微的刺痛,聶臻面不改色地看著,只在小貓撒嬌蹬腿的時候溫柔地撫摸它。 等到小貓開始蹭著腦袋掙扎著想醒來,聶臻才把手指拿了出來,他接過長樂遞過來的帕子隨意地裹住手指,目光緊緊盯著小落墨。 諸茗也緊張地坐直了身體。 只見毛色漆黑的貓崽張嘴慢慢地叫了一聲,聲音又軟又細,隨即它努力在男人手心里翻了個身,終于掙脫了黑甜的夢境,懵懂地睜開了眼。 喵喵聶臻 聶臻唇角微微勾起,注視著小貓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在他手心里坐好,然后歪頭依賴地叫了一聲。 要抱。他聽到他的貓在撒嬌,叫聲里甚至有一絲委屈又可憐的意味。 也是,它確實受了委屈,發發脾氣都是正常的。 怎么抱貓貓可有不適聶臻輕聲問,動作又托著小貓改為將貓托抱在手臂上。 小落墨卻不滿意地喵喵叫,爪子搭在男人胸膛拍了拍,意思很明顯。 要睡在里面。 往常聶臻抱它都是放在衣襟里藏著,雖然有些破壞男人威嚴帥氣的形象,但那樣確實是最舒服的,誰讓它個頭小呢。 只是這次聶臻顯然沒打算順著它,手指揉了揉它額上的白毛,男人低聲道,貓貓除了要抱,就沒什么要和本王說的 小落墨頓時耷拉著腦袋把頭埋起來,小聲道,你不能罵我,也不能打我。 為何覺得本王會想揍你聶臻輕笑,輕輕捏住小貓的尾巴。 小落墨索性把尾巴也拉了回來藏到身子底下,老老實實道,因為我闖禍了。 救人前它信誓旦旦地告訴聶臻自己完全沒危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那時候也沒有第二個選擇,即便把諸茗的情況告訴聶臻,男人也無能為力,畢竟聶臻是戰神,不是神,沒人是無所不能的,他或許行軍打仗無人能敵,但不意味著他也擅長醫術。所以小落墨自認它的選擇并沒有錯,可是撒謊同樣是事實。 撒謊確實不對,讓聶臻擔心也不對。 貓貓何時闖禍了聶臻看著并沒有生氣,依然溫柔可親的模樣,若不是貓貓,國師或許早已撐不過去,你救了人,見義勇為該夸贊才是。 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可不是這么說的 這樣善解人意又支持它見義勇為的聶臻比以前直接動怒的要可怕多了。明明以往聶臻都會執著地盤問清楚的,這次卻有些反常。 小落墨抬頭可憐巴巴地認錯,我錯了。 然而男人似乎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狹長的眼眸幽深如古井,其中隱藏的情緒不斷翻涌,最終緩緩沉淀了下去,只笑著輕聲問,貓貓生病了,需要跟本王訂立血契方可痊愈,你可愿意